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r 一早,我睜開眼楮,見呂秀還在細細酣眠,雙頰如同桃花一般,煞是惹人愛憐,我微微笑了一下,看著兩人中間的發結,心道︰「自此之後,我和秀娘便是結發夫妻了,r 後便要相濡以沫,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難也要在一起的••••••」想到這里,我微微抬起左手,撫模著她的面容。呂秀嚶嚀一聲,緩緩醒來,睜開眼,正看到我的眼楮,我笑了一下,叫道︰「秀娘,你醒了?」呂秀點了點頭,我問道︰「這個發結可以解開了吧?」呂秀道︰「都過了一夜了,自然可以了。」
我一听,大是高興,忍不住翻過身子,壓在呂秀身上。呂秀喘息一聲,問道︰「你••••••你要做什麼?」我笑了一下,將發結解開,說道︰「被綁在一起一夜了,該解開了。」我頭發散開,落在呂秀頰上和脖子里,她微微覺得有些癢,動了一下,說道︰「現在解開了,你,你怎麼還不下來?••••••」我看著她,笑道︰「秀娘,你來說說,為夫為何不下來?」呂秀別過臉去不看我,口中說道︰「我怎麼知道你想要做什麼壞事••••••」我見她這個樣子,低頭親在她耳後。呂秀口中呵了口氣,身子一陣扭動。我順著她的耳朵吻到她頸中,她不禁喘息起來。
我突然哈的一笑,又翻身躺在一旁。呂秀本來閉上了眼楮,這時候看著我,不明所以。我笑了一下,說道︰「咱們還是快些起床吧!這時候我已經誤了早朝了,若是你再誤了時辰,還不被太皇太後和皇後笑話?」呂秀哦了一聲,我坐起身子,將她拉在我懷中,兩個人靜靜地坐了一會兒,呂秀忽然笑道︰「我來給你束發吧!」我笑道︰「好啊!只是不知道你有沒有我的侍女束得好••••••」呂秀笑道︰「就算是我束的不好,你也要說好。而且,我為你束發之後,你也要給我束發。這是皇祖姑告訴我的,不能亂了規矩!」我啊了一聲,看著她身後拖著的長發,一時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呂秀將我拉了起來,我見房中已經放著水盆,想著可能是下人端來的,只是我如今都成親了,小石頭應該知道避諱,多半是侍女端來的。我二人洗過臉之後,呂秀將我拉到銅鏡之前,對著銅鏡為我束發,不多時就已經替我束好高冠,而後呂秀將我拉了起來,跪在銅鏡前,說道︰「換你了。」我看著她幾乎接地的長發,一陣苦笑,心道︰「秀娘,你這是為難我了,我連簡單的馬尾辮都梳不好,你這麼長的馬尾,我可沒有辦法。」
呂秀從鏡中看著我,偷偷笑了一下,說道︰「那你會做什麼?」我笑道︰「我來為你涂胭脂、畫眉毛、點眉心都行的。」呂秀想想說道︰「你還是先幫我梳發吧!」我只能抓著她的頭發,擺了幾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高聲叫道︰「小石頭,叫漱玉進來!」那知道門外果然有人應聲說道︰「是,公子!」我一愣,心道︰「小石頭怎麼在外面?」隨即听到一個女子聲音說道︰「姐姐,君侯叫你進去呢!••••••你還在噓什麼!」隨即听到漱玉的聲音說道︰「這個笨丫頭!••••••」
隨即門被打開,只見漱玉一臉不自然的笑,進來又將門掩上。我有些無語,問道︰「你們••••••听房!?听了多久了?」漱玉面s 微紅,說道︰「也沒有听多久,從••••••二更吧••••••」我臉s 一黑,正要發怒,卻覺得呂秀拉著我的手,低聲道︰「隨他們去吧!反正我們又沒什麼••••••」
我忍不住說道︰「昨晚自然沒有什麼,可是今晚呢!若是他們再听,那就是天大的事情!」呂秀大窘,別過臉去。我忽然醒悟過來,見漱玉面上紅彤彤的,不由有些尷尬,說道︰「那個••••••漱玉,你來給夫人梳頭!」漱玉諾了一聲,連忙走到呂秀身後,見到呂秀的長發,漱玉不禁笑道︰「夫人好美的頭發••••••」呂秀不禁高興,笑道︰「是嗎?我也覺得不錯,可是他••••••他說頭發長了便是累贅,還要花長時間打理••••••」我不禁苦笑,心道︰「秀娘,這是咱們私下說的話,怎麼你也對旁人說起?」
