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冰楓依然趴在病床上。
「照你這麼說,永夜的人應該不會再來了?」愛德華若有所思。
「是啊,你看看,先前一個人沒得手,這次五個人還是沒得手,一個殺手組織能有多少個人?如果是為了洗清恥辱而來,這次不知道又給他們增加了多少恥辱?如果說他們被打疼了,說不定就不會來了。」
「那可不一定,有些人就喜歡一條路走到黑,說不定你不死,你一輩子都會在他們永夜的暗殺名單上。好啦,放開這一點不談,永夜就算不會再找你麻煩,那雇佣他們的人呢?一定還會找其他組織的人。他的目的就是讓你死,你覺得你現在沒死,他會放棄這個目的麼?要知道,他到現在可是一點都沒損失什麼。」
郎冰楓一愣,對啊,自己的危脅一直沒解除。也就是說,自己還有可能會繼續躺在這討厭的病床上。要知道,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還沒病床上的時間多啊。
「西德尼,你真的確定你從來沒有得罪過誰?」
「愛德華,你覺得我可能得罪過誰?」
「會不會是你在鐵爐堡那次得罪了一些貴族?」
「那一次?我可是在他們面前對卡特拉娜•普瑞斯托女伯爵表示過忠誠的。你知道在國王失蹤以後,女伯爵在暴風城的地位中只比攝政王弗塔根公爵低那麼一點點的,誰還有膽量來刺殺我?就算是和我有那麼一些分歧,也不會有這麼大的仇吧?」
「也是,但是現在事實和你說的還是有一些不同的,你確實被人刺殺了二次。」
是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要致我于死地呢?郎冰楓苦苦地想著,毫無頭緒。
「呀,西德尼大哥,你什麼時候醒來的?」艾拉和安從外面走了進來。
「醒了有一會兒了,怎麼了,小艾拉?想和我聊天麼?」
「不是我想找你聊天,是我們想找你打麻將。」
郎冰楓一臉無語。
「小艾拉,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和你們玩啊,等我好了以後好好陪你們打一通宵,行了吧?」
「知道啦,西德尼大哥,我也只是說笑而已啦,我們都知道你的情況啊。啊,對了,愛德華大哥,外面好象有一個信使來找你。」
「哪里,小艾拉?」
「剛到門口那邊。我帶你去吧。」
愛德華跟著艾拉走了出去,又留下了安一個人。
安在郎冰楓的床前坐了下來。
「怎麼樣,西德尼?」
「沒大問題,和上次我們回營的時候差不多吧。」
「那就好,你要好好的修養。」
「知道了,安,謝謝你。」
「其實我一直想再听听有關于你的故事,但是一直沒有機會。剛好現在這里只有我們二個人,你可以再說來听听麼?」
「好啊,你想听哪部分?」
「你和那個叫安安的女孩子。」
「上次你不是听過了麼?」
「沒有,我還想听一次,上次漏掉了一些細節。」
郎冰楓一頭霧水,細節?什麼細節?
不過他還是沒有拒絕安的提議,將自己和安安的故事從頭到尾又說了一遍。
「你們在說什麼呢?」
這邊才剛剛說完,那邊愛德華就走了進來。
「沒什麼,愛德華,我們在猜找你的信使會告訴你什麼消息。」
「喔,這也是我要說的。我接到了通知,我要被暴風城貴族授予少校軍餃,要回去一趟接受封貴。但是這次不是我自己跑回去,而是法師協會的**師為我開啟傳送陣。過幾天完畢了再由留在這里的高階術士把我召喚回來。」
「喔?這可是最高級的出門待遇啊!恭喜你了,愛德華。」
「放心吧,西德尼,我在那邊也會表彰表彰你的功勞,讓他們也注意到你的能力。說不定你也會很快的升入校官行列。」
「先謝謝你了,愛德華。快去吧,別讓**師們等急了。」
「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愛德華大步流星走出房間。
安笑著說︰「愛德華現在應該很開心吧。」
「怎麼,你不開心麼?︰
「沒有,只是想好好的和他談一次心,但是開不了口。」
「呵呵,這個機會可是很多的,等你真正想好怎麼對他說的時候,你自己就能說出口了。」
「希望你是對的,西德尼。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說完,安也一臉心事的離開了房間。
郎冰楓一人靜靜地趴在床上,思考著這些天的事情。
最主要的一件事當然是搞清楚是誰找殺手來刺殺自己。
目標無非是二種人,一種是自己的武力值太低,不能殺掉自己,所以找殺手來;一種是武力值足夠,但是卻不方便現身出手。
到底是什麼人呢?還有,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里?
