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修道 第二十七節 月神草的消息

作者 ︰ 燁無塵

()兩天前,周末。

D省,省城,東江市。

在西郊的一個山腳下有一片樹林,由于到了秋天的緣故,樹葉的顏s 已經變得紅黃不一,遠遠望去,白s 的樹干上一片一片的紅s 和黃s ,偶爾還能看見一個個的屋頂露出來,就像一副油畫一般,特別的鮮艷、漂亮,極富詩情畫意。樹林間黑黑的柏油路蜿蜒曲折,連接著隱藏在其中的一棟棟別墅,又延伸到樹林外面,那里有一道大門,崗亭里有武j ng在執勤。出了大門後路面加寬,一直連接到幾公里外的主干道上通向市中心。

這里就是D省西郊療養中心。在這里住的都是離退休老干部,曾經對黨和國家做出過杰出貢獻。11號別墅的院子里,綠樹成蔭,鴿子成群。上午溫暖的陽光傾瀉而下,照sh 的院子里暖洋洋的,讓人有一種懶懶的感覺。

院子里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推著一輛輪椅,上面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老人已經又八十多歲了,滿臉倦容,在溫暖的陽光照sh 下,臉上刀刻般的皺紋顯得那麼蒼勁。他手里拿著一包玉米,一大群鴿子正在他的身前,撲稜撲稜的爭搶著地上的玉米粒。

「爸,您現在感覺怎麼樣?好點了沒有?」推輪椅的男人問道。

「還是老樣子,年紀大了,不中用啦……」老人嘆了口氣說道。「我這身體這麼年了我還是清楚的,一直縫縫補補的堅持到現在。現在你們都大了,各自成就一方,我也沒有什麼遺憾。我的那些老伙計們大部分不是也都走了麼?大概我也快去陪他們嘍……」

中年男人臉上一直沒有露過笑容,听到老人這麼說,表情更加嚴肅。

他就是D省的省委副書記、省長徐會天,輪椅上的老人則是他的父親,徐戰。老人戎馬一生,轉戰南北,為新中國的成立立下了汗馬功勞;建國後長期擔任領導職務,從軍隊到地方,桃李滿天下。現在早已從國家領導人的位置退下來,是為數不多尚健在的元老級人物之一。離退休之後,回到老家D省居住,療養。

老人一生有兩子一女,徐會天是老大。還有一個兒子徐會南,排行老三,經商,涉及到鋼鐵、醫藥、化工等領域,在商界赫赫有名。女兒徐慧,則在軍隊工作。

年初的時候,老人身體還算硬朗,能自己到處走走,找老朋友下棋,逗鳥,或者去旁邊的人工湖邊釣魚,兒孫齊聚一堂的時候老人一高興還能喝上幾杯。下半年後,老人的身體每況愈下,盡管有專職保健醫生j ng心護理,但畢竟年紀大了,抵不過歲月的侵蝕,眼看著一天天衰老下去,兒女們心急如焚。

徐會天最近幾個月有時間就倒西郊來,陪著老人說說話,解解悶的。有時候給老人說個官場笑話,也能把老人逗得哈哈大笑。如果有人在旁邊,還真不敢相信,平時很嚴肅的徐省長也能講出笑話來。

兩人正說著,一輛黑s 的奔馳S600轎車駛來,大概是怕驚擾了老人,車並沒有直接開到院子里來,穩穩地停在了別墅的大門口,一個中年男人從車里出來,快步走到老人面前,正是老三徐會南,老人看到他進來之後,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兄弟二人推著老人一邊走一邊說著話,老人不時的發出一陣笑聲。人老了,最能讓老人開心的還是親情。

「爸,過兩天羽周的中藥材交易會就要開幕了。到時候我會去,探訪探訪中藥界的一些老人,看看有沒有延年益壽的良方良藥。有句話不是說嘛,高手在民間。」徐會南輕聲的對老人說道。

「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你們費那個心干嘛。順其自然吧。」老人嘆了口氣。

徐天南心里也暗暗嘆了口氣。近幾年全國各地的中藥材交易會他都會前去,而以前這些業務都是下面的負責人前往,他根本不用親自參加。因為老人身體機能逐漸退化,出現越來越明顯的衰老跡象,于是他就親自到各地的中藥材交易會上走走看看,主要是為了看看能否找到一些民間良方或益壽良藥。正是因為高手在民間這一說法,他每到一地,他都會去探訪當地的中醫藥老人、名人,尋找良方良藥。

