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隊的二台五菱面包車順著濱江東路前行,在一個轉盤處掉過頭來向西,又回到剛才鬧事的酒樓對面街上,巡邏隊領頭的人停下車來滿臉堆笑的說︰「三位美女……你們請下車自便……」
姓陸的中年人望著夢麗張蔚方融三位大長溝老總,滿臉愧意地說︰「對不起三位老總,我剛才多喝幾杯,出言不善得罪你們了,我向你們真誠地表示歉意,並希望多多原諒……」
夢麗冷笑一聲,說道︰「世上哪有這樣便宜事,無原無故被你人身攻擊,在大眾面前惡意誹謗,僅憑你私下一句道歉話就完事,你認為我們還有臉在大長溝呆下去不?」
傻美女方融也恨恨地說︰「我從明天起天天在大街上打人罵人惹事,然後在你們官家巡邏隊的車里,說句對不起就完事,你認為可不可以嘛……」
巡邏隊領頭的人听得不好回答,就用眼楮去望姓陸的中年人,心道︰這些美女說得也對,如果大街上公共場所人人都去攻擊別人,然後說句道歉話就完事,你說天下大亂不?這惹事的成本如此之低,誰不想去惹事發泄一下心中怨氣。
張蔚指著巡邏隊領頭的人說︰「你若是個盡職盡責的人,你就將我們帶到該去的地方,然後你該干什麼干什麼去,沒必要摻合進來作和事佬。我也很明確地告訴你,這事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沒有事。」
巡邏隊領頭的人听張蔚這麼說,尷尬地笑笑,瞄姓陸地一眼,轉頭開車就走。十幾分鐘後,四人來到刑j ng隊門外時,車上的人大吃一驚這里已聚集一二百好事之人,的士和人力三輪車還在不斷地送人到這里來。原來酒樓里有人敢挑戰大長溝,去惹事的消息被人用電話在縣城傳播開來,好事的人听說被官家巡邏隊送到這里,就打的抄近路趕來看熱鬧,真想看看這挑戰者有無三頭六臂。
四人走下車時,熙嚷的人群中有人叫道︰「大長溝三位女老總,我們支持你︰雄起…雄起…一定要雄起……」
更有人叫道︰「我們已經通知電視台……」
還有人說︰「你們不要虛火,我們幫你聯系過大長溝保安公司的電話,你們的猴子老九、帶著幾百退役特種兵正趕過來……」
巡邏隊領頭的人一听,心道︰老陸哇老陸,平時你在縣城里霸道點也就算逑,你顯擺威風也要看看人嘛,什麼人不好惹你偏要去惹大長溝三位女老總,最近的大長溝是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關系有關系,我們想幫你也幫不上,就看你自己如果收場了。
姓陸的人一听電視台要來,大長溝幾百退役特種兵正趕過來,嚇得一溜小跑往樓里跑進去
這樓共五層,一二層都是辦公場所,主要是刑j ng隊,治安大隊和110指揮中心及巡邏隊共用。姓陸的人一走進去,便關上門,躺在一個沙發上望著天花板直嘆氣。他剛才已經聯系好幾位實權人物朋友,希望他們幫自己在大長溝村之間施展一些影響力,但對方听說是大長溝幾位女老總,不是稱在外地開會,就是在家養病,也有一二位明確表態自己職小權微起不了作用,都婉言拒絕他。
姓陸的思想片刻,才想起那高大胖子安監局長,心道︰你們既然在一起喝酒多少是有交情的,我雖與你關系不是很特,但也是老熟人嘛,更何況我職位比你還要高一點。于是,我翻出縣各部門領導通訊錄打過去,才知這方早關機了。心里便焦燥地罵道︰「你龜兒子老滑頭,這時候關機,想置身事外,不淌這渾水。」
