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荒 八 不是人的女人是個美人

作者 ︰ 葉叢

()夜間。

桓丘國中心,衍城帝宮。

桓丘皇帝坐在龍椅上閉著目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扶在龍椅上。

堂下眾臣盡皆俯首,他們與他們的皇帝一樣陷入了苦思的沼澤里,不敢進也不敢退。原本應準備就寢的朝臣在睡意正濃的時候無論被誰打攪了定是不悅的,要是他們的下人或是夫人準得大發一番脾氣再談正事才舒坦。

然而此次的對象是皇帝陛下有氣無處發也不敢發。但所有的不滿在眾臣齊聚朝堂皇帝陛下彎也不拐的說了一句話後,一切的不滿消失無蹤了。‘血獵人來了’。桓丘國雖說有些隱藏的實力,可地處軒國邊上行事小心翼翼的,擔心一個不慎引來軒國大軍的圍剿。加上多年來對軒國的百般奉承倒是相安無事,但戰火一起以前的黑白紙做了草紙再也起不了作用了。所以桓丘國把暗地里的力量擺到了明面上來,多少用來震懾周邊諸國,免了不少無謂的犧牲。

軒國見了如此自然打消了擴張地盤的想法,使得桓丘國至今得以保全。畢竟亂世之下保存並增強力量才是正確的,誰都不想為了一個略有實力的國家地盤損失兵力,讓其他國家有乘虛而入的機會。現在有一個機會放在了桓丘皇帝的眼前,由于是把雙面刃導致了如今場景。

軒國圍剿血獵人的消息他們早已收到,現在他們已進入了桓丘的勢力範圍,是收為己用還是痛打落水狗就在皇帝陛下的一念之間了。若收了知敗可能換來r 後的背叛和喪國,再怎麼說知敗也是軒國之人。甚至知敗是軒國用來吃掉桓丘的一步棋都有可能。血獵人要是真的反了軒國便可收為己用多上一大助力,借著長年來收集血獵人消息的桓丘國深知其底細,只要給他們提供足夠的人和物定能恢復以往聲勢,配合桓丘國的真正實力才能真正的在游戲大陸上擁有一席之地。

時間,深夜。

桓丘皇帝揮了揮手讓眾臣退下,在太監的攙扶下往御書房去了。

今夜的議事是沒有結果的,興許是有只不過知道的人就皇帝一個。

眾臣懷著不安一個個邁步離去了。

深夜,雍城外,臨時營地。

睜開雙眼的只有葉叢一人,血獵人清楚明r 有可能到來的戰斗抓緊時間躺下休息了。知敗在安慰了情緒不穩的葉叢一柱香後也休息去了。

葉叢倚著棵樹半躺著肩膀上靠著的是木曉。葉叢強行把對今夜事件的注意力轉移到木曉身上,仔細的觀察她的身子和容貌。睡夢中的木曉應該是重溫了傍晚時分的情景,臉上正在進行傷痛的延續。葉叢忽然不知如何對待醒來後的木曉是好,解釋想必是行不通的自己在他面前殺了可能是他最敬愛的村長和唯一的族人晨零,其間的裂縫也許只有用葉叢的鮮血才填得滿了。

說清一切原由是條死胡同,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鬼才會听進你的一言半語。

葉叢使勁的呼了口氣再次轉移注意力,放在了右手的一支箭矢上。

尾指粗細,一臂之長,扁刃箭尖中厚邊薄,似流水垂墜弧線一長一短于兩邊,短約寸許如吳勾,長足五寸似彎月,箭身刻痕遍布為百人振翅朝天之狀,箭尾若羽無鋒,有一勾可置弦sh 之。通體黑s 骨質,刻痕慘白,重達百斤。

名為,狩言。

狩言箭是葉叢在晨零背後的包裹中尋得的,只知其名不知其意。

「狩言…」葉叢喃喃反復著二字試圖理解所代表的含義,狩字可解為狩獵,言字卻是無從解起。葉叢心里還有一個疑問,狩言是一支箭嗎,怪異的外形與沉重的分量全不符合一支箭的標準。除了一點,箭身之上的線條及鋒刃弧線可在高速sh 出或刺出時不受半點阻力且能借力提其威力。

葉叢撫模過狩言的一寸一毫,他對此箭有一種難以表達的喜歡,與莫名的契合。他心中定了狩言的使用,用來近身戰斗最為合適不過了。唯一不足的是葉叢自身的力氣相對狩言的重量驅使起來多少會有點笨拙。出于此點葉叢為自己制定了r 後的計劃。

木曉于夢里來來回回了一遍又一遍,邁不出的步伐還是邁不出。

雙眼在內心的刺痛下緩緩睜開,她發現自己正靠在那個男人的肩膀上,那個男人的雙眼目不轉j ng的看著他手里的一支箭矢。許是木曉醒來時見到自己靠在葉叢肩膀上而止不住內心的激動顫抖了一子驚動了葉叢.

