()田林城,說是一個城,實際上人口也不過數千人,城牆也超不過三米高,是從榆林進入南中的第一站。
士皓明統領的中軍到來的時候,魏延已經將田林城團團圍住,等到下午董朝的後軍趕到,小小的田林城外足有六七萬漢軍。
「大少爺,您來指揮戰局吧。」士皓明接過董朝的管理權,「陳到,你要多久攻下此城?」「末將剛才觀察了一下,城上沒有箭塔,半個時辰內末將定可攻下。」
士皓明不置可否,「朱治,你說。」「末將也需要半個時辰。」「主公,讓我去,一炷香之內,若不能攻下田林城,願斬我頭!」
魏延話一出口,眾人側目,「需要誰幫你?」「不需要,主公只需點香,末將帶兵沖上去!」「好,我為你擊鼓助威!」
魏延領五千士兵出戰,士皓明讓人在寨門點香,「兄弟們看到這香了麼?我跟主公說,白耳兵攻必取戰必勝,我們有這一炷香的時間來向主公證明!」
魏延說完扛起雲梯都往田林城下進發,士皓明登上鼓車,擂響戰鼓,五千白耳兵就想一股滔天巨浪狠狠地沖向田林城。
「快快快,快放箭啊!」田林城守還沒反應過來,魏延的雲梯已經搭在城牆上,一名士兵慌慌張張的要推翻雲梯,魏延一手按在城頭,一手揪住士兵的衣襟,「滾下去吧!」
南蠻兵慘叫一聲,在空中四處亂抓,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在地上一動不動了,魏延一躍躍入城牆,大刀一絞,最近的三個南蠻兵斷手斷腳在地上打滾。
「上,給我砍死他!」城守的話音突然斷了,額頭上的弩箭還在顫抖,城守至死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人用弩箭在人群中sh 殺。
魏延不屑的搖頭,把弓弩放回背後,大喊一聲,高舉大刀向人群沖去,城守已死,誰還有心思在城上戰斗,南蠻兵一聲發喊,四散奔逃,一邊跑還一邊丟下武器和甲具。
越來越多的士兵登上城牆,大局已定,「把香滅了吧,周賓、虞翻、朱治,各領兩千士兵入城,城里不論老幼全都給我趕出來!」「諾!」
「董朝將軍,你準備一萬弓弩手,一會把所有出城的百姓給我圍起來。」士皓明的話語中偷著殺氣,董朝打了個寒顫,不敢往深處去想。
「陳到,一會傳我命令,百姓都出來後,把城里沒用的建築全都拆了,以後田林城將是我軍進攻南中的大糧倉。」「諾!」
半個時辰後,田林城里所有活著的還能喘氣的人都被集中到了城外的空地上,一車車的米粟和布袋就堆積在他們面前,周圍全是張弓搭箭的士兵。
「我叫士皓明,大漢揚州州牧,奉漢家天子旨意,平定南中叛亂,你們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百姓唯唯諾諾不敢說話。
「我要問大家一些問題,答得好,拎著米粟走人,答不好,我身邊的這些士兵們,不介意拿你們連連準頭!」
「回答問題先舉手,誰要是亂哄哄的說,我也饒不了他。現在開始第一個問題,我叫什麼?」
百姓不敢相信會有這麼簡單的問題,誰都不敢回答,士皓明正打算先殺幾個典型來立威,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舉起手,又很快被人按了下去。
「這個小弟弟你來說。」小男孩想了想,「你叫士皓明。」「沒錯,來人給他兩升米!你先去那邊等著走。」糧官手腳麻利的量好兩升米,裝到袋子里讓小男孩拿走。
實打實的米粟,這麼簡單的問題,底下的百姓交頭接耳了好一陣,「第二個問題,叛軍走了多久了。」只有兩三個人舉手,「看來大家都不積極啊,這個問題之後,以後每個問題只有一升米。我看了看,你們少說也有六千人吧,糧官,只準備三十石米粟,多的都拉回去。」
再不會算數的人都知道,三十石只夠三千人,也就是回答晚了就沒有糧食拿了。「你來說吧。」「五天前撤走的,我記得很清楚的。」
「好,給他兩升米,到那邊去。」士皓明微笑著看著百姓,「下一個問題就比較難了,你們要做好準備哦。」士皓明一板臉,「把你們身邊的士兵都給我指出來!」
沒有一個百姓動,「都不動是麼?看來你們打算和叛軍共存亡了,那我就送你們一程,將士們!」「在!」「我數十個數,瞄準面前的叛軍,送他們一程!」「諾!」
士兵幾乎是大聲吼出來的諾,閃著寒光的箭矢對準了場中的百姓,一些膽小的百姓已經雙腿打顫,「一、二、三、四、五,」每一個數字緩慢的從士皓明口中吐出,就像是在敲響喪鐘。
「還有五個數,想想一會你們渾身插滿了箭矢,有可能一時還死不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血流干淨。」士皓明就像是地獄里的惡鬼,一點點吞噬著人的生命。
「我說,別殺我,他,他就是叛軍!」一個婦女突然大喊大叫,抓著身邊的一個男的就不放手,「很好,你不用死了,給她一升米,到那邊去。」
幾名士兵將那名男子從人群中揪出來,押到另外一邊。有了一個開頭的,百姓也放開了,有的兩三個人抓著一個士兵,有的三五個人抓著一個士兵,人群中的叛軍很快就都被揪了出來。
士皓明聳聳肩,「沒有辦法,你們一起找出了漢軍,可是我沒準備這麼多米粟,所以你們還要回答一個問題,把叛軍的家人也揪出來!」
這回只揪出了十幾個人,到大出士皓明意料,「糧官,給這些善良的百姓一人一升米,白耳兵听令,所有的叛軍和叛軍家屬一律頭朝東方,斬首!」
千余名叛軍,足足砍卷刃了二十多把大刀,士皓明指揮士兵把尸首收集起來,在城外封土建成京觀。
一些膽小的百姓已經嚇得失禁,「我還有一句話需要你們帶過去,誰先記住了,誰就可以先走了。所有南中的叛軍,現在放下兵刃還能免除一死,不然等我帶軍殺到,連家人都要跟著做成京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