此時,那個聲音又出現了。
「你真的想知道你為什麼來這里嗎?」
「你說呢?我把你扔一個不屬于你的世界,看看你會不會有疑問。」
「好吧,我和你說說。首先說我,其實我是你那個世界的人,只是,我生活的年代比你晚了幾百上千年。」`
「幾百上千年?那你還找我干什麼。那個年代的人早就不玩這種游戲了吧。」
「當然了,這游戲在你的年代就早已經結束了。事實上,找上你之前我完全不知道這個游戲的存在。」
「那是怎麼回事?」
「想知道就不要打岔了。我們這個年代的科技比起你的年代來自然是超越了無數倍。但同樣的道理,有一些心理黑暗的人也因此有了更大的機會。他們就像你那個年代的駭客一樣,找尋著科技中的漏洞,目的自然是將世界掌握在他們的手心里。于是,他們派人乘坐了時光機,回到了你們這個電腦剛剛普及不久的年代。而做為這個年代中最火的一款游戲,自然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嘗試過後,他們發現這個游戲居然如此的完美,哪怕到我們那個時代也完全沒有一款游戲擁有如此完整的資料。他不像是一個編出來的游戲,而像是一段真實存在的歷史或者傳說。他們將這款游戲拿回了我們的時代進行研究,發現了這個傳說可以通過技術和現實結合。于是他們便將這段傳說引入了我們的世界,結果你也知道,自然是戰火燃燒了整個世界。後來我們的一員拼死帶回來一條消息,就是在你現在去到那個世界的時間段,有一名他們的人與某一名首領達成了協議,由他們征服並共同掌控著我所在的世界。而我被授命乘坐時光機回到你的年代探查這個游戲的歷史,這也讓我發現了,那名首領是巫妖王,幾乎將我們的世界毀于一旦的巫妖王!于是,我就在那里開始尋找著可以在這個游戲里生存並能做成這件事的人,也就是你,郎冰楓!」
「我?為什麼?」
「你的戰術思想很好,所以你在這里的位置是一名小隊長。這一切都是我帶你來之前替你安排好的。」
「那,景川呢?」
「他的隨機應變能力,可以讓你減輕部落那邊給你的壓力。至于唐勝和李箏,則是我意料之外的人。」
「你想讓我們完成的目標是什麼?」
「自然是除掉巫妖王!」
「你也知道這個游戲里面巫妖王的結局是什麼!」
「但是已經被那群人改變了!在游戲中他的結局是那樣,但是現實呢?並沒有。所以那群人改變了他的結局,我想把他變回來,就必須讓他真正的隕落。」
「你的意思是,把我們帶進來,意味著游戲和現實接軌,我們這里除掉了他,現實中他才不可能再出現?」
「沒錯,看來你已經理解了我的意思。你可以放心,我一直在關注著你們的動向,但是很抱歉的是,我沒有辦法對你泄露太多的關于游戲中的未來。因為你如果改變的太厲害,我沒有辦法讓他往正確的路上走下去。」
「好啦,只要我們幫了你,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那是自然,我會把你們送回到你們的世界。」
這可真是難度很大的一件事啊。
巫妖王是誰?他可是人類天才聖騎士阿爾薩斯和原獸人薩滿後轉化為前一代巫妖王耐奧祖的合體,烏瑟爾大大雖然是阿爾薩斯的老師,卻也最終死在他的霜之哀傷下。
連烏瑟爾都打不過的人,俺們一個小小的聖騎士去不是送菜麼?
