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胖子夾著一褲襠屎尿跳上專車,向城里逃去。老干媽看著他狼狽不堪的樣子,冷笑著說︰「我可憐的娃呀……你真是丟盡官家臉面,你咋吃得喝得屎尿跟褲襠流嘛……」
大長溝村民也掩著嘴偷笑,心道︰這就叫一物降一物,只有老干媽這樣的人、才能收拾這種賤貨。事實上,社會就該如此,有人對我們犯賤耍無賴時,我們還用儒家中庸之道對它講歷史講感情,其目地是要傳遞「以理服人」的思想。可惜的是,其它人並不認為我們是君子,而是笨蛋,膽怯而愚昧無知。我們若真想當君子的話,約個時間與這賤人決斗,滅他威風後才笑眯眯地用君子風範,對其它人說︰這賤貨太可憐了,我們本想饒過他的,又看他賤得骨頭發癢,只好在他身上拆下幾個配件、讓他犯賤的機器運轉不動。
大長溝的代村主任夢麗,在一邊也看得冷笑︰「這賤貨,可能再也沒臉來大長溝。今天的對外接待工作算是圓滿結束,明天可能又是一個忙祿的r 子。」
夢麗猜得真的不錯,第二天早上八點鐘剛過去,她就接到五個電話,有煤監、國土、環保、勞動、官家管工業的大員,都說是要來檢查工作的。這一下可急壞她的心,村主任至陽幫老吳去省里上任,十多天都還沒回村里。猴子老九雖也算村級領導,但他不喜歡給官家人賠笑臉,官家人來後他找機會向外溜。村子里就只有她夢麗和張蔚二個村級領導坐陣村委會。
今天要來的五個部門,都是惹不起的實權部門,稍有不慎或者怠慢就給你一紙停業整頓通知。讓大長溝村的眾多企業由︰紅紅的太陽升起來……轉眼就變成︰羞達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
夢麗心里著急,很怕怠慢這些人後給紅火的大長溝村惹來麻煩,倏地想起小時看的電影《雞毛信》中的消息樹。鬼子一進村,消息樹就倒下,鬼子一走,消息樹就立起來。這個方法雖過去幾十年,但還是很有現實意義的,社會是進步了,讓人帶著手機拿個望遠鏡往山巔之上一坐,盯著雷山另一邊公路上還是可以的。因為這些部門的車都是一百以內的小號牌車,看車牌就知是哪路人馬進村來,不用搬倒消息樹,只打個電話就會OK。
官家人進村,不比鬼子進村全民去打擊,而要合理安排人去接待。誰去接待,按什麼規格去接待都是一門學問,天朝官家人務虛不務實,你全村人去十公里外迎接、煙都不送一支,他們也會笑得合不攏嘴的。你若不派人去迎接,他們進辦公室後你一人送一條軟中華煙,他們也不一定會高興。因為作官的人,面子是首位,然後才是錢財,所以全村人見了這幫可恨可惡的官家人進村,不能用鬼子進村時憤怒面孔相待,而要換成微笑的臉、用吃過蜂蜜的嘴甜甜地說︰「歡迎歡迎…熱烈歡迎……出村之後、向鬼門關行……」當然後面這句話,只能在心里去咒罵。
官家人進大長溝村,干的事幾乎沒一件好事,都是圍繞著要吃,要喝,要錢,要罰款而開展工作的,比鬼子進村要糧,要女人還是有區別的。但消息樹的功能卻沒變,接待的意思也一樣,都是陪笑加虛情假意。如果說那個企業是真心去接待以檢查為名的人,這個企業絕對是在說謊話。
夢麗正想著這些時,雷山之巔的消息樹用手機傳來信息,三輛車牌號為個位數的轎車向山這邊而來。夢麗心里一陣緊張,知道三輛車是到大長溝村來的,山這邊只有大長溝村這個全省都名頭響亮的明星鄉村。其它村窮得叮當響,沒企業沒財氣、你村主任去城里請官家人,他們也不會去的。因為一切向錢看,你一個沒錢的窮村子他去干什麼,他們害怕沾你窮氣,影響升官發財的富貴氣場。
