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塔傳 第二章(9)

作者 ︰ 五月有小雨

()鏡頭定置在這蔚蔚海面,看上去是一望無垠的,海面遮擋住人的視平線,與白雲相接,白雲s 彩向上漸漸淡去,直到與藍天相接,相接處也是淡淡的,向上卻與白雲相反,漸漸的加深顏s ,藍天白雲還有大海互相映照之下,看來是如此的和諧,有些許水彩渲染的味道……

此時在這一望無垠的海面上,起著碎浪,天地間一片開闊明亮,一艘輪船行駛在大海之上,乘著風浪,在船頭正站立著一個小姑娘。小姑娘現在十三歲,穿著淡藍s 的裙子,樣子很是水靈,圓圓的臉蛋,大大的眼楮很有些可愛,她倚在圍欄之上,一臉的歡盈。這是小姑娘第一次出海,也是她第一次偷了父親的船,瞞著父親出海,這時天朗氣清的,完全不能想到會風雲突變,瞬間烏雲密布……

與那個天氣一樣的莫測,在斯溫,柯因和維納爾這里,三人同樣呆在船頭,爽朗的天氣卻頓時變得電閃雷鳴,海風呼嘯,明亮的天際剎那間變得昏暗無比……

斯溫望著這樣的境況,有些驚奇的道︰「看來要起大風浪了!」

維納爾有些慌亂,呼道︰「這可怎麼辦!」說著,轉頭望向柯因,只見柯因不知怎的抓著圍欄發抖,一臉的惶惑不安,維納爾莫明其意︰「柯因!」柯因被這一叫,愣住一下,細聲說道︰「我有些不舒服,我要休息一下。」剛說完,柯因便低沉住頭向著身後無神的走,走到船體的檐下坐下,轉身背靠著船體屈膝,用雙手環住自己的雙腿,悶沉下頭……

見著柯因離去,維納爾回頭望其發愣,卻听見斯溫忽的呼出一聲︰「好透徹的風,這風肆虐著就好像會吹進身體里面,你兩說是不是啊!」,將話講完,斯溫竟躍上圍欄,整個人直立在圍欄之上,這時正風起雲涌,而在斯溫右手邊更是波濤洶涌的大海,真難想象斯溫能站在這寬度只有十幾公分的欄桿之上!斯溫站立片刻,轉身彎腰對著維納爾,帶著滿面的暢笑,伸出自己的右手,說道︰「維納爾,你也上來吧!」

見著斯溫的爽朗的笑,還有這些話語,維納爾愣說︰「可是……」

斯溫笑著又道︰「沒事,有我在!」

听到這話,維納爾愣愣的伸出自己的手。斯溫拉住維納爾的手,輕輕往上一拉,維納爾輕身飛起,在欄桿上兩邊晃蕩一下,維納爾站立住,這時望向斯溫,愣愣維納爾也跟著笑了起來……

斯溫與維納爾兩人在這海風呼嘯,船體晃蕩的情況下,也不顧及什麼,手牽著手,伴著暢笑,毫不畏懼,昂首步行于欄桿之上,此時狂風吹動他倆的衣襟,發出鼓鼓的風聲,烏雲黑壓壓的懸在半空,想要吞噬一切的樣子!兩人闊步一陣,忽的「轟隆」一陣驚雷,驟雨頓時傾盆而下,維納爾下意識顫抖一下,斯溫將維納爾的手握的更緊,兩人繼續闊步行走,衣襟很快被全部打濕……

柯因坐在一角,望著這時行進于雨水之中的兩人,雨水在柯因眼前略過,她呆呆的發著愣,在她腦海之中出現的是另一幅畫面︰與現在相比,風更肆虐,雨更具破壞力一副大海之態!伴著船體劇烈的震動,那個站在船頭的小姑娘,緊握著欄桿慌亂極了!接著天氣也不見好轉,狂風越刮越狂,暴雨越下越暴,巨浪越翻越高!直到船體被巨浪淹沒,在連續不斷的沖擊下完全解體……

小姑娘緊緊抱住一塊大船板漂浮在大海之上,這時風雨交加,還伴著巨浪翻騰,姑娘強著x ng子死不松手!巨浪將小姑娘淹沒了一次又一次,偌大的船板在沖擊之下,開始慢慢的變小,從大船板不斷的變做小船板,最先小姑娘趴在上面還能翻幾個身,現在已只能剛好趴在上面了!風浪仍在繼續,小姑娘不想放棄生下去的願望,期間又有多少的無助,揪心,恐懼,甚至絕望……

在小姑娘的堅持下,終于等到風平浪靜的時刻,小姑娘這時趴在船板上,望向此時當空的太陽,疲著身子淡然的笑笑,可是又望向這時雖是平靜一片,卻又沒有邊際的大海,小姑娘一下愁住面容,心里像是一片空洞,扯著嗓子放聲哭泣,大聲叫喊!哭到淚水干涸,喊到聲嘶力竭!不過叫喊與哭泣都是沒有用的,等待小姑娘的就像是沒有止境的漂流,從天明到天黑,再從天黑到……漂流之中,小姑娘哭了多少次,叫喊了多少次早已算不清了……

