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快放我們出去!!!」雖然被奪去了計算能力,不過其他的能力並沒有受到影響,開啟超限感知的武明已經知道那些棋子的大致狀況了,現在別說是低階的部隊,就連大天使號、永恆號這些主角艦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情緒問題,比如永恆號上,也就只剩下艦橋里的那幾個人還能正常思考,其他人都快受不了可怕的壓力了。
這不是正常的象棋比賽,武明很清楚,可是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武明卻選擇了把它當成正常的象棋游戲來玩,這讓他忽略了這個游戲的本質,準確地說,這場游戲中跟潘多拉戰斗的並不是武明,而是這個世界的人類,武明只是讓他們能夠得到挑戰潘多拉資格的一個跳板。
潘多拉有意壓縮了Els的數量,這看起來是為了達成象棋比賽的數量對等規則,可是這只是第一層目的,她更多的是以這些戰艦制造壓力,讓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只要存在于太陽系就能引起災難的可怕武器,其實不說武明,就算是琪露諾這個級別的也很清楚,這些戰艦並不可怕,甚至武明他們不動手,plant下一些血本把反重力裝置安裝在地球上的每一個角落,這樣那些所謂的超高質量戰艦也跟普通的戰艦沒什麼區別,可是現在沒這個機會了。
這七天里潘多拉並沒有對seed世界做太多的事,僅僅是扣留了軍事人員和設備,僅僅,也許對于世界級以上的人來說確實只是‘僅僅’,可是對于普通人來說呢?反正武明把基拉阿斯蘭送上自由正義的時候他們也有些精神過激的前兆,基拉阿斯蘭的心理素質有多好就不說了,這七天來潘多拉對seed世界的軍人造成的壓力真的很難想象,也許她甚至沒有動手施展力量,可是她本身的存在對于低階生物就來說就是深不可測的神靈,棋局開始的時候武明還能調用這些軍人就該謝天謝地了。
「你們听我說,只要遵從我的指示,那就能打贏那些家伙。」武明的精神連接進旗艦的主電腦里,試圖說服這些士兵繼續幫他完成棋局,這場游戲中,武明只能下令,卻沒辦法代替棋子行動,如果棋子不肯听他命令的話,那這場游戲中武明就完全無法行動了。
「不要,我們再也不要見那些家伙了回去,快回去!!!」這艘船上的指揮官好像是歐亞聯邦的司令官吧,武明沒見過,潘多拉只是按軍隊能力分配了棋子職責,她也不會管是誰得到了什麼位置。武明可以肯定的是,這艘船上的人,包括指揮官都因為恐懼放棄思考了,剛剛在星門附近被殲滅的大西洋聯邦艦隊,在地球引力圈處存在幾秒鐘就引起世界級大災難的戰艦,這些對手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極限。
武明很清楚其實最可怕的潘多拉並沒有真正動手,那些普通人所害怕的Els傀儡所謂的強大也全是鏡花水月,不過普通人是無法分辨出來的,潘多拉和那些Els傀儡都是能一擊毀掉整個地球的,這對他們來說就是一樣的東西了。
「武明你你肯定也是和那個女人一樣的惡魔,你你分明是」因為武明長著和潘多拉一模一樣的臉,當初得知武明是負責調度他們的人時這些士兵還覺得是天方夜譚,可是見證了那些破星級的力量後,再也沒人敢正視潘多拉了,連帶著擁有和潘多拉一樣臉龐的武明也被打上了等同于潘多拉的標簽。
「你你們」武明是命令他們前進去干掉潘多拉的‘車’的,可是這些人卻沒有執行這項命令,反而選擇了後退,他們經歷了之前的戰斗,已經沒幾個人有勇氣面對這些敵人了,輪到武明的這一步行動權限竟然被他們用于逃跑了。
如果是按棋盤走勢來看,這對武明很有利,可是沒用,對于身處棋盤的人們來說,他們只看到了再一次出現在視野中的怪物戰艦,而且還被告知在未知空間那一邊還有更多,就算武明把棋盤狀況發送到電腦上也沒用,他們根本不信,這超出了他們的理解,他們不會著只是一個象棋游戲,面對強大到難以置信的怪物,他們在本能的驅使下逃跑了。
「這就是人類所說的‘鼠目寸光’了嗎?果然很無聊呢。」潘多拉對‘車’輸入了一絲精神力,原本那個‘馬’和‘車’是處于日字格的對角線上,按照武明的指示去做就能干掉這個‘車’的,而現在,那逃跑的人卻讓這個‘馬’跑到了跟‘車’相同的直線上,反過來被‘車’干掉了,現實中反應的情況更加慘烈,剛剛逃跑的地球軍艦隊被超空間躍遷追上來的Els傀儡野蠻地撞散,分散的殘余部隊也跑不了,戰艦周圍伸出無數的炮口迅速清理殘敵,最後啟動主炮,對準了剛剛從旗艦里放出來的穿梭機,破星級的炮擊理所當然的將這艘搭乘著當前歐亞聯邦最高級別官員的飛船蒸發成了基本粒子,不僅如此,剛剛這艘船是由潘多拉直接操縱的,攻擊中甚至附帶了額外傷害。
本應只能對棋子造成的炮擊在進入大氣層的瞬間就把全球平均氣溫拉高了一個數量級,只是高溫集中在電離層,暫時還傳導不到地表,所以地球上的人還感覺不出來,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更可怕的是,剛剛的炮擊並沒有在擊毀目標後消失,而是繼續往地表邁進,落點大概是在亞洲南海的位置,如果這一擊降臨在地球上的話,那地球會被瞬間擊碎的。
