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命島四面環水,只有西面,在ch o落時為泥灘,島內守衛原本也用不著那麼森嚴,只須要守住這惟一的出路就行。
厲風行見眼前陣勢,深知不可能同時突圍,說道︰「南小天,看見那片淺灘沒有,待會我盡量拖住他們,你設法突圍!」
南小天斬釘截鐵地道︰「此事因我而起,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我南小天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厲風行道︰「誰說要死?我讓你走,就是想讓我們都能活著,他們還想要我身上的玉佛,不會那麼快殺我的,你出去之後,找沈傲雪,讓她幫忙!」
南小天自然知道沈傲雪跟厲風行的關系,厲風行出事,她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的,而以自己的武功,根本就斷不了後,客氣話也不願多說,說道︰「好,厲風行,這次如果咱們還活著,咱們之間的仇,就一筆勾銷!」
厲風行也未多話,忽地飛身而起,將一棵大樹上端的樹枝部份斬斷,留下樹桿,跟著落在樹旁,又是一劍從下部斬斷,飛起一腳,樹桿如離弦之箭平sh 而出,其勢迅猛,非眼前這些普通的倭人可擋,紛紛向兩旁閃避。
兩人也不怠慢,厲風行一聲清嘯,翻身而出,落在樹桿之上,左揮右削,劍光過處,鮮血四濺,頭顱飛揚,轉瞬間,便有十數名倭人倒在長劍之下。
而南小天則搶過一把倭刀,緊隨其後,當樹桿落地之時,已然突出重圍,此時ch o水已退,露出泥灘,厲風行叫道︰「你快走,我斷後!」
面對如ch o水般追來的倭奴,南小天深知再耽擱下去,恐怕兩人都走不掉,也不遲疑,進入泥灘,南小天的輕功稍遜,在泥灘里跑得並不快捷,厲風行心中嘆息,如果他輕功較好,此時兩人便可奔回陸地了。
嘆息歸嘆息,強敵來襲,惟有盡力抗之,為南小天爭取更多的逃生時間,長劍橫握,目寒似冰,殺氣涌現,面對黑壓壓的人群,卻又顯得那樣的孤單!
螳臂當車,雖說不自量力,但其中所體現的勇氣卻非常人能及,雖然以厲風行的輕功跟武功,要擺月兌這些人也不是難事,但奈何還有個武功輕功都不高的南小天,他只能選擇回身搏殺!
那些倭奴似乎沒想到厲風行敢單人獨劍,面對數百之眾,對他這份膽氣也是非常佩服,他們誰都沒有說話,誰都沒有交流,此時此景,任何言語都是多余,惟有刀與劍才是最好的交流。
能以樹桿開道,其武功自然不弱,那些倭奴並沒有小瞧于他,在一陣短暫的沉寂後,早有七八名倭人雙手握刀,或騰或躍,或奔或走,沖殺過來。
厲風行嘴角掛著一絲冷誚的笑意,雙目殺氣重重,暗恨倭奴飄洋過海,凶殘成x ng,殺我族人,暗忖今r 恐難善了,不如殺多一個算一個,少一個倭奴,沿海便多一分寧靜。
主意打定,出手自然不容情,忽地一聲清嘯,天地間忽地刮起一陣旋風,劍影疊疊層層,層層疊疊,好不犀利,正是無名十三劍中最厲害的一招,怒海狂濤!
那些扶桑倭人也曾跟江湖人士交過手,知道剛開始相斗時,都不會使出絕招,完全沒想到厲風行一出手就是如此厲害的殺招,在毫無意識的情形下,闖進厲風行全力交織的劍網中。
八個人頓時被攪成八灘肉泥,鮮血四濺,碎肉飛揚,與飛揚的沙石混在一起,共同勾勒出一副慘絕人寰的畫面,當一切都歸于沉寂時,厲風行仍站在場中,嘴角仍掛著一絲殘酷的笑意,冷冷地望著眼前這群扶桑倭人,充滿了不屑!
那些倭人也當真不怕死,隨著一陣震天的吶喊,又有十幾名倭奴雙手舉刀沖殺過來,厲風行心中暗道︰「你們既然願意分批來送死,小爺今天就成全你們!」
想起趙二狗曾在古城腰斬梅山四杰的情形,長劍忽地橫削,劃過眾人腰際,如同削木樁一般,將近身的七八人斬為兩截,鮮血、腸胃、污物散落一地,夾雜在腥臭的海風中,更是那樣的令人作嘔,慘不忍聞!
隨著血光散落,又有一幫人怒叫著沖殺過來,厲風行一聲清嘯,跟著一個翻騰,落在他們中間,東一招石破天驚,西一招破釜沉舟,宛如狼如羊群般,任意宰殺,剎那間,斷肢亂飛,鮮血四濺,直殺得鬼哭狼嗥,與天空那一抹晨陽相互映照,更顯得觸目驚心,馳魂奪魄!
天地又恢復了短暫的沉寂,厲風行回頭見南小天竟然沒走到兩里地,心頭也是嘆息,一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公子哥,幾時吃過這種苦,受過這種累?如果此時撤離,南小天必將再為對方所擒,只好硬著頭皮,再堅持一陣!
