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是誰!竟敢玩我!」
黃馬憤怒的咆哮著,怒視著倒在地上依舊處于昏厥的‘賈詡’,強壓下一蹄將其踩碎的沖動,凶惡的扭過頭看著遠方,撒開四蹄向前奔去。
……
天柱山。
一個身披道袍,仿若仙風道骨的老者背著手站在一處山峰上,抬頭望天,並時不時的嘆息一兩聲。
「嗯?」突然,那老者臉s 一變,死死的盯著高空中一閃而過的亮星。
只見老者低頭皺著眉細細的算了一下,頓時毫無根據的笑了起來。
「冀縣城嗎?」老者的笑容久久不息,搖了搖頭,邁步走下山峰。
……
冀縣城。
黃馬突然停了下來,細細的想了一下,邁開四蹄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為什麼那個人是假賈詡?
黃馬突然明白了,如果說那個人是黑衣人放得誘餌的話,那領頭的黑衣人怎麼還會露出那種渴望得到的表情?還不惜以失去x ng命的代價跟自己搶?
很顯然,假賈詡不是黑衣人放得誘餌。
那答案就很明確了,賈詡還在閻府里!
而且,說不定現在賈詡已經跑了!
閻忠?黃馬從來沒有關心過他,黑衣人所代表的勢力是絕對不敢動閻忠的。
因為,這是漢末!
哪怕那股勢力很可能已經造反!
既然賈詡已經跑了,而自己又猜不出他去了哪里,那還傻兮兮的跑過去做什麼?
黃馬小心翼翼的在小巷中穿行,憑著記憶向囚禁千里馬的地方走去。
「先把他救下來在說吧。」
黃馬閉起眼楮,憑著感覺與那熟悉的氣息,向著一個陌生卻又略帶熟悉的地方走去。
「听說了麼?韓遂打敗耿刺史了。」人類的聲音在拐角處響起,黃馬趕緊睜開眼楮,蹭的一下躲到一旁。
「當然,嘿,我還听說了,耿刺史是不听閻大人的勸才落敗的,好像是內部出了ji n細還是怎麼的?」
「真的?」第一個人看了看第二個人那得意的神s ,心一橫,說道「切,那有什麼?我還听說了!朝廷新任命的漢陽太守今天就要來了!叫個,叫個什麼來著?」
「傅燮。」
「對!就是傅燮!」那人一拍腦門,眼瞅著第二個人得意的神s ,卻沒有過多的失落,仿佛,還略帶得逞的興奮?
黃馬待那兩人走遠後,從黑暗處走了出來,細細的想了一下,猛然瞪大了雙眼!
傅燮!是傅燮!
看來自己要在找不到賈詡的話,那可就真的與這毒士今生無緣了。
黃馬加快了腳步,四蹄不斷變換,不一會就來到了那罪惡的木門前。
細細的听了听,確定院子里面無人後,黃馬咬住木門前的大鎖,碩大的頭顱猛然向著左下方一撇,那鎖頭便掉了下來。
輕輕的推門進去,再次確定沒人後,黃馬又閉起了雙眼,仔細的聞著空氣中那熟悉的氣息。
四蹄隨心而動,黃馬仿佛有一雙洞徹一切的雙眼,能夠穿透建築,看清他背後的事物。
「嘶!」
似乎是嗅到了同類的氣息,那被埋沒的千里馬再一次嘶叫了起來!
就是他!
黃馬猛地睜開雙眼,身影如閃電一般飛奔,竟直接遏制住了月復內的饑餓感!
就是他!熟悉的聲音!我的同類!
黃馬的雙眼流下了思念的淚水,那淚水中包含了三年來的辛酸苦辣。
他們就這麼對視著,久久不語。
仿佛世間一切都禁止了,就連風聲都消失了,似乎也不想驚擾這世間最美的一刻。
周圍的駑馬全都沒有了聲音,就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那並不是害怕,而是感動。
沒有人知道這匹千里馬受到的是什麼樣的折磨,他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淚水無聲的滑落,所有的駑馬都流下了淚水,在這一刻,他們似乎突然通了靈!