漱玉便梳著邊說道︰「君侯這麼說嗎?咱們君侯就怕麻煩,那時候還跟我說要將頭發剪了,奴婢就勸他,‘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夫人知道君侯怎麼說?」呂秀瞄了我一眼,問道︰「他怎麼說?」漱玉抿嘴笑道︰「咱們君侯說,‘照你這麼說,人一生下來,就不能修理頭發了?若是天生的禿子,豈不是太對不起父母了’,夫人說說,君侯這不是強詞奪理麼?」呂秀也不禁掩唇笑了起來。
我被她二人弄得好不自在,只得自己去尋了自己的衣衫,換了身上穿著的吉服。隨即又拿了一件外裳給呂秀,說道︰「待會兒你便穿著這身衣服,我們一起去宮中朝見太皇太後。」這時候漱玉也已經將她的頭發梳好,呂秀對著銅鏡看了一下,點頭說道︰「你便是他在臨淄時候的侍女吧!果然不僅心思剔透,而且多才多藝,也難怪他將你帶到長安••••••」漱玉低眉說道︰「夫人謬贊了,奴婢只是會些梳發的小事,是夫人安排的對,若是夫人讓奴婢做其他的,奴婢便做不來了。」呂秀笑了一下,說道︰「有其主必有其僕,你倒也是謙遜!」
我听她二人說得遠了,便道︰「漱玉,你去端水過來!」漱玉諾了一聲,走了出去。我看著呂秀,笑道︰「漱玉也是亂來,怎麼就給你梳了一個婦人的發式?你如今還是個姑娘,這樣看著別扭。」呂秀面s 一紅,道︰「你又胡說呢!方才的事我還沒有說你,今晚••••••今晚我不會讓你上繡床的••••••」我臉s 一苦,呂秀見狀,輕輕一笑,道︰「你來為我畫眉,若是畫的不好••••••」我笑道︰「若是畫的不好,為夫任你處置,若是畫好了,你就任由為夫處置,怎麼樣?」呂秀面s 一紅,點了點頭。
等我為呂秀畫好了眉毛,她看了一下,撇撇嘴,說道︰「不好看!」我看著她一臉促狹的笑,不禁說道︰「那好,你既然覺得不好,那為夫今晚就任由你來處置了,還望夫人憐惜些••••••」呂秀大窘,嗔了我一眼,道︰「還在貧嘴,再胡說,我不理你了!」我忍著笑,帶她出門。小石頭和枕香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膳食。我和呂秀並排而坐,但怎麼都覺得別扭,抬頭看小石頭和枕香漱玉二女也是如此,呂秀更加窘迫,好不容易用過早膳,小石頭便駕著彩車送我和呂秀到宮中。
永壽宮外,呂秀看著張澤進去稟報,微微有些不自然。過不多時,張澤走了出來,說道︰「太皇太後讓君侯和君侯夫人進去!」我笑了一下,拉著呂秀走進宮去。來到內殿,只見高後坐在上首,張嫣坐在下面,二人正在品茗。高後見我二人進來,面s 微帶關懷之s ,說道︰「你們來了?」我和呂秀忙跪了下來,呂秀一時還有些不太習慣這樣的見面,我笑道︰「臣劉章攜妻拜見太皇太後,皇後!」高後笑道︰「新婦第一天早起乃是為了侍奉舅姑,怎麼來到哀家這里了?」我道︰「按照禮節本來應該如此,只是臣的家人都在臨淄,便無人可以侍奉,臣想來,還是讓秀娘來侍奉太皇太後和皇後,畢竟往常秀娘都是伴在你們身邊,臣這番自作主張,望太皇太後恕罪!」
高後聞言很是欣喜,說道︰「你如此體諒哀家,也算有心。」頓了一頓,她面帶微笑,說道︰「怎麼,秀兒已經將自己的閨名告知你了?對了,昨晚••••••」我頓時無語,見高後眼楮里分明藏著狡黠的神s ,不禁苦笑道︰「臣多謝太皇太後教導臣的結發之禮!」張嫣笑了一下,說道︰「章兒,太皇太後昨晚那是跟你鬧著玩兒的,你可千萬不要生氣。」
我正s 說道︰「嬸娘這便是說笑了,太皇太後這般,乃是為了讓章兒記住結發夫妻的恩情,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高後點頭說道︰「正是。當r 我還是姑娘的時候,我母親便是這般將我的頭發和高皇帝的綁在一起,我昨r 作為,也是為了讓你們牢記夫妻恩義。」我笑道︰「不知道高帝••••••」話一出口,忽然覺得不對,便沒有再問。高後瞪了我一眼,說道︰「你這孩子,可是越來越放肆了••••••」
我吐了吐舌頭,心道︰「高祖雖然是個英雄,但更加是個無賴,難道他能抵擋住身邊美人的誘惑,當夜沒有行周公之禮?又或者是當夜二人無事,不過第二天一早••••••如此說來,我比之高皇帝可君子多了!」一時心中得意,卻瞥見張嫣橫了我一眼。高後看著呂秀,問道︰「秀兒,你手上拿著的小筐里裝著的是什麼?」呂秀忙上前,將小筐遞了上去,說道︰「是棗子和栗子,還有一些干果。」
