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端端的休息時間就這樣被佔了,讓我看看這兩位是怎麼回事。」武明有些不滿地走進房間,這不是一個普通的房間,這是一個無菌病房,專門拿來照顧某些患上特殊病癥的人,不過一般來說在C.E時代還要住進這種地方,也就差不多等于普通的治療手段已經無力回天了。
「你是醫生嗎?」。躺在無菌病房里的其中一只小蘿莉有些好奇地看著武明,在她身邊是另一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對此武明也沒什麼表示,因為他知道,這兩個女孩是一對雙胞胎,今天她們的父母才把她們送到這里請求他幫忙治療。
「可是,你為什麼沒有穿醫生的衣服」另一只小蘿莉注意到了武明的著裝跟普通的醫生不一樣,甚至可以說完全就是一套休閑服,很難想象這樣的人是怎麼通過檢測進入這間無菌病房的。
「很簡單,我不是這家醫∼院的常駐醫生,畢竟一般有什麼事都是鈴仙來處理的,只不過你們的父母拜托我,我才過來看一看。」武明走到鋼化玻璃前,把手按在鋼化玻璃上,在玻璃的另一邊就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這兩只小蘿莉因為自身的病癥只能被囚禁在里面。
「其實沒必要那麼麻煩了。」躺在左邊床上的那只蘿莉說話間顯得非常絕望,「雖然爸爸媽媽沒有明說,可是我們都知道,我們的病根本沒法治,這幾年我已經去過太多的醫院,那些所謂的名醫也對我們的情況毫無辦法。」
「你別這樣,這個醫生先生一定能治好我們的病的。」右邊床上的小蘿莉安慰道,相比于另一個,她的臉上雖然也籠罩著絕望,可是她卻選擇了抗爭,就算看不到有痊愈的希望,她也沒有自暴自棄。
「其實你們的病在這個時代也不算是很麻煩,雖然還是沒有徹底治愈的辦法,可是只要及早發現,靠著藥物壓制維持個四五十年的健康人生倒也不是很難。不過很可惜,你們兩個,尤其是你。」武明淡淡地指著右邊床上的小蘿莉說道,「你們的病已經開始進入中後期了,以常規的治療手段來說,你們只能等死。」
「姐姐你也听到了吧,連醫生都這麼說了,我們繼續留在這里又有什麼用?」那個顯得比較絕望的女孩听完武明的話顯得更加失落了,以前在其他的醫院,哪怕那些醫生知道治不好自己,也不會直接挑明說自己沒救了,不過她也不討厭武明這麼說,在她看來直截了當地判自己死刑總比用虛偽的謊言欺騙自己要好。
「可是可是」雖然想要安慰妹妹,可是自己也被醫生說是病得更嚴重,這種情況下她還沒有哭已經算是夠堅強的了,可是現在她想要像往常一樣安慰對方恐怕也很難做到了,除非有人說現在就能治好她們。
「這麼說你們兩個打算放棄治療咯。」武明淡然道,雖然這兩姐妹患上的是這個世界的醫術已經沒辦法挽回的絕癥,可是他也不是毫無辦法,大不了把這兩姐妹的靈魂抽取出來,重新生成一個健康的身體好了,科技類和神秘類的治療手段結合起來的話,理論上自然產生的病癥全都是可以徹底消除的。
「沒什麼放不放棄的,我們本來就沒有活下去的可能。」那個小蘿莉說著在床上轉了一體,不再跟武明對視,武明知道她其實是不想讓姐姐看到自己落淚的樣子,不過那顫抖的身體卻把她的感情徹底暴露了出來。
「既然你們都放棄了,那我也無能為力。」武明嘆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他不是不想救這兩姐妹,一如當年那樣,他會對這兩個人伸出援手,可是今天他卻猶豫了,在他看來救人不難,難的是怎麼徹底救回一個人,如果被救之人自己沒有活下去的信念,那他救回來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在學園都市的時候,武明幫助御阪10032打倒一方通行,不是因為炮姐的請求或誰的指使,他只是回應御阪10032還有依舊存活的那九千多個御阪妹妹的信念,她們想要獲救,然後自己去回應這份求生的了,就是這麼簡單,如果御阪妹妹本人不向他求救的話,就算一方通行把她一點一點地碾成肉沫,就算御阪美琴再怎麼哀求,他也絕不會對御阪妹妹伸出援手,能夠拯救自己的人永遠只有自己,武明不怕救人有多難,只怕他救的是一副已經完全放棄希望的皮囊。
