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回合,也就是第十一個回合結束。」隨著梨花的宣言,她身後的鬼火變成了十一個,在第二十個鬼火集結完成的瞬間,那就沒有任何人能忤逆她的勝局了,而在此之前,菲特和Levi連出牌都辦不到,在卡片決斗里,不能出牌也就意味著束手無策了。
「我我的回合,抽卡。」Levi抽出了自己的下一張卡,是魔法卡,強制轉移,現在梨花的場上只有一只魔王龍•蠅王,只要指定自己場上的其中一只禮物魔衍生物和它交換控制權,那就能清空梨花的防御,對她造成致死的傷害,不過辦不到,「不管是什麼樣的逆轉卡,只要我出不了牌這個事實不變的話,那就毫無意義了。」
「Levi」菲特現在也沒有應付這種狀況的辦法,說到底,這場決斗根本就算不上決斗,從頭到尾都是梨花在展現她壓倒性的力量,無論自己怎麼抵抗,怎麼反擊,梨花都能輕松地化解,菲特自己也知道,實際上梨花根本就沒有使出全力,比起上一場跟艾斯普拉決斗召喚出獅子男巫的時候,現在梨花釋放的威壓已經小很多了,而這也是照顧菲特的緣故,艾斯普拉受得起的黑暗游戲沖擊,絕不是菲特能夠承受的。
「回合結束」Levi像是失去了力氣一樣跪在地上,比起菲特,她並沒有遭受任何的精神沖擊,不過這並不是她毫發無損的理由,比起之前直接進行攻擊造成傷害的戰斗方式,現在梨花的做法算是殺人不見血,連攻擊都不用攻擊,隨著時間的流逝,對手的意志消耗得比戰斗時更快,「這就是結果麼這就是」
「這就是命運,Levi,想要反抗命運,那是最愚不可及的想法,你我都不過是這劇本中的一員。」梨花的左手再次模上了決斗盤,Levi的精神強度不如菲特確實是千真萬確,如果是菲特,即使踫到這種可怕的封印,她應該也能支撐一兩個回合的斗志,而Levi僅僅是一個回合就受不了了,「我的回合,抽卡,然後直接結束我的回合。」
「第十三個回合了麼」Levi抬頭看了看梨花身後象征著自己敗北的標志,就算能出牌,她也沒有任何辦法阻止終焉倒計時的生效,而且自己現在五張手牌全部爛在手里,能做的只有數著自己敗亡的時刻,已經無計可施了。
「還有七個回合,媽媽!!」菲特突然大聲說了一句,與此同時,Levi感覺到了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像是身體要被撕裂了一樣,「用煉金術,現在打開真理之門,制造一個能容納這孩子的靈魂的容器!!」
「另一個的我,你在干什麼,難道說你!?」Levi強忍著疼痛問道,現在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損傷,可是疼痛感卻沒有半分虛假,這種撕裂感不對,不是身體被撕裂了,真正在撕裂的,是靈魂!!菲特正在把自己和Levi的靈魂進行剝離,「你不會是」
「在這場決斗中與梨花定下黑暗游戲契約的人是是我。」菲特的聲音顯得有些不自然,在Levi承受靈魂撕裂的疼痛時,她也一樣會感受到這種痛楚,「作為敗者,如果要永生永世受她的奴役的話,那也就只要我一個人就夠了,Levi,你跟這件事沒關系的。」
「另一個的我,你在說什麼,我們可是」Levi沒能把話說完,菲特加大了靈魂分割的力道,突然加劇的疼痛讓Levi的意識出現了斷層,而菲特的意志力高于Levi,這種疼痛算是她的承受極限,這樣的話她正好可以完成這個行動。
「菲特」艾斯普拉咬牙雙手合十,人體煉成的煉成陣瞬間成形,剩下的就是注入力量發動了,雖然作為母親,艾斯普拉必須救菲特,可是除了菲特以外,Levi也算是她的女兒,在這種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艾斯普拉只能先做好容器救下其中一個女兒再說了。
「沒錯,媽媽,就是這樣,只要這麼做的話我就」菲特很清楚,以艾斯普拉的性格,即使不願意,現在她也會幫忙救下Levi的,她需要做的就是分割靈魂,讓Levi的靈魂離開這個身體後,她就會獨自去迎戰梨花,不管最後輸得多麼淒慘,起碼不會連累Levi。
「是啊,我很笨,很膽小,很懦弱,什麼都做不好,就算是現在也只會拖後腿,不過另一個的我啊,你搞錯了一件事。」Levi的聲音突然打斷了菲特的想法,從靈魂深處涌出的磅礡魔力強制壓下了菲特的術式發動,原本分割靈魂的術式也因此停了下來,「你我是同一個人,我只是你的另一面,是另一個的你,而不是你的姐妹或朋友,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只能和你在一起,即使永生永世被奴役,你也絕對沒辦法擺月兌我的!!!」
「Levi,別這樣你不能繼續決斗,你會」菲特想要做些什麼,可是她的魔力輸出不及Levi,在Levi保持意識的狀態下,她是沒辦法反過來壓制住這個里人格的,不只是被她壓制住了,菲特能感覺到,原本僅僅設定在自己身上的決斗場規則,因為Levi的糾纏也逐漸蔓延到她的身上,再這麼下去的話,Levi也會被梨花設定黑暗游戲懲罰約束住的!!