這樣的畫面清晰的出現在柯因的腦中,她愣望著斯溫與維納爾,兩人已經停住,一齊坐在圍欄之上,帶著笑容,望著巨浪翻騰的大海,感受著船體的震蕩,體味著交加的風雨……斯溫忽的大呼︰「這天氣真好!」這一聲讓愣著的柯因身子微微一顫,就像從睡夢中驚醒了一般!斯溫大呼一聲之後,維納爾也跟著叫呼「是啊!」,接著斯溫又大吼一聲「啊」,維納爾跟著喊,緊接著兩人叫喊個不停……斯溫與維納爾此刻的每一聲叫喊,就像扣入了柯因的心扉一般,一擊又一擊的,每一聲都讓她觸動一下,不知怎麼的柯因就站起身來,踏著積滿雨水的甲板,向斯溫還有維納爾所在的方向走去,開始是慢悠悠的,慢慢的變快,最後是奔到圍欄處,果干的躍上圍欄,坐在斯溫身旁,就是大吼一聲「啊」!維納爾與斯溫望著這突來的人笑笑,也不甘示弱,同樣的大吼「啊」「啊」!叫吼完,三人又互相望望,一陣放聲的歡笑後,斯溫又頗有興致的說道︰「我們三人一齊吼叫一下,看誰的聲音更大怎麼樣!」

「誰怕誰!」

「好啊!」

兩名姑娘倒也同樣興致勃勃,斯溫又道︰「我來倒數!」,兩姑娘點點頭。

「3,2,1」三人一齊發聲「啊……」,聲音蓋過了風雨聲,也蓋過了巨浪滔滔之聲,甚至蓋過了響亮的驚雷!

一陣徹長的叫呼聲後,三人都變得面紅耳赤,喘起大氣。不一會兒,柯因望向斯溫,笑著說道︰「還是你的聲音最大!」斯溫也笑笑,維納爾嬉笑間插話︰「我的聲音最小!」,三人「呵呵」的笑起來……這時雨水繼續滴落,滴落在三人身上,風繼續吹舞,吹動三人的衣物,大船繼續晃動,舞擺三人的身體……

在海上經歷風浪之後,斯溫,柯因和維納爾三人也不想多做逗留,催促船員回航,等到三人回到島上,太陽剛剛完全下山,這時天蒙蒙亮的,三人正處在回去的路上。

維納爾一臉的興致,在最前轉過身望著後面的柯因還有斯溫,倒退著步伐,笑說道︰「我們明天再去海上玩怎麼樣?」

柯因急忙回應︰「當然可以,反正船我隨時都可以弄到!」柯因說完,與維納爾一齊望向斯溫。

兩個姑娘都一片歡盈,唯有斯溫默默的不語,他正滿腦子想著如何去接住大財主那拳,好不容易發現兩個姑娘盯著自己,馬上勉強笑著回應︰「我無所謂!」

見到三人意見一致,維納爾拍手叫喊︰「太好了!」可是話一說完,就彎腰一整咳嗽,斯溫問候︰「你怎麼了?」柯因倒有些眉目︰「看來是感冒了,這海風吹起來很易感冒的。」維納爾毫不在乎︰「沒事,沒事,一點小問題。」三人如此說說笑笑,一路前行……

很快第二天出海的時間到了,可船頭上只站在斯溫以及柯因。本來柯因和斯溫一早去找維納爾,維納爾這天起床有些晚。進到維納爾房內,兩人發現維納爾臥在床上咳嗽,臉s 看上去好像感冒變得跟嚴重了,兩人便決定讓維納爾好好養病,雖說維納爾說著「我沒問題」,可是斯溫卻以「再吹風會讓病情惡化,反而好的更慢」回絕,維納爾無可奈何,唯有獨自一人養病,就這樣船頭上變得只有斯溫與柯因……

這一次出海倒是風平浪靜,一路上都順風順水的,不過兩人同樣玩的很盡興,時間也過得很快,從一早一下就到了傍晚,這時柯因與斯溫一起回來,說說笑笑的,正走向維納爾的房間。

柯因敲門,說道︰「是我,維納爾!」

「來了」咳嗽兩聲,維納爾開門,看到斯溫與柯因並著站著,這給維納爾的感覺是︰什麼時候走這麼近了。

柯因扶上前住維納爾,關切的說道︰「臉s 還是這麼差,我服你回床上。」

「沒事的,已經好多了!」。維納爾說著,咳嗽兩聲,柯因將維納爾扶回床上,讓她躺下,自己坐在床邊,斯溫跟進,立在一旁。

維納爾躺在床上,有些無力地問道︰「你兩今天都玩得怎麼樣?」

「很有趣,還踫到了條大鯨魚,吐著水柱,不知道有多壯觀,它也和善,並不去攻擊我們!」,柯因頗有興致的說。

維納爾笑笑,說道︰「那一定很有意思!可惜的是我沒有看到。」

斯溫插話︰「等你好了我們再一起去看!」

「是啊!一定會有機會的,你現在就好好休息。」說著,頓一下,又道︰「我們現在就先走了,也不打擾你休息了!」,柯因如此說到,維納爾听著點點頭,柯因說道︰「明天再來看你。」柯因說著站起身來,與斯溫談笑著往門外走,維納爾看著兩人這副景象,只感奇怪……

