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就跟你知道的那樣,我們A-lwas最出名的機師是格拉漢姆,以前你們也在他手上吃了不少的虧,所以我就不介紹了。」菲特把剎那帶進會客室後,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另外一個跟在我身邊的護衛官是安德烈•斯米諾夫,他的老爸是謝爾蓋•斯米諾夫,你們跟他交戰過也很清楚了,不過安德烈不是靠他老爸的關系走後門上位的,所以他真正的戰力也是跟格拉漢姆一個級別的哦。」
「真搞不懂你這個人」剎那有些警戒地看了看周圍,雖然理論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威脅的應該是女方,不過剎那很清楚,自己才是獵物的那一方,所以離開人群視線密集的大廳後,他變得更為謹慎了。
「往下是一個相對而言算是精英的家伙,當然,論個人能力的話,那家伙比你強一個階級,如果你和他一對一單挑的話,一定會很有趣。」菲特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明意義的笑容,對于剎那的警戒,她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特別的反應,別說剎那,就算天人全部一起上在她看來也不足以構成威脅,要不是計劃需要以剎那作為驅動核心的話,菲特可不願意花太多的精力在這個男人身上,「再往下就是柯拉薩溫小隊了,因為一直都只有四個人,所以一般叫他們柯拉薩溫四天王,另外,薇薇歐是四天王里面最弱的那個。」
「我來這里不是想听這種事的,」剎那有些不耐煩地說了一句,關于A-lwas的人員構成,這個不需要菲特專門說明,反正她平時也沒想著隱藏,基本上明面上的戰力就是A-lwas的實際戰力了,當然,就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恐怖,因為A-lwas展現的,正是世人幾乎無法反抗的恐怖力量。
「索蘭,剛剛可是你說的哦,你想知道我們A-lwas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我只不過是如實回答罷了。」菲特聳了聳肩,剎那的反應算是意料之中,「還是說,你覺得我們A-lwas都是非人類構成的組織?比如我是魔導師,修理師是河童或生體兵器,外加一些吸血鬼和冰之妖精串場?」
「你」剎那當然不會像菲特說的那麼想,在他看來A-lwas就是一個只要凡人掌握了也就能間接控制世界的工具,不過他不知道的是,菲特說的都是真的額,起碼普通人是想不到這種可能就是了,「我要知道的是,你們A-lwas是為了什麼而存在的?為了什麼而控制這個世界?回答我,安琪莉潔!!」
「索蘭,你的憤怒並不是真正的憤怒,那不過是你掩飾內心恐懼的面具罷了。」菲特不需要開啟真實的視界,超乎常人的感知能力已經察覺到了剎那內心的顫抖,不說別的,現在剎那的心跳速度起碼是正常人的兩倍,「索蘭哦,四年了,你還是沒有直面我的勇氣嗎?」。
「可惡」剎那下意識地模向褲兜的位置,一般來說他會在這個地方放上槍,不過因為這次的酒席檢查,提耶利亞不許他攜帶武器,所以剎那的手自然而然地模空了,整個人只能維持著拔槍的動作,卻什麼都拿不出來。
「這個樣子可不行啊,索蘭,你是要成為新世界的神的救世主,連直面BOSS的勇氣都沒有的話,那是什麼都無法拯救的。」菲特似乎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如果無法拯救世界的話,救世主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救世主,一直就想這麼問了,這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選我?」剎那定了定神,菲特的嘴里不止一次說過這個詞了,這種一看就是只有電影里才會出現的詞語很難想象會用在自己身上,當然,以菲特的話來說,傻子那本身就是這樣的存在,起碼她不覺得有什麼違和感。
