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三年,仲夏夜。
燥熱席卷了整個武夷山脈,臨近江西省上饒市鉛山縣東塘鎮的山脈中,一行全副武裝的小隊伍,在山間,詭秘的行進著。夜s 正酣,星辰寥落,被林蔭遮蔽的月光讓人難辨路途。武裝小隊的人,在炎炎夏r ,身著厚厚的迷彩服,迷彩服早已經被汗水滲透,他們個個頭頂著照明燈,卻無一人敢開啟照明。
小隊伍一行八人一字排開,為首的人手持羅盤,一步一頓的看著羅盤,羅盤上的指針急速旋轉,難辨方位。
突然,羅盤的指針驟然停止旋轉,為首的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羅盤,因為羅盤不是指著東南西北,而是垂直向下,遙指天地。
「c o,頭兒,你從那買的破羅盤?」一個面s 稚女敕,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女圭女圭兵探出腦袋,一臉不可思議的嘲諷著頭兒。
「你懂個屁,這東西,老子花了兩百塊錢從淘寶買的,你知道麼,淘寶兩百,實體店起碼要五百。老子特地在一家皇冠店買的,信譽值得保障。」為首的人一本正經的訓斥著女圭女圭兵。
「頭兒,你個傻|逼,淘寶假貨多,誰不知道?我們這身裝備,不會都是在淘寶買的吧?」女圭女圭兵哭喪著臉,這等牛逼的裝扮,原來全是淘寶的山寨貨。
「嘿嘿、嘿嘿。經費緊張,等咱們淘到了寶,再換好的。」為首的人尷尬的笑了笑。
七人齊齊的豎起中指。
「天意如此,我們就從這里挖起。」為首的人微微沉吟,從背包之中掏出了短柄鐵鍬。
「靠,有沒有搞錯,這里怎麼都不像是個墳啊?大哥,你盜墓之前好歹看看《鬼吹燈》啊《盜墓筆記》啊,增加點學識,這里哪像一座墳墓了?」女圭女圭兵又是一頓叫嚷。
原來這八個人是上饒師院的學生,平r 里酷愛軍事、探險。趁著暑假,來到空曠的武夷山脈獵奇來了。女圭女圭兵名叫余杭,為首的人名喚陳奇,其余六個人從左向右分別是陸泉、王寒、李銘、王驚喜、姚海、吳大維。
「媽的,小余就你話多,陳奇出錢買的裝備,他說挖,我們就挖唄。」王驚喜拍著陳奇的馬屁說道,當下幾人窸窸窣窣的掏出短柄鐵鍬,在地上挖了起來,除了樹根,其他什麼也沒有。
「王驚奇,真他媽的驚奇,你說這樹根能值多少錢?」王寒冷嘲熱諷的拿著一節樹根說道。
「不干了,不干了,熱死了,回去洗個澡睡覺。」眾人嘈嘈嚷嚷,第一次盜墓便將以失敗而告終。
「 。」就在眾人準備從挖好的坑中爬出來的時候,大坑突然塌方了,一行八人,齊齊跌落下去。
「我c o。哈哈……」跌落到洞里的幾人打開了頭頂的照明燈,不怒反笑。
「陳奇哥哥。」余杭靠近陳奇,一聲嗲嗲的哥哥叫的眾人菊花一緊︰「這麼好的東西在哪家皇冠店買的?」
「滾犢子。」陳奇怒罵了一聲,縮了縮身子,感覺有點兒冷。余杭等人也一同縮了縮身子,真的有點冷。
「喂,陳奇,有點不對啊,大夏天的,怎麼會這麼冷?」陸泉不無擔心的說道,汗水浸濕的迷彩服,讓這份寒意深入骨髓。
「冷才對嘛。說不定是上千年的古墓。」余杭裂開嘴笑了笑。幾人紛紛扭頭查看著周邊的環境。
「古你大爺的墓。」姚海忍不住的吐槽。「這明明就是個小r 本的墓,n in i的,你們看。」眾人順著姚海手指的方向,只見一把木椅上,端坐著一個r 本兵,r 本兵手持一柄武士刀,武士刀杵在地上。
「r 本鬼子?!!!八嘎。」余杭飛速上前,沖過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喂喂喂,這他媽什麼地方啊?還有一個紅衛兵?」隨著李銘的叫罵,眾人將臉頰轉了過去,正是一位綠s 軍裝打扮的少女,少女左臂上拴著紅布,上面寫著黃字,手握一本**語錄,站在那里,作祈禱狀。
「恩,上乾下坤,是一處寶穴,你們看看,此處屬y n寒之地,這兩具尸體頗有年代,卻絲毫沒有腐化,說明什麼,說明這是一處極好的地方。我c o,發財了。」陳奇拿著羅盤搖頭晃腦的說道,其余七人看r 本鬼子的看r 本鬼子,欣賞紅衛兵的欣賞紅衛兵。陳奇倒是白賣弄了。
