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為什麼你會被抓到這里來啊,沙慈•克洛斯羅德,我怎麼看你都不像是能打架的樣子。」菲特對照了一下數據資料,再看看這個顯得比她(成人形態)還要瘦小的男人,按殖民衛星Proud的資料,這個沙慈是卡塔隆的恐怖分子,所以被抓進來當苦役了。
「非常感謝,安琪莉潔大人,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在抓另一個人的時候說我也是卡塔隆的成員,所以把我也一起抓來了。」月兌去工作用宇航服的沙慈總算是松了口氣,雖然在兩倍重力的環境下呼吸還是有些沉重,不過比起工作的時候要好多了。
「我想大概是哪個家伙想冒領功勞的關系吧,評議會的規定里,抓住恐怖分子的時候是按被抓的恐怖分子的身份還有人數來確認獎勵的。」對于菲特來說,原因並不難猜,沒人會比她更熟悉A-lwas的內部制度,雖然獎勵的方法能大幅度提高士兵的積極性,不過這種激勵方式很多時候也會帶來不少的附帶問題,「我回去的時候幫你查一查吧,亂抓人的家伙就讓他來這里當苦力好了。」
「額謝謝啦,安琪莉潔大人。」沙慈有些受寵若驚,本來被抓後,他幾乎不抱什麼希望的了,只是期待著苦役的時限過了被釋放出來,不過她沒想到,這個名叫安琪莉潔的女人在檢查名單的時候說自己不是卡塔隆的成員,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判斷的,現在沙慈只是很慶幸,畢竟他確實不是卡塔隆的成員,被人冤枉進來的感覺不可能會好,所以被安琪莉潔點名釋放的時候,沙慈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別用這種看洪水猛獸一樣的眼神看我啊,難道說我長得很恐怖麼。」菲特注意到沙慈不斷回避的眼神,單看臉就知道,這家伙在害怕,有些無奈地模了模自己的臉蛋,照理說自己也不是貼了幾條刀疤什麼的,這張臉賣萌倒是沒問題,唬人的話恐怕很有難度。
「這這個,安琪莉潔大人,因為傳聞您是個很很果斷的人。」沙慈努力地思考著自己認為適合的形容詞,原本作為平民的沙慈,對于A-lwas最高負責人的印象也就僅限于知道名字的程度,可是被抓進這里後,在菲特來這里之前,沙慈從同樣被抓進來的卡塔隆成員里听說了很多跟正常新聞宣傳不同的說法,比如安琪莉潔是個非常嗜殺而且殘暴的人,據說還有專門折磨男人的習慣,所以沙慈听說這個A-lwas的最高負責人會來這里的時候還捏了把汗,「不過現在看來也就是別人瞎說的罷了,其實安琪莉潔大人您是個很和善的人,不然也不會專門救我出來了。對了,您為什麼會專門來這個工廠呢?額,如果是機密問題的話那算我多嘴了。」
「別那麼緊張,我只是看你不是該遭罪的人所以才專門拖你出來而已,至于我為什麼來這里,倒也不是什麼機密。」菲特看了看表,猛然站起身來,「時間也差不多了,反正按計劃你是跟著我搭乘的宇宙飛船回地球的,現在開始跟我走一陣子吧,走散了的話我可就不想再花力氣找你回地球咯。」
「別安琪莉潔大人。」沙慈急忙跟上走出房間的菲特,要是菲特把他扔在這個工廠的話,那他就真的哭都沒地方哭了,在兩倍重力的環境下當工人絕不是一件輕松的事,也許一般的軍人可以憑身體素質撐到服刑期滿,不過沙慈很明顯只是個文弱書生,要是在這里蹲上幾個月的話,沒離開工廠他就先累垮了。
「其實你听到的傳言也不是完全錯的,對于恐怖分子而言,我現在的做法確實有些傾向于虐待的行為。」菲特走到工作室前的扶手時停了一下,原本正在下方工作的囚犯因為她的出現紛紛把目光轉移過來。
