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注意,墨非凡提著一個小包袱,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大山那邊走去。
這是他第一次離開墨家村,也是他第一次見識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一切,顯得都是那麼陌生。小小年紀的墨非凡,不知道何去何從。已經是中午過後的兩個時辰了(相當于現在四個小時),如果不快點走的話,今晚可就要在這里過夜了。
雖然他沒出過大山,但還是听大人們說過,這地方野獸出沒頻繁,稍不留神,便可能成為畜生們的盤中餐。
想到這里,他加快了腳步。沿著並不平淡的小道,墨非凡擼了又擼身上的小包袱,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他並不知道,前方的道路通往何方,只是憑著感覺一直不敢停的往前走。小道是附近山民多年踩出來的,順著這條路一直走就肯定能到外面的世界。雖然墨非凡只有十歲,但這個淺顯易見的道理還是懂的。
走過山路的人都知道,山里重巒疊嶂,密不透風。墨非凡感覺這是他人生中,走過最長也是最艱難的一段路。
他曾無數次的認為,過了這個山頭,就能見到一望無際的平原,炊煙裊裊的人家。
可走過這個山頭,迎接他的又是另外一個山頭。一個、兩個,三個墨非凡不知道自己拐了多少個彎,他只知道自己的兩條腿越來越重。
在路邊的小坑了鞠一口水喝,小小的身體本打算停下來歇一下,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雜亂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里。因為距離太遠,他只能听得個模糊。
一想到前方終于有了人家,墨非凡j ng神不由一震。他往臉上撲了撲水,起身往聲音的方向快步跑去。
柳暗花明又一村,跑了沒過多久,眼界突然開闊了,那是一大片草地。令他有些措手不及的是,出現在他面前的並不是人家,而是正在廝殺的兩堆人。
只瞧見紅白兩撥人混戰在一起,斗得昏天黑地。兩撥人數量不少,每邊都有個百八十人,單從地上躺著的尸體衣服上看,紅衣服的一方應該更加厲害一些。混戰中,隨處可瞧見幾個紅s 衣服的人,圍著一個白s 衣服的人砍殺。一具具鮮活的尸體倒下地上,鮮血泥土都染成了紅s 。眼前的一切,讓墨非凡想起了全村被屠殺時的那一幕。他捂著嘴巴,嚇得啜泣起來。
沒人注意到,此時正有一個小男孩正注視著血戰的現場。對于紅白兩撥人來說,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敵人消滅干淨。
雖然白衣服這邊人在臨死前迸發出了強勁的戰斗力,但求生的本能,抵不住實力的相差懸殊。沒有過很久,白衣人只剩下二十來個人還在苦苦支撐。
眼瞧著他們即將全軍覆滅,一聲馬嘶攪亂了戰局。定眼看去,只見馬上坐著一人,來人手上拎著一根小孩胳膊粗的鐵棒子。這人著實壯實,坐在馬上好像山一樣。從他那銅鈴般的大眼和厚嘴唇看來,這人絕對是個難纏的家伙。
此人的到來,讓本來等死的白衣人不由的發出一聲驚呼︰「是于二當家的來了,他來救我們了。」
白衣服的那些人感覺救星到了,紅衣服那些人卻感覺像災星到了。他們停下手,往一邊退去。好不容易喘口氣,白衣服的那些人也不敢追上去,自覺的退到一邊。
一個漂亮的縱身一躍,厚嘴唇的兩只腳穩穩的落在了草地上。面對數十倍于自己的對手,他的眼楮里沒有害怕,反而嘴角翹起,微笑如常。
「我道是誰,原來是死魚鱗到了。」紅衣人群中,站出一人。不用說,他肯定是這伙人的頭目。
厚嘴唇本姓于,名林。因為和「魚鱗」兩個字發音很像,所以經常有人罵他「死魚鱗」。
于林冷哼一聲,掃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兄弟︰「行啊,你們。都欺負到我白刀幫頭上來了,還死了我這麼多兄弟。說吧,今天的帳該怎麼算?「
紅衣服頭目指著于林的鼻子罵道︰「欺負?這也叫欺負?你們白刀幫搶了我們紅衣幫那麼多地盤,殺你們這點人,算欺負?」
于林仰脖一笑,拿著鐵棍子一比劃︰「在這個地方,誰的拳頭夠硬,誰就是老大。」
「好,今天我就讓你看看,是誰的拳頭夠硬。」
說完話,紅衣服頭目拿著大刀,一馬當先沖了過來︰「殺死魚鱗,獎銀五十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听到老大說殺死魚鱗,獎銀五十兩,五六十號紅衣服們一個個眼楮放光,抄著馬刀沖了過去。
「想以多欺少,還得問我們答應不答應。」二十幾位白衣漢子也硬氣,明知不是對方j ng銳的對手,還是加入了戰團之中。
鐵棍緊按地面,在地面劃出一道深深的凹痕,隨著殺意的彌漫,一場你死我活的廝殺再所難免。
紅衣頭目的速度非常快,眨眼就竄到了于林的面前。也不說什麼話,照著後者的腦袋狠狠的歇劈了下去。于林能讓敵人投鼠忌器,當然有自己的本事。他身體沒有動,只是腦袋微微的歪了歪,便躲過了致命的一劫。
「干!」兩人擦肩之際,手上的鐵棍在于林的強勁腕力帶動下動了。鐵棍帶著勁風,弧形掃出,奔向紅衣頭目的雙腿。這一擊力道非常大,如果後者真的中招,那就真的完了。
感覺到一股勁風襲來,紅衣頭目心里猛地一抽,身體自然x ng的往一邊傾倒。
雖然他的反應速度很快,但最終還是沒完全逃月兌掉這一擊。粗大的鐵棒掃過腳面,燃起一陣火辣辣的痛。咧了咧嘴,紅衣頭目後背一熱:「好險啊,要是慢一點,自己的兩條腿就廢了。」這時,紅白兩伙人也再次的混戰在了一起。
「嗯,還不錯,能躲過我這一招。」于林的厚嘴唇動了動︰「看這一招你能不能接。」
轉了轉身子,鐵棒再一次的呼嘯而過。只不過,這一次的目標不是雙腿,而是對方的頭顱。
紅衣頭目來不及多想,舉刀迎向大鐵棒。大鐵棒在他的額頭前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下,伴隨而來的是一陣振聾發聵的金屬踫撞聲。紅衣服頭目踉踉蹌蹌後退幾步,才將身體止住。感覺到右手發麻,他低頭一看,發現虎口竟然震裂,正潺潺流著鮮血。
于林哼笑一聲︰「不錯,竟然能抵的我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