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月無心 第五章

作者 ︰ 擺渡先生

()樓林幻還有五天就要進掌門閣進修了,她就要五歲了。樓林家族的小孩不管能不能成為能者,也不分男女,在他們五歲的時候都要進掌門閣進修了。在樓林家族各管轄地都有掌門閣得存在。

而今早她父親和她解釋了,為什麼要去掌門閣,還有掌門閣在哪里。因為她以前也是去過掌門閣,但那時城中的掌門閣,東城外還有一個掌門閣,但是那個掌門閣還有另一個稱呼,叫做學閣。父親叫她提前幾天去熟悉熟悉環境。于是就有了在城中用眼神告別糖果子的這一幕。

當樓林幻經過熱鬧的大街來到人煙希希的東門外時,入眼的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平原,在平原上依稀可以看見幾個人在行走著,有大人也有與她年紀相仿的小孩。都是徒步行走著,沒有小孩被達人抱著走。

她望了望遠處看不見影子的學閣方向,又看了看自己的腿後,轉身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楮看著面前的年輕男子,也就是她今天的跟班。男子見,尷尬的轉過頭不看她,干澀的說道︰

「幻小姐,每個去學閣得人都必須自己徒步去,這是考驗。家族里沒有人例外。家主和你父親當年也是自己徒步過去的。」

樓林幻听了後癟嘴道︰

「真的要徒步走過去呀,有時間規定沒?那你會跟著我去麼?」

「沒有時間規定,您可以慢慢走的,我會一直送您到門口才會返回。還有家主交代,叫您到了掌門閣不要任x ng,要和大家處好關系」他覺得是因為樓林幻似乎從來不和同齡的孩子玩,所以家主才特地的交代。

「哦……知道了,走吧」

說完她就帶著黑貓往前走了。男子見她這麼爽快的就走了,心里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但很快就被他拋開了,他覺得是自己想多了。看著樓林幻往前走沒有一點異樣,更確定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同時也高興起來了,因為過來今天他們就不用在輪流跟著她了。

不過到太陽下山時,他就想起了自己那絲不好的預感是對的了,因為樓林幻現在正睡著。整整一下午他們就只走了一半多路,比他們晚出發的人的家人都從掌門閣返回來了,入過他身邊時,還憐憫的看了他一眼。

其實剛開始,樓林幻還是好好地前進的,但是走了一會,她就說她餓了,還有很曬,叫他回城里買東西給她吃還要買一把傘,第一次嘛,他也沒覺得有什麼怪異,因為樓林幻早上出來到現在也沒吃什麼東西,而現在太陽也是蠻曬得。于是他就返回去買了,他不用當心她安全,在這里樓林家族的地盤遇見危險的可能x ng很低,就算有還有一只不低于兩竅高手的他的黑貓在,總能頂一會的。何況對于他來說這里城里也不是很遠,于是他就很快的去了,有很快的回來了。回來後,樓林幻就叫他打著傘,她邊吃邊喂黑貓邊走。吃完了她又說她渴了,誰叫他沒有帶水,于是他就問她還有沒有什麼要的,樓林幻就說她還要一塊黑布,他也沒問她要來干嘛,就直接去買了。買回來後,樓林幻喝了點水,把黑布放在黑貓背上,讓它馱著走。她就也開始往前慢慢行。走了一會,樓林幻就把黑布鋪到地上,叫黑貓也躺下,說她累了,想休息一下,就直接無視他,枕著黑貓,還拿過他手中的傘支在頭頂擋太陽,然後就睡著了。

當月亮出來了,樓林幻也醒來了。問他為什麼不叫醒她,因為他只是跟班。

醒來後的樓林幻伸了伸懶腰,拍醒黑貓,拿起布,看了一眼他叫他跟上就向前走了。夜晚的平原涼風習習,樓林幻就直接把布裹在身上擋風。黑貓就眯著眼楮,拖著腳步跟在她身後,跟班也在三步之隔的後面跟著,他在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快到了,到了就結束了,到了就結束了。

接下來的這路上,樓林幻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就是直直的往前走。顯得格外的安靜,跟班在後面有點不習慣,他抬頭看著前面那用布裹著緩緩前行的身影,也許是因為環境的原因顯得有些淒涼的感覺,讓他心里有些壓抑。他上次輪到他的時候,他也見過樓林幻不說話安靜的樣子,卻沒有現在的這種感覺。讓他不禁想起他從不曾注意的事,樓林幻好像每天都做著同樣的事,早上和家主還有城少爺吃過飯,听城少爺教育一段時間,只要不下雨,然後她就會出門在大街上逛。和街上的人聊聊天或者听他們說說往事,然後吃吃糖果子,有時候就只是呆呆的站在一旁安靜的看著人群。下午她吃完飯,休息一會,就又出門,在西城外安靜的散步,累了就坐在草地上看著森林一直到太陽快下山了才會回。而一般這個時候,他們也會坐下來修煉,吸收天地之間的能量。因為都知道她有這個習慣,也沒有人問過她在做什麼,因為大家都不在意,有時間就回抓緊修煉,而她在那個時候也從未打擾過他們。現在想想,城西森林中心是樓林家祖山,她的母親就葬在那。