「除了放棄我還有得選嗎?明明都是一樣降生到這個世界上的人,為什麼這個世界對我和姐姐那麼殘忍」準備離開的武明不經意間停下了腳步,房間里只有那個轉身的女孩低聲的啜泣,「在學校里,那些同學知道了我和姐姐的病後,那種眼神憑什麼憑什麼我們要得到這樣的下場,我們明明沒有做錯任何事」
「做錯?得到什麼樣的結果還要看有沒有做錯什麼?小丫頭,你們太天真了。」武明說這句話的時候再次轉過身來,這時候他的臉上只剩下遠比冰封王座還要冰涼的冷漠,「每個人降生到世界上都是不平等的,你們又憑什麼認為自己必須得到和別人相同的待遇。」
「可是可是我們都」身為姐姐的女孩想要反駁武明,可是卻無從說起,她們的父母帶她們求醫期間,她們見過了太多的生離死別,她們也不是沒見過那些明明是好人的人死于非命的例子,只是武明這麼直接地說出來讓人很難接受。
「按我說你們兩個都是廢物,活在這個世界上只是浪費糧食,浪費珍貴的藥物和貴重的醫療儀器,你們知道嗎?你們這個房間的醫療儀器每天的耗電量足夠機動戰士完成一次出擊了。」武明的表情一如最嚴酷的寒冬,他的話更是讓這兩個女孩心如刀割,「要是現在拔掉電源線,也許省下來的資源還能救活兩三個還有救的家伙。」
「我我」比較小的那個女孩雙手想要用力地抓住被單,可是常年的藥物治療的副作用對她的身體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她現在連抓住被單的力氣都沒有,在外人看來,她的動作只是用手在被單上無力地滑動。
「你們兩個現在的滑稽樣就跟你們的父母一個德行。」武明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那兩只小蘿莉的表現,繼續開口說著,「明明害得那麼多自己的同事送命了,最後卻選擇一走了之,只顧著保全自己就算了,到了今天,居然還賴著臉皮回來找我,真是不知羞恥。」
「我我不準你這麼說爸爸媽媽,他們他們」作為姐姐的女孩以前听自己的父母說過,自己出生的時候是犧牲了很多人的性命的,對此她們的父母也很內疚,因此才離開,所以即使武明說得很刻薄,她也沒辦法為自己的父母爭辯。
「他們只是兩個窮光蛋,在其他的醫院掏光自己的積蓄後,跑來我這里期望我會施舍點什麼。」武明毫不在意地看著鋼化玻璃後面的兩人,「告訴你們,你們現在穿的衣服,注射的藥全都是賒賬的,你們爸媽壓根連一分錢都榨不出來了。」
「你你這個沒人性的混蛋」剛剛轉身的蘿莉此時已經重新跟武明對視起來了,眼里滿是怒火,「你這種壞蛋為什麼你還能活在這個世界上你才是應該待在這個監牢的,只有你只有你這種家伙,不配」
「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是你們兩個廢物才對,不過受人恩澤在這里苟延殘喘,還擺出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武明說著轉身打開房門,「放心,我不會掐斷你們的維生裝置,你們就在這個監牢里好好地掙扎吧,讓我好好地欣賞一下你們在絕望中慢慢地死去的樣子,再讓我看一下那無助,那萬念俱灰的表情吧,現在想想,我大概就是因為想看這種樣子才答應收治你們的,真期待你們什麼時候會死。」
「我會活著」听武明說完那段話後,左邊床上的小蘿莉竟然自己掙扎著坐了起來,心率監測儀器因為心跳過快甚至開始發出警告了,「在你這個人渣死去之前,我絕不會死,我一定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
荒蕪應該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呢?也許有人說是戈壁沙漠,也有可能有人會說是工業污染嚴重的廢棄城市,可是如果有人來的這片以荒蕪為概念構築的大地,那這個人也許會覺得自己原來的世界實在太繁榮了。
遺忘之地,沒人知道是誰起的名字,也許在第三紀元,在神王和那個傳說中的魔王決戰之前,這里就存在了,進入這里不需要什麼高端的入場卷,也不用多強的實力,只要有人打開通往這里的空間門,那普通人也能進入這片大地,可是不管是多麼精通空間能力,進入這片大地後,誰也沒辦法繼續追蹤進去的人,哪怕是七皇之中掌管時間和空間的時空之王也沒辦法確定它內部的分布。
