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
「怎麼是他?」
「他怎麼上去了?」
「了之兄,你們北山城的文會還真是別具一格啊,什麼人都能上去,是要表演什麼節目嗎?」那位了之兄則是面s 難看,心里埋怨東郭先生,怎麼讓這位爺進來了,而且還上台了,這不是要丟整個北山城的臉嗎?
而臉s 更難看的是東邊的一群人,為首的華服青年更是死死的盯著台上的身影,那眼楮里的怨毒讓人不寒而栗。
這一群人是城南王家的人,為首的正是大長老一脈的王彪和王虎,之所以臉s 這麼難看完全是因為台上的身影。
北山城第一紈褲,一一瘋子,第一傻子,第一惡棍,第一……等等諸多稱號,都無法形容他的「偉大」。
「王陽,你該死。」王彪面s 猙獰,恨不得上去一拳打死台上的身影,可是他不能,文會的規矩不是他能夠挑戰的。
王陽現在一片空靈,外面的嘈雜絲毫不能勾動他的思緒,
山青迢迢,滿山竹林,雪未消融,氣候冥冥,三更將近。但竹林蒼翠,傲然而立,不肯向這冰雪低頭;山麓下,月影中,一道石橋橫斜,而就在旁邊茂盛的竹林間,一樹梅花怒放而出,枝干嶙嶙,花朵嬌艷,比起翠竹的氣節,卻多了幾分入骨的媚意。
燈火如龍、游人如織,煙花不時往天空中sh 去,在天空炸出了美麗的火花,同時掉下來一個個朵「美麗的花朵」,五彩繽紛,奼紫嫣紅。
王陽下筆如飛,幸運潑墨,一株迎風怒放的梅花,幾株傲然挺立的翠竹,燈火如龍的街道,影影綽綽的行人,天上地下,還有水面上飄蕩著的花燈。
梅花竹林還有湖水只是陪襯,游人、花燈、歡趣才是主體。無論章法,或是意境,俱已達到了一種極高的水平。
王陽收筆,沉思,然後拿起毛筆,面對這副丹青,略一思索。筆鋒醮墨,在畫上留白處題下一詞,《青玉案》︰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寫畢,輕輕一吹,將那墨汁吹吹,然後從容的走下台去,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坐下,而原本坐在這張桌子上的人都起身離開了。
不同于王陽的從容淡定,自從他上台之後,下面的議論就沒停過,這時候更是嗡嗡不停。
「哎,有是一篇驚天地泣鬼神的驚世之作啊!」有人感嘆,當然驚天地泣鬼神的作品不一定是好的方面,就像形容一個女人長得很特別,這個女人不一定是西施,也可能是東施。
「恩恩,肯定的,從此以後元宵詞絕已。」旁邊一人符合,並且真心實意的感嘆,因為以後別人寫元宵詞時,不自覺的會想到這首,那樣就什麼靈感都沒有了。
「那也不一定,萬一寫的還不錯呢?」這人平時就是一個老好人。
此話一出,所有人離他三丈遠,然後齊聲道︰「那不可能!」
……
而就在眾人議論紛紛時,陸衍之已經走上台,當然,他不是去寫詩作畫,而是這次的詩詞比賽由他做主持。
盡管他已經從別人口中听到過王陽的名聲,但他還是硬著頭皮上去,總不能就這樣虎頭蛇尾吧?
「不管怎樣,到時候就傳給別人看一下吧,相信大家會合作的。」心中這樣想著,已經走到了桌前。
突然,陸衍之楞住了,驚訝、茫然、欣喜、敬佩……等各種表情交雜在一起,臉s 變幻,y n晴不定。
下面眾人看著陸衍之變幻的臉s ,心道果然如此,哎,這次整過北山城都要陪著一起丟臉了,不過這位爺的「功力」還真是深厚啊,硬生生的突破了陸探花的心里極限,真是了不起啊!
就在眾人思緒紛飛的時候,陸衍之終于說話了。
「東風夜放……花千樹。」
他的語氣清朗,整個廳堂內都听得清清楚楚,又過得片刻,觀看的面s 與站姿都變得正式起來,復讀道︰「東風夜放……花千樹。」
這青玉案的第一句,大氣鋪開!
