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青石板,踏進是非門,蕭寒的面前豎立著一張小型棋盤,棋盤上有些格子里一點一點閃爍著綠光。棋盤的右下角還寫著一行小字——是非道,十步判生死。
前面,被分開的十八條道路隔斷了通往前方的路,每個路口都被一層光幕隔斷,看不到里面的狀況。蝙蝠在棋盤外皺著眉頭踱步,始終不知該選擇哪條路是好。
此時,還在躊躇不前的蝙蝠看見了蕭寒,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地快步走了過來。
「這位師兄,你準備走那條路?」
「有何不同?」
「這里共有十八條路,每條路都有十八關,每一關都有一位守關人。例如,你選擇這第三條路,進入第一格的時候,里面的守關人就會做出相應的安排。然後根據你的評分,你就會被傳送到相應的格子中,如果十步之內你還沒有被傳送到終點的話,那就代表此次考核失敗了。」
「既然如此,走哪一條路又有何區別。蝙蝠兄,我就先行一步了。」說著,蕭寒選擇了就近的第十條路。
「別啊,這位師兄……」看著蕭寒的身影消失在第十路第一格的光幕中,蝙蝠撕下了偽裝,冷冷一笑,「這十八條路走哪一條都沒有多大的區別,只是尾數從一到九會漸漸地變得困難一些,不過獲得的好處也會大一些。唯獨這第十條路,剛才我刻意這麼說,並且擋在了第九條路的門口,我就知道你會選擇這第十條路。九為極,每一次考核之後這十八條路的排號都會顛倒過來。上次這條路是九,這一次是十,萬千路途你不走,偏偏卻要選擇這第十條末路。成功與失敗往往只有一步之差,希望這十道能托住你成功的步伐。」想罷,蝙蝠走進了第六條路中。
「嗯?」看見光幕一閃,十路中第一關的守關人訝異地抬起了頭。「想不到還會有人選擇著這第十路,會是誰呢?」
「蕭寒,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達到血魂境了。你好,我是水居一,十道第一關的守關人。」
仔細的看著面前溫文爾雅的男子,蕭寒心中一驚,「這第一關就是天榜第四的弟子守關,看來我是著了別人的道了。既來之,則安之。」
「水師兄好,不知這第一關你想如何考核?」
「很簡單,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可以了。」
「什麼問題?」
「什麼是是,什麼是非?」
「這好像是兩個問題。」
「也許是一個,也許是兩個。想好了嗎?你有三次機會,評分以你的最後一個答案為準。」
「黑是非,白是是。」
「好中規中矩的回答,這個答案我可以送你到五道或十五道的第二關,怎麼樣,還要不要繼續?」
蕭寒皺眉,沒有回答水居一的話,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剛才他的這個回答是帶有目的x ng的,既然這里是護衛隊的選拔,那麼黑白是非定然會分得十分清楚。現在看來,事實與他所想相去甚遠。
沒有打擾蕭寒,水居一只是靜靜地等待著。畢竟,很少有人有膽量選擇第十條路。雖然只有十八關,可十步路能夠走到終點的人並不多,所以每一步都很珍貴。
「我行我素是是,違心而行是非。」
「好,修士修行,求的就是我行我素,天不能收地不能縛。這個答案,我能夠送你到九道六關或者十道四關,還要繼續嗎?」
「九與十的差別竟然如此之大,這第一關的守關人就是水居一,難道這十道上所有的守關人都是南宮一脈的人,而且都是出類拔萃之輩。甚至,這最後一關就是南宮長老?」
拋開雜念,蕭寒開始靜靜地思考著這個問題,「也許是一個,也許是兩個?……什麼是是,什麼是非?……一個問題,兩個問題,三個問題,也有可能是很多問題……」想著他臉上露出了自信的表情。
「有答案了?」
「我即是是,我即是非。」
「我即是是,我即是非。」水居一默默地念叨著蕭寒的答案,在他心中,這個問題的最佳答案應該是,「人人是是,人人是非。」
「蕭師弟,這個答案我本可以直接送你到終點,可我想師兄應該有興趣見見你。他可是護衛隊的總指揮,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寧師兄,當然有興趣。」
「如此我便送你到十道九關了。」
「請。」
水居一的手隔空在地面一點,一個光門出現,蕭寒一步踏入了其中。
看著從陣法中消失的蕭寒,水居一喃喃︰「如此唯我獨行之道,蕭師弟,此路不易啊。」
十道九關,蕭寒看著前面一言不發的寧焱。除了他二人,這個格子中還有一個人。蕭寒認出此人正是先前三生橋上唯一一個選擇未來道的人。
此時這人一只腳半跪在地上,將頭埋在地面一言不發。而寧焱就這麼看著他,一動不動,根本就沒有理會蕭寒的意思。
過了好一會兒,半跪在地上的人掙扎著抬起頭,跪在地上的腳好不容易抬起了一點,就又被壓了下去。
「我說過,如果你有本事,可以不守規矩。可是,在我看來,你還遠遠沒有這個本事!」
「啊!」
「吼什麼,吼有用嗎!?有本事就給我起來!」
全身顫抖,蕭寒隱隱看見此人身上一只血虎艱難地一點一點地抬起頭顱,「給我滾開!」一股勁風吹來,這個格子中回蕩著無邊的煞氣。腳下用勁,蕭寒穩穩地立在地上。
寧焱的威壓終于被此人震開了一點缺口,面目猙獰地站了起來,似乎還能看到剛剛被他誘發的血靈還在仰天咆哮,不屈不饒!
「虎牙,你過關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麾下血靈堂的一名大隊長,這是大隊長令。去吧,希望你奮發向上,早r 成為血靈堂堂主!」
寧焱手一揮,虎牙自原地消失。這是他才轉頭看向了蕭寒,「蕭寒,剛才你回答是非道的答案是什麼。」
寧焱一瞬不瞬的盯著蕭寒,目光銳利,猶如一把刀子般割在人的臉上。
抬了抬眉毛,蕭寒隨意說道︰「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你說得不對,現在我要你再說一遍!」
「沒這必要。」
「走,血靈堂不需要你這種人!」寧焱冷冷說著,手指在地面一點,出現了離開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