也許是因為她還比較小,大家覺得她還什麼都不懂,只覺得她是喜歡在那看風景,喜歡到處玩,因為整座城她都走到過。他還想起了偶爾听到的,樓林幻在她兩歲後就不再粘著他父親了,沒事做也從不會去打擾他們處理事情,就自己一個人找事做,捉弄一些人,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想起她在兩歲後好像從沒有哭過,每天在他們面前都是笑著的,裝可愛,裝無辜,裝傷心……她的懂事,讓他覺得眼楮有些澀澀的感覺。現在他似乎明白為什麼老一輩的人都那麼的寵著她,發出從心底里的疼惜,不是因為她將來會成為家主,也不是因為她母親早逝,而是因為她這個人。也明白為什麼在樓陽城里都要派人保護她,保護只是表面,更重要的是希望她不會孤單。但是他們都只把這當做是任務,也從沒注意過她的情緒,每天只想的也是快點結束這無聊的任務。

看了看前方,已經依稀可見學閣的影子,他卻沒有了先前那種高興感了,反而隱隱有些難過。這時樓林幻突然出聲問道︰

「學閣那里有糖果子沒?」

他抬起頭,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異樣說道︰

「那里沒有糖果子,不過你要是想吃,我可以幫你送。」

樓林幻听了詫異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後轉過去低下頭說道︰

「米不是要修煉呢,有時間麼?」

听著她那糯糯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暗淡,他馬上就回答道︰

「每天送那是沒有時間,但一個月送幾次還是可以的。」

樓林幻听了馬上轉身歡快的跑向他,從腰間解下一個荷包遞向他說道︰「那也可以哦,這個米拿著,幫我買糖果子」

看著她認真的模樣他想說不用她出錢這就話就沒有說出來,接下她的荷包就直接放進了懷里。樓林幻就提醒他道︰

「米不看看有多少錢麼?」

「不用了」

「哦……那要是錢不夠了,你就要告訴我,還有一次要多買點,當然不是我一個人吃,黑貓也喜歡吃,我答應過它的。」

「好」

「對了,你叫什麼?」

「府凌」(如果樓林幻有哥哥他名字應該就是叫樓林府)

「哦……那我就叫你凌可以不」

「好」

同他說完話,樓林幻就高高興興的帶著黑貓往前走了。月上中梢時,他們終于到了學閣門口,古樸的氣息迎面而來。樓林府凌上前敲門,等了一會,一個老頭把頭伸出來道︰

「誰呀,這麼晚才到,淨折騰我老頭子呀。」

樓林府凌見到老頭恭恭敬敬的向他行禮後道︰

「晚輩樓林府凌,護送幻小姐前來,路上因有事耽擱了時間,望前輩恕罪。」

老頭聞言便向他身後望去,只見一個用布裹著的小人兒,也正好抬頭,看見了他,就沖他甜甜的一笑。老頭見她沒向他行禮也沒說什麼,而一旁的樓林府凌卻有點擔心樓林幻了,因為這個老頭是掌門閣十大長老之一,也算是資質最大的一位了,而掌門閣得長老輪流專門守門也是眾所周知的,但是沒想到今天正好踫見這位最不好相處的。這位脾氣有些怪,經常捉弄人,但是沒有人和他理論,因為那樣只會更慘。因為他是上任家主僅有的幾個朋友之一,叫做樓林能福,(上任家主是樓林能)也是家族為數很少七竅高手,現在的家主也要給他幾分面子,所以只要他不做不利于家族的事,長一輩的都回視而不見。所以在學閣里大家都會對他敬而遠之,因為所有的人都受過他的捉弄,樓林城當年也不從列外。所以他有點擔心樓林幻。但是這卻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老頭只是看了一眼後便對他說道︰

「你可以回去了,你進來。」

樓林府凌听了楞了一下,但很快就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樓林幻就行禮告退道︰

「是,晚輩告辭」

轉身就運起能量跑了,樓林幻見他一下就走遠了,就大聲喊道:

「凌,別忘了我的糖」

說完就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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