「轟!!!」炮擊在落到地面前被AT力場擋住了,不過並沒有完全擋住,那是潘多拉的附帶力量,就算綾波麗全力施展AT力場也無法徹底抵消,被打出裂縫的AT力場中散逸出了幾股能量波,撞在南海上雖然沒能擊穿地殼,可是卻在附近沿海地區引發了百米級的海嘯。
「哇哇哇」艾斯普拉努力地哄著懷中的嬰兒,可是這沒用,就連伊甸園這里也感受到剛剛的炮擊造成的震動,即使地殼沒有被擊穿,可是周圍的區域已經等同于承受了十級地震,也許是小嬰兒更加能理解這樣的可怕吧,溫蒂也是被這種可怕的力量嚇到了。
「小溫蒂,不要哭啊,大姐姐我一定會保護你的。」艾斯普拉盡力安撫著這個孩子,其實她也很害怕,剛剛受到攻擊的瞬間她能感覺到,那股開天闢地般的沖擊,如果不是有綾波麗的AT力場擋下直接的傷害,這個世界已經完蛋了。
「綾波,你沒事吧。」武明接通了綾波麗的精神傳訊,現在的綾波麗正半跪在伊甸園的董事長房間里,想要伸手擦拭嘴角的鮮血也有些麻煩,在伊甸園下面是幾乎把整座城市都淹沒了的海嘯,扛下潘多拉的攻擊後,綾波麗也快撐不住了。
「我我還行」綾波麗右手握緊拳頭,G市從伊甸園總部開始產生了新的AT力場,把海嘯灌進來的海水一次性逼了出去,也幸虧是綾波麗,換成靈夢或魔理沙在這里扛潘多拉的攻擊的話,她們倆絕對會昏迷的,等級差距太大了。
「雖然說好了盡量只在棋盤上分勝負,不過我對那些孬種意外的反感啊,我們魔族是所有世界最沒用的廢渣,可是就算面對最強的神族也未曾退縮,而這些被選為守護家園的戰士的家伙卻臨陣月兌逃,我的弟弟啊,從現在開始我新增規則。」潘多拉對那些逃跑的人展現了無比冷漠的目光,「雖然這算是我本來的目的,不過我的本意只是想讓你的棋子動搖從而難以行動,只是這些家伙真的在逃跑,太難看了,我會親手制裁這些廢物,這種東西沒有留在世上的資格。」
「你」武明這是第一次看到潘多拉的表情發生那麼激烈的變化,‘逃跑’這個詞對于她來說也許並不只是書面上的含義那麼簡單,武明不得不重新審視潘多拉所介紹過的歷史,魔族大多數都是每個世界中最弱最沒用的東西,可是他們卻沒有對最強的神族低頭,也許這才是潘多拉生氣的原因吧,這些連面對強敵的勇氣人竟然是被正規世界承認的存在,而魔族卻被否定,諷刺的是,魔族並不缺少面對絕境的勇氣,而被世界法則判斷本應比魔族高出一等的這些人卻不敢直面潘多拉,這些都是是這個代理魔王對于不公的憤怒,對于被迫接受戰斗宿命的咆哮。
「我每一次帶新的成員會魔界都會因為那些家伙不適應魔界的規則而讀取到他們的記憶。」潘多拉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快的回憶,「魔族的空虛很少是天生的,像你我這樣的例子只是極端,更多的時候是被那個世界逼出來的,逼使某人連追求夢想的資格都得放棄,逼得我們一無所有,造成這一切的,正是這些所謂的凡人。」
「所以你才討厭我跟這些普通人待在一起嗎?」。武明其實也是知道的,凡人有太多的缺陷,太多的無知和自大,也因此釀成了太多的悲劇,「不過就算凡人再怎麼不堪,也不至于成為你殲滅他們的理由吧。」
「這不是有沒有理由的問題,僅僅在于我想不想做。我在這個世界上也就感覺到了一百七十三個最接近虛無的人或其他的智慧生物,他們都是只差一步就能成為魔族的存在。」潘多拉向武明打開了一幅特殊的世界地圖,「而這些人卻全部都不包含在當前上了棋盤的人,在棋盤上的人都是這個世界中被承認的東西,是被認為有用的存在,可是這樣的家伙卻連我們這些被世界拋棄的魔族都不如,為什麼這種卑賤的生物能被世界法則判定高于我們魔族呢?每一次我接收到新進入魔界的成員的記憶時我都會這樣問,不過這是毫無意義的,我怎麼找也找不到答案,對于這些凡人,我只剩下憤怒了,以至于以前跟神族合作的時候,我都想是不是應該讓這些凡人自生自滅,我們少吸收一次虛無只是失去一次提升力量的機會,可是卻能讓這些曾經高高在上俯視我們的東西迎來滅亡,我覺得這倒是挺劃算的。」
武明沒辦法反駁潘多拉的話,潘多拉不僅擁有遠超他想象的力量,而且也有跟這份力量相配的傲氣,她根本不屑于為了這些螻蟻般的凡人說謊,也許正因為真實,所以武明才無法反駁,世界法則的判定中,魔族一般情況下甚至比不上現在地球軍的任何一個士兵,可是它們不會因為敵人強大就後退,也許這是因為魔族已經用虛無封印名為恐懼的感情了,可是不可否認的是,這些本應比普通人還要弱小的東西卻在遙遠的跟最強的神族對立起來了。
魔族缺少力量,缺少天賦,缺少世界法則的支持,可是卻唯獨不缺少面對失敗,面對不可戰勝的對手的勇氣,即使被打倒也會繼續站起來,歷經三個世界紀元,終于能在正面力量上與神族對抗了,而相比之下,這些見到潘多拉的力量就沒辦法繼續戰斗,甚至不顧一切掉頭逃跑的人類,在潘多拉的眼里連垃圾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