他又想給他家里打座機電話,卻不知號碼。他想了一下,心道︰我不知你家電話,但別人是知道的嘛。在他們縣各部門領導圈子中,要問某領導家電話是很容易的,沒多久便問著了。
電話打到安監局長家,一下子就通了,響幾聲後有人拿起電話沒接就直接放下掛斷。他不服氣,又繼續撥,對方又掛斷。這樣反反覆覆十來次後,對方終于接電話了,他氣憤地對著電話吼道︰「你想置身事外,不淌這渾水是嗎?現在電視台和大長溝的人正趕過來,將我打得住院你也跑不掉的……」
高大胖子安監局長冷冷地說︰「你踹門一進六號房,我就給你遞眼s ,你偏不信這個邪,現在急燥了……」
姓陸的人恐慌地說︰「我…我咋知她們是大長溝的老總嘛……」
高大胖子安監局長又冷冷地說︰「我還告訴你一個內部信息,你今晚這事要想調解成功,我們縣里還缺這種有大能量的人……」
姓陸的人恨恨地說︰「我們縣里管著大長溝,不信它一個鄉村就敢翻天……」
高大胖子安監局長在電話里嘆息︰「老陸哇老陸,你我平時並無過結,你這麼去想、這次一定會栽下深淵的。你今晚想踢的姑娘你知是誰嗎?她是省副長官方碧倩的獨生女兒,省里老大的小舅子都因為砸她家賓館,而受牽連退居二線,才讓我們市的老吳坐上頭把交椅,你說你我又憑啥去惹她……」
姓陸的人這下才明白幾個最要好的朋友,都在推諉這事、不想也不敢進來淌這渾水,原來這渾水太深了,深得讓人如在夢中。
姓陸的人關上手機,慢慢坐在沙發里發呆。安監局長給他的消息太讓人震驚,原以為大長溝不就是有十幾個大小企業,有些錢顯得橫蠻,卻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這麼大背景。難怪一個鄉村保安公司有這麼多退役特種兵,可以將惹事的人全部打斷手腳,而地方上不聞不問,這里面還有官家上層人物牽涉在里面,誰又吃飽撐的去管這事。今晚,他們在這里將我手腳打斷,縣官家人也沒人去淌這渾水。
姓陸的人想著自己依靠表姐才一步步走到今天,這一切的確來之不易,若因自己逞強而就毀掉這一生,心里實在是不甘心不服氣。但自己社交圈子里能說上話的人都是小人物,有心幫自己也無能力來解決問題。想著想著,他突然想起表姐來,他這個表姐是他的恩人,當初是表姐找關系將他弄進zh ngf 機關作公務員,也算是很照顧他的。但這些年來因個人看法不同,疏遠得幾乎沒見過面,他只能將表姐,當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去求助。
姓陸的人撥通表姐的電話,便恐懼地叫道︰「表姐…我是小陸,求你救命呀。」
表姐在電話那頭,不悅地說︰「你不是不想給我說話嗎?又想玩什麼……」
姓陸的人吼道︰「大長溝村的人要收拾我,要打斷我手腳送我進醫院……」
表姐一听大長溝,忙問道︰「大長溝…哪個大長溝?你給我說明白點……」
于是,姓陸的人就將事情的頭尾一五一十交代出來,並將方融背景也述說。
表姐一听方融背景也很驚詫,半晌說不出話來。心道︰我這表弟干工作也是很好的,就是愛在朋友面前逞能充老大,總認為這個地方他是老大、動不動就狂叫︰「在我的地盤上,沒有擺不平搞不掂的事……」但他哪里知道,這個社會是盤根錯節的事,是敵中有我、我中有敵,官商聯盟,上下互用的本質。任何人踏入官商之界,誰也不是老大,誰也不是很簡單。雖然人人都在選擇靠邊站隊,但任何一邊、任何一個隊都有自身的實力。一個人嘴上天天在人前充老大,但你卻是你這支隊伍里的第一個犧牲品,別人撒網打著的魚都是水面浮著的魚。
寶刀的價值,在于藏進刀鞘里。
