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垃圾可不是我的女兒,艾莉茜亞明明應該笑得更加溫柔的,就算平時偶爾會鬧別扭,可是她絕對是個體貼人的好孩子。」普蕾西亞冷冷地看著已經呆住的菲特,「再說一件事吧,艾莉茜亞的身上天生是沒有一絲一毫魔法回路的,也就是說她的魔法資質為零,就跟我的另一個孩子一樣。」
「不可能,如果克隆母體沒有魔法資質的話,克隆出來的菲特也不可能成為魔導師才對」克洛諾當即反駁起來,克隆技術雖然沒辦法復制靈魂,可是母體的身體有些什麼樣的特征都會被完整地搬,所以如果普蕾西亞說的是真的話,現在菲特也不可能拿著雷光戰斧跟他們戰斗了。
「很簡單,既然這個殘次品當不了我的女兒,那就成為用完再丟的工具好了,所以我在她恢復意識之前就在她的身體里植入了附加的魔法回路。」普蕾西亞似乎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可是了解這項技術的人都很清楚,如果不是擁有能把魔法技術操作得出神入化的技巧,對某人進行魔法回路的植入無異于謀殺,因為稍微出一點差錯,那這個人就必死無疑了。
「怎麼會這樣」菲特對于母親的話已經不只是震驚的程度,這些信息足夠一次性擊毀她的意志,因為自己甚至連人都算不上,克隆體甚至可以說是不應該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生命,而自己正是這樣的存在。
「不過還是沒用啊,菲特,你實在是太沒用了,明明已經把魔導師需要的知識都教給你了,可是你還是什麼事都做不好。」普蕾西亞搖了搖頭,魔力構築的影像也在逐漸消失,「不過沒關系了,現在我就要啟程去Alhazred了,再也不用管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了。」
「媽媽,不要這樣求求你不要我我」菲特很顯然沒辦法正常地說出完整的語言,其實不管是誰,踫到這樣的打擊也就差不多毀了,看現在菲特的樣子,就算是一向自認為鐵石心腸的克洛諾也覺得有些不忍了。
「既然剛剛那一下打不死你,那我也不想在你身上浪費力氣了,給我滾吧。最後再說一件事吧,菲特,一直以來,我最討厭的,就是你了。」普蕾西亞說完最後一個字的同時,影像徹底消散了,而菲特也如同斷線的木偶一樣坐在地上,雙眼完全失去了生氣。
「尤諾,你想辦法去時空庭院的頂層破壞魔力驅動爐吧,如果普蕾西亞成功打開次元夾縫,那臨近的世界都會因為空間錯亂而崩潰的。」克洛諾作為時空管理局的執行官,對于次元錯亂的後果實在太清楚了,很多遠古時代強大得不可理喻的文明都是因此而滅亡的,「高町奈葉,你和菲特•泰斯特羅莎就留在這里好了,時空管理局的下一波支援部隊應該不用多久就到了,到時候你拜托他們把你和這個女孩傳送回戰艦吧。」
「可是普蕾西亞怎麼辦?如果她成功打開次元壁的話,一切就都完了。」尤諾當然也很清楚普蕾西亞行動帶來的後果,可是見證過剛剛普蕾西亞施展的力量後,他又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阻止普蕾西亞,她太強了,根本不是自己這些人能對抗的。
「普蕾西亞嗎?交給我吧,我會阻止她的。」克洛諾的話還是那麼平淡,可是听到這一句的奈葉和尤諾都瞪大了眼,克洛諾竟然想去單挑普蕾西亞?去挑戰那個能瞬間殺掉數十個A級魔導師的怪物?這不是勇敢,完全就是送死啊。
「等一下,克洛諾,你這麼做太危險了。」克洛諾的判斷倒是沒錯,任由普蕾西亞打開次元壁,那確實會導致臨近的世界毀滅,而奈葉和菲特都受了不輕的傷,暫時不要參與戰斗也是對的,可是克洛諾要自己去對付普蕾西亞就實在是天方夜譚了,尤諾甚至沒信心在那個面前堅持十秒鐘,克洛諾的話就凶多吉少了。
「十一年前,我就下定了決心,決不能讓那些該死的太古遺產繼續創造悲劇了,不管有多難,我也不可能對它坐視不管。」克洛諾露出了一絲猙獰的表情,也許現在他來這里並不是因為公務或職責什麼的,他僅僅只是因為恨,憎恨著那些太古遺產,以及使用它們的人,沒有這些東西的話,父親就不會離開人世了,三歲那一年,親眼目睹父親逝去的那一幕早已被深深地銘刻在了心里。
「克洛諾!!」尤諾還是沒辦法阻止克洛諾,黑衣少年在他想要挽留的時候已經沖進了時空庭院的內殿,尤諾只是不想因為自己找出來的聖石之種引發災難才來這里幫忙的,可是這里的情況遠比他想的要惡劣,起碼他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對抗普蕾西亞。
「尤諾,現在我們怎麼辦啊?」雖說暴君是主角,不過再怎麼說她也只是一個ぅ歲的小孩子,她還是第一次踫到這麼難以理解的事,雖然不太清楚整件事牽涉到多少東西,可是她現在還是知道這些事對菲特的傷害很大的,只是現在的她對此什麼辦法。
「我先把你們傳送回阿斯拉艦上吧,等時空管理局的人還要一些時間。」尤諾看了看已經受傷的兩人說道,奈葉和菲特都傷得不輕,留在時空庭院這個戰場並不是什麼好事,「雖然克洛諾很亂來,可是他也說得沒錯,如果讓普蕾西亞引發次元震的話,那周圍的世界都會毀于一旦的。」