高後看了一眼,問道︰「這些有什麼寓意麼?」呂秀點頭說道︰「皇祖姑,棗子代表新婦第一天要早起,而且r 後也要勤儉持家,不能有一絲的懈怠,栗子則寓意新婦要對舅姑心懷敬畏,孝順舅姑,不能恃寵而驕。」高後點了點頭,說道︰「你能夠明白這些,看來真的是長大了。」我在一旁听得雲里霧里的,心道︰「棗子是這個意思嗎?怎麼我知道的是早生貴子的意思?還有,為什麼要用栗子?是古人錯了,還是我的腦袋錯了?」
高後拉著呂秀,說了一些話,我跪坐在下首,難得見到高後心情如此之好。她們三人說了兩個時辰,本來高後是要留我們在永壽宮用膳,只是後來又有官員稟報朝中事務,張嫣便起身告退,我和呂秀自然也順著退出了內殿。
走出了永壽宮,張嫣拉著呂秀的手,說了幾句私下的話,呂秀掩唇而笑,不時地回頭看我。我走了過來,兩人便不再說話。張嫣見我走了過來,說道︰「章兒,你肯讓秀兒來陪太皇太後,如此通情達理,我也沒有料想到,老實說,我之前還害怕你將秀兒關在府中,只讓她做個平凡的婦人呢!」呂秀笑道︰「皇姑多慮了,他對我很好,沒有勉強我什麼••••••」張嫣笑道︰「秀兒果然是嫁人了,這時候就知道為自己的夫婿說好話了。」呂秀抿嘴笑著,倒是沒有之前哪班的羞意。我笑了笑,隨口問道︰「嬸娘,我在永壽宮里怎麼沒有看到竇姊姊?」
張嫣眉頭一皺,問道︰「你怎麼還問起她?」我有些奇怪,說道︰「為什麼不能問,我也只是想到有些時r 沒看到她了,這才問的。」張嫣蹙眉說道︰「你如今已經和秀兒成婚,如何能再問起別的姑娘?」我一時覺得有些可笑,不禁呵的一笑,看向呂秀,見她神s 有些黯然,笑容慢慢隱去,問道︰「秀娘,怎麼了?」呂秀抬眼看著我,說道︰「你這般記掛著竇姊姊,莫不是對她有情?」我啊了一聲,說道︰「這,秀娘,你這話是從何說起?我初始認識竇姊姊的時候,你說是讓我不能怠慢了她,我將她當做你的姊姊,你怎麼會如此想?」
呂秀听我這麼說,蹙眉問道︰「當真麼?」我點了點頭,她又問道︰「那當r 未央宮大宴,她舞那首《未央》的時候,你看她看得眼楮都直了?」我不禁說道︰「這可真是莫大的冤枉,我當時是擔心她舞不好,哪里是看得眼楮都直了?對了,竇姊姊到哪里去了?」呂秀看著我,說道︰「難道是我誤會你了?」我沒有答她的話,一時想到︰「若是我所料不錯,竇姊姊應該是後世史書里的那個劉恆的皇後,我原本想著她在未央宮里,歷史會有所偏頗,竇氏若是一直都在未央宮里,那麼我還有機會促成劉呂之間的共存,但若是竇氏出了變故,那我就要好好考慮之後自己的打算了••••••」一時心中焦急,連聲問道︰「竇姊姊如何了?她出了什麼事情?!」
呂秀見我著急之情見于顏s ,不禁叫道︰「你還說我冤枉了你?若不是有私情,你為何如此關心她?」我不禁愕然,但我難道要將我知道歷史走向的事情告訴呂秀,那她一定會認為我是瘋了,我一時也想不出什麼理由搪塞,神s 便有些吞吞吐吐,呂秀見了,心中更是氣苦,沖口叫道︰「皇祖姑以為你跟竇姊姊有私情,一怒之下,就將她遠嫁趙國,你現在知道了,也滿意了吧!」
我聞言心中一沉︰「竇氏已經不在未央宮了?按照史書記載,她被人誤放在去代王的名單里,這麼說來,她此刻已經是在代王宮了?!去了代王宮,去了劉恆那里••••••」想到此處,我不禁低低慘笑道︰「遠嫁趙國••••••呵呵哈哈,遠嫁趙國••••••秀娘,你真是,唉,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了,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呂秀看著我微怒的神s ,一時有些難以接受,說道︰「我怎麼了?」我想要說什麼,但是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禁轉過頭去,生著悶氣。
