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老九故意惡惡地說︰「咱大長溝現在是要錢有錢,要人才有人才,要關系有關系,敢與我們作對,不斷他一支手、不斷他一條腿他心里很不爽。有的人總認爹媽配在身上的零部件太齊全了,非得請我們作維修技師,給他拆下來幾件才減重了、通透了。」
「啊……九哥…你們沒這麼狠吧……」汪老板快撐不住了。
「狠不狠,咱們看著整……會不會,看他選擇對不對……」猴子老九笑著說。
就在這時,一個八十歲上下的老太婆顫抖抖地從內屋走來,用滇黔口音對汪老板說︰「ど兒呀……你和你的朋友為啥盡說些打呀、殺的話……听得我老干媽的心怦怦亂跳,呼吸也急促起來,手腳似乎都不知道該往那里放了……」
汪老板只得皺著眉頭,訕笑著對猴子老九說︰「這是我最近從大街上撿回來盡孝的老干媽……他腦子有時好,有時不好用,說話不避嫌,九哥你莫怪。」
猴子老九仔細一看︰這老干媽穿著一身艷麗的苗家服飾,臉如柏樹皮似的粗糙,一雙昏花老眼里sh 出綠s 寒光來,她也在瞄著猴子老九。
老干媽又望望四個退役特種兵,然後對汪老板說︰「ど兒呀……你的這些朋友個個殺氣騰騰的,你要不要老干媽來保護你不受欺負喲…」說完,上氣不接下氣地直喘氣直咳嗽,然後,又慢慢地翻開艷麗的苗家衣服找東西,找了很久,終于找出一條土布繡花手絹來。
老干媽將裹成一團的繡花手絹,向眾人一抖,一股異香撲鼻而來,猴子老九和四個退役特種兵聞著這異香,渾身直打寒顫,有一種昏昏y 睡的感覺。
張蔚叫道︰「九哥,我感冒了,頭好重,想去睡覺。」
老干媽又y 再抖這異香手娟時,猶豫了一下,慢慢收起來重新放進衣袋里。就對頭昏腦脹的汪老板說︰「ど兒呀……媽被你朋友的殺氣嚇著了,要到清泉寺燒香請菩薩去……」
老干媽說完,向門外走去了。
猴子老九這時頭也不大靈便了,起身便走,倆個退役特種兵忙跟了上去。剩下倆個退役特種兵強忍著不適,一人挽住張蔚一條胳膊架起向外走去。六人出得門來,被北湖湖面清風一吹,略感舒服一些,正在這時,張蔚忽然一陣嘔吐,翻江倒海地吐了一地,猴子老九和四個退役特種兵也開始嘔吐了,六個蹲在地上不停地吐著,過了好一會兒,才慚慚好了起來。
猴子老九心下大駭,今天我們六個人咋的那,不聲不響就在y n溝里翻了船,莫非被人下毒了?是誰能在無意中給自己這些高人下毒,難道是這個老干媽下的?若真是她下毒,這老干媽就他媽的y n毒無比。
猴子老九轉頭又看見老干媽,在北湖路上顫抖抖地向清泉寺方向走去,便一使眼s ,倆個退役特種兵便跟蹤老干媽而去。
猴子老九四人決定先回賓館住下,等跟蹤老干媽的退役特種兵回來後再決定下一步行動,心里卻在猜想著這老干媽的來歷。
老干媽被倆個退役特種兵在身後跟蹤,開始時渾然未覺地向前走著,剛走過幾條街、踏上濱江北路後,就發現身後跟來的倆個退役特種兵,她冷冷一笑,知道這是猴子老九的人在跟蹤自己。
此刻,老干媽表面顫抖抖地走著,心里想起他們剛才對汪老板說的打呀殺的威脅話,就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決定找個僻靜處收拾了兩只小臭蟲。
倆個退役特種兵見老干媽專往僻靜處走,心里也意識到她在找機會下手收拾
自己,所以也加倍小心移移地前去。
老干媽在濱江北路走著走著,猛看路邊有一條排水溝,黑綠s 的生活污水里、浸泡一只面盆大的竹編細篩子,她暗自叫了一聲好,就站在這里等著倆個退役特種兵走來。
這倆個被猴子老五示意跟蹤老干媽的退役特種兵,一路上雖然運用訓練有素的特種作戰偵察技能,但還是被這個八十多歲的老太婆發現了,憤怒之下干脆不躲閃,直直地朝老干媽走去。
二人剛到污水溝時,就看見老干媽擋住他們的去處,似笑非笑地問︰「你二個小哥哥跟著我老干媽干什麼?莫非想踢斷我的老材棒棒腿?」
倆個退役特種兵一愣,就說︰「我們高興跟你,你又能咋樣?」
老干媽y n沉著臉問︰「是不是要踢斷我的腿,送市醫院骨科躺著去。」
倆個退役特種兵臉露不屑之s ,哈哈大笑︰「我們從不踢女人的腿,更何況你個八十多歲老太婆……」
