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之時,昭勛看上去j ng神奕奕。自己心里直納悶︰昨天一晚上腦子都是那些線啊,稜啊,怎麼早上醒來一點就不覺得累呢?照常的起床晨練,結束後又鑽進屋子里研究,不知道是為了不讓父親失望,還是真的入魔了。連續好幾天都沒和伙伴們出去玩耍,眾人都覺得很奇怪。
還是謝遠先發現了他的不對勁。這幾天早上練武的時候昭勛一直都心不在焉,好幾次動作都做錯了。昭勛他雖然身體瘦弱,但學習能力不弱,動作通常都是前幾個學會的,而且很少出錯。
「勛哥兒,最近是不是睡的不好,怎麼j ng力這麼不集中?」
「勛哥兒最近把自己鎖在家里不知道鼓搗什麼呢。」卻是謝遠的兒子謝曉答了話。
「兔崽子練你的功,沒問你!」
「哈哈!」一陣笑聲響起,謝曉縮了縮頭,不敢繼續搭腔了。
「沒什麼,遠叔,就是最近跟著我爹學著刻木偶,老刻不好。」
「刻木偶?」謝遠有些意外。「你還這麼小,學什麼木偶,應該好好練武才是,不行,一會我去找找你爹。」
一如往常的對話,謝遠一直說,昭啟默默的刻著木偶,最後昭啟點頭,謝遠離開,留下父子二人。
「今天休息一天。」
「哦……」昭勛也說不出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晌午時分,一眾小孩照常的過來邀昭勛去玩耍,他想起好幾天沒去後山,今天又無事可做,便爽快的答應了。眾人一聲歡呼,奔後山而去。
午時的陽光,直sh 的湖面上,印著原本略顯y n沉的樹林十分爽亮,孩子們在湖邊肆意奔跑著,有的追逐奔走的飛禽走獸,有的攀爬樹木摘果子,有的在湖中潑水嬉戲。也許是因為這幾天刻木偶的原因,昭勛似乎覺得自己沉穩了許多,只是安靜的坐在湖邊,看伙伴們玩耍著。要是以前的他,此時不是在湖里,便已經到了樹上。
抬頭望著遠方的樹顛,有些出神,陽光照來,略有些刺眼,眯了眯眼楮。太陽照在身上,懶洋洋的,昭勛索x ng躺了下來,耳旁不時傳來伙伴們的笑聲。
「勛哥兒,下來啊,躺在上面干嗎?」水里一個孩子努力的躲著伙伴潑來的水,還不忘呼喚著昭勛。
昭勛沒有回應,只是感受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搖了搖頭。
「是啊,勛哥兒,這樹上的果子可是你等了好久的,你不上來,可就被我們全摘了。」
昭勛依舊沒有出聲,只是搖頭,大家見他沒反應,也就不再叫他了。
突然一只小鳥從湖邊滑過,遮住半分陽光,將身影印入昭勛眼中。眼前猛然一暗,他的目光不自覺就追上了這個身影。可這個身形剛越過湖面,到達岸邊,便從空中掉了下來,身上還插著一只從遠處sh 來的利箭。
見小鳥被伙伴sh 落,昭勛收回目光,繼續關注著陽光。可他剛移開目光之時,眼角的余光卻驚奇的發現,有一絲淡淡的灰s 從小鳥身上飄起,慢慢向空中升去。昭勛猛地坐了起來,直盯著那一縷灰s ,目光不移半分,生怕跑掉一般。可惜飄離小鳥尸體不久,就慢慢的變淡,最後消失不見。
「怎麼了,勛哥兒?」旁邊的一個伙伴發現他的異樣,詫異的問道。
「你剛才看見了嗎?」
「看見什麼,勛哥兒你沒事吧?」
「那只鳥,你沒看見嗎?」
「你說朗哥sh 下來的那只鳥啊,當然看見了,朗哥不愧是我們村的小神sh 手呢,越來越準了。」
「那鳥死了之後,你沒看見別的什麼嗎?」
「別的?」他撓了撓頭,滿臉疑惑的道。「勛哥兒你還好吧,死了之後就是尸體,難道鳥兒還有鬼魂不成,可別嚇我?」
「沒有,沒事,可能是剛才陽光太強,刺著眼楮,看花眼了。」
「沒事就好,那我們去看看朗哥sh 下來的鳥吧,我還想朗哥教教我箭法呢!」
「我不去了,你去吧。」昭勛依舊思索著剛才的情景。
「那好吧。」他見昭勛如此,也只好作罷。
