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雷吉亞斯的副官有些不耐煩地問了一下剛剛回來報告情況的魔導師,現在地面總局的網絡系統仍然被敵人劫持著,能保證不讓對方拿來對付自己人就是極限了,所以連通信都必須依靠最原始的口頭傳話。
「額,因為剛剛高町切開了超合金門,會議室這邊可以增派一些隊員進來參與護衛了。」報告的魔導師如實說道,「另外會議室里的各位S級魔導師出去應戰後,正門方向的拓發者清理速度大幅度提升,如果沒意外的話,大概十分鐘後就能全殲所有的拓發者。」
「那會議室這邊的守衛呢?」奧莉絲有些擔心地看了一下周圍,剛剛奈葉把管理局引以為傲的防爆門切開後,不只是暴君和襲胸王,會議室里戰斗力比較強的人都出去刷拓發者了,現在大家都被困在地面總局里,不想辦法解決拓發者的話都得遭殃,比如卡莉姆這邊,她帶著的聖王教會就全員獨立組成編隊去清理其中一個區域的拓發者了,雖然出場次數不多,可是她的戰斗力其實也不弱,也許正常情況下打不過三巨頭,不過算上聖王教會的秘密魔導器的話,卡莉姆本人的戰斗力也是三巨頭這一級別的。
「請放心,地面總局已經抽調了足夠的防守隊員,守在會議室必經之路上的魔導師守衛起碼有20個,而且建築內部也有大量的防御設施,所以這里是絕對安全」地面總局的作為時空管理局控制米德切爾達的直接行政機構,要說一點防御力都沒有那是騙人的,就算完全沒有人防守也能滅殺S級的魔導師。
「最近秒打臉的事比較多,所以不要隨隨便便下結論比較好。」報告戰況的魔導師還沒說完,會議室的門口處就走出了一個高大的男子,雖說現在留在會議室里的都不是什麼強大的魔導師,可是米德切爾達這邊絕大多數人都是有感知魔力的能力的,所以他們都能感覺到這個男子身上帶有的魔力,A級?S級?都不對,這起碼是SS級以上的魔導師!!
「扎斯特先生!?」奧莉絲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男人,沒錯,他的模樣跟六年前相比沒有絲毫的變化,地面總局最強的王牌,特別行動小隊扎斯特分隊的隊長,六年前就已經是S級魔導師的騎士,在時空管理局里,他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精英。
「怎麼可能進入會議室的路上都有魔導師守著,難道說這個男人是一路打倒了所有的魔導師」只剩下這個可能了,沒有其他巨大的魔力波動,也沒有察覺到大型爆炸之類的現象,能這麼安靜的進來的方法也就只剩下一個,直接從那些守衛的魔導師身邊走過,又或者說從他們的尸體上跨。
「你來這里干什麼,看你的樣子,殺氣挺重的。」雷吉亞斯的話讓周圍那些留在會議室的人都感到背脊發涼了,留在這里的都是沒什麼戰斗力的人員,雖然這些養尊處優的大佬們都有一兩個護衛之類的,不過跟S級以上的魔導師比就什麼都不是了。
「確實,必須要控制一下場面才行,阿奎特,幫忙封一下路。」扎斯特似乎對誰說了什麼,很快,會議室的入口處浮現了大量紅色的魔力光,火屬性的魔力將會議室的人全部鎖死,這樣的話地面總局的會議室就會徹底成為密室。
「該死的,你想干什麼!!」有幾個人總算是坐不住了,如果扎斯特來這里只是針對雷吉亞斯就算了,可是連帶著會議室的入口封死的話,那就說明他的目的極有可能不限于對付這個地面總局的中將,為了自保,他們只能命令自己的手下去想辦法阻止雷吉亞斯或直接破門而出了。
「所以說必須要控制一下啊。」長柄大刀的柄部填入了魔力彈,扎斯特的動作非常快,以至于其他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在那些沒有戰斗力的人看來,扎斯特這邊只是突然發出一陣閃光,幾秒鐘後,會議室里所有僅存的戰斗力就全部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了,「抱歉了,我除了使用遠距離攻擊的時候比較細心,其他時候都是習慣拳頭解決問題的。」
