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草薙護堂看到今r 的當地報紙後,頓時沉默了。
昨天的事,他所經歷過的那些奇異,無法掩蓋的事件,居然絲毫沒有刊登在報紙上面。
哪怕是最末尾的一角。
唯一引起他注意的是昨r 碼頭起火的報道,但是內容說得模糊不清,基本上一筆帶過,令他十分苦惱。
下樓向懂英語的旅館老板詢問了這件事。
旅館老板十分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昨天,在碼頭好像發生了火災。你也被卷進去了吧,真是災難啊!’結束了對話。
隨後草薙護堂又去詢問了旅館其他人,任何都不知道什麼超級大的野豬以及直沖雲霄的龍卷風。
雖然想深入詢問他們,奈何他自身的語言能力不足。抱著疑問的心情,草薙護堂在旅館里吃完早點後,然後打包了一份帶回房間,沒辦法,房間里還有一個無法扔下不管的家伙。
「喂,稚名,該起床了吧。真是的,既然早知道會睡懶覺,那就早點睡唄。」
隨手把早點放在桌上,草薙護堂扶著額頭,無奈的看著還縮在被窩里的稚名隱知。
明明已經快九點了,稚名隱知卻仍舊睡得很熟——那是沒被草薙護堂吵醒的前提。
揉著惺忪的眼眸,他不耐的斜視著草薙護堂說道︰
「整天想著改變的人,正說明了對自己的不自信,結果只是在逃避自己而已。」
也就是說,自信的人才會睡懶覺嗎?
「是是,怎麼說都好,總之一會我要出去一趟,有些在意的事。」
「在意的事?昨晚說的野豬嗎?」
「差不多吧,不過我現在更想證明的是我的眼楮沒有出毛病。」
話雖這樣說,不過草薙護堂的口氣听不出一點自信。
「算了,我陪你去吧,本來想睡個好覺的卻被你攪和了,搞得我也沒有看書的心思了。」
稚名隱知平淡的說罷,拖著身子進了衛生間,同時拋出一句話。
「稍微等我一會。」
「呃,知道了。」
草薙護堂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根本想不到,平時懶惰得幾乎除了看書以外什麼也不想干、不想管的友人竟然會主動提出參與這種听上去就覺得麻煩的無聊事。
不過既然稚名隱知決定要去,那麼事情也就簡單了,他的話應該能解決這一系列發生的疑問吧。
草薙護堂是這麼認為的。
不知不覺,內心生出了些許期待。
但是這股期待很快就被磨滅了。
因為,時間。
太久了!
從稚名隱知洗漱完畢,然後吃完早點,已經過去了將近快一個小時了!
「反正沒什麼重要的事,那麼急干嗎?你的祖父也沒要求你要在最短時間內把東西送到吧?」
對于已經等得不耐煩的草薙護堂,稚名隱知給出了這樣的安撫。
聞言,草薙護堂氣得快生不起氣來了。
最後只留下滿肚子的無奈。
「走吧,還愣著干嘛?你不是很急嗎?」
「被你這麼一拖我都不太想去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們直接坐車去那位露庫拉齊亞小姐家吧——好吧,開個玩笑,別露出這種可怕的表情,我可不是什麼野豬。」
「不,我是感覺,你今天挺多話的。」
「大概是因為,可以解決麻煩了吧。」
沉默了片刻,稚名隱知若有所指的說道。
「哈?」
「走了。」
「誒?等等啊。」
語畢,不理會滿臉疑惑的草薙護堂,稚名隱知率先離開了房間,草薙護堂急忙跟上。
兩人隨即來到了外面的街道。
「跟昨天比起來,人確實少了許多,是你所說的恐怖襲擊的原因嗎?」
環視街道人流,稚名隱知沉吟道。
「恐怖襲擊明明是你說的吧,不過我覺得倒是有很大可能。」
草薙護堂邊吐槽邊表示同意。
「總之,所謂事件總是會有事件地點這種因素的吧,先去事故現場看看或許能找到什麼線索。」
稚名隱知這麼提議道。
有道理,草薙護堂點頭。
稚名隱知當然不知道事故地點在哪,因此是由才草薙護堂在前面帶路。
但是他很快就認出來了,這是通往多摩教堂的方向。
確實是昨r ‘咒力’的暴動的方向,
稚名隱知心中暗自想到。
不久後,兩人果真來到了多摩教堂的廣場上。
被粉碎掉的多摩教堂。被破壞掉的街道。
作業人員全都沉默德努力進行著修復作業,真不知道恢復原樣要用多少時間。
「這果然不是做夢」
草薙護堂看著這幅慘狀嘀咕道。
而稚名隱知則陷入了沉默當中,好像在思考什麼。
然後自顧自的走上前,隨便停留在某塊教堂殘骸面前。
蹲子,手放了上去。
眼楮緩緩閉合,仿若哀悼死者一般。
這時,距離他不遠處的草薙護堂也從失神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看到稚名隱知的舉動,正想放聲詢問。
卻被一個聲音叫住了。
「還停留在這個城市里啊,你還真是悠閑。跟你在一起的那個人怎麼了?我正在追尋他的下落,可以的話你能協助我嗎?」
聲音的主人是一位美少女。
以歐洲的基準來說,身高不算高。只有剛剛超過一米六而已。但是卻擁有就像是女王一樣傲然,堂堂地站在那里,威嚴感十足。
她那長長的金發伴隨著步伐輕輕飄蕩著。
