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天子大人,您不久前特別赦免了一個詛咒之子沒錯吧。」天童菊之丞的語氣明顯帶有一絲怒意,他指的自然是緹娜,雖然聖天子剝奪了她的IP排位,可是實質上卻沒對她進行任何形式的處分,等同于是赦免了。
「是的,天童叔叔。」對于這位一直幫助自己的長者,聖天子並沒有隱瞞,而是以兩人獨處時的尊稱來回應,而且她也知道隱瞞是沒用的,在東京區域里,如果天童菊之丞想要知道些什麼,那沒人能瞞得住他,「我動用國家元首的特權讓她跳過了司法審訊的流程,然後自己做出判決。」
「老臣無意干涉您的決定,可是聖天子大人,這一次您對待暗殺者的態度太奇怪了。」天童菊之丞搖了搖頭,「如果是因為有什麼特別的人物保下她就罷了,可是這一次跟她有關的武陽和風斬冰華並不是什麼重要人物,隨便免除這個刺客的罪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並不認為他們是無關緊要的小人物。」聖天子拿出了一把匕首,看到這把匕首,天童菊之丞的心情只能用震驚來形容了,因為這是一把血紅色的金屬體鑄造的匕首,而據他所知,這種血紅色的金屬可不是爛大街的水貨,「他們用這個交換了緹娜的自由,我已經找人測試過了,這是真貨。」
「這怎麼可能世界上應該只有這種東西的碎片而已,怎麼會有」天童菊之丞馬上想到了這把匕首代表的含義,全世界各個幸存者區域里,國家元首擁有的都是深紅的碎片,同時因為這種材料的硬度超乎想象,根本沒人能將其鍛造,而現在卻有人隨手拿出了用相同材料制造的一把匕首,最可怕的情況就是,武陽和風斬冰華擁有隨時能制造深紅碎片的能力,如果能得到他們的幫助甚至直接能控制住他們的話
「請打消這種念頭。」聖天子已經猜到了天童菊之丞想要做什麼,能自行制造深紅的碎片的人,如果這樣的人能為自己所用的話,所謂的原腸動物就毫無威脅了,「我對于原腸動物的戰爭沒什麼興趣,而我也沒這種能力去管,可是在看到這把匕首的那一瞬間,我也拼命地想著和你一樣的東西。」
「謝聖天子大人提醒,是老臣唐突了。」經人這樣提醒了一下,天童菊之丞瞬間冷靜了下來,抓住能制造深紅碎片的人,這個念頭確實不是一般的誘人,可是在此之前大多數人卻忘記了其中背負的危險,能制造深紅碎片的人怎麼可能是弱者?
武陽的IP排位是六十多萬,可是他真正的實力卻絕對是給排位系統打臉的,單從他能Solo放倒緹娜這一點就證明,武陽絕對是有所保留的,真正的實力有多少誰也說不準,只是官方登記上他還是六十多萬名的雜兵罷了。
即使不算武陽和風斬冰華本身的實力,他們能拿出這把匕首就能讓所有的問題復雜化了,就算他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想要對他們動手就不得不考慮他們背後究竟有什麼,好吧,事實證明他們有點想多了,武陽和風斬冰華背後並沒有什麼組織,要說有的話也在另一個世界,在漆黑的蘿莉里面,風斬冰華給聖天子的那把匕首純粹是她自己用煉金術做的,雖然做不到跟武明那樣堅固,不過以這個世界的科技也別想對它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再設置一些抑制黑光病毒的能力波動,好了,誰也不可能發現這冒牌的深紅碎片跟真貨有什麼區別了。
「天童叔叔,這把匕首你拿去吧,守護東京區域是您的工作。」聖天子把匕首遞給天童菊之丞,在此之前那些深紅的碎片並不是因為她是傀儡元首而被奪走,而是她自己交給天童菊之丞的,就像現在一樣,「我知道我沒有能力去戰斗,所以我希望您能幫我守護這里,而我也只是想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也許在你看來這很可笑,可是我希望每個人都能得到幸福。」
「聖天子大人,你過于仁慈了,不管是對的市民還是那些外圍區的家伙。」天童菊之丞並沒有拒絕,而是很自然地收下這把匕首,「不過請恕老臣不敬,不管您是否願意,老臣只會按現在的方式來行動。」
「我知道,你並不同意《原腸動物新法》,我也知道勸阻你也沒用,可是我並不希望這個國家的人活在仇恨中。」聖天子淡淡地搖頭道,「十年前,在我的父母都死于原腸動物手上的時候,是您趕過來把我救了出來,我從未忘記那一天。」
「沒錯,也就是在那一天,那些原腸動物奪走了我的妻子以及我最重要的家人。」天童菊之丞的眼光變得越發嚴厲,「所以我絕不原諒,聖天子大人,你難道忘了嗎?那一天殺死先皇的那些惡魔,而那些孩子也繼承了惡魔的血,怎麼能原諒?」
「即使我憎恨她們,爸爸媽媽也不會回來,這麼做只會讓更多的人落淚,徒增悲傷。」聖天子並不逃避對方的目光,「天童叔叔,人是不能一輩子都靠仇恨來支撐的,以憎恨創造的世界不會給人帶來幸福。」
「先皇對老臣恩重如山,為報此恩此德,不管您讓老臣做什麼,臣定當鞠躬盡瘁,可是唯獨這件事不行。」天童菊之丞說完本想離開的,不過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從懷里拿出了一個精致的檀香木長條盒,「我想它還是交由您保管比較好。」