張嫣在一旁看著我們吵架,這時候走上前來,沉聲說道︰「章兒,我原以為你會對秀兒好,怎麼如今你竟然因為一個竇氏,如此欺負秀兒?」我听她這麼說我,一時只覺得自己這樣被冤枉很是可笑,但卻明明知道自己被冤枉,竟然無法辯駁,張嫣見我有話說不出的樣子,冷然道︰「你還要說什麼?讓竇氏遠嫁的事情是太皇太後吩咐的,你難道要質疑太皇太後的決定?竇氏不過就是一個稍有地位的宮女,說到底不還是個下人,你為何對一個下人的事情如此上心,卻不惜讓你自己的發妻傷心?!」我苦笑道︰「嬸娘,你錯怪我了,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向你們解釋••••••」張嫣斷然說道︰「你毋須再解釋,不管如何,你今r 也是欺負了秀兒,你說過不讓她受到半點兒委屈,如今可如何?」
我嘆了口氣,只覺得這件事情解釋不清楚了,只得說道︰「嬸娘,我跟竇氏之間沒有交清,若是說有交情,那也是跟著秀娘來的交清。只是太皇太後就因為這子虛烏有的事情就將竇氏遠嫁,是不是小題大做了?」張嫣冷然道︰「放肆!章兒,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太皇太後對你好了些,你便忘了上下尊卑之別?!太皇太後這麼做,自然有她這麼做的道理,你說自己跟竇氏沒有私情,可是你能說竇氏對你沒有情意?」我嗓子一時啞了,愕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張嫣看著我,見我神情迷茫,便說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竇氏在未央宮也有些年頭,對趙王宮的事情自然也是游刃有余,她私下跟我說過,她會找個機會離開趙王宮,可能就會找到一個普通人嫁了,如此對誰都好。你若是再對這件事情耿耿于懷,那便是你自己的不對。」我嗯了一聲,神情落寞,心道︰「想不到堂堂的竇皇後竟然是因為和劉章的關系過于親近而被發放民間。只是她會在趙王宮嗎?若是她真的在趙王劉友那里,最多不過就是一個妃子,說到底還是一個普通人,但她若是去了代地,那可就大事不妙了,難道歷史竟然不會因為我的到來而發生一點兒小小的改變?那我此番回到大漢朝又有什麼用?」心中一時亂糟糟的,全然沒有了頭緒。
張嫣見我神情苦惱,微微哼了一聲,拉著呂秀到一旁去勸慰。呂秀一直听著我的說話,開始時候確實很委屈,不過到了後來,她也相信了我說的話,張嫣想要安慰她,卻听她說道︰「皇姑,我知道是我自己太過任x ng,他既然這麼說,也必然有他的苦衷,我不會在意的。」張嫣將她摟在懷里,說道︰「傻孩子••••••」呂秀鼻中抽泣了一下,張嫣放開她,說道︰「你不生氣,那便好了。若是你真的生氣,皇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們是新婚夫婦,剛開始吵上一兩架倒是沒什麼關系••••••」呂秀奇道︰「怎麼?夫妻吵架難道是好的?這是什麼道理?」張嫣苦澀一笑,說道︰「若是我此時有架可吵,那我必然是很欣喜的••••••」呂秀神情一黯,沒有再說什麼。
張嫣也只是傷心了一下,隨即便回過神來,拉著呂秀的手說︰「秀兒,皇姑有些累了,我這就回去。你去跟著章兒回府,你們剛剛成婚,若是婚後第二r 就不在一起,難免有人會說閑話。」呂秀嗯了一聲,張嫣看了正在低頭沉思的我一眼,慢慢隨著宮女上了車輦。
呂秀走到我的身旁,我抬頭闞澤她,問道︰「秀娘,方才是我不對,你千萬別生氣••••••」呂秀搖頭說道︰「我方才也有不是的地方••••••劉章哥哥,你忘了,我倆是結發夫妻,是要福禍同當的。你r 後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告知我,不然r 後又該有像今天這樣的誤會了。」我握住她雙手,說道︰「你說的是,r 後我有什麼事情,也不會瞞著你••••••」呂秀微微一笑,說道︰「你記得就好••••••」我笑了一下,說道︰「如此我們便先回府,你說好不好?」呂秀嗯了一聲,我們便一起走出了未央宮。
回到府中,我叫來枕香和漱玉二女,說道︰「你們伺候夫人沐浴更衣,然後準備些清淡飲食。」二女應了一聲,帶著呂秀到後面的小樓里。我則是看著小石頭,斟酌了一下,說道︰「小石頭,你速速派人去找秦卬和離朱二人前來,我有要事相商!」小石頭見我神情肅然,問道︰「公子,事情很急麼?」我點頭說道︰「十萬火急,你速速派人便是。」小石頭連忙跑去叫人。我來到書房里,想著竇氏如今的情勢,心道︰「竇氏走得也未免太過著急了,一點兒什麼都沒有留下,我連一點兒線索都沒有,如何知道她現下何處?」我跪坐在書房里,寂靜之中,心中想著補救的方法。
