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zh ngf 大院內也是燈火通明,縣長鄭樹根和分管農業農村工作的副縣長範立標正坐在一起緊盯著水情。
「老範,又下雨了,安排再給各鄉鎮打個電話吧,保證雲河不出現決口。」鄭樹根不無擔憂地對範立標道。
「好的,鄭縣長,我馬上安排人通知。」範立標就走了出去。
鄭樹根今年五十歲了,任了兩年縣長,提拔縣委書記的希望渺茫,說不定干完這一屆縣長就要退居二線了。縣委書記馮紅兵與自己尿不到一壺,整天挑縣zh ngf 工作的刺,這雲河要是決了口,他準向上告自己的狀拿自己開刀!
「鄭縣長,青雲鎮怎麼搞的,這個時候竟一個值班的也沒有,打了幾遍電話都沒人接,李作習和馬德要干什麼?」範立標安排完通知後又來到鄭樹根辦公室大聲嚷嚷道。
「這兩人平時也頂著牛角,李作習大權獨攬,小馬心中有氣,關鍵時刻弄不到一塊耽誤工作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小馬糊涂,這種事情能意氣用事不管不問嗎?」馬德是鄭樹根提拔的人,而李作習是馮紅兵提拔的人,兩人不和,鄭樹根也是知道的,但對馬德關鍵時刻不堅守崗位也很生氣,出了問題責任還不是他的?
馬德其實並沒有不懂這里面的事理,他也在鎮黨委里值班的,與李作習一樣只是在自己宿舍內休息,宿舍內沒有安裝電話,只有在辦公室里才有電話,除了電話也沒有其他的通訊工具了。
見天上下起了雨,馬德想起身到李作習宿舍商議一下,但一想到李作習橫行霸道的樣子,心里就不打一處氣來,反正李作習已經安排各村值好班了,自己何必又多此一舉,用熱臉貼他的涼!
李作習喝了點酒,躺下後就睡著了,被外面的雨聲驚醒,起來後馬上想到黨政辦看看詢問一下各村值班情況。
剛走出門,快要到黨政辦門前的時候,李作習發現老遠跑來一個人,等到跟前一看是吳兵。
「你到哪去了不在辦公室值班!」李作習迎面批評了吳兵一頓。
吳兵渾身被淋成了落湯雞,見到李作習批了自己,全身更加直發抖。
「李,李書記,大堤可能決口了。」吳兵結結巴巴地道。
「你說什麼?大堤決口了?是誰向你報告的?」李作習失聲問道。
「水利站的人打電話給我的,我出去看看,見雨太大就回來了。」吳兵狠下心撒了個謊,怕李作習知道他沒在黨政辦值班給自己處分。
「村里的人有沒有在堰口值班?」李作習又問道。
「好象沒有。」吳兵及時把矛頭轉向村里。
「立刻備車,通知村里和鎮里干部全部往那趕,把馬鎮長叫來。」李作習緊急吩咐道。
幾分鐘後,李作習等人就趕到現場看到了大家正在奮戰的一幕。
範家樹真的被雨淋感冒了,直接住了院,葉子怡和劉梅一起到醫院看望了他。範家樹自然認識劉梅,當時都傳言她是李作習的相好,後來和丈夫離婚了,通過李作習調回了縣城。而劉梅此時對範家樹還沒什麼印象,通過一晚上的搶險工作,算是認識到了範家樹這個能干的小伙,听說葉子怡要去看他,便一起來了。
急忙從病床上躺起來,範家樹看著兩位美女的到來,劉梅也就在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結婚沒幾年,人很漂亮干淨,比較有成熟的女人味,還有著一雙攝人心魄的眼楮。
「範家樹你沒事吧?」劉梅首先問候道,葉子怡就站在旁邊。
「沒事,也就被淋感冒了,中午我就回黨委。」範家樹答道。
「不用著急,李書記那里我給你請假,能多休息就多休息,你昨晚的行動非常勇敢,要不是你及時發現大堤決口,損失就大了,你可是這次防汛工作的第一功臣。」劉梅夸贊道。
「這也沒有什麼,誰發現了誰都會那麼做的。」範家樹又謙虛地說道。
「可別這麼說,當時我喊了好幾聲也沒有人過去幫忙。」葉子怡馬上實事求是地道。
「人之常情誰不怕死啊,要是過去的晚,水勢一大,我也不敢到大堤上去。」範家樹重生一回看淡世間人情,理解他人也是在理解自己。
「小範你人真的不錯,好好養病我們就回去了。」說完話,劉梅就和葉子怡一起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劉梅道︰「小葉,小範這人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和他發展一下?」
「說什麼呢,劉姐,人家可是燕京大學畢業的高材生,能看上我們這些小鎮上的沒文化的人?」葉子怡扭捏地說道。