「扎斯特,你比六年前更強了啊。」雷吉亞斯作為扎斯特當年的好友,他自然很清楚這個時空管理局曾經的王牌有多少斤兩,不過相比于他的認知,扎斯特已經更加可怕了,剛剛看起來只是閃了幾秒鐘,可是實際上扎斯特已經在這短短的幾秒鐘內在會議室里跑了個遍,所有想要反抗的魔導師無一例外被他一擊打倒了。
「扎斯特騎士,不會讓你的。」扎斯特打倒了所有的魔導師後,漫步走向講台的位置,不過在此之前停了下來,奧莉絲攔在了他的面前,說實話,這很無謀,奧莉絲並不是什麼強大的戰斗人員,甚至可以說,她連魔導師都不是,攔在一個能輕松單刷地面總部的男人面前和自殺沒什麼區別。
「奧莉絲,你已經長大了啊,比起六年前,你已經是可靠多了。」扎斯特用長輩的語氣述說著,這麼做倒也沒什麼不對,雷吉亞斯的副官奧莉絲,全名是奧莉絲•蓋茲,也就是雷吉亞斯的女兒,當年扎斯特還在時空管理局工作的時候,她也只不過是一個剛進入時空管理局不久的小菜鳥,不過現在她也成長到了足以獨當一面的程度。
「奧莉絲,你退下吧,扎斯特,你要找的人是我沒錯吧,沒必要扯上其他人。」雷吉亞斯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似乎蒼老了十歲,可以這麼說,扎斯特算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人了,原以為他已經在六年前的事件中辭世,可是現在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跑出來,當然,雷吉亞斯不是說怕鬼這樣的理由才不想見他的,畢竟米德切爾達這邊就是專門玩魔法的地方,對于鬼神之類的東西,這里的人很明顯不會有太多的敬畏,真正的原因其實是扎斯特小隊的覆滅,跟雷吉亞斯本身也有不小的關系,扎斯特有足夠的理由找他復仇。
「確實是要找你,也跟六年前的事有關。」扎斯特沒有否認自己的目的,除此之外他已經再沒有其他的理由來這里了,「六年前,我曾發誓要貫徹你所說的正義,拼了命去達成我們共同的目標,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是願意著你的,不過」
「我們的正義」六年的時間說長不長,不過也絕不會短,只是雷吉亞斯對于六年前的事還是記憶猶新,不管是對他還是對扎斯特來說,六年前發生的事都是一切的轉折點,正是從那一天開始,雷吉亞斯再沒有見過扎斯特,直到現在。
「為了那份正義,不只是我,其他人都在拼了命地去努力,可是結果」扎斯特說到這里停了一下,就算已經六年了,有些事還是不願意回憶,對于他來說這可不是什麼美好的記憶,「桂特死了,梅格奴也是死了,還有很多重要的們,我們豁出性命去追求的東西究竟是否值得我們這麼做,現在我對于這個問題是越來越迷惘了。」
「扎斯特」雷吉亞斯無法回答好友的疑問,為了正義去奮斗,對于某些人來說也許是理所當然的,可是豁出性命去戰斗,那是基于對自己的信任,而這份信任卻讓扎斯特小隊幾乎全滅,這種事對于所有人來說都是一種諷刺。
「為了你描繪的未來而去戰斗,我從來救沒有因為這件事而後悔,可是」扎斯特原本冷峻的眼神中逐漸多出了一絲憤怒,「我的部下究竟是為了什麼而死的?我們曾經發誓守護的世界,我們曾經向往的力量,你我曾經暢談的正義,為什麼會淪落到那樣的下場?為什麼我們必須接受那樣的結局?」
「對不起」沒有其他的話,只能說這幾個字,空洞無力,也沒辦法改變任何事,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扭曲的呢?雷吉亞斯自己也不知道,也許從最開始的時候起,這種過于天真的想法就不可能實現,確實是太高傲了,猛然間回憶起了格雷姆的忠告,從未有人能高傲到肯定自己必定是正義的,也許從一開始,自己就不配自稱為正義了。