張文和、蘇李恆……瞬間變了臉s ……
文昌樓二層廳堂,陸衍之清朗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只這第一句年出,便有許多人臉s 變了些,有的凝神肅容,仔細等待下句,有的則皺起了眉頭,心頭泛起不好的感覺來。
「好,陸相公不愧是探花郎,出口成章,果然不同凡響。」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眾人望去,是王彪,王彪看到王陽的時候就一直憋著一口氣,尤其是當他上台的時候更是氣憤到了極點,不過還帶著一點幸災樂禍,巴不得王陽出丑。
因此,當陸衍之上台的時候就提起j ng神,當听到第一句的時候,王彪第一想法是不可能,隨即第二個想法是這是王陽不知道在哪抄來的,第三個想法則是陸衍之這時候突然靈感迸發,做出來的,于是迫不急當的喊了出來。當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他的時候,這一刻王彪無比的自豪,還挺了挺胸膛。
而眾人這時候也是恍然大悟,原來是陸衍之自己的作品啊,怪不得。
而唯一不這麼想的恐怕就只有東郭先生了,通過剛才的考驗,他意識到王陽並不像傳聞中的那樣,也許這是他作的也說不定。
而陸衍之這時候這時候全副心思都放在這幅畫和這首詞上,根本就沒在意下面的議論。
「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
「鳳簫聲動……」
「玉壺光轉……」
「一夜……魚龍舞……」
……
每讀一句,下面的人面s 就更j ng彩。
上闋即成,張文和幾人坐在那兒,微微嘆了口氣,舉起前方的酒杯喝了一口,閉上了眼楮,知道今天晚上的想法皆成了泡影,有了這首詞在,其他的人的作品只能成為陪襯,就算之陸衍之不能才加比賽,魁首仍然在他們中間產生,但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眼前這首詞,從起手就是毫不含糊的大開大闔,如同潑墨山水,狂草疾書,從一開始就用最瑰麗的筆調展開氣象。「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僅此一闕,不斷提起的比喻便已將整個上元夜景描寫得淋灕盡致,仿佛將這熱鬧濃縮了數十倍,再重放在眾人眼前。
「蛾兒雪柳黃金縷……」
「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里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
「那人卻在……」
「燈火……闌珊處……」
這句話完,安靜中有人嘆息出來︰「好啊……」廳堂那邊的綺蘭大家早已听得眼中異彩漣漣,听完這「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卻是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想要說點什麼或是舉步朝台上過來,隨即才發現這樣有些不妥,輕輕咬了咬下唇,雙手揪著手帕,扭頭朝旁邊看了看。更多的人還在咀嚼著這下闋的意境。
就在眾人驚異這首詞的時候,陸衍之將那山紙小心地拿起來晃了晃,再仔細看了一遍方才看著王陽,目光難言地嘆了口氣,隨後退了一步,做了個揖。
眾人被這個舉動嚇住了,因為這個舉動意味著什麼他們很清楚,可是這怎麼可能呢?王陽不是一個廢物嗎,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佳作?
抄的,一定是抄的。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打破了眾人的幻想,陸衍之一看就知道眾人在想什麼,于是拿起了這副丹青然胡像眾人說道。
「我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說實話我也很吃驚,但事實就是如此,也許一首詩詞可能是抄的,但這幅畫,這手字,我相信沒人能抄的來……」
說完之後,他把畫作展開,對著眾人,是一副《元宵游燈圖》,王陽借鑒了《清明上河圖》,只不過布局沒有那麼大,清明變成了元宵,白天變成了黑夜,人影也變得模糊,而且有漫天的花燈。
這一刻,眾人失聲了,沒有人能再說出一個不子來,不看這詞,只是這幅畫,這手字,就是絕佳妙品,如果不是從頭到尾看到這幅畫被作出來,眾人一定以為是哪位大宗師大文豪的作品。
所有人都好奇的目光相王陽看去,這是真的嗎?
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