「安琪莉潔」很零碎的聲音,這里工作的人基本上都在叨念著這個讓他們又恨又怕的名字,雖然很想破口大罵,可是卻沒人有這個膽量,原因很簡單,既然那個女人能輕松地把幾百號人扔到這種地方當苦役,那她要下令屠殺掉在場這些手無寸鐵的囚犯也就是說一聲的問題罷了。
「那那個」沙慈有些害怕地看著下方的目光,這些全都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士兵,被這麼多的人盯著,雖然知道他們不是看自己,可是沙慈還是覺得很不自在,那種恨不得把某人生吞活剝的眼神絕不只是唬人的。
「走吧,沙慈,這里也沒什麼好看的。」菲特似乎對這些人失去了興趣,打開另一扇門進入了其他的通道,「其實按我的意見,既然抓到隨便殺人越貨的恐怖分子,最簡單的解決辦法就是一顆子彈,死人是不會給我搗亂的。」
「啊好像是這樣」沙慈沒辦法回應菲特的話,只能干巴巴地應答著,現在菲特表現得跟剛剛就自己的時候很不一樣,談到殺人這種事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特別的感情波動,對她來說,剝奪一個生命大概和吃飯喝水一樣稀疏平常。
「不過疾風反對我的做法,按她的說法,死人完全沒有後續利用的價值,活人的話倒還有更多的可能,比如作為誘餌。」菲特繼續解釋道,雖然當時疾風是這麼說,不過菲特很清楚,自己的好友只是作為人性的考慮覺得不忍,菲特會同意好友的提案並不是說她也不忍心,只是羨慕,羨慕疾風還能保持完全的‘人性’。
菲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並不是誰刻意引導的結果,這是使用真實的視界的代價,現在菲特大概明白母親對自己的擔心了,哪怕真實的視界不會對自己的身體造成任何影響,可是心靈的污染幾乎是無法逆轉的,因為洞察人性最丑陋的一面的緣故,菲特獲得了判斷真實程度的能力,與此同時,這些丑陋和不堪也在污染著原本純潔無暇的心,最直觀的表現就是,菲特已經快要失去名為‘憐憫’的能力了,所以對待不認識的人,菲特甚至能毫不在意地抹對方的脖子。
「誘餌?這些人是誘餌?難道說」沙慈听完菲特的說法,再結合這個殖民衛星Proud的存在方式,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普通的殖民衛星一般來說只會配備基本警戒武器,應付隕石撞擊之類的自然災害是沒問題,可是對上前來攻擊的艦隊就完全沒轍了,而這顆殖民衛星很明顯配置了足以充當戰爭要塞的防衛武器,這一次卡塔隆要不是搬出了兩位數的機動戰士也絕對不可能有機會靠近過來。
「沒錯,每次抓住恐怖分子後,直接扔這里,而且你也知道,我在新聞里會通報被抓的恐怖分子的名單。」菲特慢慢地解釋道,「而殖民衛星Proud作為關押恐怖分子戰俘的地方,對于其他的軍事組織而言也是公開的,這樣的話抓了一個就有機會抓到其他的恐怖分子。」
「是這樣啊,不過安琪莉潔大人大人你還真是厲害。」沙慈有些感嘆地看著周圍,雖然工業區的機器轟鳴聲很大,不過因為兩人走在封閉的通道里,這里的隔音效果還算不錯,兩人即使說話不是很大聲也能听清楚。
「哦,怎麼了?這有什麼問題嗎?」。菲特突然發現沙慈的聲音變得平靜了,雖然習慣上她想用真實的視界一探究竟,不過又馬上忍住了,這種時候她突然想通過自己的耳朵來確認對方的想法。