夢麗和張蔚各自帶上一個辦公人員,開上自已的寶馬335型轎車向新王朝大道駛去。二分鐘後,她倆就跑完五千米新王朝大道,在大牌坊旁靠邊停車,下車後見新王朝大道兩邊的彩旗飛楊,村里的三百多保安列成方隊在此候著領導來檢閱,村里負責宣傳的攝像組也在一旁待命,心便有些安定。
縣以上主要官家人都喜歡來大長溝指導工作,因為這里有超過飛機場似的五千米新王朝大道,更有身高超過一米八以上的三百多名退役優秀軍人,可以供他們檢閱,更有這個一夜暴富小山村的神秘吸引著他們,所以若不來走幾遭,就在官場中顯得沒啥地位和榮耀。
十幾分鐘後,三轎小牌號奧迪A6轎車緩緩而至,夢麗一揮手,喇叭里就放起了《迎賓曲》。保安公司在一位副總指揮下,整整齊齊列著方隊等候檢閱。
夢麗和張蔚走上前去,見三轎車中只有前後二車的人下車來,中間的車連門都沒開,停在那里不聲不響,心里一顫,暗道︰可能來大人物了。她為了證實自己的判斷,去看第一輛車和第三輛車下來的人,卻見這兩個車上的人竟是市縣官家頭面人物,電視里常見的幾位老大。
這幾個市縣官家頭面人物下車後都奔過去,圍在第二個車前,夢麗想,這太不尋常了。于是,夢麗向張蔚丟個眼s ,倆人也慢慢圍上去。此時,第二輛車里走出一個象大長溝退役特種兵似的戴著墨鏡的人物,這人眼盯著走過來的夢麗和張蔚看,
縣官家老大忙上前指著夢麗介紹說︰「這是大長溝村的夢麗副主任,以前是市明星企業家,現在又是市人大代表。」這人對夢麗笑笑,又去看張蔚。
縣官家老大又指著張蔚介紹說︰「這是大長溝村的張蔚副主任,天朝有名的經濟學家和投資專家。」這人又對夢麗笑笑。
戴著墨鏡的人又轉眼去望大長溝的三百多保安隊員,這一看,驚得發呆,暗道︰這哪里是保安公司,簡直就是特保處嘛。看著看著,他指著保安公司副總經理回頭問夢麗和張蔚道︰「前面領頭的是不是叫李周?」夢麗和張蔚異口同聲說︰「對呀……」
戴著墨鏡的人听後,二話不說,回頭就坐上車去。關上車門後,他回頭向車後排一個五六十歲人說︰「老大…這大長溝三百多保安隊員很復雜,有幾個還是雪豹隊退役人員,那保安公司副總經理李周原是雪豹隊數一數二人物,不知為啥來這山溝里作保安了。」
後排的老頭想想,又問︰「還有什麼嗎?」
這戴著墨鏡的人又將夢麗和張蔚的情況介紹一番,然後說︰「這里個個都是頂尖人才,很復雜的,你看下去不……」
後排的老頭又想了想,說︰「這村主任孫至陽不在,听說還有個八十多歲老干媽,你去叫老干媽過來吧……然後你去找那李周,讓他集合一百退役特種兵由你們選些人供你安排吧……」
戴著墨鏡的人答應一聲就下車去。
不一會兒,穿得花花綠綠的老干媽來到車前,車副駕上另一戴著墨鏡的人下車開門讓老干媽也坐上後排。
後排的老頭望著老干媽笑笑,說︰「老姐姐你好,我是孫至陽的朋友,他給我吃過師叔祖骨舍利的。」
老干媽一听師叔祖骨舍利,就知道他真是至陽的朋友,笑眯眯地說︰「大兄弟…其它話不必多說,我听你分附便是……」
後排的老大笑著點點頭,沒在說話。
副駕上戴著墨鏡的人說︰「你就和老大在一起,你的工作就是不要有人靠近他一米,明白不?」這人見老頭點名要這老太婆,嘴里不反對,心里一點都不服氣,老大也真是的,找個八十多歲老太婆干嗎?