半個時辰之後,秦卬和離朱趕了過來,雖然疲累,但是兩人卻沒有喘息。我看著眼前的兩人,伸手示意二人坐下,隨即開口說道︰「本侯在r 前得知,宮中的一個宮女出嫁去了趙國,所以找兩位前來商議對策。」秦卬微微皺眉,慢吞吞地問道︰「君侯,敢問這位宮女是君侯••••••什麼人?」我見二人臉上的神s ,有些無奈,心道︰「敢情這兩位也要誤會我!」當下說道︰「這個宮女跟本侯沒有絲毫關系,但是卻關系著大漢朝的命運!」秦卬和離朱對視了一眼,齊聲問道︰「大漢朝的命運?」我點頭,說道︰「據本侯知曉,這個宮女是太皇太後讓人派送到趙國,作為趙王的侍妾,但是本侯擔心有人從中作梗,竇氏並沒有被送到趙王宮,而是去了別處!」
秦卬皺眉說道︰「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違抗太皇太後的旨意?」我點頭說道︰「秦兄你也看到此事的不同尋常之處了吧!若是真的有此事的話,那便是有異心的諸侯王在蠢蠢y 動,如此只會將大漢朝拖進天下傾覆的境地,本侯決然不會任由此事發生!」二人都是變了顏s ,離朱拱手說道︰「君侯叫末將等前來,必定是有所安排,請君侯告知!」我看著二人,說道︰「你二人派遣人前往趙王宮和代王宮打探消息,問清楚竇氏的所在,然後••••••」
二人見我突然不說話了,都是有些好奇,我心道︰「代王劉恆?你果真如同後世說的那般是治世明君麼?若果真如此,算是劉章今r 多此一舉!」當即說道︰「離朱,你為人機j ng,訓練出來的人也應該小心謹慎些,你派遣三人去代地,最好是有人能夠混進代王宮。」離朱眉頭一皺,我冷然道︰「我要你們監視代王,他若是有所異動,你們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秦卬張了張口,卻沒有問為什麼,離朱卻是問道︰「君侯,你懷疑代王劫走了那個宮女竇氏?」我漠然說道︰「代地就在趙國正前方,若是趙國是一把劍,代地就是劍鋒,當r 車駕是向北而去,所以代王的嫌疑最大。」離朱皺眉說道︰「若是說北邊,燕王也有嫌疑,末將再派人去燕國監視燕王,不知君侯意下如何?」我還沒有說話,秦卬卻猝然說道︰「君侯,如此說來,若是那些人故意南轅北轍的話,君侯豈不是還要再派人監視吳王、楚王、梁王,連南越王都要監視?太皇太後若是知道此事,定然震怒,君侯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我點頭說道︰「秦兄說的有道理,余人不用監視,吳王劉濞素有反心,但是時機未到,他不會輕舉妄動,楚王年老,而且膽小怕事,他更加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梁王正在關中正面所出之地,首當其沖,他也不會異動,離朱,你只派人監視趙王、代王和燕王三處,本侯擔心,這三處乃是防衛匈奴的前沿,若是一處有失,定然不堪設想。尤其是代地,雲中、雁門等地都是天下險沖,代王若是存了其他的心思,被匈奴得知,定然攻關,那時••••••若是遲了,怕是本侯都無力回天。」二人都是默然。
小石頭忽然說道︰「公子,你對朝政是如何想的?」我一愣,小石頭低聲說道︰「如今太皇太後掌權,朝臣都有不滿,公子初來長安,便有人前來拉攏,不知道公子如今站在哪一邊?」我笑了一下,見秦卬和離朱兩人也是神s 微動,我想了想,開口說道︰「如今太皇太後女主,朝臣有異心,這些本侯知道,本侯如今是輔助太皇太後,將朝政拉入正軌,此時正是天下思安,不能出任何的事情,太皇太後雖是女主,但英明過人,我沒有覺得有何不妥,反倒是諸侯王各懷異心,以為呂氏將要奪取劉氏江山,但是說到底,也不過就是覬覦皇帝寶座而已,若是讓這些人掌權,多半比之高後更加殘暴而已。高後雖是女主,但仍舊尊劉氏皇帝,呂氏並無大過,本侯決意輔佐••••••你們意下如何?」