「這是什麼?刀子?」聖天子打開了檀香木盒子,放在里面的是一把已經斷掉的太刀,太刀殘存的刀刃上還有不少的缺口,而且似乎是缺乏保養顯得很陳舊,如無意外的話這應該是一件垃圾才對,不過聖天子並不會這麼想,在她和天童菊之丞單獨見面期間絕不可能交換無用的東西,也就深紅的碎片這種有價無市的寶物值得她特別叫上天童菊之丞來見面了,而這把斷掉的太刀恐怕也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這把刀甚至找不出特別鑄造的痕跡,單看外形的話也就是一把量產的刀具」天童菊之丞看著聖天子把刀拿了起來,本來想繼續解釋些什麼的,可是一股讓他心悸不已的感覺迫使這個老人用折扇拍在聖天子的手背上。
「剛剛剛剛那是什麼,我好像」聖天子本身的體質並不是很好,天童菊之丞在武術方面也算是宗師級的,剛剛那一下恰好打落了聖天子手上的刀卻沒有造成什麼傷害,不過被打掉了刀的聖天子似乎剛做完噩夢一樣滿頭大汗了。
「十年前,老臣本想去營救先皇的,可是老臣趕到的時候,皇宮的主殿就像是被超大型的原腸動物吃掉了一樣消失了。」天童菊之丞拿起了這把刀,可是他拿著的時候並沒有任何反應,「消失的主殿那里我甚至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體,不過那些人並不是原腸動物殺的,似乎是被鋒利的刀片切開了一樣,而在那里,我唯一找到的能用于切割的,就只有這把刀了,可是其他人拿著它也不會有任何反應,不過我一直深信,這並不是毫無意義的東西,現在您是看到了什麼吧,聖天子大人。」
「沒有什麼都沒有黑漆漆的」聖天子努力回憶著,剛剛她只覺得自己陷入了幻覺中,可是周圍並沒有其他的東西,一切都歸于黑暗,而這一刻,她什麼都感覺不到了,聲音,光線,味道,觸覺還有氣味,簡直就像是被整個世界拋棄了一樣,只有最深的恐懼,除此之外一無所有,如果剛剛的情況多維持一分鐘的話,她的精神能不能支持下來也是一個問題。
「老臣並不希望您有需要用到它的那一天,不過聖天子大人,請您記住,如果沒有讓周遭的一切變成人間地獄的覺悟,那就決不能拔出這把刀,老臣言盡于此。」天童菊之丞起身離開了房間,他也不知道這把刀是什麼東西,可是他總覺得交給聖天子是不會錯的,而聖天子的反應也證實了這把刀的不凡,也許在未來的某個時候能有所幫助吧
「,你沒事吧。」武陽有些擔心地扶著這個身材明顯比他矮小得多的問了起來,剛剛他們接到白露的,說是外圍區學校那里出了很難解決的問題,想讓他們幫幫忙想辦法,可是去到之前,風斬冰華突然很痛苦地跪下了。
「小陽你沒事」風斬冰華看了看完全正常的武陽,然後自己試著站起來,不過她似乎有些腳軟,只能依靠著弟弟的攙扶才能站穩,「這也是好事,誰讓我的力量不上不下的呢?爸爸,你們也感覺到了吧。」
「斷界確實在這個世界,剛剛它的主人引發出了一絲力量,不過很快就停止釋放了。」八雲紫接上了風斬冰華的精神傳訊,雖然白露是打聯系風斬冰華的,可是那只是日常習慣,有需要的話他們完全可以保持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精神傳訊。
「幸好小陽的遠距離感應只有十公里左右,那就像我這樣空有著感應全世界力量的感知範圍卻沒辦法承受那股力量。」風斬冰華自嘲了一下,剛剛她是感覺到了,虛無與黑暗的完美結合,那正是他們來這個世界的目的,斷界。斷界的力量其實算是意料之中的,風斬冰華能感覺到發動時的斷界,可是因為她還沒跳出世界的束縛,力量差產生的壓迫讓她很難行動,不過所幸八雲紫在她身上留下了抵御斷界力量的術式,她只是精神受到了一點沖擊,並沒有受到實際傷害,武陽也算是走運,因為他的力量還沒成長起來,感知距離也就十公里左右,他並沒有感覺到斷界的存在,所以也不用像風斬冰華那樣被壓迫得動不了。
「不過不愧是和我一樣的虛無力量,發動期間我完全沒辦法用感覺確定它的方位,除非它在我眼前發動,不然我也只能確定它確實在這個世界。」武明有些無奈地說道,正是因為那是自己熟悉的力量,武明才更清楚這有多麻煩,不過這也不是沒有任何收獲,起碼確定了斷界真的在漆黑的蘿莉世界里,不用找其他的世界了,雖然確定不了方位,不過對于武明來說,徹底搜索一個世界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最多花幾年慢慢地去研究,畢竟他也不怎麼缺時間。
「小陽沒有事的話大概可以確定斷界現在處于距離他們十公里以外的地方,不過單是東京區域就不止這個範圍,」伊芙對于斷界的這種性質也很無奈,這一次有提示等于沒提示啊,「這一點並不足以成為找斷界的線索,我們還是只能地毯式地排查。」
「冰華,要不今天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這邊自己想辦法好了。」白露有些擔心地插入風斬冰華的精神訊息,風斬冰華雖然並沒有受到傷害,以普通人的角度來說她只是被嚇著了,不過還是回去休息一下比較好。
「沒關系的,我差不多適應了,下一次斷界再爆發力量我也不至于像剛剛那樣。」風斬冰華拒絕了母親的提議,「而且媽媽你那邊的事我已經想好怎麼處理了,放心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