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凝望著江紀,楊玉蓉滿臉柔情,有些羞愧地道︰「我早該想到你會感應到我來的,畢竟你是魔修。」
江紀淡然一笑,開門見山道︰「你有什麼心事嗎?」
楊玉蓉知道瞞不過他,也根本沒打算隱瞞,當即將楊家賭場遭遇的麻煩詳細說了。
說完,楊玉蓉道︰「明天我就要啟程去宣錦城請一位靈修,難度很大,估計得耗費一兩個月才行,我只想在走之前見見你。」
江紀沒絲毫猶豫,出乎意料地道︰「你不用去了,我幫你對付那丁壘。」
楊玉蓉詫異非常,不由懷疑自己是否听錯,只是當她迎上江紀堅毅的目光,便知江紀根本不是在開玩笑,他本就不是喜歡開玩笑的人。
楊玉蓉瞪大雙眼道︰「你……莫非你靈修的修為已經達到了五級靈士級別?」
江紀搖搖頭。
楊玉蓉越發詫異︰「難不成是六級靈士?」
江紀又搖搖頭。
楊玉蓉不敢再往下想了,望向江紀的眼神無比驚詫,只覺得他非但是個天才,簡直就是個怪物,是個……魔。
果然不愧是魔啊,魔修的修煉確實匪夷所思。
見楊玉蓉陷入呆滯,江紀淺笑道︰「你不用猜了,既然我答應出手,肯定是有把握的。」
……
第二天,楊玉蓉沒去宣錦城,而是帶著江紀直接去往楊家賭場。
江紀試探過了,黑s 寶石的黑s 光芒也能遮蔽靈修的修為,甚至遮蔽靈根,徹底隱藏他靈修的身份,所以他果斷這麼做了,以免被人看出,繼而發現他是魔修。
其實,作為靈修,在不釋放念力的情況下,武修是無法判斷他是靈修的,因為真氣不能滲透到腦海中查探念力,除非這武修的修為達到足夠高的程度,培養出了強大的直覺。即便釋放出念力,也必須是修為比他高的武修才能看出。
上次在濃霧森林,在江紀釋放出念力的情況下,夏天星原本是可以看出的,只是當時他只顧著追捕江紀了,況且他根本不可能想到江紀會是魔修。
武修看不出,可比江紀修為高的靈修,卻可以在其不釋放念力的情況下,直接用念力穿入他的腦海探出。
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江紀年輕的外表下,絕不缺乏謹慎的一面。
楊玉蓉是坐著馬車去賭場的,馬車十分豪華,車廂內布有紗帳、床榻,江紀自然也坐在馬車內。這還是楊玉蓉第一次讓一個男人乘坐自己的馬車,且是跟她一起乘坐,這讓兩個駕馭馬車的車夫感嘆不已,對江紀充滿羨慕。
一路上,馬車內的楊玉蓉對江紀頗為殷勤,竟主動摟抱,甚至獻上香吻,這讓江紀有種成功男人的感覺。
能讓楊玉蓉這樣的女人愛上,且漸漸痴迷,這本就是十分值得驕傲的事。
一連繞過好幾條喧鬧的大街,馬車在一座高大的建築物前停下。
從馬車走下的江紀,望著那建築物,不禁心生感嘆。
建築物佔地廣闊,高達三層,雕欄玉砌,很多地方都裝飾了金粉,以至于在陽光下顯得金光熠熠,一看就是個「銷金窟」。寬達十多米的金銅大門敞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絡繹不絕,無不是賭徒。
這建築物便是楊家賭場了。
江紀很難相信,如此規模的賭場在這世界竟只能算是小賭場,即便在前世,他所掌管的洪爺底下最大的賭場,也絕對沒有如此規模。
跟著楊玉蓉踏入賭場,江紀的視野立刻被湍急的人流及五花八門的賭桌所吸引。
江紀同樣沒想到,單單一個楊家賭場便有如此多的賭博方式,有牌九,有s 子,有紙牌,以及其他很多他所陌生的玩意。
一番觀察下來,江紀將目光鎖定在一個黃s 卷發、面如燒餅的丑陋男人身上。不用楊玉蓉提醒,江紀已判斷出,這男人想必就是五級靈士丁壘。
此時,丁壘正坐在最大的一張賭桌前,滿臉狂傲之s ,不斷手舞足蹈,叫囂著對手下注,望向對手的眼神充滿了不屑。
「我說,你快點下注成麼?」
「你能不能將注下大點?堂堂一個賭場管事,出手竟如此吝嗇?」
「我看你們這賭場也沒開下去的必要了。」
丁壘的對手正是這賭場的管事,也是正統楊家武修,修為是五級武士,沒有這種修為是不可能有資格掌管如此重要的賭場。
面對著丁壘的叫囂,已經把把皆輸的管事,額頭上不斷流淌著汗珠,汗珠劃入嘴角,帶著令人難受的酸苦。
而在丁壘周圍,圍觀著眾多賭徒,無不是抱著好奇心過來的,他們都已听說丁壘一個月贏了上百塊元石,從未輸過一把,且他不跟其他賭徒賭,專門找賭場的管事。
一些賭徒帶著幸災樂禍,他們看出,丁壘分明是沖著賭場來的。