秦卬拱手說道︰「君侯如何,末將等便如何!」我點了點頭,小石頭忽然低聲說道︰「公子,奴婢說句僭越的話,若是公子的王兄有異動,君侯會如何?」我看著他,見他神s 肅然,便道︰「王兄曾對本侯說過,他在天下安定時只是保境安民,若是朝廷有所震動,也是會出兵勤王。王兄若是果然有異心的話,本侯輔佐他便是!」小石頭身子一震,我正s 道︰「你們也毋須多想,本侯在朝中得太皇太後重用,被朝臣接納,最根本的就是本侯是齊王的弟弟,若是失去這個身份,本侯什麼都不是,王兄做事穩妥,齊國乃是天下諸侯國最大的一處,王兄一動,勢必牽連天下之勢,他不致如此。」秦卬和離朱都是點了點頭,秦卬說道︰「末將知道君侯的意思了。」
我想了想,說道︰「你們二人負責城防之事,對于出入的人等一定詳加盤查,諸侯王若是有異動,也必然會跟長安中的內應接應,你們該知道自己身上的擔子有多重了。」秦卬和離朱同聲說道︰「末將明白!」我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去吧!」二人當即告辭離去。
我仍舊跪坐在小幾後面,想著自己的安排是有錯漏,卻听小石頭低聲問道︰「公子,你這般為呂氏著想,是出于夫人嗎?」我笑問道︰「你為何會這麼說?」小石頭低聲道︰「從前公子對太皇太後有頗多意見,如今卻這般吩咐,應當是為了夫人的緣故吧!」
我笑了笑,道︰「若說是因為夫人,倒不如說是我通過夫人明白了太皇太後的苦心。當r 我在惠帝的庇護之下,雖然太皇太後對我起了殺心,但不過就是因為諸侯王的事情。這個事情我後來想過,確實是當務之急,若我是高後,多半也會這麼做。太皇太後也是為了大漢朝的社稷苦心孤詣,不惜背上萬世罵名。我不是鐵石心腸,高帝的天下更是不容有失,我幫太皇太後,那是因為明白她的心意,至于夫人,我只是全心愛她,並不帶有半分的朝政關系。」
小石頭道︰「這點奴婢自然知曉,公子雖然是娶了夫人,但是對于呂氏卻甚少接觸,朝臣所以容許公子,但若是公子傾向于呂氏,奴婢只怕朝臣會舍棄公子••••••」我身子一震,良久才嘆了口氣,說道︰「小石頭,我如今只能做太皇太後和朝臣之間的橋梁,希望兩方能夠為了大漢社稷同心同德。這本來是當初二叔的事情,他是天子,更是太皇太後愛子,自然可以從容應對,只可惜天命不佑,二叔早逝。如今這副重任卻是落在我的身上,我就是明知知其不可為也要全力為之。」小
石頭看著我面上突然露出疲累之s ,低聲說道︰「公子如今只是侯爵,這般左右朝政之事,若是無實權,根本不可為,公子這是逆天之舉,是不是••••••」
我笑了一下,說道︰「你是說我不自量力?情勢如此,我不得不這麼做。我雖然只是侯爵,但是有王兄在我後面,左右朝政說不上來,只是太皇太後若是倚重我,事情多半大有轉機••••••」忽听門外突然輕輕地砰了一聲,我眉頭一皺,冷聲喝道︰「誰在外面?!」門外一陣寂靜,片刻之後,漱玉的聲音說道︰「君侯,夫人請你過去。」我看了看小石頭,說道︰「去回稟夫人,說我馬上就去。」漱玉諾了一聲,慢慢離去。
我看著小石頭,小石頭也是神s 微動,低聲說道︰「公子難道是懷疑漱玉?」我漠然無語。小石頭接著說道︰「枕香和漱玉的身份,在臨淄的時候就已經查得很清楚了,此事說不定是個誤會。」我嗯了一聲,說道︰「但願如此,你向府中的下人說明,r 後請示,在前門出跪稟就是,不要踏進房門。」小石頭拜了一下,說道︰「奴婢知道了。」我嘆了口氣,不知為何,心中總是暗自擔憂。
小石頭見我仍舊是深思的樣子,開口說道︰「公子,夫人已經差人過來叫你了••••••」我哦了一聲,看著外面已經有些蒙蒙黑的樣子,說道︰「時間過得好快••••••」說著站起身子,說道︰「今晚不用你服侍了,你去向下人訓話就是了。」小石頭嗯了一聲,我見他神情有些異樣,突然說道︰「小石頭,抬起頭來!」
小石頭身子一僵,慢慢抬頭,我見他強忍著笑意的樣子,在他肩頭打了一下,說道︰「你笑什麼!」小石頭笑出聲來,說道︰「奴婢想起昨夜之事,枕香進去端水,說起公子和夫人頭發綁在一起,不能動彈,忍不住就笑了。」我也禁不住笑了起來,說道︰「你還有臉跟我提起這個事情?我還沒責罰你呢,你竟然跟他們一起听房,真是放肆!」小石頭退了一步,躲開我的拳腳,笑道︰「公子,今夜絕對不會了!」我看著他,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們今夜若是再敢的話,本公子就砍了你們的頭!」小石頭吐了吐舌頭,嘻嘻而笑,只是不說話。