在遺忘之地分開的兩人,想要重新聯系的話,那就只能離開遺忘之地,而且每一次出來,就算空間定位再怎麼準確也會被隨機傳送到任何一個位置,當然,相比于遺忘之地,出來以後想要重新聯系上就簡單得多了,因為需要進入遺忘之地的人起碼是超越者那個級別的,就算流落到不同的世界也能輕易地重新找回自己的同伴,而遺忘之地里被賦予了‘無限’的概念,即使相隔不到一厘米,在規則判定中兩者的距離已經趨近無限了,所以在遺忘之地中想要辨識環境只能依靠最基本的視角和听覺,第六感之類的東西會徹底失效,這里除了一無所有的大地,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梨花。好了嗎?」。遺忘之地里,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子突然睜開了眼,在他面前的是一個身穿淡紫色連衣裙的小女孩,從他略微的語氣中不難看出,這個女孩對他而言屬于長輩,當然,進入遺忘之地的人都不是能靠外表辨別身份和能力的級別,所以這種景象其實也不是很難理解。
「我佔卜了多久?」名為梨花的女孩抬起手,這時候一副塔羅牌在她的腦袋周圍瘋狂地飛舞,最終整齊地落到女孩的手上,這時候她才抬頭看那張被手術分成黑白兩半的臉,在她佔卜期間,這個跟她同為十聖之一的男人負責守住她的術式,她進行佔卜的時候自身會流失時間的概念,所以必須要有人幫忙護法。
「一千三百七十五年零八天。」男人肯定地回答道,雖然以他的實力讓他當一個護衛很不正常,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是,那個女孩雖然看起來很嬌弱,可她卻是現階段十聖之中的最強者,而她也擅長因果律的操縱,以她的能力,她的佔卜準確率是無限接近100%的。
「看來我的動作慢了,不過也沒辦法,魔王在未來的某個時間段跳出時間軸來擾亂歷史了,我的運算被耽誤了一些進程。」女孩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她的佔卜預測準確率雖然能無限接近100%,可是如果有知曉未來的人刻意改變某些關鍵的點的話,她的預測也會變得毫無意義。
「那麼結果怎麼樣了?」男人看到女孩皺眉的表情,心里也不禁起了一些波瀾,第三紀元那一戰後,十聖就一直沒有補全戰力,不管是七皇那邊還是魔族那邊,相比之下他們都是最弱的,所以進行這種至關重要的佔卜才要進入遺忘之地這種只有神王和與之相對的魔王能找到準確位置的地方。
「如果預定的未來不變的話,神王會被魔王打倒,可是」女孩說著手上的塔羅牌開始不安份地抖動起來,「魔王在未來傾其所有來修改了時間軸,這一次連我都沒辦法確定未來的走向了。」
「能確定他們現在這個時間段的位置嗎?實在不行我可以去試試看消滅神王在這一次輪回的轉生體。」男人提議道,「比起七皇展示的一切,我覺得讓魔王獲勝對于所有人都有好處,我想神王也是這樣想的才對。」
「沒用的,你真的對現在的神王轉生體動手的話,就算你消滅了她,你自己也會被反噬機制徹底同化的。」女孩搖了搖頭,「如果按未來事件逆推歷史事件的話,現在這個時間段里,神王和魔王的轉生體都已經誕生了,而且從未來的情形來看,他們很有可能現在已經相識了。」
「那現在該怎麼辦?就算召集十聖現有的力量也做不了什麼。」說實話,這一次佔卜的結果不盡人意,可是也沒辦法,他們接下來必須采取行動,如果第三紀元的事情再發生一次,所有的世界就不只是重啟一次就能完事的程度了。
「我去魔界。」女孩突然堅定地說道,「從歷史推算來看,魔族已經找到了魔王的轉生體,雖然他們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沒辦法去喚醒魔王的力量,我還得得找那個代理的魔王談一談,必須在神王覺醒前找到延續未來的辦法,不然一切都會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