臨近中午,別墅里陸陸續續的來了很多人,都是徐家的第三代。把老人交給了徐家的第三代後,徐會天和徐會南兄弟二人單獨去書房說話,兄弟之間雖然經常踫到一起,還是有很多話需要交流的,特別是關于他們的父親的身體狀況。老人特別喜歡和孫子一輩的人在一起,仿佛感覺自己的心也年輕了很多,年輕人多了,別墅了開始傳出歡聲笑語,好幾個孫子孫女圍著他吱吱喳喳的逗著他開心,老人的臉上也開始流露出開心的微笑。

隨著柳常一起到樓上見高老的人,自然就是徐會南。到了羽周之後,徐會南拜會了羽周諸多中藥行業的名人名醫,但結果他感到很失望。幾年來他幾乎走遍大江南北,見過的名醫他都記不得有多少,但在最終一無所獲。後來听說同瑞堂的高老從事中藥材行業幾十年,是中醫藥行業的老人,于是決定前來拜訪,順便咨詢高老,是否有良方良藥的線索。

剛才在樓下,他一進門就注意到了柳常和同瑞堂的伙計之間的事情,等高總出來之後,他心里對同瑞堂感到很失望。以貌取人,店大欺客,這完全不是一家近百年老店的風格,太浮躁了。及至後來高總誠懇道歉、實話相告,倒讓他這個旁觀者對同瑞堂高看了不少,同時也對柳常這個年輕人有著非常好的印象。

二樓的房間很大,五六十平方的樣子,整個房間里彌漫著濃重的中藥味道。在北面的牆上,靠牆是一溜的藥櫃,佔滿了整面牆壁,上面標注著各種各樣的藥名。藥櫃的前面放了一張巨大的長桌,上面凌亂的放著一些中藥材和加工工具。西面是一排書架,書架上滿滿的全是書籍,地上還堆放了不少的書,書架下面的辦公桌前坐著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正戴著眼鏡看書。這就是高老了。

「爸……」高總走上前去。高老抬起頭來,看見來了客人,就疑惑的看著高總。

「爸,我知道您不喜歡被打擾,但今天有點特殊情況,這位小兄弟把我問住了,這才帶著小兄弟來找您的。」高總解釋道。

柳常順勢走上前去,對高老說︰「您好高老,我是柳常。打擾您了。」

高老一听整個年輕人居然把自己的兒子都問住了,眼楮一亮,來了j ng神。他一輩子從來沒離開過中藥材,最感興趣的就是有關藥材的疑難問題。他把自己畢生所學幾乎全部傳給了兒子,現在兒子居然被一個年輕人給難倒了,他非常好奇,到底是什麼難題。

「哦哦,,,來這邊坐,都坐。你去給客人準備茶水。」高老一邊招呼客人一邊吩咐兒子去泡茶,然後帶著柳常和徐天南在房間南面的沙發上坐下。

「听兒子說你把他都難倒了,我很好奇是什麼難題。」高老坐下後就對柳常說道。

「也不是難倒高總了,確實我尋找的這個藥材太生僻了,甚至可能都絕跡了也說不定。」柳常一邊說一邊把那張月神草的圖拿了出來放到高老的面前。趁著高老在看圖的時候,柳常說道︰「我在一本書上看到的這個藥材,在古時候它的名字叫月神草,是一個古方里的一味主藥。我想讓高老您幫忙看看,現在是否還有這個藥材,如果有的話,在哪里可以找到。」

一旁的徐天南靜靜的看著柳常和高老,並不出言打擾,但當听到柳常說出「古方」二字的時候,明顯有一個驚訝的表情。又仔細看柳常一眼,還是沒出言相問。

唐老盯著月神草的圖看了半天,然後放下圖片,閉上眼楮靠在沙發上沒有說話。柳常期待的看著唐老,他以為高老看了之後會馬上告訴他結果。但現在高老不說話了,他也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卻也不敢說話。

一會兒,高總端著茶壺茶杯來到茶幾前,看著眼前怪異的景象,也不敢出聲,輕輕的放下茶盤,連茶水也不敢倒了,疑惑的看著柳常。柳常傻傻的搖了搖頭,意思是我也不知道,然後轉頭繼續看著高老,等他睜眼後告訴自己結果。徐天南心里更納悶,這小子弄了個什麼藥材,居然把一個從三四十年代就開始經營藥材的老中藥給問住了,而且听說還是一個古方中的一味主藥,他現在對柳常所說的古方越來越好奇了。

時間就在這怪異的氣氛中一點一點的流逝,大約十分鐘後,高老終于睜開了眼楮,看著柳常期待的目光,慢慢的說道︰「這藥材我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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