鮮艷的紅s 上衣,以及黑s 的短褲。明明那麼漂亮服飾卻非常普通,品味很不錯看上去也很瀟灑。絕世的美貌和身材,可能也與這相配的服飾有關。
像火焰燃燒的紅s 與黃金的頭發。就像是戴著王冠的戰士,華麗地裝飾在她的頭上。
但是,比起這個——更重要的是少女的美。任何人都無法無視。
縴細地制造的美貌。比任何人偶都要端正,比任何模特和演員都富有霸氣,充滿著高貴與自信,絕對不會忘記的臉。
草薙護堂一眼就認出了對方,但是他對于這個少女完全沒有好印象,所以開口十分冷淡。
「什麼啊,是你啊。」
「啊啦,問候呢?听說r 本人是非常講究禮儀的,難道是我听錯了?還是說,就你一個人不懂得禮節呢?」
少女以優雅的口氣說著辛辣的話語。
即使是不擅長與女生交往的草薙護堂,听著這些話也不能不還嘴。他皺起眉毛,用毒舌反擊她。
「我可听說意大利人是非常親切的哦。但是你好像沒有那種溫柔的地方吧。」
兩人稍微無言地對瞪了一會兒。
少女的心情很顯然開始變差了,草薙護堂也是一樣。
「如果你是紳士的話,你想要多溫柔我都能給你。但是,在淑女面前用這種態度,完全不行。一點都不行,不合格。」
「至少我生出來的地方,用劍威脅別人的女人都稱不上是淑女。只是你自己狂暴,別把這個歸咎在別人身上。」
就是這樣,草薙護堂與艾麗卡•布朗特里的再次見面以這種最壞的形式展開了。雖然互相都不在初次見面時會以攻擊x ng的x ng格對代別人,但是這時的狀況是最糟糕的。
「只是一個把‘不從之神’召喚出來的魔術師,憑什麼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
「又是這個啊。昨天開始就神啊神啊的,那個是什麼啊?用我這種普通人也能理解的語言來談話。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的頭現在正混亂著!」
草薙護堂憤然地吐出了這些話。
但是听到這些抱怨的艾麗卡只是笑了笑,然後突然把手伸了出來。
她手所抓住的是草薙護堂肩上背著的旅行包。
她就這樣扯了過去。她的力量出奇的大,草薙護堂完全抵擋不住,對于這點令人驚嘆不已。這麼華美的少女,跟她比腕力竟然會輸。
「你看,這是什麼?散發著神力的聖遺物——即使是我們赤銅黑十字的魔術師也很少會擁有的高級品。」
艾麗卡從包中取出的就是那塊石板。
B5大小,用紫s 的布包著。印象很深的但是刻著十分幼稚的畫,祖父的某位女x ng友人所帶來r 本的物品——也是這次他和稚名隱知前來撒丁島要送回的東西。
「啊,喂,還給我!這個不是我的東西。為了把它還給原來的主人我才特地從r 本把這個帶過來的。」
「原來的主人?這個人在撒丁島嗎?」
「是啊。明明昨天說著那麼大的話,真不是正常的家伙!」
「跟我這麼輕薄的說話的懲罰等一會兒再說,我有問題問你。能不能把原來主人的名字告訴我。」
就像是在晚上看到獵物的貓頭鷹一樣,艾麗卡的眼楮閃著光。
「呼喚出’不從之神‘的一黨所持有的神具,對于這個持有者,稍微有點興趣快點,難道有想要被劍威脅?在我還寬大的時候聰明一點告訴我吧?」
艾麗卡的眼神像劍一樣銳利,口氣充滿著虛假的溫柔。
草薙護堂突然想到——神、魔術、迷之少年、艾麗卡•布朗特里。
昨天在身邊發生了許多理解不能的事情。在這方面得獲得更多的情報。
昨r 遭遇的神秘少年不在的情況下,唯一的情報源就是這個少女了。
「好像是叫露庫拉齊亞•佐拉。在內陸的一個叫做奧列納的地方住著。我和同伴正在去她那里的途中。」
下定決心後,草薙護堂直接說了出來。
听到這個的艾麗卡皺起了眉頭,來回地盯著護堂看。
「露庫拉齊亞•佐拉?那個薩丁島的魔女?像你這樣的邪派魔術師的手下,準備去跟她見面?真是可疑。」
「我只是單純的運送物品而已,別把莫名其妙的身份亂按。」
草薙護堂反駁道。
似乎突然想起什麼,艾麗卡蹙眉問道︰
「你剛才,有說同伴吧?」
「啊,沒錯。」
「他現在人在哪?」
艾麗卡好像審問犯人一般的口氣。
「在那。你該不會懷疑起他吧?」
雖然對她的口氣不是很感冒,不過草薙護堂還是勉為其難的給她指明了方向,然後眉頭一挑問道。
「有嫌疑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艾麗卡毫不猶豫的回答。
而這時,好像辦完事了一樣,稚名隱知站起身來,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本古籍,目光正掃視著古籍的內容,一副認真的模樣。
「那本書他到底從哪拿出來的?」
草薙護堂嘀咕著。
然而艾麗卡顯然被其他事給吸引住,直直的盯著稚名隱知,準確的說,是盯著他手里那本書。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嘴里喃喃自語著︰
「那個咒力,不會有錯的,是魔道書,而那個人,正在使用輕易的使用魔道書。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