「你我的恩怨,就用這個解決吧。」扎斯特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像是臨時拆卸出來的機械裝置,不過看它的樣子還是能用的,「我來的路上把地面總局的傳送器拆了,這是傳送魔法生成的機器。」
「你究竟想干什麼?」奧莉絲警惕地看著扎斯特手上的機器,她很清楚,扎斯特說的是真的,這種機器在地面總局里也不算是什麼稀奇的貨色,平時隊員們要從地面總局傳送去空間總局都是用它的,不過她不明白,扎斯特為什麼要用這種東西,只覺得有一種非常不詳的預感。
「雷吉亞斯,你的正義,你的理想,就交由Fate來裁定好了。」扎斯特說著把機器上的其中一根電線拔掉,「雷吉亞斯,奧莉絲,你們也是知道的,像我現在這樣把定位信息的線路破壞掉後會有什麼後果。」
「等等,難道說你想不行,你要對我做什麼我沒意見,可是你不能」雷吉亞斯期間,扎斯特又拔掉了另一條線路,那是傳送物質形態計算的線路,在此之前破壞掉定位信息的線路後,再啟動的傳送器會把目標隨機傳送到未知的地方,有可能是宇宙空間,也有可能是岩漿內部,而魔炮世界是有超過三位數的次元空間的,隨機傳送的結果很有可能是被送到人類徹底無法生存的異空間,所以破壞掉定位線路以後的傳送器就是一個可怕的殺人武器。
如果只是破壞定位線路,那也許還不算太糟,就算被傳送到別的次元空間,大部分的次元世界都是能運行人類生存的,而只要有相應的技術,返回原來的世界並不是不可能,可是如果連物質形態的數據線路也破壞那就完全沒救了,傳送期間,被傳送的東西都是以基本粒子級別為單位運輸的,如果物質形態的數據線路被破壞了,那電腦將不再處理物質構成的信息,前一種傳送到未知空間後返回的情況,如果順利的話,生存幾率也許還超過10%,可是如果是沒有保持物質形態的傳送,試想一下把人體的所有原子打亂了再讓它們隨機組合的情況吧,傳送完成的瞬間,如果原子組合沒能回到初始狀態的話,人類就會崩潰為基本粒子,而每一顆基本粒子都按原本的排序方式重新組合起來,這種情況只是在理論上存在的可能性,而且幾率是無限小。
「難道說,你恨我恨到了這種地步」雷吉亞斯已經明白了扎斯特的目的,碎尸萬段尚且無法解恨,必須將對方殲滅到連一顆基本粒子都不剩下,恨意已經達到了他難以想象的地步,「既然是這樣,那就沖我來吧,我只求你放過奧莉絲」
「我說了,你的一切,將交由Fate來裁定,以理論計算,你們活下來的幾率是」扎斯特把已經啟動的傳送裝置扔到雷吉亞斯和奧莉絲身邊,昔日的好友沒能說出其他的話,最終雷吉亞斯和奧莉絲兩人一起被傳送器的能量覆蓋了,幾秒鐘後,他們原來待著的地方只留下一個大坑,不出所料的話,兩人都會被空間傳送碾壓成基本粒子,「那由他的盡頭。」
「大哥」扎斯特發動傳送對付了雷吉亞斯和奧莉絲後,原本守在會議室外面的阿奎特進來了,她是負責攔截會議室外面的護衛的,現在扎斯特解決了問題後她也就可以過來匯合了,而她布置的隔離結界大概還能阻攔那些守衛的魔導師一分鐘左右。對于扎斯特來說,這一段恩怨算是告一段落了,曾經的好友,因為太多的原因無法繼續並肩而行,最終引導了這樣的結果,只能說是造化弄人。
「我們走吧。」扎斯特拿出了另一個傳送器,沒有破壞掉任何線路,完好的傳送器,使用它的話就能安全地撤離地面總部,不知道扎斯特怎麼想的,臨走前又看了一眼某個角落,那是雷吉亞斯的秘書,扎斯特闖進來後,這個粉紅色長發的秘書像是因為害怕躲到角落里了,不過扎斯特好像也沒打算再做些什麼,熟練地啟動了傳送器後徹底從地面總局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