「沒有為什麼,你原本就是這樣的人。」菲特自己其實也很難回答這個問題,總不能直接把高達蛋蛋的紀錄片扔給他看吧,估計看完以後傻子那就真的變傻子了,雖然現在也差不了多少不過好歹還有一點智商不至于像Levi或琪露諾那樣一根棒棒糖就能拐走。
「另一個的我,想類似的事情之前注意一下,我現在可沒睡著。」菲特體內的Levi難得地刷了一次存在感,在蛋蛋這種智商要求比戰力要求更高的世界里,腦袋一根筋的Levi不是一般的醬油。當然,該刷存在感的時候還是得刷一下的,就算真的是笨蛋,被人直接說出來的時候還是很不爽的。
「對不起啦,另一個的我,現在索蘭這家伙實在是智商余額不足啊。」菲特一邊應付著體內的另一個人格一邊看著剎那,「世界即將終結之前,唯有救世主的存在才能讓人類得到延續,這就是救世主必須存在的理由。」
「那麼你倒是說說看,為什麼世界會終結,是誰在終結,難道說是你們A-lwas嗎?」。雖然剎那本人也覺得菲特所說的事過于虛幻了,可是他卻沒辦法懷疑,總覺得菲特不可能說謊,即使沒有任何根據,剎那也這樣認為。
「早就跟你說過了,A-lwas是辦不到的,不管是救世還是滅世,它都做不到,所以才需要你。」菲特嘆了口氣,「以這個時代的科技,也許真的能做出一擊毀滅人類文明的武器,不過這並不是毀滅的原因,僅僅是手段罷了,真正引導終結的,是我們自己,我們人性的陰暗面。」
「你在說什麼傻話」剎那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徹底亂套了,菲特好像根本就沒打算回答自己的問題,淨是在說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話,只是,這真的是毫無意義的瘋言瘋語嗎?不知道,剎那找不出否定的理由,只能由著菲特說下去。
「這十四年來,我親眼見證了人類的不堪和卑劣,我們人類在地球上進化了幾萬年,可是卻從未在挑戰謊言的戰爭中獲勝。」菲特說話間,雙眼從酒紅色變成了混沌的模樣,「每一次都以最可憐,最無力的姿態倒下,別說是獲勝,人類甚至沒能在這樣的戰爭中進行有效的抵抗,必然敗給謊言的物種,這就是我們人類的真面目。」
「安琪莉潔,說這種話的時候,別忘了你自己是什麼東西。」剎那不認為這是人類能說出口的話,這更像是一個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神靈,對螻蟻般的凡人施舍恩惠的時候的言語,「這個世界可沒有」
「這個世界沒有神,我知道哦,索蘭,早在十四年前,在庫爾吉斯那個村莊的時候,你就叨念著這句話了。」菲特打斷了剎那的話,「你是對的,這個世界沒有神,我除了看到的東西多一點,其他的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會因為輸了牌而失落,會因為吃到美味的料理而開心,會因為得到關懷而感到欣慰,同伴受傷時會感到憤怒,我和其他人是一樣的,一樣是一個普通的人類。」
「那麼你還憑什麼說出這樣的話?你明明」菲特的話讓剎那回想起了十四年前那個午後的黃昏,如同天使一般降下凡塵,將自己從槍口前救下來的,正是這個女人,也許從自己出生的時候開始,自己的命運就被這個女人控制住了,想到這里,剎那有些不寒而栗。
「因為我看得見,我看得見真實。」菲特混沌的雙眼注視著這個被她稱為救世主的男人,「人總是不肯展現真正的自己,只願意用虛偽的面紗逃避,在我看來,這種虛偽跟真實的對比實在是太刺眼了,人類不斷地贊頌著真實,卻不斷地制造謊言,正是這樣的矛盾,不斷地侵蝕著這個世界,最終引導滅亡的終局。」
