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陳武拽著衣甲的領口,腦袋甩來甩去,「陳武,這身皮穿不慣吧。」「少消遣我,你要是沒完成軍師給你的任務,看你怎麼辦。」
諸葛瑾一聳肩,「我已經完成了,你自己看。」陳武順著諸葛瑾手指處,果然有幾個黑乎乎的大家伙。「你怎麼做到的?」「為什麼要告訴你?」
「用木棍為軸,青草為道。」戲志才已經走了過來,兩人立刻行禮,「軍師!」戲志才略微點頭,「陳武,準備好了麼?」「軍師放心,一切準備就緒。」「好,依計行事,」陳武領命而去,戲志才淡淡的說道,「有些謀略,可願意拜我為師在我門下學藝?」
諸葛瑾先是一愣,轉而大喜,當即跪在地上給戲志才磕了三個響頭,「師傅在上,弟子諸葛瑾見過師傅。」
「起來吧,綦毋並非智謀之士,此次戰斗由你指揮。」「謹尊師命!」諸葛瑾恭敬的從戲志才手中接過令旗,「傳令陳武,死士前往敵營去見綦毋。」
二更時分,忙碌了一天的荊州兵相繼回到營中休息,營寨陷入了寧靜,遠處的馬蹄聲顯得更加的突兀。
「來人止步!」馬上掉下一個人形的物體,荊州兵怎麼喝問也不見回復,兩名膽大的士兵帶著火把來到營外,用火把只照了一下,便大驚失s 的喊道,「快開門,取水來!速請綦毋大人!」
守門的荊州兵打開大門跑了出來,看到地上躺著荊州兵一條胳膊和一條腿已經沒有了,身上殘破的甲冑還有血滲出,趕忙取了水囊給傷兵灌了兩口。
「綦,綦毋大人在哪里,我軍中伏!」「什麼事情讓我過來?啊!」綦毋推開人群,看到渾身是血的傷兵也吃了一驚,「怎麼回事?你是誰的部下?」
傷兵斷斷續續說道,「大,人,金旋,將軍在馬陵中伏,我軍被圍山間,屬下,拼死突圍,大人,速發,援……」傷兵還沒說完就斷氣了。
綦毋臉s 青白,王威小心翼翼的說道,「大人,速發援軍救援金旋將軍。」「敵情不明,如何救援?不可輕舉妄動。」「大人!金將軍手下有六萬兵馬,我軍若前去救援,還能保荊南數郡,要是金旋大人全軍覆沒,我軍只能過江退守!」
「六萬人!那可是六萬人!被人圍困少說敵軍也有十萬,我們去了也是送死!」「不,大人,馬陵地勢險惡,敵軍只需扼守要道便能圍困,敵軍必然沒有十萬,末將請命前去相救。」
綦毋不為意動,「不準!」「你!我本部尚有五千人馬,我自領本部前去相助便是了!」「大膽!沒我的命令,誰敢擅自出營!」王威也有了火氣,「我荊州兒郎不能如此枉死,我先率軍去救,要有軍法,回來再說也不遲!」
綦毋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唉,給你一萬兵馬前去相助,若事不可為,荊南不可停留,直往江夏去吧。」王威對綦毋一拱手,轉身離去。
「報,敵軍已經出營,未點起火把,黑暗之中,不知有多少人。」諸葛瑾看看天s ,「派人悄悄跟著,免得突然折返,調陳武領兵跟進,傳令三更火把三亮,即發起進攻。」「諾!」
王威帶走了營中近半數士兵,綦毋坐在帳中奮筆疾書,綦毋將三份書信吹干墨跡,「來人,這三份書信連夜送往蒯越、蒯良和蔣琬處,一人三騎,不得延誤。」「諾!」
三更時分,諸葛瑾令士兵點燃火把,火把一明一滅往復三次,在霹靂車旁邊的揚州兵立刻將火罐搬到霹靂車上,什長校正好大致方位之後,放!
每輛霹靂車一次拋出十幾個火罐,火罐中裝滿火油,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有的火罐正好濺在荊州軍營的火把上,大火轟然而起,這讓校正霹靂車方位的什長們有了明確的指向,第二次拋sh 的準確度又有提升。
荊州兵剛剛進入睡眠,突然營中起火,沒有敵軍來襲,但營中已經變成火海,士兵們都亂了手腳,爭相往營外逃竄。
綦毋還沒有入睡,見營中大火,「來人,快去後營搶出糧草!」後營屯有十萬大軍半個月的糧草,如果軍糧有失,金旋就算得勝歸來也無濟于事了。
一個士兵闖進帳來,身上燻得漆黑,「大人,後營已經起火,大人速速撤離!」綦毋只覺得頭腦一懵,「戲志才,我與你決一死戰!」
綦毋拔出寶劍就往營外走,一幫士兵保護著綦毋往營外沖,一些慌亂的士兵見到大部隊紛紛靠攏過來,少數士兵慌亂中試圖沖擊隊伍的,被綦毋帶著手下士兵就地格殺。
火光中大部隊最吸引人眼球,諸葛瑾遠遠的就看到了,「師傅,大魚出現了。」戲志才不置可否,諸葛瑾舉起令旗,「放箭,格殺勿論!」
黑暗中一**冷箭sh 向荊州軍,荊州軍往外面看是漆黑一片,一瞬間就跟割麥子一樣,倒下了一大片,綦毋還是在高舉著寶劍向前走。
突然一個火罐砸在綦毋身上,旁邊火把上的火焰立刻就舌忝了過來,綦毋登時化作一個火人,綦毋仰天大喊道,「主公,綦毋無能,先走一步!」綦毋在火中橫刀自刎,荊州兵頓時如鳥獸散。
金旋到達馬陵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馬陵路途難走,金旋驅使士兵多點火把連夜通過,士兵們叫苦不迭,金旋無法,只得下令在馬陵道中下寨。
半夜突然傳來戰馬奔騰的聲音,金旋一骨碌爬起來,營中號角也立刻響起,士兵們罵罵咧咧的爬起來。
「報!是王威將軍率部前來。」金旋眉頭一皺,「停了號角,各自歇息。」金旋還沒說完,王威已經闖進來,「金將軍,你沒有遇襲?」
「遇襲?遇哪門子的襲?我還沒問你呢,你來這做什麼?」王威只覺得一股寒氣直沖心底,手上的馬鞭也掉了,「你沒派人回去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