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地宮外,天氣依舊悶熱得要命,稠乎乎的空氣就好像凝住了一般,使人憑空產生一種窒息的感覺。此時秦皇地宮內,呼吸著甬道中那沉悶的空氣,宇文江山知道,面對自己眼前的險境,擺在他身前的只有闖與不闖兩種選擇,能闖得過去那便是生,不能闖過去便是死,僅此而已。
黑暗中,宇文江山一邊模索著被他甩落在地面上的照明燈,一邊向狹窄甬道的右側牆壁處慢慢靠去,但可能是由于此時的他過于緊張的緣故,心急如焚下,宇文江山非但沒有找到那把被他甩落在了地面上的照明燈,還因此耽誤了不少時間,听著耳邊那越來越近的響動聲,宇文江山知道現在已然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讓他去肆意浪費了,收起了自己那有些焦慮的心態,宇文江山放棄了繼續尋找那把被他甩落在地上的照明燈,專心的向甬道右側的牆壁處慢慢地模索了過去。
時間在緊張的氛圍中一秒一秒的流逝著,依靠在甬道右側的牆壁上,宇文江山輕輕地呼出了一團被壓抑在胸腔之中已久的渾濁熱氣,他知道接下來能否闖的出去就要看自己的運氣如何了。
慢慢地,將自己的全身肌肉都繃緊到極致,宇文江山先是深深地呼吸了幾口甬道中沉悶的空氣,緊接著狠狠地將自己的左手砸向了甬道右側的牆壁上,以求可以釋放掉自己體內積存已久的郁氣。
然而片刻後,還在期待著感受自己的左手與甬道牆壁劇烈踫撞時所產生強烈痛楚的宇文江山,卻突然發現事情的發展似乎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順利,原來就在宇文江山的左手接觸到甬道牆壁的一霎那,他突然感覺到在慣x ng的作用下自己的左手似乎是將一塊可以活動的石板給砸了下去。
暗暗地驚呼一聲,感受著自己的左手因為用力過度而產生的失重感,宇文江山非但沒有感到任何不適,相反,此時的他還顯得非常舒暢,因為就在剛才,那塊被他砸了下去的石板像是開啟了這處甬道里的機關一般,先是一陣機括劇烈扭轉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緊接著整個甬道的地面像是發生了地震一般,劇烈的震動起來。
而就在此時,從遠方奔襲過來的鼠群卻忽然詭異地停了下來,像是意識到了某種即將到來的危險一般,龐大的鼠群竟然在甬道的地面開始震動之後齊齊轉身,轉眼間便消失不見了蹤影。
看著消失在自己視線範圍中的最後一只黑s 老鼠,宇文江山不禁暗暗地松了一口氣,畢竟擺在他眼前的最大威脅就在幾秒鐘之前已經煙消雲散了。然而此時的他真的可以放松下來嗎?捫心自問宇文江山自然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是否定的。
因為,此時甬道中的震動似乎並沒有減緩的趨勢,在鼠群消失之後,宇文江山只覺得自己的周圍一陣猛晃,石板崩裂的聲音不絕于耳,細小的石塊和灰土也都在此時簌簌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從不久前的寂靜冷清,到剛才的萬鼠齊奔,再到現在的轟然作響,這由靜到動兩種極端猛然間的變化,實在是令宇文江山有些措手不及,但此時顯然不是他可以愣神的時候,所以在甬道的地面剛開始震動後不久,宇文江山便選擇了一種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向著前方不久前才出現的一塊光亮處沖了過去,絲毫沒有理會那些從甬道上方掉落下來的石塊和灰塵。
轉眼間,宇文江山已經向前沖出了五十米遠,但看著從甬道上方掉落下來的那些越來越大的石塊,宇文江山不禁有些無奈了。因為剛才就是由于那些變得越來越大的石塊的緣故,在不知不覺中,他竟然把前進的速度給放慢了。
要知道的是,隨著甬道中震動強度的加大,宇文江山所在的那一段甬道隨時都有坍塌的可能x ng,所以選擇在這個時候,放慢前行的速度無疑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但難道宇文江山就不想要快點嗎,顯然他是想的,但是從甬道上方掉落下來的那些越來越大的石塊,卻逼迫著他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頭頂上的石塊和灰塵掉落的越來越凶猛,已經有四、五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砸在了宇文江山的肩膀上,但宇文江山可以因為這些困難和痛苦便選擇後退嗎?顯然他是不可以的,因為他已經沒有了退路了,擺在他的面前,能夠供他選擇的,也就僅僅是繼續前進而已。
看著眼前近在咫尺散發著光亮的石室大門,再回望自己身後那條僅僅有兩百米長的甬道,宇文江山卻是感概萬千,因為可以說最後的那一段一百米長的距離,他是連滾帶爬過來的,而那之間他到底被石塊打了多少下,混身又留下了多少紫s 的淤青,相信宇文江山自己也是說不清楚的。但宇文江山知道的是,如果給他再來一次地機會的話,他寧願選擇風險更大的等待,也絕對不會選擇去闖這條看似僅僅只有兩百米的長甬道,因為那種痛苦,是現在身為一個普通人的宇文江山,從來也不曾感受過的。
輕輕地撫模著自己身前的石室大門,宇文江山反而從躁動中平靜了下來,此時的他仿佛忘記了身上疼痛,也忘記了身邊隨時都有可能坍塌的甬道,他只覺得的自己似乎只需要輕輕地推開眼前的這扇帶有光亮的石門,便可以到達一個他無法想象的世界。
「吱~~~」毫不費力的推開了身前那看似沉重的石室大門,宇文江山甚至還未來得及看上一眼神秘石室內的樣子,便突然感覺到從自己的背後猛然間傳來了一股巨力,將他毫不留情的給擠進了石門後面的石室之中。
而就在此時,宇文江山剛剛進入到神秘石室中的一霎那,在他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忽然听到從石室的外面傳來了「轟」的一聲巨響,似乎是石室外面的整個甬道都完全坍塌下來了一般。
听著巨大的震動聲,宇文江山只覺得自己的耳朵似乎都失鳴了片刻,足以見得石室外面甬道坍塌的程度是多麼的厲害,而一想到這里,宇文江山便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若是自己真的再晚上片刻進入石室,那下場真的是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