老干媽先是暢笑,然後又寒著臉問道︰「你小哥哥認為我老干媽、不值得你們動手是不?」
倆個退役特種兵並不回答,只j ng惕地盯著老干媽。
老干媽驀地罵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先給你們洗洗澡在說後話吧……」說著,將手一招,竹篩子裝著一篩子污水直直地從水溝里飛起三米來高,然後直奔二人頭頂而來,到達二人頭頂後,篩子一翻,滿篩子臭得燻人的生活污水劈頭蓋臉地淋了下來。
倆個退役特種兵見篩子從污水溝里飛起,心知有異,竹篩子裝水可是聞所未聞之事,二人一對眼s ,便向老干媽身邊跑來想來個共同臭浴這篩水。誰知,剛跑得二步卻見老干媽右手向外一揮,兩人的四只腳就空在地上來回蹬著,身子卻一動也不能動彈,那一篩子生活污水正正中中地從兩人頭頂傾瀉而下,洗了個臭氣燻人的澡。
倆個退役特種兵氣得一聲怒吼,用力搖了幾下頭,掙扎著去扭動身子,扭得十幾下就行動自如了。
倆人用手掌從額頭向下刮了幾下水珠,再次搖頭甩掉頭發上的水珠,向前逼近幾步,來到離老干媽三步遠的地方停下腳步,死盯著老干媽的眼楮。各自慢慢從腰間抽出一把寒光閃sh 的野戰軍刀,望著老干媽不聲不響地左右合圍上去。
老干媽一見這二把軍刀,略一楞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小哥哥們,你倆好意思對我八十多歲老干媽動刀子嗎?也不怕江湖英雄們恥笑。」
倆個退役特種兵仍不為所動,瞪著亮晶晶的眼楮,一左一右逼了上去。
老干媽見了後退三步,又上前走了二步,目光如電,以從來沒有過的肅殺綠光瞪著倆個退役特種兵,倆人仿佛意識到了危機,也更加小心翼翼。
也就在同一時刻,訓練有素的特種兵一人抓住了老干媽的左手、另一人又抓住了老干媽右手,二把閃著駭人寒光的刀朝老干媽肩膀處用力劈了下去。老干媽一聲淒厲地嗥叫,手臂一抖,倆人尤如砍在石頭之上,兩把軍刀從二人手中飛出去了,落在五尺開外,回彈力大得驚人,震得倆個退役特種兵退出八步開外。
老干媽不在多言,回頭就走。
倆個退役特種兵愣怔片刻,心里很是不服,永不言敗的訓練宗旨激發起了他們戰勝一切對手的好勝心,其中一人從地上拾趕一塊紅s 頁岩磚,右手如刀一般平削而去,半截磚頭應聲落在地上,另一人彎腰拾起來捏在手中。倆人目光又一對視,一齊飛躍而上,從背後砸向老干媽的頭頂。只听得「 」二聲悶響,老干媽的頭頂被重重地砸了二下,二人得手後怕她還擊,忙向兩旁退去了。
可是,老干媽的頭頂被重擊後竟然若無其事,頭也不回地沿濱江路向北走去了,倆人心下駭然,但心里更是不服氣。
便又從地上撿起兩塊鴨蛋大的卵石,朝著二丈開外的老干媽背後砸去,卵石帶著嘯聲箭一般地sh 向老干媽。只听得又是「 」二聲悶響,兩塊卵石都砸在老干媽的後背之上。
這時,倆個退役特種兵「哎喲、哎喲」地呼痛,「 」地一聲向前撲倒在地上直翻滾,腰椎骨上象被人重重地砸了一下,痛得差點喘不過氣來。
倆人倒在地上躺五六多分鐘,才慢慢坐起,月兌下上衣相互一看,背上腰椎骨皮膚瘀青一片,腫得老高。倆人心下駭然,面面相覷,半天說不出話來,心里卻始終想不明白,明明是打中了老干媽的後背,可受傷的卻偏偏是自已,這種偷龍轉鳳的手法真是聞所未聞。
老干媽一個人向清泉寺走去,臉上無限落漠之s ,一邊走一邊暗自搖頭,心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敗在沙灘上。我也許真的老了,自己雖用巫術打敗倆個年青人,但她用兩膀硬接下來的兩刀,讓自己兩肩膀骨頭痛得直抖,差點叫出聲來。又特別是後來頭頂接下的兩磚,砸得她頭暈目眩眼冒金星、差點當場暈倒在地,自己這副老骨頭顯然受傷不輕。這兩人是什麼來頭?根本不象江湖人打架︰
嘴上嗥嗥在叫……腿腳輕輕在跳……
手又快速地敲……爾後得意地笑……
倆個退役特種兵沮喪萬分,第一次嘗試到了什麼叫失敗,回到賓館低垂著頭站在猴子老九面前。
