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對于時光來說,百余年的恩怨情仇,真的平若浮雲……
或許,對于歲月來講,數百年的人世皆非,真的恍如一夢……
靈魔,天木。
沒有人知道,這棵俾倪世間百丈之高的古樹在此處存在了多久,只明白那蒼老的樹皮之上,記載了數許年間的歲月滄桑,如今,它依舊聳立在這里,遮天蔽r ,卻又默默無聞。女敕綠的新葉剛剛長出,枯黃的落葉便已隨風而逝,沒入塵泥。
一切,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安詳,只有綠蔭之中的鳥鳴聲不斷,對于它們來說,那是是另外的一個世界,一片樂園。
而在這世界之外,樂園之下,此時此刻,有人在祈禱。
「這麼多年不見,你又長大了……」
那人眼中有迷離,又似充滿著深邃,口中喃喃輕語,靜靜的望著這棵古樹,那之間斷裂的樹枝之間,一圈圈的輪廓略向下彎曲,似是承載了太多的記憶……
有許多人被他的虔誠所吸引,注目而來,閑言碎語,卻難以蓋過這樹葉之上的嘰喳鳥鳴。
「好大的樹木……」
小金驚嘆一聲,直望著那樹木頂尖高聳入雲,如同接連天地的木柱一般,一旦崩斷,天,便要塌下來一樣……
李立靜默不語,稍適之後竟是閉上眼來,隱有睡意。
「你的j ng神力,是穿透不到其中的。」
忽的,亡笑回頭輕笑道,李立睜開眼楮,面有疑惑,亡笑轉頭又向那天木望去,「這古木的年齡,應該是在位界創立之時一直到現在了,雖然表面樹皮一片糜爛,但其內部韌x ng卻是毫不亞于如是鐵藤這般堅韌的植物,而其本身聚天地靈氣,孕育自身j ng氣渾厚,便是我……也是看不清的。」
「那……」
小金道︰「我們如何進去?」
「呵呵……」
亡笑突然望著那天木笑嘻嘻的樂道︰「這個自然是有法子的……只是,我在想,或許,這天木之中,也許會有人自己請我們進去也說不定呢……」
望著二人的一臉疑惑,亡笑轉過身,嘴角處的一絲笑意並未褪去,但見他向前走了兩步,駐立在天木數丈外的防護光幕邊緣,口中不知在輕喃著什麼,與此同時雙掌合並,手指劃和之間向前迎去,之間隱有異芒閃動,血光散發,詭異之間略帶著幾分神秘……
「那人在干什麼?祈禱嗎?」
「不知道,怎麼看他手指有詭異的黑芒,不會是來侵犯聖木的吧?」
「不可能,百余年來,除了亡笑……」
「噌!」
突然之間,這面前三人的身影卻是在猛然之中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神奇。
「人呢?」
「不是吧?難道是我眼花了……」
……
天木。
待到眼前突然而現的光幕散去,李立才覺察到自己幾人已經身處在一間碩大的木室之中,眼前周壁平滑而呈圓形靠攏,舉手投足之間所發出的聲響所帶來的回音陣陣,不知為何,三人在這瞬間已是毫不費力的來到了這天木內心之中。
「亡笑!」
忽的,從上方竟是突響出一聲厲喝,聲音冷峻之間多了幾絲的怨毒,亡笑抬頭不語,那人直帶起天木內室之中頓時間狂風呼嘯,突然之間幾道翠綠s 的藤蔓從四周木壁之間席卷而出,氣勢猛烈,目標卻是向著頭頂上方那人而去,直到將其包裹放下之後,幾人才看清眼前那人的面貌,褐s 的發絲披肩散亂,緊遮著半個面容,而之下的雙腿則是僅僅剩余半截,這之中上下活動都是由周壁藤蔓帶動,想必那雙腿早已是廢去了大半……
「這麼多年不見,你又是回來了……」
那人低著頭,仿佛是在自言自語一般,發絲亂舞飛揚,凌亂不堪。
「呵呵……」
亡笑笑道︰「不錯,藤王這次願開山引路,難不成我種在你體內的巫咒,如今被我暗動催發,你竟還是難以抵御嗎?」
藤蔓默然不語,亡笑卻是哈哈大笑,「誰會想到,靈魔族至上的執法大人,竟也會如此落魄到這般田地,哈哈……」
他放肆的大笑著,笑聲狂妄而響亮,「百年前我曾告訴與你,你年傲不停,現在呢?現在的你……怎麼學會那蔭林這般用藤蔓走路了?」
藤王猛然間渾身一震,像是被說到了什麼痛處,許久,嘆息一聲,凌亂的發絲面容顯得尤為淒慘,「呵呵……是啊,世事弄人,如今,該是你對了……」
「我對?」
亡笑不應,卻是問道,「那你認為呢?」
「我?」
藤蔓笑嘆一聲,話音沉重蒼涼,「我也不知道,不明白……倘若我心明,又怎會來看守這天木寶庫……」
「哈哈……」
亡笑大笑一聲,「我告訴你!什麼對錯,哪里是由天定的!我認為對我有利,便是對的,凡違逆我所意願,便是為錯,一個人的定則,雖不可為天道,但天道,不也是大眾之道嗎?」
……
「你這次來,是要跟我說這些的嗎?」
沉默良久,藤王抬頭問了一聲,也直到這時,散開亂發的他才讓幾人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枯老干瘦,滿面如木皮皺褶橫生,突顯出幾分的可怖!
「你老了……」
亡笑毫無收斂的面對著藤王道,眼神之中閃過幾絲同情與感慨,右手虛空而化直點眉心,只見一道血芒閃過,那藤王之身竟是在此時隱隱開始顫抖起來!
忽的,但見其周身血氣騰騰,就在此時,那纏繞在全身的翠綠藤蔓也開始變得猶如鮮血般殷紅!
「哈哈……」
那藤王大笑,甩過頭顱讓滿面的亂發盡數向後揮去,直直露出那幅怖人的面容,此時都因這大笑而多出了幾絲皺褶。
「是啊,可是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什麼?」
亡笑沉吟片刻,道︰「我何必要如此折磨你,你放心,我亡笑從生下來便無任何憐憫之心,只是……」
他頓了頓,又接著道,「只是求個心安罷了……」
「咯咯……」
藤王接下來的笑聲之間充滿著譏諷,只听砰的一聲,三人腳下的木地竟是延伸出一條通道來,還未來得及窺探,但見亡笑拱手相禮,已是爽朗的笑了一聲。
「兄弟,多謝了!」
「咯咯……」
那藤王依舊大笑,笑聲不止,望著亡笑漸去的身影,淡淡的道︰「你變了,你隱藏不了的,你變了……」
「咯咯……」
下一刻,這木室之中,只剩下一個瘋子傻傻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