黃馬輕輕的,慢慢的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咬碎束縛他的繩子。
然後,又咬碎束縛所有駑馬的繩子。
一切的一切都是在無聲中發生,在無聲中停止。
所有的馬都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動一下。
仿佛那根束縛了他們幾年的繩子還存在似的。
「走吧,我的伙伴,你屬于廣闊的世界。」
黃馬率先打破了沉默,輕輕的舌忝著他身上的傷痕。
數不清的傷痕!
結疤的,還在愈合的,新出現的!數不清的傷痕!
各式各樣的,有被鞭子抽過的,有被木棒打過的,更有被火把燒過的!
黃馬的淚水輕輕的滴落下來,滴在他那滿是創傷的背部。
「媽的!哪個王八羔子打碎老子的門?」
令人厭惡的聲音響起,早已沒有牽掛的駑馬一個個惡狠狠的瞪著那馬夫。
「嗯?」馬夫額頭頓時悄無聲息的流下了一滴冷汗,用手輕輕擦去,怒火頓時竄了上來!
「媽的!都造反了是吧!」馬夫從旁邊抄起一根鞭子,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只見一匹駑馬蹬的一下踹碎面前的木欄,前蹄輕輕的蹬著,看向還在給千里馬舌忝傷口的黃馬。
黃馬似乎沒有看見那馬夫,仍舊輕輕的舌忝著。
千里馬的血,怎可白流?
「找打!」馬夫眼見那踏碎木欄的駑馬沒有正眼看自己,怒氣再一次上升,手里的鞭子重重的向著那駑馬的頭部抽了下去!
要是真被抽中!必死無疑!
千鈞一發之際,黃馬動了,宛如一道白s 的光線般,碩大的頭部重重的裝在了馬夫的小月復,馬夫來不及痛呼身軀已飛了出去!重重的倒在了身後的大地上!沒有發出一聲聲響。
「走吧,我的伙伴。」黃馬回頭看了一眼,邁步向前走去,四蹄踩著馬夫的尸體,撞碎了還在搖擺不定的木門。
既然你非要搖擺不定,那要你又有何用?
……
冀縣城,城門處。
一輛馬車緩緩行來,四周圍擁著數百個家兵,還有數個家將。
「分成五批,每批間隔兩個時辰進入。」
馬車中傳來一個蒼老卻不可抗拒的聲音,就見在一片沉默聲中,散去了一百多名家兵和三四個家將。
「父親,為什麼?」馬車中又傳來一個孩童的聲音,奇怪的問道「冀縣縣令和一眾官員都沒有出來迎接我們,為什麼父親不僅不動氣,還要分批進入?」
馬車中頓時沉寂了下來,過了一會,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孩子,你能領悟到這個份上,已實屬不易。但你要清楚,耿刺史剛剛落敗,現在這個時刻,正是反賊最囂張的時候,他們一定安插了不少的人來我們漢陽郡,如果我們大張旗鼓的進入,豈不是就告訴了他們,我已經來了嗎?」
馬車緩緩前行,車內也沒有了先前的聲音。
「站住!下車!」城門卒一眼就看到了緩緩行來的馬車,正要上前檢查,就見馬車旁邊一個像管家一樣的老人一路小跑而來,從兜里掏出了數百個錢,悄悄的塞到了城門卒的手里。
就見城門卒顛了顛手里的錢,滿意的看著他,然後裝模作樣上前隨意的檢查了一下,高喝道「放行!」
馬車繼續前行,漸漸的就看不見了。
另一個城門卒從馬車出現的那一刻便緊緊的盯著,直到馬車消失後,那城門卒忽然跟旁邊的另一個人說了點什麼,然後就笑嘻嘻的跑出城去了。
那城門卒來到一個樹林間,等待在樹林中的,正是偷襲兩次都不成功的黑衣人!
「傅燮已經來了,那馬車里面的就是,速速回去稟報大人,其余的人想辦法搞點動靜出來。」那城門卒一改先前點頭哈腰的樣子,很嚴厲的說道,「這次要是在失敗,你們就不用在出現了。」
林間的黑衣人冷汗頓時流了下來,單膝跪地,說道「諾。」
另一邊,一個身穿道袍的老者,也來到了冀縣城外。
「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那老者自言自語的說道,接著搖了搖頭,邁步向前走去。
(今天兩更接近七千字,希望可以彌補之前的斷更吧。另注︰由于劇情要求,所以我讓馬超提前幾年出生了,各位別奇怪啊,劇情要求,劇情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