維納爾一病就不間斷,又過了兩天,依然不見多少好轉,斯溫與柯因于是每天早上看望一次,然後一齊出去游玩,再到傍晚時分再來看望一次。

這幾天,維納爾總感覺斯溫和柯因越走越近,不知怎的就有些擔憂。到了第三天,今天在與兩人話別後一陣時間,維納爾獨自一人臥在床上,又莫名的擔憂起來,她望向窗外寒澀的樹木,心里默默念著︰我可得快點好起來啊!想著,露出愁容……

在另一邊,斯溫與柯因正乘船行進于大海上,兩人憑著圍欄,不發一語的欣賞著海景……

柯因忽的冒出一句︰「今天帶你去個特別的地方。」

斯溫不知其解,問到︰「什麼地方?」

「你去了自然會知道……」,柯因不露表情的說。

兩人在船上談話間,船繼續行駛,慢慢的接近了一個海港。

柯因指著港口說道︰「就是這里,這里叫做漏風港!」斯溫望去,只見一根根大煙囪立在遠處陸地上……

正是四五點鐘的時間,船停靠在這個港口。柯因與斯溫兩人下船到港口處,斯溫這時才看清這里的面貌︰空氣是帶著細小顆粒的,十分渾濁;這里一處,哪里一處,都是垃圾形成的堆,每一堆都很是龐大,像一座座小山;這里的樹木很少,而且都沒有了枝葉,各個地方零星點綴些變得漆黑的樹干;幾里遠處的大煙囪,更是咕嚕嚕的冒著烏黑的氣體;這里周邊的海水也變了,都五顏六s 的,很是異常可怖……

柯因回頭對著船上稀少的船員說道︰「你們就在這里等!」

「是!」

柯因又對斯溫說道︰「我們走吧!」說完,柯因在前面領路,斯溫跟進。

柯因邊帶著路,邊說著︰「你知道這里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嗎?這全都是那些自私的地j ng所為,而這些地j ng卻是我們黑s 海盜的合伙人!地j ng榨取大地的能源,摧殘著本來美好的大自然,原先這里一定綠蔭環繞,到處都是飛禽走獸,一定美極了!」

斯溫听著,對地j ng的所為不免有些憤慨,怒著面容道︰「他們難道就不管這里的人!這里的人怎麼好過!」

柯因苦苦笑笑,繼續道︰「他們才不管這些呢!」說完,環顧一下四周慘敗的景象,淡淡說道︰「這里怎麼過的呢,我想我應該清楚的很,曾經就有次y n差陽錯的在這里住了有一個月。」柯因說著,腦中浮現出一些畫面,那個漂流于海上的小姑娘,在漆黑的夜里靠著船板漂流到了這里……

兩人繼續行進,沒過多久,到了一個像是村落的地方,不規則的擺放著數十幢房子,房屋和這里的環境一樣怪異,又黑又矮的,群落周邊同樣遍布著垃圾堆,散發出惡臭的味道。

柯因帶著斯溫,進入村落,這時村道之間散落著幾個人,每個人都又瘦又矮,膚s 也是怪異的黑s 。斯溫從那個人身畔經過,就望向那個人,只見到每個人都不給自己好臉s 的樣子,有的斜睨,有的圓睜雙目……這目光讓斯溫覺得難受,但又可憐這些人,斯溫帶著如此情緒,緊跟在柯因後面前進……

兩人走到一間房屋之前,柯因停下,這間屋子與最近的房子也相去一百多米,就想被隔絕了一般。

柯因上前推門,門沒有鎖,柯因打開門,回頭對斯溫說道︰「進來吧!」听這話,斯溫跟在柯因後面進入。

柯因站在房內,開始自言自語︰「以前這里還住過一個和藹的老婆婆呢!她還說我像她死去的女兒!」又有一副畫面出現在柯因腦中,是那個小姑娘圍著坐在椅子上轉的情景,兩人都在歡笑,都是一臉的滿意……

柯因在這房子里走來走去,斯溫跟在後面,本來很小的房子柯因一下子看了四五遍,也不知道看這麼多次干什麼,而且看著看著,時不時開懷的笑笑……

柯因又停住了腳步,回頭對笑著對斯溫說道︰「我兩今天就在這里過一晚吧,我很想再在這里在住一宿,你說行嗎?」

斯溫也笑笑,說道︰「當然可以,剛剛跟你看了一下,這里剛好有兩間臥室,剛好夠我兩住。」

「那就這樣決定!」,柯因笑了起來。伴著這笑,外面的天s 漸漸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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