「短時間內,你們肯定無法除掉他,但是我相信你們能成長到有那個能力。好了,我離開了,我的能力不能讓我和你對話太久。」
那道聲音就這樣悄然消失了。
哎,這人,到現在也不介紹下自己是誰,太沒禮貌了。
郎冰楓恨恨的想著。
繼續思考著誰要殺他,他又怎麼除掉巫妖王這二個問題,沒有任何頭緒的他慢慢進入了夢鄉……
再次醒來,已經是月兒高掛。
郎冰楓模了模自己的背部,還是纏著厚厚的繃帶,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為什麼這里的治療系法術只能讓人當時清醒,卻無法真正的治療身後的**呢?
這時傳來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郎冰楓看去,卻是安走了進來。
「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麼?」
「西德尼,讓我看看你背後的傷勢。」
「哎,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這麼一回事麼?皮肉傷,對于一名軍人來說,這也是榮譽。」
「其實,我是想告訴你,我有辦法治療你的背後的傷勢。」
郎冰楓驚喜︰「是真的麼?安,你知道我在這地方快悶死了,如果你可以做到的話,我……我請你吃飯。」
「呵呵。」安的臉變得通紅︰「快趴好吧,我來為你療傷。」
郎冰楓老老實實趴好,感覺背後的繃帶被安漸漸拆散。傷口有一些沾肉,撕扯著有一點疼。但是安的手指十分輕盈,那指尖的觸感,讓郎冰楓一陣悸動。
「我要開始咯。」
「嗯,開始吧,安。」
「其實我也是第一次使用這種法術,不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沒關系,不管怎麼說都會是一種治療系的效果,我就當一回小白鼠,盡管沖我來吧。」郎冰楓十分慷慨。當然,也是為了珍惜這難能可貴的機會。
安開始吟唱著什麼,郎冰楓沒法听懂。漸漸地,郎冰楓感覺背後由一絲絲火辣辣轉變為清涼,他知道,這是法術起效的反應。
轉頭看看安,卻是一臉慘白。
「安,你怎麼了?」
「沒事,這種法術可能消耗的聖力大一點,我有一點疲憊。」
「你真傻,我也不是第一次在這床上趴著了,你知道消耗這麼大還來?你是一個女人,要多愛惜一些自己。我是男人,能承受得了!」
郎冰楓憐惜地扶起了安的臉。
「西德尼,你知道嗎?我覺得我越來越像你故事里的安安了。我真的好怕愛德華也會像你一樣傷成這樣。」
「好了,安,如果到時候你真的找到了你中意的人,準備和愛德華攤牌的時候,叫上我,我幫你勸他。」
「可是,我覺得我喜歡的人,是你。」
「啊?」
郎冰楓徹底傻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在心中彌漫
她剛剛說了?她喜歡我?
這……也太突然了吧。
郎冰楓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應該怎麼樣來形容。
安卻閃著她那無辜的大眼楮;「怎麼了,西德尼?你覺得我不夠好嗎?」
「不是的,安,你這麼說我真的很意外。你知道嗎?其實關于我的故事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細節我沒有和你說過,那就是,你和安安長得一模一樣。」
「是麼?這麼巧?」
「其實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真以為你就是安安。你知道那個時候我多開心麼?這是上天給我的再一次機會啊。可是,當我知道你和愛德華的關系相當于我和安安的關系的時候,我退縮了,我不敢對你有任何想法,只希望你不要太注意我,讓我遠遠的看著你高興,我就滿足了。而現在,你又突然對我說了這句話,我很意外,當然,我也開心,但是,我也很糾結,因為我知道,現在痛苦的人是愛德華了。」
「但是痛苦人的不是愛德華的話,就會是你。相比于他,我更不願意看見你痛苦。」
看著安堅決的表情,郎冰楓生出一股感動,他慢慢地抱住了安。
「那到時候和他攤牌的時候,你會和我一起去說的吧?」安輕聲問道。
「那是當然,這種事情,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的。」
安羞澀得笑笑,輕輕的倒進了郎冰楓的懷里。
郎冰楓也閉上眼楮,享受著這早已期盼的一刻。
突然,郎冰楓感覺心口一陣刺痛,推開安,發現心口插著一把匕首。
郎冰楓看著冷笑著望向自己的安,漸漸地失去了意識。
最後一刻,郎冰楓喃喃地說了一聲︰「為什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