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實我只是你怕寂寞因此分離出來的意識,我只是你的馬甲咯?」武明的腦中似乎被潘多拉植入了一段某人的記憶,通過這個人的所見所聞,他開始一點一點地了解魔界以及潘多拉的真面目。
「不,你錯了,我才是你的馬甲。」潘多拉搖了搖頭,「當初被分離的是我,而你才是本體,我只是一個分身,又或者說一個馬甲,所謂的代理魔王,那只是在真正的魔王無法行動的時候,代替真正的魔王行動的馬甲。」
「我剛剛好像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按照這份記憶,只要不斷地融合每一個世界的空缺部分,那名為魔族的東西就會無限制地變強。」武明也讀取到了記憶中的那種世界融合的使用方法,這樣他也算是更進一步地了解自己的力量了,「而且我想不懂為什麼你們要被稱為魔族,你們的行動,被說成是世界守護者才比較恰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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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所說的世界融合並不是融合世界的物質或規則,而是融合這個世界的虛無,理論上一個世界本身有多大,有多強,那它就能產生與之相對的‘存在’,而跟‘存在’相對應的是‘不存在’,比如跳入《紅色警戒》的世界里,坦克車每開一炮都是一個既定的事實,對于世界來說就是一個‘存在’,而這個事實不觸發的話就產生了一次‘不存在’。武明很清楚,每個世界是否發生什麼事並不全是不確定的,如果龜仙人感冒了打不出大龜波,那月球被毀就是一個巨大的‘不存在’,而魔族所做的世界融合就是抽走了這些‘不存在’,使世界線按最真實的軌跡來運行。
魔界放在正常的世界的人看來並不存在,就如同seed世界的普通人所認為的幻想鄉並不存在一樣,只是它確實在那里,而維持這個世界運轉的是與正常世界相對的‘不存在’,只要千元世界還沒有滅亡,只要還有哪怕一個文明世界的延續,那魔界、以及創造它的魔王就是不死不滅的,因為概念上的滅亡只是正常的生物思考到的範圍,只要正常的世界依然在運轉,魔界就能逐漸修復,在魔界里,擁有魔王權限的人簡直就可以為所欲為,除了無法創造生命,因為這就是創造這個世界的魔王的權力。
「那麼你想知道為什麼在魔界里沒辦法新產生生命嗎?」。潘多拉放出了另一段影像,那是一棵小草,而它所生長的地方正是魔界,只是沒過多久,這種本應是正常世界擁有極強適應能力的植物無法遏制地枯萎了,「魔族只是每一個世界的輝煌中被遺忘的殘渣,我,又或者說你,在第一次知道這一點的時候就意識到了,這是悲哀,不過已經被虛無掩蓋的你我已經無法體會這種感情了,我們還沒分開之前創造的世界只是一個試驗品,嘗試著能不能自己創造點什麼,可是我們永遠無法制造有生命的東西,因為生命是正規世界特有的,魔界本身就不存在,更不可能誕生新的生命。過了多少年呢?我已經不記得了,那時候的你,又或者說我,總算是徹底掌控了虛無的力量,不再被它壓制感情的表現,本以為這樣會好過一些的,可是我錯了,擁有感情只會讓我更加寂寞,結果我強行把自己的正面人格跟反面人格分開,所以才有了‘我們’。」
作為反面人格的潘多拉負擔了被正規世界認為的所有負面情緒,如果按某些電影所說的就是每個人心中的惡魔,不過對于魔界來說,並沒有什麼善惡的概念,所以當時也只當是得到了另一個同伴,雖然這種情況有點自欺欺人的意思,不過總算是能緩和一下情緒了,然後正面人格繼續留在魔界完善這個世界的規則,反面人格則游走于各個世界,收集每一個世界的‘虛無’,順便找一下同樣領悟了虛無的同伴,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魔界的主世界不知不覺中已經成了超越大多數千元世界的分支世界的地方了。
「所以你這種習慣性的保護弱小的性格其實很好理解,這是被正常世界理解的正面人格,所謂的聖母也差不多是這樣的東西。」潘多拉伸出了比武明縴細一些的手,暴躁的能量在她的手上聚集起來然後又消失,「其實如果能繼續這樣相安無事下去的話,那就什麼都不會發生了,我們魔族繼續安分守己地留在魔界,什麼時候正常世界出現了巨大的偏差值再出來進行世界融合,這樣自己也能得到更強的力量,雖然這些力量並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的,不過也算是我們的生活方式。這種日子大概就持續到神族的出現吧。」
「媽媽,我們這樣要去哪里啊?」小男孩有些疑惑地問他前方那金發碧眼,身材高挑的女性,如果按人類的審美觀來看,這個女性應該是集合了所有屬于美的元素吧,代表了世間所有人真善美,也許這就是所有人期望的存在。
「今天我準備去找這個哦,對了,這家伙的名字叫AdolfHitler,找到了。」金發碧眼的女人間已經來到了一個工業年代的世界,蒸汽機轟鳴的聲音和高聳的煙囪是這個時代主要的景象,而在某個巷子的今天,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畫家拿著自己的畫作準備上街擺攤,不過在巷子的轉交卻被一個從異空間跳出來的人一刀捅進心髒了。
