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青山療養院蔣笑天住處,一群人圍坐在大廳里。此時,已經恢復的差不多的蔣老爺子滿臉鐵青,對著正低著頭默默不語的蔣天成問道,那壓抑著怒火的語氣,讓一旁的幾個小輩戰戰兢兢,其他原本想說些什麼的人,在老爺子怒火中燒的情況下,也閉上了嘴巴,一臉擔憂地看著蔣天成。
今天一大早,蔣天成便被j ng察找上門來詢問了一番。蔣老爺子在錦城的關系自然在之前就被告知了,原本就想叫兒子過來探尋一二,卻不成想j ng察動作如此迅速,雖說只是例行詢問,但是這個消息在上層之間立馬流傳開來,張老爺子也得到了信息,連忙帶著秋宇翔趕到了這里。一群人坐在大廳里,都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一臉沉默的蔣天成。
蔣天成雙眼有點發紅,臉s 發青。昨晚他就得到了消息,知道案件和自己有了牽連,苦苦思考了一個晚上,還未有任何對策,卻一大早被老爺子叫了過來。
蔣天成抬起頭,疲憊地揉了揉有點雜亂的頭發,望著老爺子沙啞地說道︰「爸,我想和宇翔單獨談談。」
一屋子人滿臉驚訝,凌玉更是身子微不可查地抖了抖。听見兒子如此說,蔣天成和張忠誠對望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地慎重,對著蔣天成點了點頭。
看著滿臉苦惱的蔣天成,秋宇翔心中也不知該說什麼。單獨留下自己,看來蔣叔叔是遇見不能解釋的事情了。
「哎,宇翔,我也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始說了,你相信借尸還魂嗎?」蔣天成癱坐在沙發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口中艱難地說道。不過他顯然也不是想听秋宇翔的回答,將這幾年發生的事一一道來。
蔣天成原配妻子叫袁芳,也就是蔣玉紗的親身母親,和他一路同甘共苦,創立的天成集團,可是沒多久,便因為車禍去世。在妻子去世那段時間,如果不是還有女兒需要哺育,j ng神近乎崩潰的他都曾經想過追隨妻子而去。而就是在這段時間里,凌玉出現了。
凌玉原本是蔣天成的秘書,和袁芳也是閨蜜。出事那天,凌玉也在車上,但是幸運的躲過一劫,只是受了重傷,昏迷了幾乎一個月。之後因為蔣天成j ng神不佳,那段時間都是凌玉在幫助他打理公司,而且對他也是關懷備至。蔣天成知道凌玉對自己有愛慕之情,但是因為袁芳的存在,兩人都將這事悶在了心理。即使妻子去世後,蔣天成也沒有打算接受凌玉。
但是在慢慢接觸中,蔣天成發現了一絲奇怪的地方。蘇醒後的凌玉,給他感覺總帶一點妻子的影子,甚至于連一些夫妻間不為他人所知的小習慣她也知道。在凌玉身上,他似乎覺得妻子並未離去。也許可以說是自欺欺人吧,在這種情況下,蔣天成慢慢接受了凌玉。雖說他也直言明確自己只是將她當成妻子的替代品,但是凌玉卻大度的表示自己並不介意。考慮到女兒的原因,兩人只是同居了。但是之後蔣天成卻驚訝的發現凌玉的一言一行恍如真的妻子再生一般,這對于還未從喪妻之痛中解月兌出來的他,無疑就像久旱逢甘霖,他完全沉迷進了這種感覺當中,甚至于不顧家人反對,與凌玉結了婚。婚後的生活尚算平穩,除了女兒對自己的誤解外,一切和往常並無二樣。
但是就在兩年前,蔣天成因為晚上陪生意上的伙伴酒喝得比較多,半夜醒來,卻驚奇的發現妻子竟然不在身邊。找遍整個別墅都無蹤影,而她的外套、皮包和手機卻留在了家里。就在他準備報j ng的時候,妻子卻回來了,穿著一身白s 的睡衣,表情木訥,就當一旁目瞪口呆的蔣天成不存在似的,直接倒在床上就睡著了,那個情況,很夢游倒是有幾分相似。
第二天蔣天成側面問過凌玉,她卻是一臉迷惑的模樣,似乎並不記得昨晚發生過什麼。自那以後,蔣天成便留了一個心。他發現凌玉每隔幾個月便會這樣一次,後來蔣天成為怕她發生什麼意外,悄悄跟在了後面。
讓他吃驚不已的是,凌玉出門沒多久,臉s 突然變的猙獰起來,在夜幕之下,他看見她手指指甲詭異的變長,在夜風下閃著爍爍寒光。同時她的動作也不在那麼機械,周身似乎被一團黑氣所籠罩,對著城內一個方向便「飛」了過去。幸好蔣天成是開車出來的,勉強跟著凌玉到了一個住宅小區。之後他便看見了讓他一生難忘的事情。
那是一個獨居的都市白領,面容他早已看不清,只有一具干癟的尸體穿著睡衣倒在地上,凌玉正懸空站在一邊,渾身被一層淡淡的黑氣籠罩著,一根黑s 的絲線狀東西連接著兩人。地上的尸體微微抽搐著,仿佛有什麼東西順著絲線流入了凌玉身體一般。當黑s 絲線消散後,凌玉隨之也消失在空氣中。
眼前發生的一幕已經讓蔣天成恐懼不已,跌跌撞撞地回到家里,卻發現凌玉已經入睡。
那一夜蔣天成並未入睡,想到身邊躺著一個這樣的人,他就有點害怕。但是看著白天若無其事的凌玉,那酷似妻子般溫柔的關懷,讓他猶豫了。不想再失去妻子的他,將這件事隱瞞了下來,成為了他心里最深處那個不能述說的秘密。
