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嘩嘩地下著,人們能清楚地感覺到雨水擊打在臉上的疼痛,也許是被雨淋得時間長了,濕透的身子感覺到了寒冷,有人開始瑟瑟發抖。
一道閃電劃過,白滸猛然睜開緊閉的雙眼,死寂的眼神望穿眼前的人群,沙啞的聲音如同虎嘯般響起︰「殺!」
「轟隆隆——」天空中雷聲轟鳴,血戰的鼓聲敲響。
「弟兄們,殺!」站在人群前排的一個光頭大漢狂吼。
白滸反手抽出背後的兩把匕首,片刻之間已經沖到了光頭大漢的眼前,光頭大漢一聲冷哼,手中的砍刀斜劈,白滸側身的同時手中的匕首垂直往上猛刺,匕首直接刺穿光頭大漢持刀的手腕,白滸迅速地拔出匕首,匕首上的血水瞬間被大雨洗刷。「啊——」砍刀「 當」墜地,光頭大漢抱腕痛呼,手肘卻向身側的白滸橫掃,白滸矮身,手中的匕首狠狠地釘在光頭大漢的大腿上。光頭大漢吃痛,單膝跪地,完好的左手死死按住右手腕的傷口,右手死命壓住大腿上的血洞,血水透過指尖,「吐吐」的往外冒著
身後的小弟及時趕到,六七把砍刀同時朝著白滸的身上砍去,白滸一把拉住光頭大漢的衣服後領往前一扯,光頭大漢擋在了白滸的身前,「啊——」光頭大漢淒厲慘叫,渾身上下血流如注,白滸雙手用力,光頭大漢被推入人群,當眾人還在因為砍了自己人而愣神的時候,白滸已經趁機一個飛身逼近眾人,身子落地的同時手中的匕首迅速地朝著眾人的腳腕「招呼」,腳筋被瞬間割斷,六七個小弟哭喊著撲倒在地,白滸一個翻身,匕首連續、快速地刺透幾人的胸部、頸部,幾人撲騰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白滸蹲起,眼前一個少年正雙手舉著鐵棍快速靠近,身後又有七八個手持刀棍的小弟逼近,白滸伸手抹去臉上的水珠,邪笑著翻滾到少年的腳邊,猛然挺起身子,雙手舉著鐵棍的少年愣神之間,感覺到眼前出現了一張臉,鼻鼻相踫,呼吸可聞,「啊——」少年驚恐地吼叫,手中的鐵棍正待砸下,忽然右頸動脈處傳來一陣刺痛
唐氏兄弟三人成三角狀分立在離白滸三四米遠的地方廝殺。
唐雄的武器是他布滿厚厚老繭的雙手。此刻,只見唐雄俯身躲過背後一人的偷襲,轉身的同時雙手夾住對方的雙手往上一扭,偷襲之人的雙手應聲而斷,唐雄抬手接住跌落的長刀,送入偷襲之人的月復部,手肘狠狠擊打在偷襲之人的太陽穴,偷襲之人悶哼一聲倒地
唐豪的武器是刀——長刀,做他的對手是倒霉的,腳邊躺著仈ji 具尸體,恐怖的是沒有一具尸體是完整的,不是被斷手斷腳就是丟了頭顱。站在他身前的小弟們正驚恐地望著他,不斷地往後退卻,唐豪詭異地笑著,反手抽出釘在一人咽喉上的長刀,一步步地往前走去
唐杰的武器是一根短棍,做他的對手是幸福的,圍攻他的小弟往往是感覺到頭部、胸口、後頸這些地方挨上一悶棍,接著便頭破血流地昏迷過去。當然,如果你認為唐杰是個善良的少年那麼你就錯了,眼前這個人就很倒霉,唐杰手中的短棍一轉,忽然變成了一根雙節棍,細細的鐵鏈套在了這個人的咽喉處,伴隨著唐杰無情的絞動,這個人的眼楮越睜越大,雙腳撲騰了幾下,身子漸漸地軟癱下來
附近大樓一個黑暗的房間里,站在窗前的龍四目無表情地注視著外面的動靜,白滸他們的強悍顯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過,在他看來也僅僅是有些意外罷了。
一旁的妖媚女子卻是眉頭緊鎖,擔心地問道︰「四哥,這四個人以前從來沒有見過,身手真的很厲害,應該是新羅會的j ng英了吧,怪不得這麼神秘,今晚能把他們除掉當然好,可是我心里隱隱有些擔心。」
「擔心什麼?」
「我帶來的這些個兄弟能活著回去的恐怕沒有幾個人了。」
「婦人之仁!鳳五,成大事者何拘小節!如果今天能把新羅的白虎堂主除掉,就算再多死幾倍的人也值得,小妹,我有種預感,如果這個人活著,將來會成為我們可怕的對手。」
「四哥,你有把握嗎?」
「嘿嘿嘿,區區四個人還能飛上天去?何況我手里還有一張底牌,也許到時候能用的上。」
「底牌?」鳳五詫異地望著龍四,見他一副胸有成竹、高深莫測地樣子,輕聲嘆道︰「也許你說的有道理。四哥,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嘿嘿嘿,別急著動手,姓王的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不會死心塌地的投靠我們,讓他們先拼個你死我活。哼哼,這真是一個美妙的夜晚。白虎堂主,殺你將會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不遠處一幢大廈的樓頂上匍匐著兩個穿著雨衣的人,其中一個正拿著望遠鏡密切關注著下面事態的發展。
「師兄,這事是不是鬧的有點大啊。」拿著望遠鏡的人遲疑地問道。
邊上的何定凡輕輕吐出口中的雨水,笑著說道︰「怕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死的人太多了。師兄,前幾天是不是也死了很多人?」
「你听誰說的?」
「你不知道?我一個朋友在富ch n火葬場工作,前幾天說是晚上八點到凌晨四點設備維護,晚上又突然接到電話去加班,去了才知道哪是什麼設備維護啊,整整燒了一夜的尸體。」
「小非!以後不準再提這件事情。我想你有必要提醒一下你的那個朋友,這種事情到處亂傳,是會影響社會穩定的。」
「哦,我知道了。師兄,我們現在怎麼辦?」
「什麼也不要管,繼續盯著!」
廝殺漸漸停歇,天香幫剩余的一百多號小弟驚恐地望著白滸他們,死命地擁在一起。地上已經躺著七八十號人,死了的尸體浸泡在雨水之中,沒死的在那里低聲申吟,斷臂殘肢隨處可見。鮮血從眾人的口鼻之中、泛白的傷口之間滾滾流出,染紅了周邊的一切。遠遠望去大廈門口的廣場儼然成了一個血池。
白滸和唐氏兄弟已經聚在一起,四人身上也多了不少傷口,不過似乎沒什麼大的影響。
「吧嗒吧嗒」白滸像個收割生命的死神,一步、一步,冷漠地朝前走去,雨水夾帶著傷口的鮮血順著手臂流下,每一次的落腳濺起一連串的血花。
天香幫的嘍們肝膽俱裂,驚惶失措,一個個渾身顫抖。
唐雄捏緊了拳頭,唐豪提起了長刀,唐杰握緊了短棍。
「三平!住手!」天香幫嘍的身後突然傳出一聲沉痛的悲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