「因為安琪莉潔大人您把犯人的位置公開,而且設定在宇宙空間里,那麼恐怖分子想要進行救援行動的話也就只會在宇宙空間範圍內跟正規軍發生軍事沖突。」沙慈馬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實這樣的話相對而言就算是減少了地球上的大型軍事對峙,雖然還會發生類似劫持人質威脅政府釋放囚犯的行動,不過比起直接的軍事沖突,這已經算是盡最大限度減少損失了。」
「我倒沒想那麼多還有,我不認為你自己會想這種東西。」菲特確實沒想到那麼深的層面,她只是順著好友的意思不做不必要的殺戮,至于這種行動是不是有助于地面的治安,她可沒考慮過。
「路易斯,額,你應該不認識,其實就是我的女朋友,她其實很崇拜您的,說您是英雄。」沙慈想起來那個跳月兌的女孩的模樣,在路易斯參加完親戚的婚禮回學校後,沙慈用自己打工的繼續送了她一個以前叨念著想要的戒指,結果很明顯,就和正常的愛情故事一樣兩人墮入愛河,只不過因為工作的關系沙慈暫時要在宇宙待一段時間,而就是在這種時候被抓進了這里的工作區,「另外,我在這里呆著的這段時間里,雖然是作為囚犯被命令著去干苦役,可是這里卻又強制規定了工作時間和休息時間,我想除了安琪莉潔大人您,沒有誰有權力附加這種規定,多虧這種規定我才能勉強撐得住,如果在這種重力環境下一天連續工作八個小時的話,大概是特種兵也受不了的吧。」
「因為這里的實質作用差不多等于監獄,而監獄不同于刑場,不是用來處死人的,所以沒必要讓這里呆著的人出現額外的狀況。」菲特說話間走到了輸送區域的入口,在門邊的鍵盤上輸入一串秘密後順利地打開了,「另外,這個工廠的另一個作用是生產某些軍部需要的東西,所以勞動力的折損還是別出現比較好。」
「這些都是機動戰士」輸送區域里停放著的是一個個組裝好的機動戰士,以前沙慈也就只有在電視里看過這些東西,親眼看到還是第一次,而且還是一次性看到那麼多,對于他來說這可不是一般的震撼。
「雖然不算是我該干的事,不過清點並接收新一批的機動戰士還有零件回地球,這是我的工作。」菲特嘆了口氣,心里暗暗地月復誹著,別看她在現世有多威風,對于幻想鄉的人來說,寵妃還是寵妃,原本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河城荷取名義上是A-lwas的機械裝配師,不過她偷懶出去玩或睡大覺的話,菲特完全拿她沒辦法,很多原本是她干的活也推給菲特了,就跟菲特把大部分A-lwas負責人的工作扔給卡蒂一樣,上梁不正下梁歪。
「原來是這樣啊,因為擔心重要的物資出現差錯,所以安琪莉潔大人您親自上來清點,您果然是個很值得尊敬的長官啊。」沙慈很明顯會錯意了,機動戰士的零件清點和輸送,其實不一定要菲特來干,還有其他符合條件的人,比如卡蒂,不過她一天到晚都得指揮調度A-lwas的部隊運作,讓她離崗是不可能的,另外按軍階的話,也可以拜托那個俄羅斯野熊,也就是安德烈的老爸來的,不過那家伙現在正在休長假,還有就是疾風也可以,不過菲特本人會當上A-lwas最高負責人這個坑爹職位也是拜她所賜,想要反過來讓襲胸王干這種悲催的活,菲特的智商可不夠用,最終找不到能推卸責任的對象,菲特只能自己攬下這個活了。
「沙慈,個人建議,別說太多話,禍從口出不是說著玩的。」菲特忍住了想揍沙慈的沖動,尼瑪,自己完全是被坑了才會來這里的好不好,現在卻因此收到一個贊,要不是確認沙慈是完全不知道原因的話,菲特可以肯定這是極為高級的嘲諷,好吧,菲特已經打定主意了,等謝爾蓋休完假,這種活就全部扔給他去干,自己還是優哉游哉地坐辦公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