十來分鐘後,先前戴著墨鏡的人和大長溝六個保安走過來,在車門邊對老大報告說︰「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從一百多名退役特種兵里排選出六個雪豹隊員過來,這六人無論哪方面都比我們強。」
後排的老大听得大惑不解︰「既然比你們都強,為啥要退役?為啥要去大長溝這小山村?」
戴著墨鏡的人說︰「還不是因為超過限定年齡原因……」
後排的老大听得很生氣,憤怒地說︰「超齡…超齡……培訓十來年才會成才,
成才工作一二年後就讓退役,錢都白花了。地方上難道就不需要他們去效力嗎?換個地方還是為社會去效力嘛……」
戴著墨鏡的人幽幽地說︰「因為這些人接受的全是技能培訓,又沒培訓過奉承人。到地方工作後,個人工作技能超級強大,又被大家妒嫉常給穿小鞋,又不會去奉承上司,沒人能忍氣吞聲去拿幾個受氣工資。幾乎都被企業家高薪誠聘作私人保鏢,所以大長溝的保安隊集中天朝很多退役特種兵,說不定我明年退役、也要進大長溝作保安的。」
後排的老大听得半晌說不出話來,過了很久才勉強笑著說︰「浪費浪費,真是太浪費人才。不過這樣也好,他們在大長溝干保安工作不用勾心斗角,照樣拿著高薪也是幸事。」
後排的老大說完,排門走下車來,前後各有大長溝三個雪豹隊退役保安護著,中間是倆個戴著墨鏡的保鏢和老干媽,夢麗和張蔚在一旁作解說員。幾個市縣頭面人員在三米外作跟班,讓人覺得很是好笑。
一行人來到剛剛建好的大牌坊前,後排的老大看著長三十米,高二十一米,全是漢白玉材料建造大牌坊,感概地說︰「建得真有氣勢,只可惜缺少歷史韻味,缺一個名人題字……」
夢麗心思細密,一听便知他想題字,掏出一支簽字筆和筆記本來,笑眯眯地說︰「我們也不想請什麼名人題字,您老若方便的話,我代表大長溝村一千多父老鄉親,懇請您老給我們題寫牌坊名?」
後排的老大听後,哈哈大笑起來,望著夢麗說︰「孫至陽的兩個左膀右臂真是不簡單呀……」說著,接過簽字筆和筆記本,龍飛鳳舞地用草書寫下這麼幾個字︰「大長溝•鄉村新王朝。融資題•壬辰年仲秋」。
夢麗接過一看融資二字,大驚失s ,這不是天朝排前四位的人物嗎?他咋會來大長溝村?常在電視上見面,但好象沒這麼年青,他用疑惑的目光去望著他。
這人笑笑,說︰「電視上的人沒我年輕,對不?我可不是騙子哈,不信,你回頭問孫至陽去便知。」
夢麗听他口氣認識至陽,心里便知是真,忙用慚愧目光望去。這人見後,又哈哈大笑,然後說︰「你該講講這牌坊和這路,好不?」
于是,夢麗指著牌坊說︰「這大牌坊長三十米,高二十一米,全是漢白玉材料建造,至今是天朝民間最大的牌坊。」
老融笑著說︰「也算是天朝第一牌坊,以前十三陵牌坊號稱第一,是長三十五米,高十六米。你們是長三十米,高二十一米。兩個相比,長寬又差五米,我認為應該是並列第一才對。」
接著,夢麗又指著平坦輔著瀝青,大氣磅礡地五千米新王朝大道說︰「這條路叫新王朝大道,這路從這大牌坊直通到村頭共五千米長。路寬三十米,其中八車道二十四米寬,兩邊人行道六米。按外界的說法︰將來外國元首來大長溝參觀訪問,都能將專機在這路上起降的。」
老融听得大笑起來︰「飛機跑道僅一千八百米長,你有五千米長,什麼飛機也起停得下來……」
夢麗又笑著說︰「這麼好的路,還沒功德碑文,後世之人會說路輔得真好,只是不知誰修的,可惜可惜…真可惜………」
老融又听得大笑起來︰「夢主任又要老融題碑文是不是?罷了罷了,我就抽空幫你們寫一篇拙作喲。」
老融說到這里,就回頭對三米外的市縣老大說︰「這大長溝也算天朝鄉村名片,我給這里題字寫碑文了,你們要好好愛惜這張鄉村名片,少來這里過分關心,我說的話你們明白不?