手術刀的魅力,在于平時泡在消毒液里,關鍵時刻在人身上輕輕劃下一刀。成大器的人,善于隱巧露拙,關鍵時刻鋒芒一現,震驚天下。
表姐想到這里,就告誡姓陸的人說︰「我也不知能幫不幫得上忙,我可以幫你試試看。你以後行事要低調點,光在你的朋友面前逞能有用不嘛?你自己想想︰你們安監局長都在悄悄去上面拉關系,而你卻只知道和下面的同學朋友敘舊,你不進則退,遲早會被淘汰的……」
姓陸的人放下電話後,心道︰這安監局長真他媽是個人才,不聲不響就拉上省里實權人物親屬,看來要不多久,這個縣太爺寶座非他莫屬。
表姐放下電話後,心里一陣激動,嘴里輕輕念道︰「至陽我的小寶貝,姐姐我好想你喲,現在終于找到機會和你說話了。」
這表姐就是市銀行的覃曉惠行長。
覃曉惠行長按奈不住心里的激動,拿起手機就撥通至陽的話,她知道天下男人心里都有一顆「英雄情結」,越是有大本事的男人越憐惜落難美女。自己雖年過四十五歲算不上美女,但可以用聲音去裝個美女呀,然後用可憐巴巴去套住男人,最終勾引他上床。此時,她心一陣陣得意起來,心道︰你至陽只要一上老姐姐我的床,你就是孫猴子逃不出佛爺五指山。因為你老姐姐我最近天天都在看生活光碟,在一招一式地學著里面的功夫,每天又花大量時間去修練收月復提肛,向上吸氣的動作,現在已經練到爐火純青境界。只等著有機會向你展示,將你征服,讓你拜倒在老姐姐石榴裙下……
至陽剛剛在村里吃完飯,一見電話是市銀行覃曉惠行長,就想起前段時間去銀行貸款,用道術特異功能加藥物將她變年輕的事。也想起自己當時情不自禁摟著她在行長辦公室,吻她嘴唇,模她大眯眯,將手指插進她下面深淵的事。也想起她與自己一同去救老吳,回她家別墅倆人共住一宿的事。
至陽接通電話,剛剛說句「喂…你好…」,卻听見覃曉惠行長在電話另一頭嚶嚶哭著,卻並不說話。覃曉惠行長只哭得十來秒鐘,就听見至陽的「英雄情結」表現出來了。至陽听她哭著、心里就產生共鳴很難過,就溫溫柔柔地叫道︰「曉惠姐……曉惠姐…你咋那嘛………」
覃曉惠行長又哭了二三秒鐘,恰到好處地收住哭聲,她知道再多哭幾秒鐘後,男人就會心煩,心一煩之後「男人英雄情結」就會大打折扣。她就悲悲涼涼地說︰「我的弟弟呀,姐姐我被人欺負了,最近一想起這事就忍不住想哭……」
至陽心道︰這是個什麼樣的男人,敢欺負你覃曉惠行長,听你這樣子真象被人欺負,可以肯定地說,敢欺負你的男人肯定有一些背景。他心里這麼想著,英雄情結就涌上心頭,我到想見見這個男人,看他有啥背景。
至陽就豪氣萬丈地說︰「這人咋欺負你的,你說嘛………」
覃曉惠行長幽幽地說︰「這男人親口說過愛我,又乘機摟著老姐姐模淨全身,還找機會在老姐姐別墅里住過,現在竟然不聲不響地躲開。老姐姐說過他不一定非娶我,但願他能隔三差五想起我。可他………」說著,又悲悲慘慘地小聲哭起來,听得至陽心里火冒三丈,覃曉惠行長年齡是偏大一點,但人長得也是老美女一個,而且各個方面的綜合素質卻很高,這男人真是有眼無珠。
至陽想到這,就氣憤地說︰「曉惠姐…你告訴我他叫啥名字,在哪里工作…」
覃曉惠行長幽幽地哭著說︰「這人你認識的,姐姐還是不說名字吧,說了又如何?你至陽未必下得了手去收拾他。再說,天下負心男人何止千千萬,摟著我們這些怨女又親又吻又模時,說的話很甜蜜、很動听、很漂亮,一但放開我們身子轉身走出後,就再也記不住自己說的話了。可憐可憐真可憐呀……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就是我們痴女人,一但對某個男人動了真情,心里就永遠忘不了他……」
