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卷動,不久緩緩地散開,重新恢復了月朗天清,葉上還殘留著方才大雨留下的水珠,微風一吹便滑落在地上,沒入層疊的枯葉中。
寒冷的空氣還未退去,淡淡的白霧在山洞中蔓延,血水在這時平靜下來,只有洞頂水珠滑落的聲音不時傳出。
「師兄……對了,我還有個師兄。」
緩緩吸進了一口冰冷的空氣,仿佛渾身鮮血都被凍結,肢體略微有些僵硬,他一動,便感到有些困難。在心里嘆了口氣,干脆仍就這麼坐在血池里面,運氣全身。
「如果這麼說的話,一切就說得通了,也只有他,才有這麼做的理由。」
照這樣來看,自己這個師兄就是背後c o縱的人了,但夏瑤說師父多年未收弟子,但自己又有個師兄,莫非是憑空多出來的不成?
「等等,從他認識雲離,而且還把自己引到了這里來看,他難道也是魔修?」君瑾一拍大腿,恍然想到︰「就是這樣,這樣才能解釋。」
天劍宗是正宗的劍修宗門,大氣平和,鋒芒畢露,雖說不正不邪,但是和魔修的關系並非非常友好,而讓魔修成為真傳弟子的事情,也是從未發生過。既然自己這個師兄是魔修,必然為門派長老所不喜,但無論是自己還是夏瑤都從未听過此人,那麼只有一個理由。
那就是,他們都不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或者知道但故意不讓消息傳出。
按照師父的x ng格來看,第二種倒是比較有可能,畢竟以他的強勢,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的事情,還不是以力強行壓下,讓他們閉口不言。
師父為什麼要特意告訴自己這件事,如今想想,只覺得意味深長,他怕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切的,而且是故意讓師兄介入。
長老們知道但是後來不說,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師兄他原本修煉的是天劍宗真法,但是他現在卻是魔修,那就是他不再是天劍宗弟子了,換句話說,他叛離了宗門。
叛師叛門叛道,這樣的人,才有可能做出如此的事。
「原來師父的意思是讓我清理門戶。」君瑾睜開眼楮,這時他才把一切都從頭理通,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兩人的行為︰「那麼,師兄他是要殺我?」
「我哪里值得他動手?」
苦思冥想,卻總有什麼不太明白,師父讓自己面對他、知道他的存在,就是為了讓他變強,r 後清理門戶?而師兄應該也看得出師父的意圖,所以才要將自己引來這里,來看看自己的能耐?覺得自己太弱,不屑于做自己的對手?眾多疑團紛紛擾擾,直擾亂著他原本的思緒。
「看來回去的時候,還得找一趟師父,或者門內知道事情經過的長老,嗯,夏瑤的師父就是個不錯的選擇。」夏瑤和他向來交好,她的師父也很寵她,所以問一個問題應該也不會怎麼樣。
起身從已經變得澄清的血水中走出,運上真氣蒸干身上的水漬,瞬間變得如同處在溫暖的室內,身上藍衫飄逸依舊,人卻不再是來時那般毫無所知。
看著眼前血s 盡逝的池水,君瑾遲疑了一下,帶著可惜地道︰「看來能量已經消失了,可惜一池大好補品。」這血水中蘊含的能量繁雜,但勝在數量極多,對無法吸收的人來說可能是毒藥,不過對他來說,只要給他時間,就能勝過最好的靈丹妙藥。
身形一動,瞬時感到身體比以前輕靈許多,君瑾查看了現在的身體狀況,立馬感到了不同,體內骨骼泛著如玉的光芒,明顯要堅硬不少,氣海中真氣緩緩流淌,已經不再是如水般的形態。
「等到它徹底停止流動的時候,就要結丹了吧。」
君瑾很滿意現在的狀態,握了握拳,身法展開,拖出一道殘影,在洞內輾轉挪移。雖然空間狹小,他卻未踫到任何一處,無論是速度,還是反應能力都提高了幾成。
「還要多謝師父的劍氣。」君瑾將失去光芒的玉簡放回袖中,不由後怕地想道︰「如果任由血池將我提升到金丹期,那我必然根基不穩,甚至終身限定于這一境界,無法再尋突破。」
「得過且過,不然就得不償失了。」
結丹期和築基期總的來說也沒有什麼不同,常見的不同等級天差地別也沒有出現,只是道術的威力、身體素質、真氣的總量翻了幾倍罷了,只有真正的進入金丹期,成為宗師,才能算是有立足的資本。
「如果我當時有現在的實力,那恐怕就要改寫了。」君瑾想到了當時初到異界的狼狽,有些感嘆,又不禁搖頭︰「如果我當時有現在的實力,怕是也不會有今天。」一個家族的勢力,足以翻起一陣風雲,更別提凌駕于家族之上的皇族,內涵底蘊的積累,不是他能想象到的,所以他也只能暫時望門興嘆。
「這具身體的仇,是一定要報的,不然我也會良心不安,只是不是現在。」
不是現在,沒錯,以他的實力,根本連一絲邊角都望不到,皇室幾千年的實力,恐怕里面金丹期的宗師一大堆,也不值錢。如果能借用天劍宗的力量自己倒是不懼,但是自己做不到,而且凡事要做到自己力量所為,不借助外力,也是師父對自己的要求。
踏出密室,經過來時的小道,再次來到進來時的入口,回頭望了一眼已經變得昏暗的地下河,帶著堅定的信念離開。
清淺早已醒了,正揉著自己的大眼楮,听到腳步聲,瞬時手中多出兩把小刀,j ng惕地回頭,見到是君瑾方才放下武器,有些不解地問︰「君瑾哥哥,你去哪里了?」
「下面的洞穴。」君瑾溫和地道,他之前已經抹去身上一切痕跡,不愁清淺會看出︰「只有一些收獲罷了。」
「哥哥進入結丹期了?」清淺本來下意識地「哦」了一聲,眨了眨,眼神瞬間詭異起來,不可置信地道。
「所以我說有一些收獲。」君瑾模了模她的頭發,手感柔滑,然後走到洞口望向外面,思緒悠長。
洞外冷霧彌漫,天還未亮,雨後的山林充滿著濕潤的氣息,樹上仍還有著水珠不斷落下,一切都不甚清楚,朦朦朧朧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