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荒 四十五 流浪的家鄉

作者 ︰ 葉叢

()漸漸的,慢慢的,我們已經遺忘了所有,不知道什麼叫做錯與對,針對自身的利益選擇前行的道路,也許有一天,幡然醒悟回頭看看卻發現走出老遠,前塵往事不得更改,葉叢走在村間小路上,到處都露著一股嶄新的氣息,腳下的泥土還未踩實,一腳落下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身體的微微下陷,低頭看看一個清晰的腳印映入眼簾,松散的黃土一小塊一小塊的並未凝實,葉叢心中驚奇,此處晴空萬里,看周遭環境一點也不像剛下過雨的樣子,腳下松散的黃土就是最好的證明,注意觀察途經的竹屋一些可見的竹子切口還很新鮮伸手模模手上傳來點兒濕潤的感覺,竹身的水分飽滿,這樣的竹子能用來建造房子嗎,葉叢對此萬分不解,本想出口詢問孩童但一想到和他解釋的陌生二字的場景便放棄了,自己的講解能力可沒那麼強悍。

路上人影隨著進入村子的深入越來越多,孩童禮貌的叫著叔叔阿姨,言行舉止透露極好的教養,人多了事情便多了,不少人開始注意到跟在孩童身後的陌生人在一旁指手畫腳三言兩語的討論起來,小村沒多少人,也就百八十的模樣隨便出來一個都能叫出所有人的名字,因此葉叢這個外來者的身份是如何也藏掖不住的,面對各種異樣的眼光葉叢表示無所謂,仍舊靜靜的跟在孩童後面,他的眉頭漸漸鎖緊,空氣中傳來一股令他十分不舒服的味道,自己已經聞了一個月的時間再熟悉不過,是血腥味,自己身上的獸皮衣是的味道在進村前耗費的極大力氣清除,直接耗費了部分源力,沒法,他不想進村被圍攻就得這麼做。

只是現在,這股味道,又出現了。

淡淡的,和炊煙的味道混合,還有米飯的味道。

目光四處張望試圖尋找血腥味的來源,竹屋,地面,沿途,結果一無所得,葉叢眉間的鎖更緊了,原本料想的是村里人家獵得的野獸傳出的味道但是觀察之下村子離詭異的沒有半點野獸的痕跡,皮毛也好骨頭也罷,統統沒有,詭異事情震驚著葉叢似乎覺得不夠,一道靈光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他怔在原地腦海里的那道靈光閃過的痕跡法則光亮,一件怪事再度浮現,小村里,除了人類沒有任何的生物存在,農作物,青菜,家禽,看門狗,再三確認走過的記憶,村子周圍沒有任何農田沒有丁點圈養的圍欄,家家戶戶的門口身子沒有鋤頭之類工具的存在,不對,那之前自己看到的有事什麼,自己穿出森林之時明明看到了農田和家禽怎麼可能轉眼就消失不見,如果沒有農田,白米飯是怎麼來的,憑空生出嗎,不,不是的,那永遠只是幻想著不勞而獲者的幻想而已。

辰零有那等心機,為什麼他不可以有呢。

「小朋友,你們這兒怎麼這麼安靜啊,都沒看見雞鴨豬之類的。」

謹慎起見葉叢開始試探,語氣就是好奇了突然問起的那種完全沒有其他意思。

「不喜歡吃啊,我從小就吃白米飯,覺得這好吃多了。」

孩童不疾不徐的回答聲音充滿稚氣,他扭過腦袋配合年幼的天真說得天衣無縫。

「這麼說你吃過雞或鴨了,味道怎樣,好不好,我長這麼大還沒吃過呢。」

葉叢彎下腰盡量和好痛平行說這話嘴巴不停的張合著好口水馬上就要流出來。

「我也沒吃過,不知道哎。」

孩童說完不知是覺得和葉叢聊天無趣還是怎麼的,扭過腦袋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葉叢加快速度跟上嘴角浮現納悶的微笑,他剛剛說覺得白米飯好吃多了不喜歡吃雞鴨著一類的,這代表吃過才會不喜歡,之後他卻說沒吃過這不是自相矛盾是什麼,抓住一個破綻葉叢心中才感受一小會兒的久違如羽族小村的那種溫暖蕩然無存,這里處處透著詭異,他們的行為不像是人類,反倒了野獸類似,比較聰明智慧近乎人類的那種。

心中下定主意葉叢開始防範隱藏在獸皮衣裳下的肌肉和骨頭慢慢蓄力,源力深埋身體當中不敢露出絲毫,他不敢肯定這兒有沒有高手的存在,萬一有的話被他發現自己的防範狀態將面對的情況只怕在想象之外。