「菲特,你還能站起來嗎?」。奈葉扶著有些失神的菲特說道,從剛剛普蕾西亞的影像消失的時候開始,菲特就好像對外界的刺激沒什麼反應了,這也很難怪,被母親拋棄再被告知那種殘酷的是誰,不管是誰都受不了。
「奈葉,我究竟是為了什麼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菲特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頭對扶著她的奈葉說道,現在她的雙眼並沒有多少色彩,也許這個問題只是她無意識地想到的事,是否能得到答案,這對她好像也沒那麼重要。
「菲特」奈葉沉默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菲特的問題,要一個九歲的孩子思考人誕生的意義,這也確實有些難為她了,可是這又是必須回答的,如果不能給菲特答案的話,她以後也許就僅僅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也許我是多余的吧,我的記憶是虛假的,我的身體也只是被制造出來的工具,而且還是什麼事都做不好的工具。」菲特的眼神似乎變得更加黯淡了,「我並沒有存在于這個世上的理由,其實我的出現就是一個錯誤吧。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沒有地方是我可以去的,這個世界都沒有我的立足之地」
「不會的。」奈葉突然握住了菲特的手,在這個瞬間,菲特好像感覺到了什麼特別的東西,也許這就是溫暖吧,「菲特你絕不是多余的,因為你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你菲特•泰斯特羅莎,是我高町奈葉最重要的朋友,其他的我也許搞不太明白,可是唯獨這一點,我一直確信著。」
「奈葉」真的是這樣嗎?菲特有點不太相信,失去了一切的自己,在最後關頭還擁有的朋友,竟然是當初那個第一次見面就與之爭斗的人,從敵對到交心,這一切看起來就像是一場亦真亦幻夢一樣,雖然不太美好,可是卻很真實,「可是可是我」
「沒有那麼多可是的,不管是你還是我,未來對于我們來說都是平等的,我們都有資格去尋找屬于自己的未來。」奈葉打斷了菲特的疑慮,「如果有什麼疑問的話,那就想辦法去解決它,一直唉聲嘆氣也無補于事不是嗎?」。
「奈葉、菲特,如果準備好了的話,那我就把你們傳送回阿斯拉艦上了。」尤諾已經確認菲特的眼楮恢復了色彩,雖然奈葉不是什麼特別擅長開解別人的人,可是她本身擁有的感情也可以傳遞給別人,所以他剛剛並沒有對菲特干涉什麼,因為他相信奈葉能讓她恢復。
「我現在還不能走,謝謝你了,奈葉,我好像知道我該做些什麼了,起碼還有一些事必須要我去完成的。」菲特松開奈葉的手自己站了起來,「剛剛尤諾你不是說要去破壞驅動爐嗎?如果是你自己去的話一定得繞不少遠路吧,我給你們帶路好了。」
「什麼!?你要給我們帶路?」尤諾一下子有些反應不了,就算是跳反也沒跳得這麼直接的吧,在他看來就算菲特暫時忘了母親的事,可是要她重新參與這件事也是不可能的了,「你難道要跟普蕾西亞對立嗎?」。
「不,剛剛奈葉跟我說的話讓我有些明白了,每個人存在于這個世界上都不會是沒有意義的。」菲特搖了搖頭,「我也沒想著跟媽媽對抗,我沒辦法跟她站在對立面,可是我更不希望她去Alhazred,因為那里」
「Alhazred很危險嗎?」。奈葉還只是個新手魔導師,對于基礎理論都不熟悉,更別提那些魔導師的歷史知識了,在她看來,菲特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很明顯是擔心普蕾西亞,那照這樣推斷的話,Alhazred可不會是安全的地方。
「魔導師里有一個傳說,在世界的盡頭,有這麼一個地方,那里蘊藏著最神秘的秘術,能毀天滅地,也能讓死者復生。」尤諾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也顯得很嚴肅,「據說最早透露出這個地方的,是一個超古代貝爾卡最強的王,即使是諸王時代的貝爾卡三王也無法與之比肩,而她就曾經去過那個地方,所以才會強得那麼可怕,魔導師也因此對于這個傳說深信不疑。」
「可是幾千年來,已經有無數的魔導師嘗試去尋找那個地方,而出發的人卻沒一個能回來的,久而久之,那個Alhazred也就成了魔導師的禁忌之一。」菲特接著說道,以前修習魔導師課程的時候她也听說過這個傳說,所以她才不想讓普蕾西亞去那里,「媽媽如果真的去的話,她會沒命的,不管怎麼樣,在這件事上我有阻止她的理由,只要破壞了時空庭院的魔力驅動爐,那單靠十二顆聖石之種的力量就不足以打開次元夾縫了,除非時空管理局的十艘戰艦一起對時空庭院發射虹光炮。」
「這也算是一個辦法吧,我們盡快破壞驅動爐再趕去克洛諾那邊,希望他沒事。」當務之急是阻止次元震,尤諾也只能先行處理驅動爐,至于克洛諾那邊,他只希望時空庭院的守衛能多拖延一下克洛諾的腳步,要是克洛諾跑到普蕾西亞面前的話,那他十之八九會被秒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