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間黑氣中傳來一聲狂吼︰
「黑湮斬!」
隨著這聲爆吼聲響起,剛剛還在原地不斷盤旋累計的黑氣陡然加速,攜著仿佛吞噬一切氣勢,直沖老將軍滾滾而來。
老將軍面對這必殺一招卻凜然不懼,連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雙腿微微彎曲做騎馬姿勢,近兩米長的騎士大劍高高擎過頭頂。
「分身斬!」
一道凝實的人型劍芒從大劍中森然祭出,老將軍緊握劍把的枯瘦雙手忽然松開,這道人形劍芒竟然緊握騎士的大劍帶著無匹的氣勢朝著,眼前一片黑雲如流星般斬去。老將軍卻在原地如山般的巍然不動。
黑雲,人形劍芒在這一刻互相踫撞,劍芒入黑霧並沒有發出原本應該驚天動地的聲音,漫天黑霧只是抖了一抖,人形劍芒便飄然散去。原來這濃煙般的黑霧竟然有能消散劍氣的能力,四周其他黑衣人們早就被埃布爾徹底打的膽氣皆喪,乍一見為首的黑衣人片刻就佔了上風,都不禁歡呼雀躍。
黑衣人們連一聲「好」還沒來得及呼喝出來, 當一脆響,便從黑霧中傳來,黑衣人們這一聲叫好硬是生生的卡在喉嚨里。
只見此時天空中的黑霧哪里還有剛才那般的滔天氣勢,分明就像一個被追打的盜賊一般四處逃竄,僅僅僵持了幾秒,為首黑衣人的身影就踉蹌的呈現于戰場之上,只見一口龐大沉重的騎士大劍正赫然砍在短劍之上,此刻黑衣人顯得極度狼狽,雙手因過度反震之力而劇烈的抖動,幾乎無法握住手里的短劍。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原本如山般屹立不動的老將軍,竟然全身如石雕一般,依然保持先前發招的姿勢,但是身體確如離弦之箭般猛沖向還在空中向下墜去的黑衣人,這一刻為首的黑衣人幾乎驚駭y 死,他萬萬沒有想到分身斬竟然是兩次打擊的絕招。
就在老將軍風馳電掣般橫沖為首黑衣人的關鍵當口,突然一個高大的令人夸張的黑衣人,如山般的橫擋在了老將軍的身前。
老將軍仿佛猶自未覺依然固我的橫沖直撞, 嚓一聲脆響,緊接著一聲悶哼,擋在為首黑衣人身前的巨大黑s 身影,竟然被這強大的慣x ng輕易貫穿,內髒如天女散花一般撒向四周,每個黑衣人都露出難以置信表情,驚駭y 絕的大聲嘆道︰「這還是人嗎!」
老將軍的攻勢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撞還是出現了片刻阻滯,這就給了剛剛落地的黑衣人片刻的喘息之機,為首的黑衣人咬緊牙關,用這片刻的機會拼命的催動體內勁氣,用來抵御即將到來的雷霆一擊。
電光火石之間老將軍已然近到身前,抓起還在跌落的騎士大劍,雙手擎劍催動勁氣如泰山壓頂般的劈砍下來,黑衣人手舉短劍拼命相抗,老將軍以有備打無備,結果可想而知, 啷一聲刺耳的銳響,黑衣人頓時虎口崩裂,長劍猛然撒手,一人一劍如斷線風箏般直飛空中,空中則飄落下半片銀s 徽章。
老將軍一劍剛畢,再次試圖催動勁氣,發動致命一擊,把黑衣人徹底斬于空中。
怎奈何埃布爾剛剛一發動勁氣,渾身的傷口就如黃河決堤般的再次崩裂,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強烈的頭暈目眩,幾乎當場暈倒,埃布爾知道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不得已之下只能站定身形眼睜睜看著本已任人宰割的敵人月兌身而去。
為首的黑衣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但身形因為巨大慣x ng還在向後不斷猛烈的翻滾,直到狠狠撞在一塊巨石之上才堪堪停住。
頓時黑衣人大口大口的鮮血仿佛不要錢一般從口中狂噴而出,為首的黑衣人狼狽猛咳著,充滿恐懼雙眼死死的盯著幾十米開外的埃布爾,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他沒想到一個人竟然能堅強到如此。
「沒有人可以打敗他!」一個幾乎荒唐想法在黑衣人的腦中不可遏制冒了出來。為首黑衣人的想法何嘗不是其他所有黑衣人的想法。
老將軍渾身浴血,仗劍而立,一雙目露寒冰般的眼神掃視著身旁的每一個黑衣人,每個被這股威勢所懾黑衣人,盡皆露出驚駭的目光,渾身抖若篩糠般的不斷後退,每個黑衣人只覺這雙雜糅著無限絕望、悲痛、憤恨、殺機的眼神仿佛能攝人心魂一般。
戰場在這一刻徹底陷入詭異的寂靜,傳來的呼吸聲都清楚可聞,就在所有人的神經幾乎下一刻就要崩斷的時刻,突然一聲帶著無限恐懼的淒吼聲響起︰「他不是人,他是鬼!鬼啊!快跑啊!」
這一聲,猶如清水倒入沸油中,呼啦一下炸開了鍋,所有黑衣人再也顧不得什麼狗.屁任務了,如鳥獸散般地四散奔逃,為首的黑衣人一見氣勢以散,再也不可挽回,坐在地輕嘆一聲,他何嘗不知道黑甲老者哪里是什麼厲鬼啊!分明就是個可能已經不能移動半分垂死之人了,說他是鬼只不過是手下們捏造了一個可以從容逃跑的理由罷了。
此刻任何一個人上去,都極有可能輕易的結果了他,但是這一刻他們全都膽氣盡喪,沒有人再敢去嘗試這最後一擊了,即便僅僅是被這如刀的眼神盯視著,也一刻都無法忍受。反正他們帶著的孩子已經盡數誅殺了,任務也算完成,留他一個老頭他r 後還能翻起天不成!
「也罷!」為首黑衣人一想到此,仿佛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佝僂著身子,也在別人的攙扶下踉蹌逃走了。
只是片刻的功夫,千多黑衣人就連滾帶爬的拖著尸體逃的干干淨淨。
一片死靜,靜得可怕!一片漆黑,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要不是時時傳來呼嘯北風的呼呼聲,真的以為世界在這一刻徹底消亡了。這片只剩下黑暗這單一元素下曠野下,只有一個身影仗劍而立,用著無比犀利眼神凝實著這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這個上一刻還如石雕一般的黑s 身影微微晃動一下,身子仿佛瞬間塌了一樣,矮了半截。
埃布爾老將軍整個身子都壓在了齊肩高的大劍上,拼命的喘著粗氣,仿佛剛剛被救出的溺水者一般。
老將軍氣息稍稍平息了一點,就迫不及待的顧不得滿身縱橫交錯的累累傷痕,一瘸一拐的朝著滿地的尸體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