朗哥被眾伙伴圍成了一個圈,不時有人上前看看他sh 下來的鳥,還有向他討教箭法的。一時間大家都圍在他身邊不停贊嘆著,也便沒了空閑再拉弓sh 箭,讓昭勛再尋究竟的願望落了空。
「朗哥,再sh 一個讓我們看看吧!」一個孩子道出了昭勛的心聲。
「是啊是啊,朗哥再讓我們見識下!」
叫朗哥的孩子見大家都圍著他,本就有些飄飄然了,有人提出這要求,眾人再一附和,很爽快的就答應了。正好在不遠處的湖中心,有一只鳥從水中捕魚成功朝岸邊飛來。
搭箭開弓,微一計算。「嗡!嗖!」箭疾sh 而出,緊接著便是一聲慘鳴,然後便是墜地聲。
「哇,sh 中了,sh 中了,朗哥太棒了。」
「真的又中了,我就知道朗哥肯定能sh 中。」
歡呼聲四起,眾人拍手叫好的同時,昭勛也目不轉楮的盯著那只鳥。其墜地之後,一如之前的那只鳥般,從身上飄出一縷灰s ,在升騰不久後漸淡而散。他知道這次肯定不是眼花,而且也知道除了他沒人發現此異樣。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快步奔向離他不遠的尸體,在旁邊停住,仔細的端詳著。
一支箭穿胸而過,如之前獵殺的普通的獵物般,沒有絲毫異樣。昭勛皺著眉頭,用心尋覓著不同的地方,卻毫無所得。
「勛哥兒,有什麼不對嗎?」眾人見他在尸體旁蹲了很久,疑惑到。
「沒什麼,朗哥sh 的很準。」
「呵呵,勛哥兒你身體弱了點,要不然我也可以教你開弓sh 獵。」聲如其名,一聲爽朗的聲音響了起來。
「謝謝朗哥,我知道自己沒這個天分,拉開弓了也沒你這準頭。」
「呵呵呵呵,勛哥兒你是咱這幫伙伴里最聰明的,我們都听你的,你要sh 什麼我就幫你sh 什麼。」朗哥憨笑道。
「不用了,把這只鳥送給我好嗎?」
「一個獵物,勛哥兒拿去就是了,不用客氣的。」
眾人見識了一場表演,昭勛也拿到了想要的東西,便各自散去,繼續嬉鬧著。而昭勛拿出不大的鳥尸,翻來覆去的查看了一番,依舊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情景是如何發生的。怔怔的看著這箭,這鳥,這湖,竟不覺痴了。
「勛哥兒,走啦!」一聲呼喊把昭勛從痴魔中喚了回來。抬頭看去,卻是太陽已然西斜,伙伴們也收拾東西,往回村的方向走去。昭勛起身拿起獵物,從胸部把箭拔出還給主人,思索中隨著人群往山下走去。
後山的水潭就在下山的必經之路上。從小這幫孩子就被父母j ng告,不能靠近水潭,听話的孩子們路過時都會繞著走。幾個不听話的孩子在某次靠近感受到水潭的寒冷,病了一場之後,也乖乖听從了長輩的建議。因此此刻下山的隊伍,都遠遠的避開了水潭的位置,盡管在這初秋的天氣,靠近水潭能感受到幾分涼爽。
「勛哥兒,你今天是怎麼了,好不容易出來玩了,還心不在焉的。」謝曉從小就和他熟識,發覺了他的異常。
「沒事,就是太陽曬著,有幾分困意,j ng神不大好。」
「困?要不我們向上次那樣,去水潭那逛一圈,你就j ng神奕奕了,哈哈。」謝曉調笑道。
「哈哈。」想起上次他們兩個在水潭被凍的渾身發抖,回去躺了兩天才恢復的窘樣,昭勛也不自禁的笑了起來。目光微微掃過不遠處的水潭,似乎要從此處找回那時的記憶。
「咦!」昭勛輕呼一聲。剛才瞥過的一瞬,他似乎在水潭的上方看見了那相似的灰s ,如飛鳥逝去時出現的一樣。不同的是,之前的灰s 消失在了天際中,而水潭上的似乎是進入了水中。
揉了揉眼楮,再次仔細的望向寒潭上方,等了片刻之後,卻是什麼都沒發現。閉眼擺了擺頭,第三次看去,還是沒有第一次出現的情景。
「難道這次是真眼花了?」他低聲嘀咕著,隨人流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