「什麼沒文化,你也是大學生,他也是大學生,你專科他本科相差沒有多少,再說你這花容月貌還配不上他?只要你有興趣,姐給你們搓合搓合。」劉梅大大咧咧地說道。
「劉姐,您千萬別搓合,順其自然的好,我和她坐對桌,要是人家看不上,你說我多難為情!」葉子怡紅著臉急忙制止道。
「哈哈,我明白了,你們是想自己談,z y u戀愛,現在流行嘛!也好,那我就不摻和了,姐希望你們早r 喜結連禮。」劉梅笑道。
李作習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狠狠地將範志明批評了一頓︰「這種事你都能忘了,你的腦子進水了?我還準備想狠狠整治一下那些不听話的村書記,人家一句你沒有通知,你讓我怎麼說?材料材料寫不好,安排個電話通知都能出現失誤,你這秘書還想不想干下去?吳兵怎麼回事?我听說他根本沒在辦公室值班,出去看電影去了,你怎麼管理的?他敢睜著眼說瞎話來騙我,雖然責任在他,但我也只能批評你!」
一句話也不敢反抗,範志明只能低著頭在那挨批,吳兵是曹副縣長的親戚,李作習不好意思得罪他,便拿自己來出氣。
「你替我j ng告一下吳兵,今後要再是騙我,我不管他是誰的親戚!」李作習在範志明臨出去之前又狠狠地說。
沒想到李作習也會看他,範家樹急忙從病床上下來迎接李作習。
「小範,身體好些沒有?」李作習親切地問道。
「謝謝李書記關心,我就是感冒了,等到中午我就回去上班。」範家樹急忙答道。
「不用急,劉梅都和我說了你的情況,多虧了你啊,要不是你及時發現,一旦整個決堤,我們青雲鎮可就要遭殃了,我得代表黨委zh ngf 感謝你!」李作習確實是要感謝範家樹,否則撤職查辦是輕的,按瀆職處理進監獄也有可能,馮紅兵都保不了他,防汛工作是全市統一部署的!
「李書記這個我不敢當,我雖然不負責防汛工作,但也是一名鎮干部,為領導分憂為群眾服務也是我的本分,在那個時候誰都會這麼做的!」範家樹說出出的話讓李作習感到這個名牌大學的畢業生就是不一般。
「你說的不錯,我們每一位干部都應當象你這樣主動承擔責任,做好工作,有些人卻始終做不到,對這種人要嚴肅處理。」李作習緊握著範家樹的雙手道。
李作習走後,馬德也來看了看,他的責任比李作習還大,處理起人還是會處理zh ngf 負責人,這次決堤處理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就是現在這樣也不知會不會受到處分。
聯系上青雲鎮zh ngf 之後,鄭樹根命令李作習和馬德到縣zh ngf 去一趟,匯報一下空崗原因以及出現決堤的情況。
在此之前,李作習和馬德兩人也商議了半天,要不要將昨晚發生的情況報告給縣防汛搶險指揮部,報告吧怕批評,不報吧將來知道後要受處分,那時候紀律還很嚴,商量來商量去,黨x ng還是戰勝了個人私y ,報告了上去。
孰料昨晚縣里還查崗了,兩件事放在一起準得挨批了,弄不好還得給個處分,這個沒在辦公室值班的吳兵真是壞了大事了。
「李作習,馬德,你們一個書記一個鎮長,防汛搶險的重要時刻你們去哪了?大堤到底是怎麼決口的?」在鄭樹根辦公室里,範立標在一邊坐著抽著煙,鄭樹根對著兩人大發雷霆。
「我們一直在鄉鎮值班,出現險情後也及時到了現場,沒有造成太大損失。」李作習回答道。
「那我問你們打你們鎮的電話怎麼沒人接?你們怎麼安排值班的?」鄭樹根又說道。
「這是我們的失誤,有些大意了。」李作習又老老實實承認錯誤。
「知道錯誤就好,縣里要就你們鎮的情況做一個通報,以儆效尤。另外你們再匯報一下這次搶險情況。」鄭樹根放松了語氣,但卻沒有絲毫饒恕他們的表示。
李作習只能任由鄭樹根批評,听到問話又道︰「這次搶險多虧一個剛分來的大學生及時發現了險情,並積極參加搶險,由于發現及時才沒有釀成大的災害。」
「新分的大學生?他叫什麼名字?」鄭樹根一時起了興趣。
「他叫範家樹,燕京大學畢業的,好象還跟範縣長一個莊的吧!」李作習回答道。
「你說是範家莊的範家樹?」範立標在旁邊听到後馬上問道。
「不錯,應當是範家莊的。」李作習說道。
「那按輩份還是我孫子,當年這孩子考上燕京大學的時候我還去祝賀的,怎麼弄半天分到鄉鎮去了?這縣里的分配政策有些古怪啊!」範立標十分不理解地道。
「這種關鍵時刻頂得上去的年輕人要好好培養,你們兩人要注意!」鄭樹根沒有順著範立標說下去,而是很有力地安排李作習和馬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