「哈哈這樣就行了吧,這樣一切就不會發生了。」提著匕首的男人似乎是終于松了口氣,「這樣爸爸還有媽媽就不用被關進集中營了,我不要什麼坦克的獎勵,我也不要在什麼游戲積分,只要爸爸還在就行了,我們繼續留在書店里,繼續」
「不過這樣不行啊。」男人似乎受到了什麼力量的影響失去了意識,金發碧眼的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了,心念一動,被捅了一刀的那個人的傷口迅速愈合,而那個捅人的男人擁有的穿梭時空的力量也被剝奪了。
「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媽媽,明明不管的話就能避免數以萬計的人死去了。」男孩擁有母親給他的真實視界,能洞察世間的所有真實,剛剛被救的那個男人現在看起來只是一個默默無名的畫家,可是在未來,他將會成為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確實是這樣沒錯,不過我們並沒有資格裁定這是錯的,也沒有資格確定一個人是否應該活下去,我們能做的只是盡量讓世界的軌跡按原來的運轉。」金發碧眼的女人輕輕地揮了一下手,剛剛那個想要殺人的男人已經被廢掉所有的超自然力量遣送會原來的世界了,「這個人的故事會被拍成電影,而在此之前的前提是這個畫家沒有死,也許對于他來說這是悲傷,可是對于這個世界來說,卻又是真實,人命並不能用數量來衡量它的價值,就算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判斷,所以所做的一切只是盡自己所能讓一切回歸正途。」
「可是這樣對媽媽你來說太不公平了,你明明不用管這些事的。」男孩很清楚,剛剛那個人其實是意外地得到了穿越世界的力量,又因為自己的某些想要殺掉這個人,這種情況放在所有的世界中並不少見,沒有誰能確定什麼時候又會產生新的穿越者,到時候自己的母親又要跑一趟了,「這種工作對你來說太辛苦了。」
「我以前也是一個人類哦。」金發碧眼的女人第一次給自己的兒子說起了自己的故事,「爸爸是個老實巴交的農夫,媽媽的話我沒見過,好像听說是染上鼠疫死了,我從懂事的時候開始就沒有她的記憶,所以也沒有什麼傷心的。我是在那個小村莊自然地長大,即使沒有媽媽,可是爸爸很勤懇老實,我也算是衣食無憂,然後我長大後也幫著爸爸干活,如果說有什麼遺憾的話,那大概是我們的村子太窮了,年輕的男孩都外出謀生,結果我一直找不到對象。」
「這樣嗎?」。男孩覺得自己算是剛好相反,他只是母親按照生命的概念塑造的一個生命形式,所以他並不存在所謂的父親,只有母親的他大概也能理解媽媽當時的感受,也許對另一個雙親沒有記憶在這種時候也算是好事吧。
「後來爸爸也死了,他沒病沒痛,壽終正寢,以那時候的人來說算是長壽的了,我想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哭泣吧。」金發碧眼的女人嘆了口氣,「不過我很感謝我的父親,直到我也老死的時候我也是這麼想的,因為他讓我知道了什麼是愛,什麼是人最真誠的一面,我是最幸福的,即使我的一生中沒有享受過什麼錦衣玉食,可是爸爸還有周圍的人都是善良的,大家互相幫助,互相理解,就算生活上有些麻煩不過還是過得很開心,我死後其實就跟剛剛那個人差不多,都是得到了穿梭世界的力量,不過我並不想要做什麼,只是希望其他人都能幸福快樂,因為爸爸教過我,讓別人幸福對自己來說也是一種快樂。」
「所以這就是你一直穿梭不同的世界的原因?」男孩知道,自己的母親就是在不同的世界中一點一點地積累力量才變得這麼強大的,可是她強大的力量卻並沒有用于為自己做什麼,她只是在幫助別人,當然,對于她來說幫助別人並不一定是幫別人做什麼事,她更多的是像剛剛那樣修正錯誤的歷史,這麼做幫助的並不是某個特定的人,而是整個世界。
「我啊,是熱愛著所有的世界的,因為誕生我的世界給予了我最好的回憶,最真誠的愛,我想要回報它。」金發碧眼的女人打了個響指,她和男孩立馬出現在了一個虛無的空間里,「我想要守護它,這只是我最幼稚的一個想法,只要這樣就好了。」
「媽媽,我來幫你吧。」男孩的身體開始涌現黑暗的力量,這並不是母親賦予他的能力,而是他自己領悟的,就跟他的母親領悟了那個力量一樣,他也靠自己領悟了屬于自己的力量,「借用你的創造能力,我集合所有的規則。」
「這是主神游戲?」金發碧眼的女人讀出了自己兒子構築的東西,雖然他使用創造能力並不熟練,不過她倒是不介意幫自己的兒子一把,一股更強的創造力量開始修補創造的缺失,「規則調用的話就交給我吧,不過你準備做什麼呢?」
「我想依靠這個選拔機制找出和你一樣有能力守護世界的人,這樣就能幫能分擔壓力了。」男孩繼續加大創造能力的輸出,規則也變得越加完善,「被選拔出來的人是超越者,超越了世界,不過又反過來回饋世界的存在。」
「這是個不錯的主意,那麼吾兒啊,能擺月兌你一件事嗎?」。女人的身上開始分離出六塊泛著熒光的東西,「這是我現在擁有的全部力量,我把它們全部送進主神游戲里面,這樣的話我的力量就會歸零,在我重新成長到恢復記憶之前,能請你幫忙守護我所珍惜的世界嗎?」。
「媽媽,我向你保證。」男孩很清楚母親絕對會這麼做,這樣的話她就會重新變成凡人,可是這正是她所希望的,自己要善用母親留下的力量,在母親重新成長到恢復記憶之前,要讓她的努力開花結果,「吾名撒旦,七皇之首,在此對千元世界宣布,誰能站在我的面前,那我就賦予他跟我對等的力量。現在,選拔神族的儀式,主神游戲,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