江紀悄然釋放念力,穿入丁壘的腦海,查探一番後,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也就是在這時,丁壘面容猛地繃緊,眉宇間露出惶恐。他分明察覺到方才有人查探了自己的腦海,然而當他釋放念力想找尋那人時,卻怎麼也找不到。
這無疑說明兩點,其一是賭場來了個靈修,其二是這靈修的修為比他要高。
「該死的,莫非方才是錯覺?一個小小的宣寧城罷了,一家小小的賭場而已,怎麼可能會出現靈修?而且修為比我還高?這樣的靈修怎麼會來這里?即便是我,也是在柳妮那s o貨美s 的收買下才會答應相助一次的。」
丁壘滿臉詫異,一邊暗想著,一邊用目光巡視整個賭場。
那樣子就像是一頭突然受驚的野獸。
這時,楊玉蓉走到了丁壘面前,朝那楊家管事使了個眼s ,管事便順從地走開,有種解月兌的感覺。
丁壘不由凝視楊玉蓉,若是往常,他必定會被她的美貌所動,繼而毫不猶豫展開追求,他相信,無論楊玉蓉是什麼人,憑他五級靈士的身份多半能追到手。
丁壘想來,在這宣寧城,還沒有哪個女人能逃過他的誘惑。
然而眼下他根本沒這種心思。
丁壘下意識覺得楊玉蓉就是那修為比他高的靈修,不斷查探著楊玉蓉的腦海,奈何就是查探不出一點訊息,這也讓他越發詫異。
「我跟你賭。」楊玉蓉面露笑容,神情顯得很淡定。
j ng惕之下,丁壘道︰「我只跟這賭場的管事賭。」
楊玉蓉道︰「我非但是管事,還是總管事。」
丁壘不喜歡這種被人牽著走的感覺,當即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楊玉蓉道︰「相信你不會不知道這賭場是楊家開的,而我,就是楊家家主的女兒。」
丁壘這才恍然,內心的惶恐也降了下來,他覺得既然對方是楊家人,多半就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靈修,否則若楊家有這樣一個靈修,豈能到現在都默默無名?
丁壘的目光又情不自禁轉移到楊玉蓉的身後。
楊玉蓉身後站著好幾個人,幾乎都是平r 看管賭場的,唯獨一個是例外,那就是江紀。這是楊玉蓉特意安排的,讓江紀混淆其中,方可掩飾他的身份。
丁壘不禁懷疑那靈修就藏在這幾人中,只是仔細查探一番後再次取消了這個想法,況且這幾人他怎麼看都不覺得像是靈修。
丁壘覺得,靈修天生就應該是高貴的,身上理所當然有股高不可攀的氣勢,而江紀等人卻根本沒半點富貴相。
這無疑只是丁壘一廂情願的想法。
丁壘暗自告訴自己︰「方才那真的只是錯覺,是我疑心太重杞人憂天了。」
于是,賭局開始。
玩得是最簡單最原始的一種賭博方式,搖s 子。一共六顆s 子,誰搖得點數加起來越大,誰就勝出,三十六點最大,零點最小。
丁壘恢復了鎮定,臉上出現玩味之s ︰「不知這位楊家美女下注多少?」
楊玉蓉保持平靜,悄然用余光瞥了眼身後,刻意掩飾之下,沒人知道她在看江紀。
江紀堅毅的神s 給了楊玉蓉很大的魄力和動力,她當即道︰「我們速戰速決吧,估計閣下也不想浪費時間。一把定輸贏,我贏了,你便將這些天在這里贏去的錢通通歸還,從此再不準踏入我楊家賭場的大門。」
「看來你今r 過來是持有目的的。」丁壘冷聲道,「若是我贏了呢?」
楊玉蓉沉肅道︰「若你贏了,我便將這賭場送給你。」
嘩!
此話一出,圍觀的很多賭徒頓時嘩然,以整個賭場為賭注?這條件實在太誘人了。
楊玉蓉表面顯得淡然,內心卻急劇跳動,若非有江紀在此,若非她對他充滿信任,她是不可能這麼做的,這種以整個賭場為賭注的行為,放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而現在偏偏做了,這讓她不禁覺得,自打跟江紀走近後,無形中受到了他的影響,無論是身體方面,又或是心理方面。
楊玉蓉只希望這次對江紀的信任依然沒錯,她甚至已做好最糟糕的打算,倘若這把真的輸了,也不會怪罪江紀,大不了楊家從此不涉及賭業就是了,當然,若真如此,她在楊家的地位必會大打折扣,沒準再難成為下一任家主,畢竟賭業是楊家很重要的收入來源。
楊玉蓉心神不寧,丁壘又何嘗不是如此?他剛剛放松的神經再次繃緊,他實在不覺得楊玉蓉是個白痴,既然不是白痴,自當不會無緣無故這般下注。
或許現場唯一還能保持冷靜的就是江紀了。
半晌後,丁壘故作冷笑道︰「好,就這麼定了,我跟你賭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