假裝無知無覺,是否能快樂一些,看出些許眉目葉叢的心開始抽痛,小村的那種溫暖是他保存許久很少提出品嘗味道的快樂,快樂和傷心並存,是兩者齊頭並進的折磨,痛並快樂著,因此這一份溫暖他漸漸的打開得少了,然而今天遇見與之相似的內心深處的畫面無需經過念想自動浮現在腦海,y n霾著他的臉龐他抬起頭看著帶路的孩童殺機一閃而逝,他還是那個世界的舞者武者,他還是z y u的遵循著夢想的道路,你們既然劃出一個圓來設計那便看看誰能撐到最後。

主意定下葉叢收攏殘破不堪的情緒臉上表情慢慢恢復正常,孩童的腳步停下,竹門前他抬手推開歡快的叫嚷一聲,「父親,母親,我回來了。」他真的是高興得,不帶偽裝,歡快來自于身後的葉叢他自出生一來還未曾得到過這麼大的收獲呢。孩童父母聞言反應各有不同,屋里面傳來父親嚴厲的聲音,「不進來吃飯在外頭傻站著干嘛。」「孩子,快,飯菜剛熟味兒鮮。」隨後屋里傳來另一個聲音,孩童的母親。

孩童雀躍著竄進房里坐在客廳的桌子邊椅子上,指了指門口處跟隨的葉叢對父親說,「父親,你看,他是外鄉人經過咱們村子肚子餓了向來討口飯吃。」孩童父親年齡不大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滿臉活絡的胡渣增長了他的年齡看起來更顯老幾分,「你這叫什麼態度,來者是客怎麼能叫客人站著自己坐下。」說著胡渣男子狠狠的賞了孩童一個拳頭砸在他的腦袋上,引來一陣哀嚎,教訓完不知禮數的孩童互砸男子起身保全致意葉叢,「朋友,不介意在下寒舍簡陋便請坐下一起吃個家常便飯吧。」胡渣男子花說得很開心很客氣,葉叢看破一些怪異所在也不點破不客氣的上前坐下,「謝了,我剛從森林里出來,都好久沒能吃上一頓好飯了呢。」

胡渣男子穿著和沿途看見的村里人一般無二,都是獸皮衣,毛瑟發亮看起來高貴幾分但與他一臉懶得打理的邋遢胡渣相比極不配套,虧他的神s 自然而然不見異樣當真難得,「朋友,你隨意吃點,希望這些菜s 能符合你的口味。」他表現出來的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好客的主人禮貌什麼的抓不出絲毫的紕漏,不過最大的紕漏就在這里,你一個邋遢的胡渣男看獸皮衣裳便知道身份不一般,脾氣一招外形來說應該是粗暴類型的那種,可是現在表現出來的全然不對頭,彬彬有禮處處周到細心如麻,戲份演得有點過了,葉叢笑著陪他演戲目光轉到桌上的三菜一湯上面,無意的,全部是素菜沒有絲毫的葷菜,清淡可口,「當然符合了,在下流浪至此能吃口熱騰騰的白米飯喝口熱湯本來就感激不盡了,哪里敢再多求什麼,大哥客氣了。」

打個圓場胡渣男子也不多說什麼招呼葉叢吃飯,這時候,孩童母親做好最後一道菜端到桌上順便做下一起吃飯,「相公,這位是哪位怎麼不給介紹一二。」胡渣男子露出不悅,「吃你的飯多嘴干嗎,人家遠來是客給我住口。」他顯得憤怒好像自己內人詢問人來來歷是多麼不對的事,「兄弟,不好意思,內人冒犯了。」孩童母親受到訓斥低頭吃飯連頭也不敢抬了,葉叢看得心中直呼j ng彩,這兩個丫的雙簧唱得太好了,在這兒浪費真是可惜了,他們一搭一合無非是想套出葉叢的來歷但不好直接開口于是便由了這一幕,常人踫見肯定會過意不去因為自身緣故平白讓孩童母親受到訓斥,便乖乖的說出自身來歷。

既然看破了,我怎麼可能老實交代。

「沒事的,大哥這麼說我都不好意思吃這頓飯了,我不過是一個落難的可憐而已,家鄉遭到野獸的襲擊僅我一人存活流浪到了這里。」葉叢隨便編纂出一個老套俗氣的來歷糊弄眼前夫婦說著還揉揉眼角傷心y 絕,吃飯的動作停了下來夾著一葉青菜怔住半天愣是沒往口里遞,演戲嘛,當然要逼真一點。

孩童始終低頭吃飯,對三個大人的談論仿佛一點都沒有興趣,不在葉叢視線範圍的眼光里凸顯著一種睿智,那是在計算著什麼。

淒慘來歷到處引得夫婦兩人沉默,靜靜和的吃飯,直到吃飽仍舊什麼話都沒說,葉叢樂得如此,既然你們想演下去那我就舍命陪君子,看看誰先露出馬腳來。夫人收拾了桌上碗筷進廚房清洗,孩童除了房門繼續玩耍,胡渣男子交代小心點嘆了口氣咬著頭,葉叢見勢配合,「大哥,因何嘆氣,是不是孩子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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