「我c o,快過來,快過來,這里有一口棺材。」余杭離r 本人最近,r 本人的右側尚有一處洞穴,余杭頭一歪,隨著頭頂上的照明燈晃過,洞中的擺設,一覽無余。只見近上千張符咒封印著一口棺材,棺材上勒著十二道繩索。
「搞什麼?不會是僵尸吧?」這陣勢在電影里見過,通常封印僵尸的正是如此手法。
一行八人懷著激動和忐忑走進了洞穴,頭上的照明燈齊齊聚集在棺材之上。
「先撕了符咒吧?」余杭提議道,眾人齊齊響應,但卻無人動手。
「頭兒,你起個模範作用,你先撕。」余杭慫恿著陳奇,陳奇咽了咽口水,搖了搖頭說︰「不然白天撕吧。僵尸最怕陽光了。」
「白天?白天不知道有多少人來,到時候就不是我們的了。我先來。」余杭故作大膽,伸出顫抖的手,捏著一張符咒,緩緩扯下。
「 !」一聲巨響,眾人嚇得鬼叫連連,四下逃竄。
棺材兀自不動。
「c o。」陳奇怒罵一聲。「上面的土掉下來了。」
「呼。」眾人長出一口氣,又聚集在棺材旁邊。每人手里都捏著一張符咒,眼神決然。
「一二三,撕!」陳奇口誦著號子。余杭輕而易舉的撕下了一張符咒,其余七人,紋絲不動。
「你們搞毛啊?」余杭大怒,這幫孫子,關鍵時候,讓自己做出頭鳥,萬一撕完了,真有僵尸,上面追究下來,豈不是要被「跨省」了。起碼定一個「擾亂社會治安」的罪名。
「奇了個怪,撕不下來啊,小余。」陳奇臉漲得通紅,拽著符咒,符咒紋絲不動。
「扯犢子。」余杭一怒之下,連連撕扯,符咒漫天飛。終于整個棺材上,被余杭理的干干淨淨,除了十二道繩索。
「解開繩子。」眾人將目光聚集在余杭身上,余杭滿頭大汗。此地雖然y n寒,但是緊張加上c o勞,讓余杭大汗淋灕。余杭從背包里掏出瑞士軍刀,一道砍在繩索之上,繩索應聲而斷。十二刀過後,棺材再無束縛。
眾人連連退後,屏住呼吸,直視著棺材。等待了數十分鐘,棺材紋絲不動。
「我c o,我們都是馬克思唯物主義者,怎能相信唯心主義那一套?」余杭一馬當先,走到棺材前面,伸手推著棺材蓋,棺材紋絲不動。「來……來幫忙啊!」余杭卯足了勁。
好奇心驅使,眾人還是戰勝了恐懼,隨著余杭一起推著棺材蓋。
「 。」棺材蓋陡然被掀開。八人屏住呼吸,迎接著映入眼簾的恐懼。
「靠。」余杭大罵一聲,眾人紛紛附和,棺材里空空如也。「尼瑪,這是個惡作劇麼?」
「去去去,看看那個r 本鬼子和紅衛兵是不是蠟像?我c o,荒郊野外玩這種惡作劇,太缺德了。」吳大維怒不可歇。七人怒氣沖沖的到了外面,決定要扒開r 本鬼子和紅衛兵的衣服一探究竟。陳奇卻目光呆滯的盯著棺材里面,一動不動。
皎潔的月光沖破林蔭,折sh 道洞中,洞中的絕壁反sh 月光,月光幾經周轉,鋪滿了整個棺材。棺材中,寒光倏然升起,映照在陳奇的臉上,陳奇英俊的臉龐瞬間變得綠油油的。
「咦,紅衛兵好像是真人。」王驚奇的一雙手在紅衛兵的身上不斷撫模著,臉上蕩漾著一抹y n笑,眾人看的惡心,王驚奇,真他媽驚奇,就差對著尸體打飛機了。
「這r 本鬼子也是真的。」余杭一雙沾著泥巴的山寨耐克鞋,在r 本鬼子的胯間不斷揉搓,直揉出鮮血的印子來。
「嗚……」陳奇眼冒紅光,嘶吼一聲,一躍數米高跳進了棺材。眾人終于發現了陳奇的異樣,驚得連連後退。余杭距離陳奇最近,見到好朋友仿佛中邪似的,心中千萬種想法閃過,最終輕信了其中的一種想法。「頭兒,別他媽惡作劇。你看你把他們給嚇得。」
余杭說話間,就要去拉扯陳奇,驟然,棺材里迸發出一片紅光,紅光包裹著陳奇,拉扯著余杭,那坐著的r 本鬼子和站著的紅衛兵一並被牽扯進紅光之中,其余六人被嚇得嗷嗷叫,手腳並用向著洞口爬去。
一時間,紅光沖破了泥土,直上雲霄,彌漫在武夷山脈的上空。
六個人拼命跑、拼命跑,相互之間不管不顧,一路上丟了工具,丟了包裹,只求跑的快點能保住x ng命。
紅光過後,一片烏雲遮瑕,不多時,雷雨驟降,清洗著這片山脈,山上的水流淤積,小有勢頭,不斷的沖洗著松垮的泥土,那被余杭一行人挖塌掉的山洞,瞬間被泥土完全掩埋,看不出一絲一毫被挖過的痕跡。
大雨侵襲的第三天,報紙上刊登了一則消息,盤山公路一處塌方,兩名莘莘學子不幸被埋。尸體至今未能找到,他們一個名叫余杭,另一個叫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