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的確是太干淨了。無論是塑像,還是那把金s 的大椅子上,都干淨的不正常。這太奇怪了,只有一個解釋,也只能有一個解釋。這里面有人,不然呢,有鬼?無論有什麼,這里面肯定有出路,絕不是我們進來的那條。
我四下打量,最可疑的就是那把金交椅。不對呀,我和大頭進來的地方應該是個通道吧,那處坍塌不是在通道的盡頭,也就是說還有通道延伸向相反的方向,那一端到底是怎樣的呢。暗道可能在這大廳里,也可能在通道的另一頭。
我望了那老鼠一眼,誰知那家伙沖我一甩頭︰「別看我,我也不知道。」
「**敢說不知道,千方百計的把我引來,到底有什麼圖謀?」我向著該死的老鼠沖了過去,心里氣得不行。誰知那老鼠閃的更快,我還沒到它已經沖出去十幾米了。而後,一臉委屈地看著我。裝,你給我使勁裝。好吧,看在六條大黃魚的份上,暫且放過你。
「嘩啦,」我嚇了一跳,回頭正看見大頭將那狐狸塑像推到了。滿地的碎片,卻沒有期待的東西出現。一個一個推過去,大頭有些失望,掂了掂手里的東西,立時又笑逐顏開。鄉下孩子嘛,畢竟很容易滿足的。
不管怎樣,現在該是撤退的時候了。畢竟拿了人家的東西,要是被撞見了豈不很是尷尬,見好就收的道理咱還是明白的。至于這里到底隱藏了怎樣的秘密,好像和我也沒什麼關系,咱不就是來發財的麼。我招呼大頭撤退,大頭樂呵呵地將打好的包裹背在身上。
我提了馬燈,大頭一腳踹翻了火盆,撿了根燒的最旺的木頭拿了,邁步就往來時的通道走去。入口處的火盆還在燃燒著,我們不想耽擱,很快便走到那處坍塌處。抬頭望上去,洞口黑漆漆的,那根繩子卻還好好地從上面垂下來。難道天黑了,原本沒覺得多久啊。大頭舉著半截木頭照上去,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
「天黑了嗎?不會呀,咱們在這地下,多說也就兩個時辰。」大頭一臉不解,晃了晃垂著的繩子,轉頭看著我。我這心里也是奇怪,難道洞口被封死了。想想這一路,也太順利了,這完全和劉老爺子講的不符啊。
想不明白,那就看看吧,說不定真是天黑了,難不成這洞口還被人堵死了。我使勁拽了拽繩子,很是結實。看來大頭還不是太傻,至少知道下來的時候先把繩子固定了。我腳下一頓騰空而起,手掌觸到頂部的同時,我抓住繩子懸在了半空,舉了馬燈往原本的洞口照去。黑乎乎的,好像有什麼東西。我伸手模了模,軟軟的,涼涼的,還有些滑膩膩的。這是什麼玩意,難道這個才是傳說中的正主。我心里一哆嗦,差點月兌手摔下去。
洞口處一陣顫動,有粘液樣的東西滴落下來,無巧不巧地落在了舉著的馬燈上。我身子晃了晃,帶動繩子也跟著打晃,那團黑乎乎的東西猛得一陣收縮。我下意識地松開了手,身子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冷汗不自覺地滴落下來。
「有東西,好像是蛇。」我捻了捻手指,滑膩膩的。湊到鼻子下聞了聞,有股淡淡的腥臭。
「三少,,,,上面,,,,,好像有什麼東西要下來了。」大頭的聲音有些顫抖,正抬頭看著上面。
頭頂上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細小的土塊不住往下落。我拉著大頭往後退,眼楮死死地盯著上面。等了好一會,上面卻又安靜下來。我看了看大頭,發現大頭正用詢問的眼光看著我。我攤了攤手,一臉的無奈。出路好像被斷了,沒搞清楚到底是什麼之前,最好還是不招惹為妙。
我轉身望了望身後的通道,忍不住生出一股沖動。我招呼了大頭,當先往通道的另一端走去。沒有什麼異樣,依然是平坦的青磚鋪地。似乎這通道沒有想象中的長,走了不過幾十米,前面寬了不少,隱隱的一股陳舊的腐臭撲面而來。我和大頭分開站定,彼此可以看到彼此的臉,又能看到兩邊的牆壁。沒錯,通道變寬了。在這里,兩邊的牆壁都出現了拐角。前面,應該是個大廳。
沒有找到想象中的火盆,我一陣沮喪。這黑燈瞎火的也看不出里面有什麼,但那股腐臭,隨著我們的接近卻是越來越濃烈了。我沖大頭招了招手,兩人合在一處,燈光亮了不少。前方好像有什麼東西堆了很大一堆,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我往前走了幾步,希望可以看清楚些。剛一抬腳,不知道踢到了什麼東西,骨碌碌地滾了進去。寂靜的通道里,突如其來的聲音,如炸雷般「轟轟」地響在耳邊。
我心里一驚,突然而來的聲音讓我不自覺地一縮脖子。接著就听到「嘩」地一聲,有什麼東西被打碎了,再接著就是不斷的「嘩啦」聲,像極了某種東西翻滾攪動的聲音。大頭毫不猶豫地將手里的臨時火把扔了過去,眼前的景象讓我瞬間驚呆了。
出現在眼前的是如小山般堆積的尸骸,人的尸骸。這些尸骸雜亂地堆放著,就像是被人隨意扔在這里。年代似乎有些久了,累累的白骨看的令人頭皮發麻。有些沒有完全腐爛的尸骸掛著零星的碎肉,干癟枯黑的皮膚附著在骨架上,破損處如敗革般翻卷著。空洞的眼孔黑黝黝的,干癟的頭皮皺巴巴地裹在頭骨上。
無數的根須狀的東西從上面垂下來,穿過尸骸的嘴巴,肚子,糾纏在一起,遠遠望去,就像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的繭。
那些根須不斷地蠕動抽搐,零散的骨頭不斷地掉落,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這是樹根嗎?」我聲音顫抖,冷汗滴滴滑落。大頭張了張嘴,喉間發出「咕嚕」的吞咽聲。
火把引燃了地上的骨頭,火光立時亮了起來, 啪的爆響中夾雜著一股惡臭。
那樹根狀的東西一陣劇烈的抽搐,像是怕極了火光,「唰」的一聲,如觸角般伸展開,向著我們立身之地兜頭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