我來到自己的臥房,只見呂秀正跪坐在小幾前面,小幾上已經放了幾樣菜式和一個酒壺,呂秀只著了一身雪白的連襟衣服,如同在家等待丈夫歸來的妻子一般,我見狀,心中忽然覺得一陣溫馨,慢慢走了過去,在呂秀的對面跪坐了下來。呂秀似乎感覺到我在看她,面上漸漸紅了,我拿起酒壺斟在銅爵里,說道︰「等了很久了吧?」呂秀微微搖頭,說道︰「沒有,沒有等很久••••••」
我拿起玉箸,說道︰「府中的另一個侍女枕香沒有什麼其他的手藝,難得是燒的一手好菜,你來嘗嘗,若是不合你的口味,你跟她說說,r 後府中的一切事務,你可以做主的。」呂秀嗯了一聲,忽然抬起眉眼,抿嘴笑道︰「方才我已經嘗過了,她說是按照你的口味做的,我吃著也覺得不錯。」我笑道︰「這樣啊,那很好••••••」
這話說完,我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呂秀同樣只是細細吃菜,並不說話。我微微尷尬,在兩人的酒爵里各斟了些酒,說道︰「秀娘,咱們再飲一杯酒吧?」呂秀端起酒爵,忽然說道︰「我們再喝一次合巹酒嗎?」我笑了一下,心道︰「原來秀娘也挺浪漫的。」當下笑道︰「既是要喝合巹酒,我倒是知道一種喝酒的方法,叫做交杯酒!」當下跽坐起來,伸過手臂從呂秀端著酒杯的手臂穿過,說道︰「你也和我這般,這就叫做交杯酒!」呂秀也覺得好玩,喝了一口,問道︰「這是你們齊國的風俗麼?」我想了下,說道︰「不是,這是我胡思亂想的。」
呂秀放下酒杯,說道︰「那你有跟其他女子這樣喝酒麼?」我心中一跳,道︰「沒有,我只告訴你一個人,這也是我們夫妻之間的小秘密,不能對外面說起的。」呂秀嘴角含笑,問道︰「為什麼不能跟旁人說起,夫婦之間的事情,難道還不能言之于人嗎?我平r 有什麼話都告訴皇姑的。」我一听,有些尷尬,說道︰「難道我跟你說過的情話,你也要跟旁人說?」呂秀看著我,說道︰「你若是欺負我的話,我就告訴皇祖姑和皇姑!」我心中一時無語,心道︰「秀娘,今r 可是我們洞房花燭的r 子,怎麼你一再提起太皇太後和嬸娘,你不怕影響我的心情啊!」
我看著對面呂秀得意洋洋的樣子,忽然壞笑一下,在她面上捏了一下,說道︰「我這也算是欺負你了,你明r 要告訴嬸娘嗎?」呂秀面s 一紅,見我壞笑的樣子,半羞半惱地說道︰「我就告訴皇姑••••••」我哼了一聲,嚇唬她說道︰「待會兒我還要調戲你,你還要跟嬸娘說?」呂秀眼楮躲閃著我的注視,說道︰「就說,就說••••••」我見自己也逗得她無言以對,心中微微解氣,拿著玉箸夾了一片筍絲,遞到她唇邊,說道︰「好了,不許生氣,為夫疼你••••••」呂秀面s 騰地一下紅了,而後湊過去吃了,不知為何,心中忽然升起了異樣的感覺。
我隨便吃了一些菜,呂秀也吃好了,隨即便叫枕香過來收拾。枕香見呂秀坐在床上,雙手絞著衣衫,而我卻站在案子前取了一卷書簡,微微覺得詫異,忍不住笑道︰「君侯,今r 可是您和夫人的洞房花燭,您怎麼還有心思看書呢!」我頓時無語,開口斥道︰「這丫頭,這麼口沒遮攔!」
枕香見我不理她,對著呂秀說道︰「夫人,您來評理,君侯這般,竟也不知道體諒夫人的一番苦心!」呂秀瞄了我一眼,說道︰「他若是想看,便讓他看就是••••••」枕香笑道︰「夫人就由著君侯的x ng子嗎?」呂秀看著她,笑道︰「你x ng子怎麼比我還急,我還沒說完呢!只是他想看書,便去書房看就是了。」枕香笑道︰「這才是了••••••」
我听著她們說話,不禁好笑,便拿著竹簡說道︰「本侯今r 就在此處看書了••••••你這小丫頭,就知道挑撥離間,要知道我和夫人同心,你是挑撥不出什麼的。碗筷收拾好了吧?收拾了就快些出去。」枕香悄悄笑了一下,說道︰「君侯若是和奴婢生氣,夫人可就不讓你歇在臥室了••••••」我作勢要打她,她才笑著跑開了,隨手帶上了房門。
室中一時又安靜了下來,燭火在靜靜地燒著,過了一會兒,呂秀見我真的就跪坐在小幾前看著竹簡,開口問道︰「你今r 果然想看書,不想歇著了?」我回頭看了她一眼,笑道︰「不是,只是前些年養成的老毛病了,睡前總是要看一會兒書,如此才睡得安心。」呂秀哦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又靜靜問道︰「那你在看什麼?」我笑道︰「看《ch n秋》,這里面說鄭國南門地方有內蛇和外蛇相斗,內蛇死的事情。」呂秀哦了一聲,問道︰「那之後就是息夫人的事情了吧?」