「不,這樣就好,不管是悲傷還是歡愉,不管是痛苦還是快樂,你我都將共同承受。」Levi沒有和往常一樣听從主人格的話,而是固執地和她糾纏在一起,最終黑暗游戲的規則約束連同她也一起鎖定了,「這樣的話我也跑不掉了,另一個的我,你明白了嗎?」。
「你這個笨蛋。」菲特的精神很明顯萎靡的下去,無法支撐身體行動的狀態下,Levi再次得到了身體的控制權,「現在我們已經不可能贏了,你硬是留下來的結果除了讓你也永遠變成梨花的奴隸,你什麼都」
「你說得沒錯,我是個笨蛋啊,不管是疾風還是修緹露都是這麼說的,這是事實嘛,我確實不聰明。」水藍色雙馬尾的少女再次站了起來,「所以我才管不了那麼多,會輸,會死,還是永生永世承受痛苦,這些事我都考慮不到,因為我就是這樣的笨蛋啊。」
「笨蛋,是啊,確實是個笨蛋。」站在Levi對面的梨花對于菲特和Levi兩人之間發生的事沒有做任何干預,只是Levi說出剛剛那些話的時候,她以其他人都無法察覺的聲音自言自語了一句,Levi和菲特都剛剛從靈魂撕裂的痛楚中恢復過來,而艾斯普拉他們剛剛也全都把注意力放在菲特身上,所以梨花這邊的情況並沒有更多人發現。
「就算我是笨蛋,我也有我知道的事,就算打不贏也好,不打的話就什麼都不會知道,如果戰斗到最後是敗亡的話,那我也就認了。」Levi露出了堅定的眼神,「另一個的我,剛剛你說梨花是屈服于命運的膽小鬼,可是現在的你和她又有什麼不同?不過是看到了打不過的局面,連戰斗都不想,第一時間就思考自己輸掉的情況,別以為你剛剛做得有多英勇,對我來說,你也不過是害怕失敗,害怕承擔後果,所以用盡全力去回避罷了!!」
「可是,可是我們現在還能做什麼,現在我們連一張牌都出不了,連戰斗的資格都沒有,你你要我怎麼繼續戰斗」菲特實在是想不出,在這種情況下繼續堅持還能有什麼樣的結果,就算是等死也只是拖Levi一起下水而已。
「在莎瑪爾設定的無限輪回世界里,我們都沒能打破命運輪回的禁錮,唯一能離開那個命運輪回的奈葉和修緹露也一次又一次地遭到失敗。」Levi說著握緊了拳頭,「可是在命運輪回重新開始選擇的時候,她們還是選擇了和之前一樣的路線,就算明知等待自己的是必死的結局,即使知道命運輪回的力量強大到幾乎不可能撼動,可是她們一次都沒有說要放棄,說什麼輸給命運,那是借口!你和梨花都一樣,你們是輸給不肯面對現實的自己罷了!!」
「輸給自己啊。」梨花若有所思地嘆了口氣,「Levi,有些事,不是用勇氣和信念就能辦到的,反抗命運的人,最終得到的也就只有絕望。正因為堅持所謂的希望,正因為不肯放棄,最終高町奈葉品嘗到了絕望,品嘗到了被命運碾壓的滋味,所以她死了,永遠地死去了。」
「梨花」站在梨花眼前的少女再次改變形態,水藍色的長發變回金黃色的時候,菲特重新注視這個強得不像樣的怪物,「也許你借助你的能力,可以知道世上每一個死者臨死前的感受,可是有一點你大概不會想到,因為你並不是你觀察的那些人,你就是你自己,所以你永遠不會知道,不肯屈服的人在倒下前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去戰斗的。」
「另一個的我。」Levi有些欣喜地發現,菲特的精神狀態已經停止衰弱了,黑色死神只要能重新振作,那就能再次戰斗,不管對手是誰,也不管即將到來的結局是什麼,自己和菲特一定要戰到最後,也許最終還是免不了一敗,可是起碼現在,黑色死神還沒有倒下。
「菲特醬,人總是會絕望的,武明是這樣,我也是這樣,不管多麼堅強的人,只要看到了那樣的結局,勇氣和信念都會馬上崩塌。」梨花搖了搖頭,「我也曾經努力過,非常努力,一直都相信著能辦到,可是不行,最終的命運,誰也沒辦法改變,所以我只能做我辦得到的事了。」
「也許吧,不過絕望什麼的,等到我徹底輸給你再說,我的回合,抽卡。」菲特看到新抽出的卡後瞳孔縮了一圈,娛樂伙伴•阻礙氣球貘,有這張牌的話,那就還有希望,「在這種時候抽到這張牌,也許我能反殺?」
「試試看吧,另一個的我,如果不嘗試的話,我們永遠都不會知道結果的。」Levi很肯定地說道,雖然希望渺茫,不過還不是武器不可能,而現在,也許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了,就算不成功,也起碼不會因為自己沒有嘗試過而後悔。
「人生三大錯覺之一」菲特和Levi的對話並沒有隱藏,所以梨花知道這兩個人也許抽到了能解除封印的牌,不過她的心境並沒有因此而產生波瀾,菲特和她的差距還是太大了,「現在的你,不管怎麼掙扎都不可能跑出我的手心的。」
「是不是錯覺,那要試過才知道。」菲特重新把注意力轉回決斗盤上,「我發動墓地里AD變更者的效果,把它自身除外,改變場上的一只戰斗怪獸的表示形式,我要讓魔王龍•蠅王變成攻擊表示,然後第一只禮物魔衍生物,攻擊魔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