如果是十四年前的菲特,她不可能意識到這些東西,不過擁有真實的視界的她,歷經十四年的錘煉,過濾虛偽的信息,最終獲得的,正是這個結論。菲特已經確信了,梨花為什麼會有贏的自信,生活富足,軍力強大,科技發達,這些東西並不足以保證人類避免毀滅,因為不需要外力干擾,人類本身就很脆弱了,在真實的視界里,這個看似平靜的世界其實波濤洶涌,菲特知道,只要這些人性的矛盾一次性爆發出來,那就不可能阻止人類的滅亡了,所以十四年前,梨花才親手毀掉了所有的ELS,因為已經不需要它們的存在了,多次見證歷史誕生和消亡的梨花,比菲特更清楚,世界會因為什麼樣的事情而走向滅亡。
「我想不出避免這種結局的辦法,可是兩百多年前有人提出了這樣的可能,如果人與人之間能夠相互理解的話,那就能戰勝謊言。」菲特的眼楮恢復了平常的模樣,「索蘭,最終將會由你來推動這個進程,所以你是救世主,你是新世界的神,只有你能引導人類戰勝謊言,戰勝這個無數次擊敗了人類的敵人。」
「相互理解」剎那突然發現,安琪莉潔好像一直對自己做這樣的事,起碼從以前的事情看來,菲特未曾對他說謊,只要自己提起,那菲特就完全真實地回答,也許相互理解就只是說出真話,就這麼簡單,可是實際上有多難,剎那不難想象,世界上很難找出第二個安琪莉潔,找出一個百分百說真話的人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任務。
「嘛,剛剛算是我個人想要對你說的話,你是否相信都沒關系,只要你記得今天我跟你說過的話就行了。」菲特走到窗前,酒席大廳上還是人來人往,不過菲特看著卻並不舒服,房內的剎那帶著敵意,卻沒有多少謊言的色彩,所以比起在酒席現場,菲特更願意拖傻子那進房間談,「最後你是代表天人來打听情報的這件事我還沒忘,那麼要不要我給你點額外的情報呢?是很重要的情報哦。」
「如果你願意說的話,我會听的。」剎那現在這種打听情報的方式要是讓其他的特工知道的話,不知道會讓多少人自殺,尼瑪你這是打听情報?怎麼不說是問老媽今晚吃什麼菜啊?根本就沒有任何技巧可言,好吧,提耶利亞估計也是考慮到了菲特會是這樣的人,所以剎那會不會打听情報不重要,只要是剎那本人來就行了
「喲,剎那,沒想到你居然還真的豎著出來了,而且還陪著一個美女出來,我還以為你要被救護車或殯車送出來的。」看到剎那從酒會里出來後,萊爾馬上搖下車窗,現在剎那不是自己走出來的,而是跟著菲特一起離開酒席會場,萊爾當然不會不認識安琪莉潔,不過現在他要是敢大聲喊那個名字的話,被四周的警衛爆頭並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所以干脆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貴婦人看比較好。
「那麼,再見咯,索蘭,我們很快還會再見面的。」菲特走到車前時和剎那分開了,不過在回自己的車子之前,她突然把目光集中在萊爾的臉上,「還有你也是哦,新一任的洛克昂•史特拉托斯,長得還真是像啊,同樣期待你的表現哦。」
「過獎了,安琪莉潔大人。」萊爾楞了一下,他沒想到菲特竟然會專門對自己說這種話,不過從對方的言語大概能猜出原因,萊爾和尼爾長得幾乎一模一樣,菲特既然在四年前跟天人戰斗過,而且還俘虜了自己的哥哥,那她認出自己也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了。
「那麼我們走吧,這里也該看夠了。」菲特好像是對車內的司機說了什麼話,坐上車後很快就離開了,不過因為這輛車的玻璃是對外遮光的,萊爾剛剛雖然在這里停了很久,卻也沒能看到這輛車的司機是長什麼樣的,當然,他也不會在意,畢竟在他看來僅僅是一個司機的話跟自己是沒有任何關系的。
「萊爾,馬上回去!有個情報必須馬上告訴皇小姐!」菲特的車開遠後,剎那沉著臉說道,萊爾本身有些疑惑,不過看剎那的樣子也不會馬上告訴他,所以只能盡快回接應點,有什麼事都必須回到托勒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