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州牧府晚宴,建安城大小官員悉數到場,士皓明還沒到來,廳堂中已經熱鬧的和沸水一樣了,「呦,張大人,近r 不見不知忙些什麼。」「鄭玄大師解注了《論語》,常在家中拜讀,不知步大人近來如何?」「哪里比得上張大人,幼子在商君府剛剛謀得一份營生,少不得要費心。」
周圍的人紛紛過來恭喜布騭,倒把張溫擠到了外圍,「步大人好福氣啊。」「是啊,那商君府哪個不知誰人不曉,可是咱建安城一等一好衙門。」布騭也頗為得意,撫須微笑。
眾人只顧自說自話,絲毫沒有注意到士皓明已經坐在了上首,過了約有半柱香才有人看到士皓明,嘈雜才漸漸的弱了下去,只有魏騰還在與人高聲說笑,還是許貢看不過去暗中扔筷子打了魏騰一下。
「哼,說啊,怎麼都不說了?剛才一個個開懷大笑,有什麼好笑的,說出來我也樂樂啊!」一屋子里沒人說話,被士皓明目光掃過的人都低頭不語,士皓明心中火起,將案幾上的酒菜掃落一地。
「現在的時局,我以為各位都在盡心盡力安撫百姓,處理政務,看看你們相互之間談論的事情,我怎麼就看不出有絲毫的憂慮?!」
「我等怠慢公務,請主公恕罪!」「知錯就好,眼下不是松懈的時候,勤做些公務,安撫治下民生才是,這樣連同我揚州大小官吏一律罰俸半個月。」說到這里士皓明都想淚奔,你們一個個的還按月有俸祿拿,誰給我發俸祿,漢獻帝一直沒給自己錢,就算是農民工的工資也不能拖欠啊。
咸魚已經帶著僕人將士皓明面前的案幾收拾干淨重新換了酒菜,大家都以為事情就此過去了,氣氛稍稍有些緩和了。士皓明拿起酒爵自飲了一杯,「各位為官也不是一時半月了,官府條律都記得清楚?」
「清楚,自然清楚。」一些心思縝密之人已經听出了士皓明話中的意思,明里暗里偷瞧著魏騰,只是魏騰自己心中不明,還在一旁喝酒吃肉。
「都知道就好!來人啊!把魏騰給我拿下!」士皓明一聲歷喝,廳外的虎衛兵立刻將魏騰按住,「魏騰你可知罪?」
魏騰不停地掙扎,口中連連喊冤,「主公,魏騰有軍機稟報。」「什麼軍機,你身為南中治理大將,南中軍務皆要你處置,你返回建安有多久了?!」
「屬下確有軍務稟報,南中異象頻發……」「住口!若真有軍務,你回到建安為何不去府衙報道,我要是三月不回,你就等三個月,那我如果三年不回,你南中軍務就要擱置三年不成?!」
魏騰掙開虎衛兵,從衣袖中取出一本,「南中情況屬下一並寫在這里。」「文書收下,魏騰,你從南中因公回返為何不去官府報道?」魏騰沉默不語。
「好,你魏騰不說,我替你說說如何?我父親在交趾稱帝,天下人心浮動,恐怕看不清態勢到時候惹得家族被連株拔起!」士皓明話一出口,場中有小半人變了臉s ,「我不管這些時r 你們延誤了多少政務,今天酒宴散後誰都別回府安歇了,三r 之後再有任何延誤的公務,別怪我無情!」
「程昱何在?」程昱正正了衣冠,「屬下在此。」「你有糾察官紀之責,魏騰該當何罪?」「律法有言在先,鎮守一方的官員、大將,非緊急事務不得擅離職守,否則輕則革去官職,重則夷滅三族!」
眾人都是一驚,難道主公真的要從嚴處置魏騰,眼下這個情況,就算真的處置了魏騰,也可以讓人心浮動的世家老實一些。
張溫和顧雍先離席跪下,「主公,魏騰跟隨主公鞍前馬後,這次回來也確實有事務稟報,只是一時疏忽沒有去官府報道,還請主公從輕發落。」
周尚、許貢、布騭等人也紛紛離席,「還請主公三思,從輕發落魏騰。」看到這幫人替魏騰求情,「張溫、顧雍先回席坐下,你們三個,先跪一會,你們要不出來,今天也逃過一次,一會饒不了你們!」
「魏騰,你隨我平定南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讓你鎮守南中,我也對你信任,想不到你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魏騰嘆息一聲,「魏騰愧對主公信任,只求免除家中老小罪責。」
程昱開口說道,「主公,魏騰確有事務稟報,理應減刑。」「好,既然如此,革去魏騰職務,就在建安閉門思過,南中事務由,」士皓明猶豫了一下,南中民族眾多,一時也想不出該讓誰繼任。
「顧雍是我讓留在建安輔助處理公務的,周尚、許貢、布騭,你三人身為郡守,怎麼也擅離職守?若郡中有事該如何處置?」三人倒也識趣,當即認罪,「我等知錯,任憑主公處置!」
「現在正是用人之計,先記下責罰,若不能好好理事,到時候兩罪並罰!」士皓明連續訓斥了幾人,心里也十分不好受,和眾人吃了幾杯酒就先離席歇息去了。
「听說你一回來就大發脾氣,也不怕賞了身體,擦把臉。」士皓明從蔡琰手中接過手巾胡亂擦了把臉,「準是咸魚偷偷通風報信的。」
蔡琰抿嘴一笑,「你呀,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府中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哪里還能見到咸魚的蹤影。」「嗯,你這句話到說對了,他當個管家倒也自在,看看面仔,都要當將軍了。」
「人各有志,夫君有何必強求,再說妾身也不善打理府中事務,有了咸魚,府中大小事務也安排的妥當。」「說的也是,我母親現在舅舅府上養病,此事沒有對外聲張,我過幾r 要去交趾,你平r 里多去看看我母親。」
「夫君大人有言,妾身自然會去,只是近r 妾身右眼跳的厲害,夫君又要遠行,還要多加小心才是。」「嗨,不用擔心,我去交趾不過幾r 便回。」兩人就此安歇,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