葉叢專注的眼神瞬間懶散了下來,他轉過頭說,你醒了。

木曉坐直了身子,用勁全身力氣說了句無奈為之的話,為什麼。

葉叢置身難全里,吐出了一句曾言的話,為了活命。

第二次听見此話木曉無言了,一個人為了生存是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的。

葉叢抬頭對上木曉的雙眼沒有柔情沒有蜜意不聞愛與不聞情言,村長說我是黑s 的要殺我,晨零是族零村長不認同我他也容不下我,我不能讓自己被村長殺死,更不能時刻提防晨零在我吃飯在我睡覺在我方便在我在戰場殺人的時候他提把刀切開我的腦袋。

氣氛沉如鐵似淵,木曉苦笑不知說些什麼。

屬于苦到甜的苦,葉叢突然間不敢面對她了,自己傷了她一次又一次。

低下頭的葉叢咬緊了牙根,出聲道,走與不走由你,不過別問我我是不想讓你走的。

木曉的苦沒來得及咽下突遭異樣的溫柔襲來不知所措了,木曉只覺一對冰冷的唇趁著張冷淡的臉湊了上來,貼緊了自己的唇再貼緊了臉。

不見影子的樹木沉默的看兩人依偎在自己腳下,似歡如泣。

風走過煞白和如常的臉頰,兩人緩緩分開木曉留下了無奈的淚,現在,你要我怎麼走。

她在無意中對他動了些許的情,與先前的倚靠感結合他發覺自己離不開他了。

時間在僵持里流走,木曉的淚水在葉叢的冷淡的表情有序的化開時慢慢停下,一種說不上笑的嘲笑與開心的笑一前一後在葉叢臉上張開。他在自嘲自己愛上了一個不是人的女人,開心自己能夠愛上一個人。

木曉起身走到樹的另一面坐下,想心情平靜。

響亮不帶殺伐調子中和的戰鼓聲在天微亮時咆哮開來,似是訓練但卻有不同于訓練的嚴肅感。血獵人習慣了隨時隨地醒來,一一起身喝口熱身的烈酒和牛肉干配個干硬饅頭,平常他們是不這麼吃的,一是浪費二是沒有必要。今r 不同,雍城方向傳來的鼓聲使得j ng惕的他們明白此戰難免。所以先喝口烈酒熱一下秋末微冷的早晨略有僵硬的身子,為此戰做好萬全的準備。

葉叢木曉二人填飽肚子來到剛整好隊伍的知敗身邊。今天的眾人眼中徹底的洗去了往r 上戰場的嗜血殺氣,氣息連成一片的嚴謹。

葉叢略感詫異,問道,怎麼,今天兄弟們有點怪怪的。

葉叢出于好奇發問卻沒怎麼放在心上,昨夜的事情消散的速度慢如龜爬,現在的他雙木尋找一切可以分散心神的東西。

木曉低頭不與跟在葉叢身後正想著事,還沒有定論。知敗間接回答了葉叢的疑問,面向眾兄弟道,「今r ,我們的目標是沖進城去,阻擋者不可取命或至殘。

知敗在醒來細細觀察後心里對桓丘國的行動目標有了眉目,想到如今處境經過思量下了不殺不殘的命令。血獵人對知敗的命令從不加以懷疑和質問,在以往的血腥歲月里他們清楚的看清了知敗的為人,他無論行何種事定會將弟兄的生死及利益放在第一位。

葉叢剛入群體雖知情不深卻也看得出知敗在他們心中的分量,自然不會出聲去討白眼。雍城,城門。呈鋒箭陣形的軍隊執槍負刀輕甲護身,怒目直視百米之外的外來者,身為桓丘國人他們對于生養的土地有著護衛置死的心,任何外來著在戰亂時期民也好兵也把他們將用手上的鐵槍捅穿敵人的心,用背上的鋼刀斬下敵人的頭顱。

知敗的前所未有的謹慎,勇猛的士兵不難殺,難的是有著誓死守衛之人。

他們不顧受了多少刀劍,缺了胳膊還是腿,只要有著一口氣在他們便永遠是有著揮刀殺敵的決心。知敗心有苦楚不能言,他闖蕩多年始終尋不見目標。軒國赴會讓他心中的守護煙消雲散了。城牆之上站滿了弓箭手,正zh ngy ng處是一位身穿鎧甲的將領,他面容中是蔑視與敵視。他知道皇帝陛下的決定,一想到r 後眼前不遠處的這個男人可能和自己並駕齊驅于桓丘國,心中便殺意沸騰恨不得一舉殺之。但他知道知敗是殺不得的,那就殺光他的人,看他還有什麼臉留在桓丘國。木曉手中的槍握得更緊了,有仇不得報,有怒不得消。

她,準備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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