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幕傳說 第十二章 徒弟往事

作者 ︰ 子車鞅

()白滸走回修理廠的時候已經是晚上7點多了,徒弟們都聚在廠里的簡易辦公室,「白頭」、「西瓜」、「計算機」、小剛、「飛刀」、「馬達」、「排氣管」「變速箱」,受傷的阿偉和小廖也在,半躺半坐的斜在椅子上。看到白滸進來,原本正擔心的徒弟們總算放下了心中的石頭。

「阿偉,小廖你們怎麼不去休息?還在干嘛?」白滸對著身上裹滿紗布的兩個徒弟嚴肅的說,同時對其他的人說道︰「都看著我干嘛,事情已經解決了,以後少惹事。」

簡單的幾句話已經讓所有的人都已經淚光瑩瑩。阿偉和小廖想掙扎著坐起。

「師傅。」小磊哽咽的叫道,淚水已經刷刷的往下落。

「快,小磊別楞著,先去打盆溫水來讓師傅洗洗。」反應最快的「變速箱」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到。

「你們別擔心,沒什麼大礙,都是皮外傷。」白滸邊說邊月兌下帶血的工作服,衣服上染著的血此刻已經有些發黑,原本一些結痂的傷口在月兌衣的過程中又被扯裂,鮮紅的血頓時又從傷口冒出。

徒弟們驚呆了,白滸健壯的身體上布滿了各式各樣的傷疤,刀傷?槍傷?更震驚的是白滸胸口紋著一顆白s 的虎頭,張著血盆大嘴,兩顆尖銳的獠牙似乎是兩條刀疤修成的,也許是子彈留下的疤痕被人j ng心雕琢成一雙攝人心神的虎眼。兩只前爪分別從兩肋探出,鋒利的爪子閃閃發光,整個虎身一直延伸到後背

「小磊,別傻站著,把水端過來,尿到褲子了。」白滸看著水正往外倒還不自覺的小磊笑罵道。

「計算機,辦公桌最下面的抽屜里有個小包,里面有針線和消毒水,小剛,我記得以前大家的衣服破了都是你補的,過來幫我下。」

「嗯。」「哦。」「啊!」徒弟們還沒有從先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紅紅眼圈里閃爍的淚水消失後,取而代之的是驚訝、疑惑。

「師傅,你看我們陪你說說話,分分神可以吧。」「西瓜」頂著個圓潤的腦袋,憨厚的笑道。

「對啊,師傅,‘水滸傳’里說關公刮骨療傷,喝酒下棋,你就給我們講講你身上的這些傷疤怎麼來的吧。」「變速箱」眼珠一轉,接口說道。

「白痴,叫你多看書,還說崇拜關公,那是‘三國演義’里的人物。」嚴肅穩重的「白頭」訓斥。在這些人里面他年紀大些,和白滸差不多,白滸不在的時候平時有他管著。

「愛誰誰,老子現在最崇拜的人是師傅。」「變速箱」嚷嚷著,一臉獻媚的看著白滸。

「啪——」白滸輕輕抬手往「變速箱」的頭上一扇︰「在我面前你敢稱‘老子’,小子反了天了。」

「哈哈哈——」「你小子活該。」愉快的笑聲從修理廠的辦公室傳了出來

接下來的幾天修理廠又回到了原先的生活軌道。唯一發生的一件事是一個叫周峰的男孩來找過白滸,問他什麼事也不說,最後悻悻然的走了,白滸知道以後也只是笑了笑,什麼也沒講。

孫雨似乎也從那天的y n霾中走了出來,變得開朗活潑,來取車的當天與白滸和他的「11羅漢」說說笑笑,旁敲側擊的探尋著白滸的生活點滴。一群單身「羅漢」也對這個美麗勇敢的姑娘格外的熱情,有問必答,端茶倒水,鞍前馬後,修車廠比平時熱鬧了許多。

孫雨提車以後,又陸陸續續的以各種借口來了幾趟,一來二去,大家也就混的很熟了。

這一r 下午5點來中,修理廠一天的工作忙活完了,白滸帶著大家先去出租房洗澡換衣服,然後去天一廣場的「角斗士」西餐廳吃牛排,提前換洗的小磊則簡單的打掃了下廠里衛生,正準備關門走人,一輛紅s 的馬自達6從遠處駛來,「吱」的一聲停在修理廠門口,車窗落下,從里面探出一張帶著酒窩的笑臉︰「小磊,這麼早關門,你師傅他們呢?」

