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于我的商隊啟程了,望著滿滿當當的騾車,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一下子走了好多人,偌大的院子顯得空蕩蕩的。
我心里空落落的,漫無目的的走來走去。從床上爬起來,剛走出門,又返回來,將身體重重的摔在床上。大睜著兩眼,盯著屋頂發呆。剛想起點什麼事,站起身卻突然又忘記了。
就這樣,我六神無主地渡過了一個漫長的上午。
馬龍叫了我吃飯,滿當當的一桌子菜,我吃的是索然無味,味同嚼蠟。裝的心事太多,也無心應酬,草草吃完招呼了一聲,自個兒走了。
無處可去,還是睡覺吧。馬龍安排了一個單間給我,一個人總不能佔著那麼大一個房間,我也沒推辭,很是坦然地睡覺去了。說是睡覺,其實根本就睡不著。無事可做,要說出去溜達溜達,我倒是想,可看到那口井,我心里就直哆嗦。罷了,睡不著裝睡一會總行吧。
剛要睡著了,突然傳來一陣「咯咯吱吱」的抓撓聲。掩著的木門被推開了一條縫,一個小腦袋探了進來,看了我一眼,哧溜一聲鑽了進來,蹬了瞪腿就跳上了床。
我一巴掌把它拍在了地上,眼皮都沒抬一下。小灰蹲在地上一臉的委屈,痴痴地看著我︰「不是我的錯。」
好吧,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跑的比兔子還快,真不知道你那身修為是干嘛吃的。話說還真沒見過它施展什麼法術之類的,我都懷疑它就是一只普通的老鼠。
「別尼瑪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恨恨地抓過枕頭砸了過去,那貨竟然跳著腳躲開了。委委屈屈的看了我一眼,自顧找了個角落縮起身子不動了。
我懶的理他,滿肚子的心事也沒地去說。過了好一會竟然沒動靜了,我探頭看了一眼,尼瑪,那死老鼠竟然蜷著身子睡著了。我一陣無語,這他麼都是什麼事啊。
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這一覺睡得真是腰酸背痛。睜眼一看,天都黑了。中午飯沒怎麼吃好,眼下肚子餓得咕咕直叫。正尋思著吃點什麼,店里一個伙計剛好來叫我吃飯了。
菜都擺上了桌子,馬龍正等著我呢。我也不客氣,剛挨著椅子,滿滿的一杯酒就放到了我面前。那就喝點吧,不是也不好拒絕嘛。
馬龍很是高興,剛放下酒杯,就開了話匣子︰「那兩個j ng察臨走吩咐過了,讓我看好你,無非就是不準你離開,若是看不住就拿我是問。我這哪看的住你呀,別看兄弟你年齡小,一看就是一身的武藝。」說著說著干笑了兩聲︰「再說了,兄弟本就是江湖中人,行事光明磊落,怎麼也干不出跑路這等子事的。」
我一听這話音不對,合著這是先拿話圈住我。我笑了笑說道︰「馬大哥竟管放心,事情沒有了結,兄弟是不會走的。」
馬龍腮幫子抖了抖,尷尬地沖我笑了笑︰「兄弟,哥哥也敬你一杯。放心住下,好吃好喝伺候著。沒事了,哥哥陪你喝喝酒。真要是寂寞了,哥哥帶你快活快活去。話說這鎮上的窯姐,還真有幾個好貨s ,哈哈……。」
我嘿嘿地陪著笑,笑的跟個傻子一樣,這滿心地不是滋味。你妹,我會告訴你老子還是個雛嗎。
我把那r 馬二跟我講過之事,前前後後和馬龍說了一遍。只听的馬龍唏噓不已,一個勁搖頭︰「馬二兩口子平r 里還算本分,不是那等狠心之人。想必也是遇事暈頭,鬼迷心竅,才做出這等歹毒之事。這事做得實在是有些過了,得此果報也實在是活該了。」
「我這里有些話,還請馬大哥上心。」
我雙手舉起酒杯,一本正經地給馬龍敬了個酒。將我所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直听得馬龍瞪大了眼楮,大張著嘴巴。
「今r 這話就說到這里,信與不信心里有數就好。我留在這里最大的原因,就是要除掉這兩個惡鬼。如若兄弟遭了不測,也好有個人證,免得落個不清不白。」我大義凜然,說的是鏗鏘有力。
「兄弟高義啊!放心吧,如需幫忙盡管吩咐。兄弟這是為護佑一方,當真令我佩服。」
「這馬二家還有什麼至親之人嗎?」我對這等虛浮話語不甚感冒,只得一笑置之。
「還有個兒子在咸陽城做學徒工,估計這年齡,也就和你差不多。鎮上已經差人去通知了,很快就會趕回來。唉!出了這等慘事,這孩子還真是命苦啊。」
「馬大哥,我估計這惡鬼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你最好想個法子,不要讓他回家,免得再遭毒手。」我皺了皺眉頭,這事還是預先防備好些。
「這事兄弟竟管放心,交給哥哥去辦就好。倒是你,千萬小心。」
這下輕松多了,心事不吐不快,我還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又喝了幾杯,不覺天s 已晚,兩個人咋咋呼呼的就此散去。
我搖搖晃晃地走去茅房,出來的時候,正看到那一溜筒子屋的拐角處,一個白s 的影子一閃。靠近籬笆牆後,輕飄飄的一個翻身,竟然翻了出去。
「好俊的輕功呀!」我一陣感嘆,腦袋一熱跟了上去。有句話說,酒壯英雄膽。喝高了就別計較了,你當面吼一嗓子,都敢跟你玩命。害怕,扯淡去吧。
我腳下一頓翻牆而過,再看時,那白s 的身影已經在幾十米開外了。怎麼會有這樣的笨賊呢?大半夜的穿的一身白,這擺明了就是招搖嘛。
我展開身形追了上去,雖說腳下不太利索,但這速度還真不是蓋得。眼看就要追上了,那影子一閃竟然不見了。怎麼回事,我停住腳步四下尋找。月光之下,半個人影都找不見了。
我有些犯迷糊,晃了晃腦袋︰「莫不是……。」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冷汗唰一下就冒了出來,酒勁消失的干干淨淨。心里「突突」的跳的厲害,回頭看看身後,月華如水,一片慘白。
四周靜悄悄的,沒發現什麼異樣。我小心翼翼地往回走,越走感覺越不對。這都走出半條街了吧,前方依然是一片慘白,哪里還有什麼籬笆牆。
完了,又著道了,我頭皮一陣陣發麻。一種危險的感覺從心底升起,慘白如水的月光冷清的讓人顫抖。一個y n測測的聲音傳來︰
「這次,你還能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