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開始的地方在哪里?無盡的枯灰中盛開著絢爛的花朵;灰不溜秋的蠶繭中掙扎著迷離的翅膀;破碎的蛋殼中睜開著純淨的眼眸……生,死亡開始的地方。
生,是無盡的死亡創造出來的希望。
死,很簡單也很復雜。
死,只是一種消亡,可是消亡也逃月兌不了的問題是如何消亡?它如絕望中綻放的火花;漆黑的夜空中滑落的流星,美則美矣,卻是淒美的生命中最後的晚餐。
死,是世間所有的生命創造出來的盛宴。
「生死相依,如原上之草,枯榮過後便是一歲。」蕭寒身旁,綠綠的青草緩緩長出,而後又漸漸枯萎。
枯草之上,劍氣激蕩,無形的劍氣之上好像帶著死亡的生機,枯草又變得綠油油了起來。地面,一個太極出現,一邊枯草一邊青草,而青草之中有著一把毀滅之劍,枯草之中有著一把希望之劍。
閉目,睜眼。
左眼劍心旋轉,青火騰騰,這是無盡生機之中的死亡之劍,一吻封喉。
右眼劍心沉寂,枯敗哀傷,這是無盡死亡之中的希望之劍,一劍枯榮。
人來人往,藏經閣中無歲月,李粟已經離去,阿姣也已經離去;李水來過,宋符也來過。可是,誰走誰留,又有什麼不同?
絕對領域初成,蕭寒睜開的雙眼無喜無憂。
這藏經閣中關于生死二道的書簡他已經看到了最後一卷,無形之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這一卷中,藏著生死符的秘密。可是,他拿起的手又放了下去,最後,他選擇了轉身,並沒有看躺在書架上面的最後一卷書簡。隱隱中,還有另外一個聲音告訴他,那卷書簡不能踫,至少現在不能踫。
蕭寒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他沒有去看最後一卷,才逃月兌了一劫。最後一卷不是別的什麼,就是生死符,如果他打開了的話,生死符的種子就已經在他心中埋下,只等到特定的時機便會生根發芽。
出了藏經閣,蕭寒朝著十七洞府飛去。雖然他沒有看最後一卷,可是,對于生死符的某些特定要求他已經了然于胸。
最能夠顯現這種新的生死符的威力的鮮血是處子的初夜之血,其次就是心血。可是由于心血達不到引動生死輪回力量的最低標準,所以還要加上被種符之人身上的某樣東西。
現在,碧水門中究竟有多少人被種下了生死符還是個未知數,有可能只有特定的幾個人,也有可能是那一天站在一到四號圈中全部的人。不過,現在的碧水門能夠讓蕭寒關心的人並不多,他要去問伊依,那一天過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可是,當他來到十七洞府的時候,伊依已經不見了,伊千秋也不見了。只有靈玉床上留下了一行字,上面寫著一個地點,野外荒墳。
蕭寒臉s 冰冷,朝著曾經的那個村莊極速而去,再一次來到墳前,這里多了三口棺材,其中兩口棺材沒有棺材蓋,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躺著的伊依和伊千秋。兩口棺材之上還有幾只烏鴉,偶爾發出著刺耳的叫聲。
「出來。」
一只烏鴉振翅而飛,棺材前的土地下一個身影緩緩出現,伸手,這只烏鴉停留在了他的手上。
「暗金s 的面具?」蕭寒看著眼前身穿黑衣,頭戴暗金s 面具的人目光一凝。現在的碧水宗,戴面具的人基本上已經不存在了,而面前的這個人竟然戴著曾經千斬地煞的面具,顯然是來殺他的。
「曾經碧水門的千斬地煞,看來你接到了死命令,既然這是你我二人之間的恩怨,放開他們,我跟你解決便是。」
「笑話,你沒看見這里有三口棺材嗎。我也算對得起你了,讓你和你的師父師妹一同長眠于同一處地下,這可是許多人都享受不到的待遇。」
「這麼說來我還得謝謝你咯?」
「我想是的。」
「如何稱呼?」
「我們沒有名字,只有綽號。」
「那你的綽號是什麼?」
「烏鴉。」
「烏鴉,不知你接到的是誰的命令?就算死也讓我做個明白鬼吧。」
「趙映水趙長老,你的手敢再動一下的話我就先切斷你師妹的左手!」
「你想怎麼樣?」
「我已經說過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蕭寒朝著那口有著棺蓋的棺材走去,而後他緩緩地揭開棺蓋。
「原來蕭寒也不過如此,你中計了!」
第三口棺材內有一張符,一張生死符。可是,蕭寒並沒有看見,因為他的眼楮是閉著的。
「嗯?」烏鴉覺察到異樣,絕對領域驟然放開,可是已經晚了。
閉目中蕭寒也釋放出了絕對領域,將伊依和伊千秋包裹在了生之領域之中。空中,一道火光劃過,烏鴉的身上漸漸燃燒起了無邊的火焰,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無法撲滅。在他的暗金s 面具上,有一粒小小的石頭,一小塊火炎j ng金,是蕭寒化作的枯榮之劍,這一切的火光都是因它而燃。
「這是什麼!?」
「用這天下第一的火炎j ng金來對付你,我也算很對得起你了吧。」
「就算死我也要讓你悔恨一生!」火光之中,烏鴉猙獰地一聲大喝,兩口裝著伊依和伊千秋的棺材猛地震顫了起來。上面,無盡的殺氣激蕩,而烏鴉自己選擇了用最後的生命撲向了蕭寒。
無形之中,一道劍光閃過,蕭寒與烏鴉插身而過,一吻封喉。棺材之上的無盡殺氣也被成千上萬顆青草所阻,化解殺氣于無形之中。
「小依兒,醒醒。」
「嗯?師兄,我怎麼會在這里?」
「先別管這些了,你可曾記得那天在決戰台上你們離去之後可曾遇到過什麼特別的事?」
「特別的事?」
「對,任何讓你感覺不尋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