「孫雨姐,呵呵,師傅說今天聚餐,他們去洗澡換衣服了。我關下廠門先去餐廳等他們。」

「小氣鬼,也不叫我。」孫雨翹起嘴巴,低聲嘟囔了一句。下一刻,她忽然表現的很真誠︰「小磊,你看,上次我也幫了你們這麼大忙,你們也沒請我吃個飯什麼的謝謝我,你師傅提倒是提起過,不過他腦袋被門夾過,早忘記了,要不這樣,今天你也帶上我,反正大家都熟悉,也不多我一個,還能還了人情,這麼樣?」

「這樣啊,只要等會師傅沒意見,我們是無所謂,嘿嘿,其實大伙早就想請你吃飯了,就是怕你不答應,特別是‘排氣管’天天的嘮叨著你。嘿嘿。」

「去,小子還在姐這里貧嘴。呵呵,放心,有姐在,你師傅不會為難你的。」孫雨很高心,但對小磊的後半句話又有點憤憤然︰「那個‘排氣管’死黑炭,等會好好訓訓他。」

小磊「嘿嘿」的笑著,快速關好了廠里的防盜門,坐上了孫雨的車。

孫雨一邊緊握著方向(馬6的方向盤偏重,一般的女孩子有點吃不消)熟練的穿梭在車流中,一邊有一搭沒一搭與小磊閑聊著︰「小磊,你們幾個真是孤兒?」

「嗯。」

「白滸什麼時候認領的你們啊?」

「4年前。」

「4年前?哎,怎麼會是4年前,反正路上閑著也是閑著,和我說說這麼回事。」

女人天生就有親和力,漂亮女人的親和力更是無敵的,尤其踫上單身的未成熟少年。

「其實也沒什麼,4年前我們幾個人都還在孤兒院,王斌那個時候就開始長白頭發了,大家都叫他‘白頭老大’,黃鏢從小就胖呼呼的,腦袋特圓,人也憨厚,做事卻很牢靠,院里有人給他取了個外號叫‘西瓜’,時間長了大家也都這麼叫了,還有董曉剛、姚偉、廖程鵬、肖智、馬勇飛,王天明,韓達、韓強兄弟兩。‘白頭’年紀是我們這群人里面最大的,16歲,‘西瓜’老二,比‘白頭’小1歲,其他的差不多,我最小,還不到13歲。」小磊的情緒顯得有些低落,孫雨剛想說些什麼安慰下,卻听小磊繼續說道︰「4年前,孤兒院的老師突然告訴我們,有人要領養我們,當時大家的心情很低落,很多人都在流眼淚,我們知道有人會從我們中間離開。記得那一天,我們一群人人坐在教室里,老師領著一個年紀和‘白頭’差不多大的男孩進來,老師足一的報出了我們11個人的名字,然後他就離開了。」小磊低聲的訴說著,眼圈已經微微發紅,眼眶里有淚水在打轉。

「後來呢?」孫雨輕輕地問道。

「哦,後來,後來也沒什麼了,那個男孩就是師傅,他在院里留下來和我們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大家年紀本來就差不多,沒幾天大家就感情很好了,師傅懂的很多,有時還教我們幾手說是可以防身的小手段,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我們的老大,3個月後的一天,師傅突然對我們說他要離開了,要我們以後學會照顧自己,他給我們安排好了一切,送我們去技校讀書,然後師傅就失蹤了,再也沒來看過我們,但是我們每次都能收到他寄來的學費和生活費。」

小磊的淚水還是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抬起手輕輕擦了擦說道︰「師傅就像我們自己的親哥哥一樣,對我們很好,我們幾個人這幾年也一直在打探師傅的下落,就是沒有消息。大概在半年前,我們剛畢業,正在為工作的事情發愁,師傅突然出現了,陸陸續續的把我們召集到了一起,開了這個修理廠。那時候我們和以前一樣還是叫他老大,可他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具體哪里我也說不上來,他堅持讓我們改口叫他師傅,大概就是這樣。」

孫雨細聲安慰著情緒有點激動的小磊,腦海里卻閃現著很多問號,也許是出于職業習慣;也許是出于美女對會打流氓的英雄,近乎白痴的仰慕;也許是出于女人天生的好奇心,白滸這個充滿神秘的男人讓她原本就有些不平靜的心更加的動蕩。

和美女聊天的時候,你會感覺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

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來到了天一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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