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輸了」武明離開了棋盤,重新審視已經崩潰的地球,雖然綾波麗等有能力逃出來的人已經確定安全了,可是這個世界的絕大多數人都逃不過滅亡的結局,世界的終結已經是必然的規律,就算是魔王也無法阻止,武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世界迎來終結的那一刻。
「不是你輸了,因為參與這棋局的不是你,而是這個世界的那些蠢貨。」潘多拉也站了起來,「我說過了,就算我不動手,這些家伙也會在兩萬四千三百六十七年後滅絕,這是任何人都無法忤逆的鐵則。」
「我剛剛一直是相信著會有奇跡出現的,不過」武明嘆了口氣,棋局的失勢並沒有讓那些逃跑的人醒悟,僅僅是變本加厲地刺激他們的恐懼感,真正毀滅了seed世界的不是潘多拉,而是人類本身。
「如果你期待著奇跡的話,那我倒可以幫你。」一個不屬于潘多拉的女聲插入了亞空間里面,武明甚至沒有,自己的身邊在不知不覺間多了一個人,而且武明在她身上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力量,這個女孩也是遠在自己之上的高手。
「我想你應該認識這家伙吧。」武明沒有問這個女孩,而是問潘多拉,因為他已經注意到了,潘多拉因為這個女孩的出現有些驚訝,不過看她的表情,潘多拉應該是認識這個女孩的,而且關系上也絕不是僅僅認識的程度。
「十聖最強者,掌握奇跡,操縱時間線,擁有‘命’之名的十聖,梨花。」潘多拉讀出了這個女孩的資料,名為梨花的少女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個殘局,雖然沒有目睹全部的過程,可是她靠自己的能力已經推算出了前因後果。
「掌握奇跡的十聖?有點意思,你剛剛說可以幫我,這是什麼意思?」武明听完潘多拉的解釋也有了點興趣,潘多拉不會對他說謊,這樣的話武明就想知道這個所謂掌握奇跡的女孩究竟能做些什麼了。
「奇跡也許對你來說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可是對我來說,只要相信,那奇跡就必定存在。」梨花簡單地解釋了一下,如果不是她身邊漂浮著的塔羅牌,武明恐怕沒辦法分辨出她和普通人的區別,這家伙的力量甚至能與潘多拉一戰。
「沒用的,梨花,就算是你的奇跡也沒辦法挽救這些蠢貨,這個世界的人類已經無藥可救了。」潘多拉並沒有阻止的意思,「這就是人性的真面目,再多的奇跡,再多的引導也無法喚醒這些悲哀的生物。」
「那又怎麼樣呢?」不知道為什麼,梨花說這句話用的是日語,其中一張塔羅牌分解成基本粒子覆蓋在棋盤上,「由我來斷言,只要相信著,奇跡就一定會降臨。雖然不能延伸太久,不過十分鐘的程度我還是做得到的,時光回流。」
「我我沒死?」街頭上某個乞丐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他明明記得很清楚,剛剛他因為地表崩解掉進了高溫的岩漿中,皮膚被灼燒的刺痛感還記憶猶新,現在毫發無損地留在原地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在做夢。
「這是時光倒流?」阿爾托莉雅看著已經恢復淡藍色的天空,剛剛世界末日的景象已經消失了,不過並不是有誰守住了地球,而是將毀滅的時光倒退了,梨花把seed最後的十分鐘倒轉了回來。
「我我這是糟了,溫蒂!!」艾斯普拉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此時待在伊甸園的她自己的手空空如也,本應被她抱著的溫蒂不在這里,因為梨花只是倒轉了seed世界的時間,可是被艾斯普拉異空間放逐的溫蒂並不在時間倒轉的範圍內,她依然被永劫冰封困著,而且已經流落到其他的世界了。
「就算讓時間回流十分鐘又能怎樣,不管重來多少次,人都不會改變,人類注定要被自己殺死。」潘多拉注意到自己的‘車’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這是武明的棋盤開始潰敗的第一步,也是seed崩潰的第一步。
「我說了,奇跡一定會出現了,因為我已經斷言了。」梨花不卑不亢地對潘多拉說道,「潘多拉,人類也許真的很可悲,也許真的如你所說連最沒用的垃圾都不如,可是生于世上的他們,肯定也有存在的意義。」
「我是前聯合國秘書長,摩盧基沃。」某個雙眼無法睜開,必須依靠拐杖行走的男人出現在了主屏幕中,這張臉也許對于世界上的大部分人來說有些陌生,可是權力高層的人卻幾乎都認識他,「所有正在為了地球而戰的勇士們,我有些話要說。」