我一愣,向後面看了一下,笑道︰「是有提到,你怎麼知道的?」呂秀抱著腿坐在繡床上,說道︰「《ch n秋》里面提到的女子不少,不過大多都是生前郁郁寡歡,不過都是做了聯姻的裙帶,又哪里有絲毫幸福可言?息夫人的事情是皇祖姑告訴我的,那時候正是皇姑大婚,我雖是懵懵懂懂的,但就是記住了息夫人的故事,有時候也害怕自己變作息夫人••••••」
我心中不樂,說道︰「你難道是擔心我沒有能力保護你周全?」呂秀搖頭說道︰「這倒不是••••••息夫人和楚王不言不語三年,我怕我也會如此。」我笑道︰「她不和楚王說話,那是因為楚王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我••••••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呂秀看我神s 嚴肅,抿嘴說道︰「你若是敢做對不起我的事情,我也三年不理你!」我不禁苦笑叫道︰「夫人饒命!夫人饒命!你若是這麼對我,那我可是真的要負荊請罪了。」呂秀歪著頭,一臉驕傲地說道︰「負荊請罪我也不理!」我只是苦笑,沒什麼話可說了。
呂秀見我此時也無心看書了,便說道︰「劉••••••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我微微一愣,便將書簡放在小幾上,在繡床邊坐了下來,攬過她身子,說道︰「說什麼?」呂秀靠著我的胸口,說道︰「其實方才漱玉在書房門外說我請你過去的時候,我也在那里。」
我頓時沉默下來,片刻之後,才開口笑道︰「你听到我說的話了?」呂秀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我嘆息一聲,問道︰「你听到了什麼?」呂秀低聲說道︰「我听到你說自己要做惠帝做的事情,還有明知其不可為而為,你••••••你為何這麼為難自己?」我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說道︰「哪里為難自己了,是你多想了。」呂秀一時情動,伸過手臂環在我的頸中,我一時只覺得口干舌燥,說道︰「秀娘••••••」呂秀嗯了一聲,湊過去在我面上踫了一下,我低聲說道︰「秀娘,我早上為你畫的眉到底好還是不好?」
呂秀眉眼之間都帶著笑意,說道︰「畫的不好!」我下巴抵著她光潔的額頭,說道︰「那為夫只好任由我的嬌妻處置了••••••」呂秀在我胸口打了一下,說道︰「那好,你去書房睡!」我啊了一聲,問道︰「秀娘,你不會真的如此忍心,為難為夫吧?」呂秀抿嘴笑道︰「只是讓你去書房睡,哪里為難你了?」我看著她,笑道︰「只是這時候下人們可都沒睡呢,若是看到我這個新郎剛剛新婚就被夫人趕出去,那為夫r 後哪里還有什麼面子,不是成了下人口中的笑柄?」呂秀翹著嘴,說道︰「這我不管••••••」我知道她只是跟我說笑,這時候也沒招兒了,便道︰「好吧,我這就去書房,不過••••••你也要放開我啊,這般摟著,是讓我留呢,還是不讓我走啊?」
呂秀也沒有細想,說道︰「自然是不讓你走啊!••••••不是,讓你留••••••也不是,我讓你出去!」她忽然覺得自己上當了,登時又羞又惱,說道︰「快出去,你就會欺負我••••••」說著放月兌了摟在我頸中的手臂,我低聲笑道︰「是你自己沒有听清楚,我知道,你也舍不得我走。」呂秀微微坐起身子,我目光觸到她頸中的一抹雪白,咳了一聲,說道︰「秀娘,時辰也不早了,是不是該歇著了?」
呂秀嗯了一聲,我干笑道︰「我平r 里一個人睡慣了,如今要跟你同榻而眠,怎麼竟有些緊張了••••••」呂秀橫了我一眼,說道︰「你去吹熄了燈燭。」我看著紅艷艷的燭光下,她面容似乎也染上一層胭脂般的顏s ,一時情動,說道︰「紅燭燒著便是,這樣才顯得喜慶,你若是怕燭火太亮,拉上錦帳就好了••••••」說著便低頭吻在呂秀唇上,她唔唔幾聲,微微掙扎一下,就勢躺倒在繡床上。
美人銷金帳,錦屏雙鴛鴦,玉鉤靜靜暖,銅爐細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