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小矮個和小高個一左一右地夾靠下,趙龍富走出了候車大廳。
長途汽車站本來就是魚龍混雜的地方,除了汽車站建築得比較恢宏大氣外,旁邊則充斥著小旅店、小飯館、ch ngr n用品店等低矮建築群,同樣,這些地方也是容易出事、社會治安差的代名詞。
拐了好幾道彎,三人來到了小旅店一條街上,進了一家叫喜萊登商務酒店的門頭房里。進去之後才發現,所謂的商務酒店不過是一處有著三四個房間的小旅館,正在看古裝宮廷劇抹著眼淚的老板娘看他們走了進來,見怪不怪地,指了指里面說︰「在白宮間。」
「趙龍富是你?」一進房間門,一個四十多歲的瘦削男人坐在一張床上問。
趙龍富點了一下頭。
「我得管你叫趙書記呢還是趙鄉長,啊?哈哈」這人一笑,屋里面連同小矮個、小高個在內的其他四個人也都附和著笑了。
「你有什麼事嗎?我回東征的長途車馬上就要開了。」趙龍富根本不認識這些人,而通過他們的話語可以感覺出來,這些人對他模得是門清。
「行,你是當官的,事多俺們都理解,就一句話,從今天起,離那個婉君遠遠的,懂不?」瘦削男人發話了。
婉君?電視劇里的?趙龍富一臉的糊涂。
「運哥,叫婉晴,李婉晴。」小矮個湊上去說。
雖是好意,在外人面前提醒老大,肯定是犯沖了,小矮個腦門子上理所當然地挨了一巴掌,還遭到了訓斥︰「你n in i個腿的,下次給我資料前用點心,你看是不是寫著婉君,李婉君?」
小矮個獻媚不成反遭一頓喝訓,便也知趣的回到趙龍富身邊,朝著趙龍富就是一拳,說道︰「你給我站好!」
趙龍富這一拳挨的,怒火就從心窩子里往外沖,剛想還手,其他人上來把他摁到床上,動彈不得。
「在這里,你就給我老實點,我們也不耽誤你坐車,就給句痛快話,行還是不行?」運哥慢吞吞地說。
背上、胳膊還有腿,都被這幫混混給壓得結結實實的,否則憑自己的身子骨,雖抵不過他們的群狗戰術,但打個架什麼的,也不知道誰能佔便宜。趙龍富很是憋屈,說道︰「咱們應該沒仇吧,我就不明白了,我們談戀愛犯著誰了?是漢子的話就回答我一句,誰讓你們干的?」
「死硬是吧?確實是犯著嘍,你就得給我乖乖地離那個妞遠點。昨晚你們還一起**是吧?這事咱就不追究了,我說從現在起,有他媽的多遠,你就給我離多遠,听懂人話了嗎?」運哥語速、音量都有些提高。
運哥的話一落,趙龍富感覺到他的身體像被念了緊箍咒一樣又緊了一圈,但和李婉晴的戀情,你說要分開就分開?也太小瞧我趙龍富了。
「我倆的事,誰也管不著,這就是我的態度。」趙龍富雖被壓制著,但說出話來還是非常堅決。
運哥站了起來,走到摁趙龍富的那張床上,穿著拖鞋用腳捻趙龍富的頭,說道︰「有血x ng,老子喜歡,兄弟們,讓這個鄉下土包子嘗嘗讓咱管不著的待遇,犯賤!」
一個男人的頭被人踩在腳下是何等的污辱。趙龍富氣得臉都漲紅了,脖子猛得一使勁,把瘦削的運哥的腳頂了起來。
運哥被這一頂弄了一個趔趄,差點從床上摔了下來,很是不爽︰「兄弟們,給我上手段。」
里啪啦,像雨點一樣,有拳頭,有皮鞋,這些混混的勁全使在了趙龍富身上。
趙龍富整個身子蜷縮著,雙手護著頭,任憑他們的打踢,絲毫沒有反抗。剛開始還能感覺到一陣陣的疼痛,到了後來,就麻木了。
慢慢地,那些負責上手段的小青年也沒有了力氣,小高個本來就長了個骨頭架子,勁也多不了哪里去,最後累得彎下了腰問︰「運哥,這小子就是茅坑里的石頭啊,要不再升個級?」說罷就要去拿門後面的木棍。
運哥上去就是一腳,向小高個吼道︰「慫樣,滾一邊去!」隨後揪住頭發把趙龍富的頭拽了起來,說道︰「咋樣?還死撐,一個女人對你就這麼重要,連他媽的小命都不要了?」
趙龍富怒視著運哥,但不說話。這讓運哥心里有些發毛。
「看來和江姐一樣,是個**員,夠硬。看來**員都是不要命的主,不過都要臉吧?給我抽!」運哥說完這句話就出門了。
兩個人把趙龍富給架起來,小高個負責用手掌抽趙龍富的臉,啪啪聲格外的響脆。
先是一個個手紅印子印在趙龍富的臉上,接著又是紅腫了起來,甚至有的地方已經淤青。
縱然是這樣,趙龍富仍然一聲不吭。
房間外面,運哥正在打電話︰「我說,這伙計很硬,也給他顏s 看了,可就是不松口啊。」
「拿錢辦事,咱可得講個誠信啊。」電話那頭說。
「為這點破事,你值得嗎?」運哥問。
「值不值得是我的事,你只管拿錢辦好事就行了。」那頭的口氣依然堅決。
「要不我再上點手段?」運哥說。
「那是你的事,我只要結果。」說罷就掛了電話。
怎麼說在市街上也是混出個帶兄弟的主,這電話說掛就掛,讓運哥好不惱火。
「狗r 的,別端架,惹惱我,我還不伺候了呢。」運哥嘟囔著。
「咋?你們在里面做工作也沒听見個殺豬叫聲啊?」老板娘問運哥。
「來了個硬茬,嘴嚴實的很,死不松口,這都開始上第二道手段了,還沒效果。」運哥過去模了一把老板娘身上的肥肉。
「滾,模你媳婦去。」老板娘推了運哥一把,說︰「要我說啊,你得掌握個分寸,本來是替人家干活,到最後別把火燒到自己身上。為掙倆破錢搭上條命,可不值了。那人什麼來頭?」
運哥琢磨著也有道理,引火燒身的事可就是不明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