「等一下,這家伙的行動並不在原來的歷史構成中」潘多拉把目光移向梨花,能引導這一幕光景的也就只有她了,「可是你並沒有操縱這個人,甚至沒有對地球施展過一絲一毫的精神力,這究竟是」
「這個男人前往廣播台的途中,他乘坐的車出車禍了,本來這個男人最終是到不了廣播台的。」梨花淡淡地看著在講台上發表演說的摩盧基沃,「可是剛剛我時光倒流的時候讓所有人保留了死亡那一瞬間的記憶,本應撞死這個男人的司機因為害怕下意識地踩了剎車,所以這個男人順利抵達廣播台了。」
「這就是奇跡?」武明看著梨花的目光變得愈發凝重,這個女孩真的能引導奇跡,不在于能不能做到,只在于是否相信,因為就跟她說的那樣,奇跡本是虛無縹緲的,可是只要相信著,那奇跡就會存在。
「今天,是我們人類歷史上最值得慶賀的一天,我們不再是只會自相殘殺的可悲生物。」摩盧基沃的廣播連接是連接到所有的戰艦頻道上的,也就只有他這個前聯合國秘書長能知道這種頻道了,「我們不會再互相傷害,面對共同的敵人,這是我們歷史上第一次,真正的全人類統一戰線的第一次。」
「這怎麼可能?梨花明明讓這些人保留了死亡時的記憶,他們應該會被恐懼壓榨得更加瘋狂才對。」潘多拉已經能感覺到了,人類士兵狂躁的情緒正在慢慢地平復,與此同時,所有人的心里似乎產生了新的東西。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一個人的錯覺,剛剛我覺得我死了。」摩盧基沃的手捂著心髒的位置,「冰冷,孤獨,這一刻我真的很害怕,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吧,你們是否跟我有相同的感受呢?我不知道,可是我不想再一次感受這種東西了,更不想我所愛的每一個人感受死亡的恐懼。」
「不不行,不能逃」本應接受上司命令掉頭逃跑的舵手停下了動作,就算在自己面前的是強大到無法想象的敵人,即使前進就是死,可是已經沒辦法後退了,剛剛他們已經感受到了死亡,不願意再一次體驗,更不願意讓自己想要守護的人品嘗這樣的恐懼。
「我們面對的是史無前例的強敵,是人類歷史上未曾記載的最可怕的東西,可是沒關系。」摩盧基沃的聲調明顯開始變高,「我們已經不需要害怕了,今天‘人類’這個詞已經被賦予了新的含義,不管敵人有多強大,我們也不必退縮,如果你是品嘗過死亡的人,如果你是守護這個世界的戰士,那麼就讓這些怪物知道,我們人類,並不弱小,我們人類,有自己的堅持,也有值得以生命去堅守的東西,告訴我們的敵人,人類真正的力量!!!」
「2b250sb編隊,超空間躍遷,目標星門。」武明正式對那支第一個逃跑的部隊下命令,這一次,他們沒有後退,而是依據武明的指示殲滅了潘多拉的‘車’,這是人類戰勝恐懼的證明,已經不會害怕了,接下來,就是人類的反擊的時刻。
「讓我看到了有趣的東西呢,梨花。」自己的‘車’被干掉的那一刻,潘多拉的棋局走勢已經陷入了最不利的劣勢,造成這一幕的原因,是人類已經戰勝了對潘多拉的恐懼,失去了恐懼束縛的人類,正式對潘多拉進行反攻。
「大天使號,進入星門,把能看到的東西全部干掉。」武明的調度下,棋盤上的‘車’已經過河了,一點一點地殲滅著前排的‘兵’,被規則強化的大天使號在這場游戲中也是有著一擊毀掉太陽的可怕力量的。
「讓我們的後人記住,今天我們所做的所有努力,我們並沒有理由後悔。」摩盧基沃似乎是以自己最後的力氣嘶喊著,「記住,這不是戰爭,這是我們人類傾盡所有的東西達成的神話,對手是神,還是惡魔,這已經不重要了,唯有這一刻,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將是最輝煌的歷史!!!」
「基拉,ε方向調整三度,超空間躍遷。」武明下達命令後,基拉把空間門另一側的最後一個‘士’殲滅了,這樣的話潘多拉的棋盤上就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帥’了,「勝負已分,我的。」
「不要對我說這種話。」在象棋棋盤上,潘多拉不管怎麼走都是要被吃掉‘帥’的,也就是被將死了,理論上現在是要投降的,不過這不是她的作風,因為她的字典里,根本就沒有‘投降’這個詞,思考了一陣子,潘多拉把‘帥’移到最開始的位置,而這里正對著黑暗王座所代表的‘將’。
「動手吧,冰華。」武明接通了風斬冰華的精神傳訊,黑暗王座開始了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超空間躍遷,直接撞碎了代表潘多拉棋盤上‘帥’的Els戰艦,這樣的話,這個棋盤上的游戲就算是武明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