至陽听覃曉惠行長哭得肝腸俱碎,心里早升起一串串怒火,強壓著怒火說︰「他是誰…你快說呀……」
覃曉惠行長這才一邊幽幽地哭著,一邊說︰「他叫孫至陽……在大長溝村…」
至陽一听,一下子就癱軟在沙發上,心里先是一陣不悅,既而生起一些怨氣,最後有些惱怒。認為覃曉惠行長繞這麼大個圈子來說自己,似乎有些小題大作之嫌。但冷靜下來慢慢一想,又覺得她的話是真實的,沒有一句是編造的。自己確實說過喜歡她愛她的話,也摟著她親吻過,模過她大眯眯,更用手指插進去她下面,更在她家里住過,還在她家和嫂子廖長秀校長作過愛。至從分別後,自己忙于事務和工作,真的沒給她打過一次電話去問候。
他這麼想著,什麼不悅、怨氣、怒氣也沒有了,听著對方的哭聲,用溫柔得象綿陽似的語言說︰「曉惠姐……你不要哭好不好,我以後有空就來看你……」
覃曉惠行長略略降低一個音調,但還是繼續哭著。
至陽接著說︰「曉惠姐……是真的…我有空就來看你。」
覃曉惠行長又略略收斂一些哭聲,哽咽地說「至陽……你是不是在寬我的心,安慰老姐姐的悲傷……」你知不知道︰
越是不願寂寞就越寂寞……越是想要解月兌越難解月兌……
你可以什麼話也不要說……你可以什麼事也不要作……
老姐姐有你心里也快樂……這世上沒有人來可憐我……
分別越久相思越來越多……你今晚就來給姐新生活……
至陽一听,就推辭說︰「曉惠姐…我今夜還有事要辦呢……」
覃曉惠行長听得,又是一陣放聲大哭,嘴里不停地罵道︰「孫至陽…你個騙子……孫至陽…你個騙子……你騙走我的心………」
至陽听得心里更難過,忙解釋道︰「我說的是真話,我們三個女老總在縣城吃飯,被縣里一個姓陸的人欺負,我要趕過去處理……」
覃曉惠行長听後,略收住哭聲說︰「這姓陸的好可恨,我好幾年前都想打爛他的嘴了,他在縣里常自吹這縣是他的地盤。你讓猴子老九去打死他最好,大不了我對我姑姑說是我叫你們去打的……」
至陽听得不解,忙問︰「這姓陸的人與你和姑姑有啥關系嘛?為啥要你去給姑姑說是你叫我們打的……」
覃曉惠行長收住哭聲,哽咽道︰「這姓陸的是我親姑姑的兒子,是我親表弟,他的公務員身份還是我找關系買來的。他有丁點權力就狂妄自大,目空一切,我與他幾來都斷絕往來了。」
至陽一听這話,便猶豫起來,心道︰原計劃找人打他個半死,或者花錢找人拘留他幾天,但現在知道他是覃行長的表弟,不可能這麼作了。覃曉惠行長和大長溝關系一直很融洽,想要多少貸款她從未說過不字,如果為這點小事和覃行長鬧得不愉快、就很不值得。
覃曉惠行長在電話另一頭見至陽猶豫不絕,又幽幽地說︰「你若不好處理姓陸的事,你馬上過來我們仔細商量,我決不護短。還有、听說你們辦鄉村銀行的事,我可以給你很多建議和意見,讓你不走彎路……」
至陽一听,就覺得覃曉惠行長很值得去拜訪,這麼久都沒去問候一句,自己心里有愧。此刻,他就對著電話說︰「曉惠姐…你等我三十分鐘,我馬上開車過來細談,三十分鐘後見……」
覃曉惠行長在電話里故意狐疑地說︰「至陽……你不要再騙老姐姐哈……老姐姐這顆破碎的心,早已傷痕累累,經不起你再折騰了……」
至陽听得心里難過,匆匆關掉手機,爾後、又與猴子老九打電話︰「姓陸的不要動他,他是一個朋友的親戚,我馬上去見這朋友,你去將三個老總接回來吧。」
覃曉惠行長扔掉電話,得意地跳起來拍手大叫︰「好!大魚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