猴子老九見倆個退役特種兵,被八十多歲老干媽整治得燙貼,表面默默無語,心里卻高興得很,他終于發現了很強的對手,而這對手竟然就在汪老板身邊藏著,這老干媽有著如此高超的功夫和巫術,為什麼會從外地來到本市,又哈好被汪老板拾母回家盡孝呢?很顯然這里面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要解開這個秘團,還得再次從汪老板家入手……
猴子老九想到這,走過去輕輕拍拍倆個退役特種兵肩頭,笑嘻嘻地說道︰
不怕她厲害……就怕她不在……
咱們又重來……一定會打敗……
倆個退役特種兵望著猴子老九高深莫測的笑意,說︰「九哥,你決定吧,咱們怎麼去干……」
猴子老九關心地說︰「你倆和張總在這里休息,我和他倆再去汪老板家。」
十幾分鐘後,猴子老九和另外倆個退役特種兵再次回到了汪老板家里,這時的汪老板顯得比剛才好多了,很自信地接待了三位不速之客。
汪老板神情自如地泡上三杯茶,笑眯眯地說︰「歡迎歡迎…歡迎九哥再次大駕光臨。」
猴子老九心里詫異,這龜孫子的神態變得好快,這次象是有恃無恐了,到底是誰在他背後撐腰了?嘴里卻敲打著︰「汪老板,你這樣子就他媽是個小人得志,剛才還象死了爹似的哭喪著臉,這下又拽起來了。你不就是背後有個人給你扎起嘛,你信不信我馬上踢斷你的腿,讓幫你的人也來不及救你……」
汪老板又笑眯眯地說︰「你九哥要踢斷一個人的腿,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我相信你能辦到。我也知道你現在不會來踢的,你九哥作事也是有原則的男人,從不會無原無故恃強凌弱的,我什麼壞事也沒干,你又能將我咋樣………」
猴子老九被汪老板一席帶挪榆話,說得久久無言,想發作又無理由,強咽下去這口悶氣,又心不甘。心道︰你個龜孫子真的背後有能人了,敢不怕我尿我了,這能人難道就在這屋里?想到這,他對一個退役特種兵使了一個眼s ,這人倏地跳起來,向內屋沖過去。
汪老板一見這退役特種兵向內屋沖去,驚得「啊」地一聲大叫。
猴子老九終于明白,這個支撐汪老板的人就在內屋,臉上已露出了笑容,心道︰支撐汪老板的人是誰,一會兒就見分曉。就在這時,只听得內屋「 」響了兩聲,便再也沒了聲音。
另一退役特種兵心知有異,也向內屋沖去,這時,又听見內屋「 」響了兩聲,又沒了聲音。
猴子老九激凌凌地冷顫,趕緊從沙發上站起來,這時,從內屋慢悠悠地走出一個人來,這人一邊走還一邊拍著手,笑盈盈地說︰「歡迎你再次回來哈……」
這人不是別人,卻是去清泉寺燒香拜佛的老干媽。
老干媽盯著猴子老九說︰「小猴崽子,你是讓我老干媽動手捆起來呢,或是給我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地坐下來回話?」
猴子老九見倆個退役特種兵也只在兩招之內被打倒,自己強硬無非徒勞,只得很不情願地坐下去了,心道︰老子斗力也許不是你對手,只有斗智了。
老干媽見他听話地坐下了,贊許地點點頭︰「年輕人,听老人言不吃虧……」
猴子老九心里罵道︰你個老巫婆,孤人、五保戶,斷子絕孫的……
老干媽見猴子老九眼珠子骨溜溜地亂轉,心知這小猴子在想鬼點子,就說︰「你給老干媽老實點,惹火了老干媽,先閹了你、然後用你威懾恐嚇人的招術,打斷你的腿,你听明白沒有?」
老干媽見猴子老九表面老實了些,就問︰「听我ど兒說,你們年青的新任村主任會法術,可將屋里的實木八仙桌,憑空移到外面去,有沒這事。」
猴子老九一听老干媽想打听至陽法術的事,他心里明白,這老干媽其實心里害怕至陽法術高于自己。于是,就點著頭說︰「這到是真的也。他還可以給你腳上插個紙片片,比汽車跑得都快。」
老干媽一听,心里一驚,這法術自己畫符煉了幾十年都沒煉成,這人的法術是咋練成的呢?她這麼想著,嘴里又問︰「還有什麼法術,快快說來……」
「新村主任還可借天上的雷下來,燒死活人……」
老干媽一听,心道︰這是五雷天罡法,是道家正宗法術。
猴子老九故意說︰「他還會用鏡子看見我們對話,今天汪老板與另一個人在北湖邊喝茶,商量整我們大長溝、就被新村主任從鏡子里看見了、听見了……」
老干媽听了、回頭望望汪老板,說︰「ど兒…這是真的嗎……」
汪老板恐懼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