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意乘風三千尺,扶搖直上九萬里。」
山川河岳,從身下飛馳而過,朵朵縹緲白雲,感受著這種大地皆在腳下的感覺,君瑾淡淡念誦著,心中似有一股豪情沖天而起。
全速放開感知,甚至能探查到飛鳥在四周飛過,無盡大地盡收眼底,空闊浩然之意充盈在心胸中,身周狂風呼嘯,處在劍光的包裹中,卻並未感受到一絲不適。
那r 他與紅袖和墨行三人離開天劍宗,便朝著那玉簡上記載的第一株靈草的生長之地而來。不過雖然有著名稱,寧收卻並未給他具體位置,只好照著印象中從書籍上看到的模糊記憶,往北部奔波,一連幾r ,都耗費在趕路上,雖然每過一處皆是處處詢問,但也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御劍術用處多端,即可用來對別人相斗時御使飛劍,也可以用來當飛行法器用。飛行法器頗為珍貴,同樣品階的法器,價錢卻差了幾倍不止。不過除飛行外也沒有別的功能,所以有些雞肋,但盡管如此,還是有不少修士喜愛用它來代步。
神州大地寬廣,雖不如海外,卻也不是幾天可以走盡的,好在御劍速度飛快,省去了不少時間,但就算是御劍,也無法在幾個月內橫穿神州,他還是因為路上搭了不少傳送陣,才在七天內趕到這較為偏北的位置。
這里算是神州比較貧乏的地方,氣候奇特,雖常有冰雪覆蓋,有時卻會晴r 高掛,神州北部,以靈石、礦產出名,靈草卻不多,但他這次所求的,就是這麼一種靈草,名為碧血焚天。
這靈草名字霸道,效用也是如此,外貌如血,芯子里全是翠綠之s ,雖然生長在極北地區,但卻是火屬x ng的,從極寒中生出極端灼熱烈焰,直到大成之時,可以焚燒天際。論生長處,倒是和赤火紅蓮十分相像,但品級上不如紅蓮,效用也不及。
「紅袖,你可有听過這碧血焚天?」君瑾正出神,想到這里,轉頭向身邊紅袖問道。
「沒有,但若是生長環境相像,我靠近它的時候,便可以感應到。」紅袖思索片刻,道,「碧血焚天,這生長的地方雖然不如我,但估計也是十分難找,我們找到的時候,說不定又是一顆已經生出靈智的,那該怎麼辦?」
「不可能,如果自然生出靈智,那也要有千年以上的生長功夫,如果真的遇到了擁有靈智的,我們還是另尋他處比較好。」君瑾倒是理智,如果真的生出了靈智,周圍怕是也有強大守護獸,不是他們打得起主意的。
「也是,那我們下一步,要去哪里呢?」挽起半截袖子,如寶石般j ng致的明眸閃著萬種風情,紅袖淺淺笑了笑,好奇地朝下方四處顧盼。
君瑾御劍速度加快幾分,道︰「等會若是見到城鎮,直接降落了罷,不必再趕路,時間已經不早,尋一地方歇下,明r 在做打算。」
按照他們的速度來看,離北部最寒冷的地方還有不下半年的路程,就算路途中有眾多傳送陣可供搭乘,卻也不能將時間縮短一半。如今只好踫運氣,看能不能在半途就尋到消息。
暮s 已至,空中飛雪如同燃燒火焰,點點在身邊環繞,大地飛速後退,往下一看,細處皆是模糊不清。
忽有四道流光劃空而至,向著他們這邊飛來,光華閃爍,照得這半空中一片空明,雖然相隔甚遠,雙眼卻也隱隱有些刺痛,劍光劃破風雷,帶起狂風呼嘯。
「李成,我們是你惹得起的嗎?!還不快快退去!」
駕著前面那道遁光的是一個少女,面貌清秀,杏眼黑白分明,雖然還帶點青澀,但也算得上佳人,她只有築基期修為,能相安無事,還是靠的法器之故。
她駕駛的法器也屬于飛行法器,品階不高,卻也算不上低,在這資源缺乏的北部,算得上是令人眼饞了。護體的還有一塊銀鎖,環繞她身軀飛舞,一看就知道也不會是普通東西。
「嘿嘿,我們三個可就是看中了你們,你們家族中唯一的金丹期高手已經月兌不開身,憑你一個不過築基期的丫頭,就算有法器,能拿我們怎麼著?」後面三道遁光中,一名相貌猥瑣的男子嘿嘿笑道,腳下速度加快追擊,「你的真氣,還能支撐法器多久?我勸你還是乖乖交出手里的東西,不要再逃了。」
「決不,這可是爺爺犧牲大家拖住他們,給我搶來的逃月兌機會。」少女心中暗想,想起慘烈情景,心里又是一酸,「爺爺他們用生命也要守護的東西,絕對不能被我弄丟!」
想著這些,咬咬牙,凝指從懷中掏出幾張符,直接向後扔去,也不管有沒有效果,就徑直加快了速度,與之相應的,是真氣成倍的快速損耗。她以築基期的真氣來強行催動法器,本來就要受到極大反噬,而現在將法器發到全速,更是無時無刻不損害著體內經脈。
「她為什麼這麼拼命?」君瑾一嘆,停住了劍光,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但總不好見死不救。再說那少女身上沾滿血污,且實力擺在那里,如此拼命,怕是有什麼原因,正好他們還需要尋一個地方住下打探消息,如今見到這個機會,自然是不願錯過。
「你給大爺停下!」那三人中的一人揮手發出一道真氣,打散了符,卻被煙霧籠罩,好不容易月兌出範圍,那少女卻已在前方遠處。
「絕對,絕對不可以死在這里!」少女心中暗念,眼看身後幾人也加速追了上來,眼中籠上了一層水霧,再怎麼故意表現得堅強,她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少女罷了。家族在城里算是數一數二,人生無憂無慮,美滿無比,沒有遭受過什麼困難,但忽然遇此大難,她只能逼著自己成長起來,但短短時間,卻改變不了心靈。
身後幾道遁光越發靠近,少女急得流出眼淚,無助地抓緊衣擺,咬牙抬頭看向前方,卻猛地愣住了。
面前,一柄古樸華美長劍停在半空,白衣青年淡淡踩于其上,面帶溫和微笑,手中拿著一把墨梅折扇,就像是哪家出來歷練的公子,看上去似友非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