市縣老大听著點頭表示明白,心道︰你是叫我們莫來搗亂嘛。想到這,心里便惴惴不安起來,听他們的語氣這村主任孫至陽,早就和這天朝前四位大人物相識,我們而今還三天二頭下去找麻煩,要是惹燥這孫至陽,將我們告上去那後果不堪設想……倆人這樣想著,背脊里冒出一股冷汗來。
老融沒理他們,看著三百多個雄赳赳氣昂昂的保安隊員,這些人身高都是一米八以上,三十五歲以下年紀,穿著嶄新統一的保安制服,戴著白手套,個個都是j ng神飽滿斗志昂揚,當他們走到保安隊列前三米處時,三百多人「刷」地一聲立正舉手行禮,動著整齊表情嚴肅勝過官家儀仗隊。
夢麗笑著說︰「大長溝共有三個大隊,第一大隊是綜合治安大隊,全是退役特種兵,專業技能非常強可以以一當百,市官家常來借人去協助追逃破大案。」
老融听得心里不爽起來,滿臉冰霜,又回著望著市縣老大說︰「你們這些地方官家,既需要這些人才偏又排擠這些人才,一有破不了的大案要案,就去一個鄉村借保安,這要讓媒體一報道,你們官家還要臉面不?我今天給你們立個規矩,以後借人可以,須包吃包住每人每天工資五千元,這些人本身也值這個價,給你們干完活、必須馬上結帳才讓他們回大長溝村……」
市縣老大見老融心里不爽,只得冷汗淋淋地點頭表示听明白了。心道︰這大長溝真他媽神奇,人才又多關系硬得很,以往需要多少人白借多少人去幫忙,以後可是要花錢的事了。
夢麗又介紹道︰「第二大隊是護礦隊,也是選擇的優秀退伍軍人,組織紀律x ng都很好,專門保護村里各礦山安全生產的,防止有人來搞破壞。」
老融听得微笑著點頭。
接著,夢麗又介紹第三大隊︰「第三大隊為礦山救護隊,都是從軍人里選的體力好的人。因為礦洞里常有垮塌險情發生,必須有自己專業救護的隊伍,所以這個大隊人人都是膀大腰圓,雙手各提一百公斤跑二千米都沒問題。訓練時,都是扛四百斤一氣能跑完這新王朝大道,休息二十分鐘再跑回來。」
當老融走到三百多保安面前二米左右時,訓練有素的保安橫隊「刷」地從中間向兩邊分開,眨眼間就變成兩排縱隊。老融看得心花怒放,心道︰這是一個村的保安公司嗎?簡真就是一支超級軍隊,有這幾百人在大長溝住扎,不要說小蠢賊不敢來,就是江洋大道也不敢在這周圍犯案。
老融走得五六百米後就不走了,回頭對夢麗和張蔚說︰「兩位村主任,我與你們商量一下,我還要到外地去看看,想借你七個人用十來天。就是六個保安,外加這老干媽,你們回頭去市官家按一人一天五千元結帳,你看如何……」
市官家老大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笑著直點頭,又用眼楮去暗示夢麗同意。
張蔚卻搶先說道,「行呀……要用多少人、用多長時間都沒問題的,能為您服務是咱大長溝村的光榮,至于費用就更不要提起,我們大長溝村還欠著你的帳呢?」
老融笑著問︰「此話咋講?」
張蔚笑眯眯地說︰「融老一字何止千金,你替大長溝牌坊題字,又給新王朝大道題碑文,這是多少個字,我們大長溝村是不是還欠著您的帳嘛?」
老融听得哈哈大笑,「你這經濟學家、大長溝的管家婆什麼時候都在算帳哈,大長溝有你們相助不發財都難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