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名雙手反綁的人群被推搡著,推上了城頭,他們有的面帶驚恐,有的則是一臉的絕望,有的打驟然的大喜大悲之下干脆陷入的癲狂,這些人正是先前被選進城的饑民。
呼啦一聲城頭一片銀光閃動,耀眼的刀光直刺得人眼生疼,原來是上千把閃亮的屠刀當空舉起,一聲令下之後,千刀齊齊驟然落下,凌風不忍再看,再次痛苦地閉上眼楮,再睜開雙眼時,渾圓的頭顱已經在城下滾了一地,脖頸上還噴著鮮血的尸體則被整整齊齊掛在削尖的柵欄之上。
此時的凌風渾身顫抖的像秋風中的一片落葉,顫抖不是源于恐懼,是源于滿腔滔天的恨意。
這群禽獸竟然連沒有絲毫反抗的饑民也盡皆屠戮。
他們只不過是一群只想活下去的老實饑民,他們進城就僅僅為了吃上一口飄著幾粒糧食的熱粥!他們只不過想苟延殘喘的繼續活下去,但是可憐的他們最終等到卻只有森寒屠刀。
他們到底得罪了誰,他們到底做錯了什麼,這一切一切到底是為什麼!難道上天是要徹底地毀滅他們嗎?最後連一塊骨頭渣子都不允許他們留下!這到底是什麼狗屁老天!
「媽.了.個.逼.的,老子要讓你們挫骨揚灰!」隨著撕心裂肺的一聲巨喝,凌風死死抓住手里的短刀,向天高高一舉,又繼續大聲吼道︰「扒尸體啊,繼續沖!」此時凌風渾身似是散發出滔天氣勢。
隨著凌風一聲大喝落下,饑民們這才反映了過來,都紛紛隆起五指奮力扣動著高高的尸山,黃黃的腦漿和著黑s 的血液濺了一身,災民們也渾然未覺,黏糊糊的內髒掛了一身也顧不得害怕,在災民幾乎瘋狂的挖掘中不多一會尸山便被摳出了一個深深地凹形,整個巨大的尸山在這一刻變得搖搖y 墜。
暴怒中的凌風再難壓抑滿腔的怨恨,直直沖進尸山,橫起帶著他滿心仇恨的一腳,狠狠踹在尸山之上,這一腳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這一刻起整個尸山開始搖搖y 墜,轟隆隆一聲巨大的悶響,終于整個尸山如雪崩一般的倒掉,那等氣勢猶如萬馬奔騰一般。
城上的士兵哪里見過這等駭人的場面,竟然一時之間被震撼的集體失聲,這一刻城下的饑民倒是受到了巨大的鼓舞,竟然一起發出了震天的吼聲,呼啦一下如巨浪一般向著不遠的城頭拍擊而去。
沒有了箭矢威脅的饑民們一路上勢如破竹,踏著同伴們的尸體登上了城頭,士兵們則被這如山的氣勢所震懾,一時忘記了抵抗,饑民們一攻上城頭就開始搶奪城頭士兵的武器,但是更多的則是和士兵們扭打在一起。
幾乎所有的饑民們都在用最原始的方法在戰斗,有用手摳的眼珠子的,有用牙咬的耳朵的,也有用腳踢胯下的,一時之間各種野蠻的方法層出不窮,再看向城頭大批大批的士兵滿手鮮血的捂著耳朵,一邊痛苦打滾一邊捂著眼楮。
這一刻城頭的士兵也開始出現了大量傷亡。
就在軍隊趨于崩潰的時刻,軍陣中一聲震動四野的大喝響起︰「還他.媽發什麼楞,趕緊結陣砍殺,都給我上,上啊!」
隨著這聲爆喝當頭響起,被打得暈頭轉向的士兵們這才反應過來,紛紛開始三五成群的集中在一起,這一下戰場情勢立即逆轉,上一刻還被壓著打的士兵們,結陣之後很快就開始展開了反擊。
一但真刀真槍的干上,災民打架亂哄哄的缺點就徹底暴露出來,往往幾個人一起沖將上去,但是面對結陣的士兵們如狗咬刺蝟般的毫無辦法。
很快的反擊轉變為了屠殺,每每一個災民沖將上去就會同時出現幾桿冰涼的鐵槍。
一桿桿黝黑的鐵槍,槍槍入肉,轉瞬間被刺災民的胸前便被攪得稀巴爛,最後只能帶著一腔的碎肉不甘地倒下。
被壓在了成片尸體下的凌風終于掙扎著從尸堆中爬出,此時的凌風渾身滴著猩紅的血液,如同從血池中爬出的一樣。
凌風望向城頭的戰斗,他知道災民徹底的完了,他再不撤出戰斗恐怕也會折到這里,他為瓊斯做了這些,也算對得起她。
心中有了定計的凌風,最後又望了望血染的城頭,準備轉身離開。
「我靠!又他.媽動不了了」感覺頭頂又是一熱的凌風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凌風剛剛恢復平靜的臉頰,再次被憤怒變的極劇扭曲,只有從他那雙還在不斷噴sh 著憤怒的雙眼,還能依稀能看得出些人的感覺。
隨著頭後一股股熱流傳來,凌風驚訝地發現,一股由悲、恨、苦、痛、怨種種的令人窒息的情緒,不可遏制地襲上了心頭。
凌風只感覺自己徹底地瘋狂起來,只有像受傷的野獸一樣釋放著狂暴不堪的情緒才感覺好受些。
凌風頭上青筋暴起,手臂不听使喚地舉起那柄早已殘破不堪的短刀,雙腳飛馳,不躲不閃地踏著厚厚的尸體一路沖上了城牆。
腦中還有一絲清明的凌風,拼了命的搶奪著身體的控制權,他不能沖,他知道只要沖上去,萬萬沒有幸存的可能,他還不能死在這里,可是一切都是徒勞了,凌風腦中的最後一絲清明最終也被毫不留情地徹底摧毀。
此刻在凌風的心中早已沒有了愛、更沒有了恨,擁有的只是滿腔的暴怒,現在的凌風被徹底的引燃,雙瞳一片血紅的他,眼楮里在沒有敵人與朋友之分,只是催動全身的力氣機械的劈砍著,凌風身前瞬間鮮血崩溜,斷肢亂飛,徹底地被一片鮮血染紅。
「殺…殺…殺…」早已發狂的凌風一路劈砍一路痛快地嚎叫著,他在肆意的宣泄著幾乎把他逼瘋的沉悶。
也不知過了多久,手抖了,殺累了,心冷了,絕望了。凌風瞪著雙眼,望向了不遠處的一片銀光閃閃刀ch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