當他再次回過頭來時,眼楮中已沒了這些普通的倭人,有的只是兩個滿臉橫肉的人,盯著厲風行,殺氣騰騰,此二人,正是麻生太郎跟犬養次郎!
其他人見二人到此,便不再攻擊,白送x ng命,麻生太郎緩向前,每走一步,便在地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足印,厲風行知道他想向自己示威,暗自冷笑,自己跟倭奴也打過不少的交道了,但一直沒有高手出現,他倒想看看這個殺人如麻的麻生太郎,倒底有多大的本事。
來到近前,麻生太郎用非常生硬的中原話說道︰「你的厲風行?把玉佛的交出來,我們的可以饒你不死!」
厲風行哈哈狂笑道︰「大丈夫立于江湖,生而何歡,死而何懼,要你小小倭奴憐憫?厲某在此勸爾等一句,若不想陳尸荒野,就滾回你的扶桑國!」
麻生太郎見厲風行雖身陷重圍,仍然如此狂妄,內心亦是非常憤怒,暗想道,只要殺掉你厲風行,還怕拿不到你身上的玉佛?雙手執刀,騰空而起,當頭劈下,力道迅猛,重逾千斤。
倭人的刀法甚是簡單,反來復去就是豎劈、橫削、直刺,越簡單的招式,就越具威力,少卻了中間的繁文縟節,一招一式,更顯得快速絕倫。
厲風行雖跟倭人數次相交,但真正的高手卻未遇到,此刻雖然身處危險之中,仍想模清對方的刀法特點,以便來r 應對,出招之即,並未痛下殺手,否則以他的武功,縱算三五招內不能將他擊之劍下,也能分出高下。
麻生太郎見厲風行一味閃避,還道他是怯戰,出手更是不容情,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緊似一招,轉瞬間便攻出了十七八刀,別說傷敵,連厲風行的衣角都踫到一下。
正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犬養次郎一旁觀戰,對厲風行的武功及心智都了若指掌,深知麻生太郎非他敵手,呀呀大叫著,揮刀加入戰團。跟麻生太郎一樣,此人的刀法仍然是那幾個動作組成,但招式的變換卻更加流暢,威力也自然大得多。
兩人也許是長期並肩作戰,配合得相當不錯,相互之間也沒有言語上的交流,但出招之時,卻又配合得天衣無縫,你攻上三路,我便攻下三路,你攻前,我便攻後,你攻左,我便攻右,你進我退,一招一式,無不渾然天成。
厲風行再二人的夾擊下,頓沉壓力大增,深知再這樣打下去,情況卻是非常的不妙,那些一旁觀戰的倭人,心恨厲風行殺了他們不少的同伴,此刻見他漸落下風,不停地在旁狂笑呼喝加油。
厲風行雖處下風,可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一見那些倭奴,心中便有了計較,連使石破天驚、破釜沉舟兩招,將二人逼開三步,跟著雙足一彈,落入倭奴群中。
兩人也怠慢,跟自飛身而入,揮刀斬殺,厲風行一聲朗笑,往人群里一鑽,順手將近身之人,推將過去,麻生太郎收刀不及,頓將那人斬為兩段。
這些倭奴雖然都會些武功,但在這些高手面前,卻如同三歲小孩般,根本起不到作用,麻生太郎跟犬養次郎害怕傷及自己人,出刀之時,均留三分後手,實力不免大打折扣。
一時半會間,竟斗個旗鼓相當,誰也沒佔到誰的便宜,只是可憐那些普通的武士,時不時的斷成兩截,或者分開兩半,死前連「媽呀」一聲都來不及叫!
從黎明前的黑暗斗到艷陽高掛,足足斗了一個時辰,南小天就算是只蝸牛,也應該爬到對岸了吧?暗自尋思著退路。
麻生犬養都是久經殺戮的人,當然明白厲風行的心思,出刀更是毫不容情,緊緊地將他拖住,不給他月兌身之機。
厲風行又是一聲朗笑,一招天羅地網將自己護得嚴嚴實實,在倭奴群中來回穿梭,幾個來回後,便避開二人的追擊,飛起一腳,將身旁倭奴踢向麻生太郎,跟著左手一探抓住另外一人,扔向犬養次郎。
相斗至今,兩人的刀下早已誤傷七八名同類,此時又見厲風行如法施為,身形刀法都未免遲滯,厲風行哈哈一笑,一個翻騰,落入場外,向西飛奔。
還未進入泥灘,忽覺一股大力如排山倒海般的涌來,高手,絕對的高手,厲風行雖未看見來人,亦知此力不可抵擋,跟著一個倒翻,避開掌勁,耳畔只听「轟」地一聲巨響,那股掌力擊在旁邊的一塊百來斤重的石塊上。
那石塊在這股內勁的帶動下,離地而起,激飛而出,撞在另一塊巨石上,又是一聲轟天巨響,大石頓被撞得粉碎,飛濺的小石塊打在那些追來的倭奴身上,直痛得他們哭爹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