可是就在前天深夜,當他再次跟隨凌玉到了三環外一個小區住戶家里時,卻發生了意外。那是一個三口之家,兩個父母帶著一個幾歲的孩子,當發現凌玉這次下手的對象似乎是那個可愛的孩子時,蔣天成再也不能忍受心中的自責,正當他想上前阻止似,房間內似乎發生了一絲意外。
孩子哭鬧的聲音在半夜響起,一雙大而純潔的眼楮略帶恐懼的看著一旁的凌玉。凌玉臉s 也很是奇怪,一陣青s 一陣紅s ,她雙手抱頭,面目猙獰,似乎在掙扎著什麼。听見孩子哭聲的父母聞聲趕來,但是他們仿佛不能看見凌玉,只是一個勁地安慰著小孩,卻是發現了突然闖進來的蔣天成。
這時,凌玉已經消失不見,在孩子父母的叫喊聲中,蔣天成退了出來。回到家的他再次失眠了,心中想到這幾年詭異喪生在凌玉手下的人,蔣天成心中的自責早已讓他痛不y 生。他不斷地責問自己是否做錯了,而隱瞞了這麼多年的秘密,似乎也將要被揭穿,他心中惶恐、不安,但是有帶著一點安慰。
將心中的話語一下傾訴出來,蔣天成似乎放下了包袱一般,頓時覺得全身輕松,腦子里緊繃的那根弦一下放松,一股濃濃的倦意襲上心來,他竟然慢慢閉上了眼楮,就這樣橫倒著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秋宇翔放開手中捏著的手印,現在讓蔣叔叔睡一覺是必須的,不然他的身體可能吃不消。屋外的人進來後,發現蔣天成睡在了沙發上,都用一種詢問的眼神望向了秋宇翔,凌玉更是滿臉的擔心,連忙叫人扶著他去了臥室。
秋宇翔並未向其他人解釋什麼。在凌玉進來時,他開啟了天眼對其觀察了一番。他還記得當初第一次看見凌玉時,便發現她的魂魄似乎有不穩的跡象,但是現在,三魂七魄卻異常的穩固,甚至比一般人強壯了不止一倍,這種反常的現象讓他記在了心里。和外公打了個招呼,拉上張自翔便走了出來,驅車向著蔣天成所說的那個小區駛去。
出乎意料的,在這家人家里,他們竟然踫上了方捷。而方捷對于他們的到來倒是並未有多大的驚訝,微微笑了笑,便示意他們詢問。讓秋宇翔更加吃驚的是,這家人竟然也不是陌生人,雖然他們也許不認識他,但是秋宇翔本人卻是記得這一家三口。他們赫然就是上次從東市回來時,在機場遇見的那個購買烏木的一家三口。
因為方捷的在場,秋宇翔也並未多說什麼,三個人出了小區後便找了一個茶坊坐了下來。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蔣天成你也應該認識吧,我想你來肯定是為了這件事,我說說我這邊的情況吧。」方捷和張自翔因為秋宇翔的關系也見過一面,大家都是熟人,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坐下後便將事情娓娓道來。
瓊曲的攝制結束後,方捷便忙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來,這次錦城之行他還有一個目的。近段時間他接連接到熱心讀者來信,反映錦城出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錦城近兩年不斷有人死亡,這本屬正常,但是讀者反映的死者死相卻是一場詭異。死者都是全身血液干涸、肌肉組織萎縮,就仿佛被什麼東西將體內組織壓榨干了似的,而且死者均為女x ng,死因也是不詳。方捷對此是異常感興趣,通過在j ng察局的朋友,他證實了確實有這麼一會事,但是因為少女失蹤案吸引了j ng方大部分的注意,這麼一件詭異的事還未引起j ng方的重視,只是例行程序一般在調查著。而他之所以會在妮妮家里,也是通過這個朋友得知,妮妮父母報j ng以後,在筆錄上妮妮一直嚷嚷有個女人要吸她血,雖然這些被其他人歸為了受驚嚇後的後遺癥,但是卻引起了方捷的注意,這才讓他趕到了妮妮家詢問詳細情況。而蔣天成是錦城的名人,經常出現在各類電視、報刊上,妮妮父母也是第一眼便扔出了他,雖說家里並未丟失什麼東西,但是這麼一個名人深更半夜闖到自己家里,也是讓他們覺得異常詭異,這才報j ng。
張自翔對于這件事也是異常關注,等方捷講述完後,又拉起他詢問起一些詳情來。而秋宇翔則坐在一邊,手中折扇輕輕拍打著,臉上涌現出一股凝重。
凌玉的魂魄除了異常強大外,並無其他異狀,也沒有y n靈附體的跡象,可是她的這些反常甚至是恐怖的舉動卻是讓秋宇翔百思不得其解。通過蔣天成和方捷的敘述,那些死者應該是魂魄被凌玉所吸收才造成身體干涸的死狀,這也能解釋凌玉魂魄強大的原因。
但是為什麼凌玉要吞噬這些人的靈魂?這人有什麼聯系?她是怎麼吞噬的?等等一些問題讓秋宇翔腦袋就像一團亂麻似的。首要的一個問題,就是找出這些人的聯系,為什麼凌玉會選擇這些人。
就在這時,秋宇翔腦中一道靈光閃過。他記起在機場遇見妮妮的時候似乎那天正好是她的生r 。
「幾個死者的生r 都是什麼時候?」秋宇翔突然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急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