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想跑?哪里還來得及,佔據上風的凌風一手死死地摳住公狼,一手瘋狂地在公狼的體內任意地撕扯著,終于在凌風這番幾近瘋狂的洗禮下,公狼五髒六腑變得模糊一片,這時凌風手向上一蕩,恰巧觸踫到一個肉呼呼、充滿節律跳動的東西。
凌風馬上意識到這是什麼,一把狠狠地我抓在手中,手掌猛力一縮,五指就深深地扣入血紅的狼心,隨後猛力一薅,整顆跳動的紅心,就連著成片的血管被拉出體外。
凌風試圖扣碎狼心,但是偏偏麻木的雙手,卻再也調動不起,一絲絲力量,殺紅眼的凌風猛一低頭,整顆滴血的紅心就叼在了口中,噗……鮮血如同飛濺的水花般崩的凌風滿臉都是。
這頭一直發飆的公狼仿佛急剎車一般,停止了所有的動作,雙眼也徹底的黯淡下來。
全身都淌滿猩紅鮮血的凌風,雙肩無力的下垂,呆呆地站著,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不在與他有關系了。
這時成片的狼鳴聲如爆豆般,從四面八方向著凌風所在的方位傳來。
這一浪高過一浪的嘶鳴,在凌風的身周成了密密匝匝的一圈,這此起彼伏狼鳴就像一根套在脖頸上正在慢慢收緊的圈子,死死地勒住了再也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他們。
小帕克听著越來越近的狼鳴聲,一邊歇斯底里的撕扯著還站在原地呆呆發愣的凌風,一邊焦急地大叫道︰「跑啊!你他.媽倒是快跑啊!」
凌風終于有了反應,回頭凝視了一下小帕克,又看了看滿身鮮血的自己,然後拍了拍小帕克還不怎麼壯實的雙肩,淡淡地說道︰「帶著妞妞跑吧!我不跑了。」
小帕克一听更急了,干脆大聲叫罵道︰「你他.媽是不是又發瘋了,城下還沒瘋夠嗎?」
這時凌風卻露出一臉苦澀的笑容,指了指自己滿身的鮮血︰「我跑不掉了,你帶著妞妞快跑,哥再送你們最後一程。」
小帕克一听凌風像囑咐後事般地話語,就像一記悶雷劈在腦袋上,頓時楞在當場。
「快他.媽走……讓哥死的也有點價值!」原本平靜的凌風突然爆怒起來。
「要死死一起,你死了,我他.媽也不活了!死一起,起碼上路有伴了!」這時小帕克也無比堅定的直視著凌風,目光中不帶半絲游離。
其實不願意在人前表露感情的帕克的心中還有一句話,他直到這一刻依然沒有說出口,他不跑的原因還有一個,因為他早就離不開這位在他心里已經深深扎根的哥哥。
帕克活了整整的十年都沒有得到過哪怕是一絲絲的關懷,但是就是在這每天都處在生死邊緣的十來天,他卻得到了夢寐以求的關愛,這是一件多麼奇妙的事情啊!即便環境已經是惡劣的不能在惡劣,但是帕克依然感覺是幸福的。
帕克缺愛,可就是因為缺少愛,帕克才更加渴望被人關懷,即便它只是鏡中月、水中花他也會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攥在手中。
這一刻雙方都在用眼神激烈交鋒,這是愛的交鋒,他們都希望用自己的決絕來迫使對方屈服,但是很遺憾這一刻兩人都心堅似鐵,誰也不肯退讓半步。
直到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成為了天枰上最後一顆決勝的砝碼……
「哥哥不走我也不走!」妞妞怯生生地一句話,成為了壓到路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頃刻間凌風就敗下陣來,不由得仰天長嘆一聲︰「也罷!大家死在一起倒也快活。」
蹭的一聲,一只青灰s 的雄狼,陡然穿出叢林。
接著就是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一只接著一只。
直至最後,凌風的身前、身後、身左、身右密密匝匝圍滿了目露貪婪的餓狼。凌風記得,狼群到了冬天由于極度缺乏食物,便會成群結隊的生活在一起,食物越發匱乏,狼群中,狼的數量就會越多,少的十幾只,多得群落能有四五十只,再看眼前的成片晃動著的幽藍寒芒,恐怕足有上百只。
凌風不由得苦笑一聲,看來今天他們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臨死前還能擺這麼大的陣仗,來為他們送行。
被陣勢所攝的妞妞小身子不住地哆嗦,死死地摟住凌風的後腰,最後干脆把整個小腦袋都插入了凌風的懷里。
最後時刻小帕克也索x ng放開那份廉價的矜持,也有樣學樣,死死摟住這個在他眼里如山一樣的男人。
凌風一行人就這麼靜靜站在眾狼之中,這一刻他們徹底成為甕中之鱉,但是令人感覺奇怪的是,在狼群佔盡上風後卻沒有馬上發起進攻,只是圍在一旁用貪婪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本求速死的凌風一見狼群磨磨唧唧就是不肯動手的熊樣,干脆放肆地大笑起來︰「哈哈……哥今天就是死也不能做餓死鬼,吃飽了再投胎才不覺得虧得慌!」
話落凌風就抄起了匕首,往身下的狼尸狠狠地割去,撕拉一下,一塊連皮帶血的狼肉就被生生割下,凌風放在口中就是一頓大嚼,就仿佛那腥臭的狼肉是什麼珍饈美味一般。
「你倒是也給我一塊啊!別光顧著自己嘗鮮。」小帕克不滿地叫道。
凌風又是爽朗的一笑,俯形又狠狠地割下一塊,小帕克接過狼肉也風卷殘雲般的大嚼起來。
又一聲細弱如蚊子般的聲音響起︰「哥哥我也要一小塊,好嗎?」原來是妞妞在說話。
凌風一臉驚奇的回頭看向強作鎮定的妞妞,妞妞的這一句話還是著實的把凌風嚇了一大跳,他實在沒想到這麼有血x ng的一句話,竟然出自這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口中。
滿心震撼的凌風沖著妞妞重重地點了點頭,再次俯子再次割下一塊還在滴血的狼肉。
妞妞一把抓過凌風手中的狼肉,然後死死地閉上眼楮,一股腦的就送進了嘴里,狠狠地咀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