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勛現在還有些懵,莫名其妙的被喝醒,莫名其妙的拜了師,莫名其妙的被丟在這個房間的,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沒說就走了,他確實懵了。
很簡單的陳設,一桌四椅,一床,床上還放著兩套新的道袍,桌上也有幾s 常見的水果,牆上掛著道暮祖師的畫像,樸素的庭院,比起那恢宏的宮殿,別有一番滋味。
拿起個水果吃了兩口,他確實有些餓了,推開房門進了院中。踏入其中,昭勛便被驚了一下,因為這小小的庭院里,四周木棚爬滿了紫藤花,倒掛著的一串串如棲息的蝶兒,十分漂亮。中間是個圓形的空地,大概是平常練功之所。環顧四周,卻沒見著一個人,不禁有些詫異︰這位長老難道沒有其他弟子嗎?正要轉身回房,卻見著明濯從西面的房中走了出來,一臉淒然。
見著昭勛在,明濯變幻了表情,恢復到初見時的冰冷之感。
「我名明濯,今後便是你師父,此處就你我二人,除西面房間之外,隨你走動。出門東行不遠有個果林,餓了自己去摘,平時沒事不要打擾我,教你修煉時我自會出現,有不解之處去北面我房中詢問。今r 休息。」
說完也不等他答復,便進入了北面的房中,留下昭勛皺眉苦笑著。
次r 清晨,昭勛推開屋門之時,就看見明濯正站在院子中凝視著四周的紫藤花出神。
「師父,早!」昭勛拉回了明濯的思緒。
「早!」明濯回頭,從懷里掏出本書扔給昭勛。「這是《塵緣經》,一套基本的納氣之法,乃祖師根據《明道經》衍生而出的,適合低階修煉的功法,你r 後就按此經修煉。凡境修煉主要是量的積累,將元能納入十二正經的三百六十五處穴竅中。凡境九階,若九成的穴竅攢滿元能,便可破凡為塵。
修行第一步為‘感氣’,先感受四周元氣的存在,才可吸而納之。你先從此點做起,循序漸進便是,有不解之處,可以詢問。另外此經中並無術法,若要修煉,可去典藏峰的藏經殿觀閱。好了,你修煉去吧。」
昭勛捧著書回到房中,低頭沉思起來︰「雖然師父話語簡略,但條理卻很清晰,修行關鍵也已經道明。而他所說的‘感氣’,大概就是父親之前已經教過的,但是又有所區別。父親曾言納氣于髒腑,而師父卻說納氣于穴竅。另外父親所授的功法並無境界之分,只是以魂結數量來計,而師父口中的修行似乎有諸多境界,難道兩者差距如此之大?」
他皺了皺眉,「既然兩者都講究積攢元氣,我只管吸納便是,先存于髒腑,再積于穴竅。而且父親的功法要以魂能為引,不是積滿元氣便可破境的。」下定決心,他便不在糾結于此,盤膝坐下,潛心修煉起來。
由于有了之前隨父親修煉的經驗,對于吸納元氣的過程十分順利。並且此經的修煉之法,對于元氣的感受與吸收速度,與父親所授之法相去甚遠,仔細研習了幾個關鍵之處,便放在了一邊。至于師父所說的術法修煉,他倒也不急,畢竟在這宗門內除了每年秋的宗門大比之外,極少爭斗,而如今離那時還遠。
昭勛修道r 短,未達闢谷之境,簡單填飽肚子,四下無事,又沒地方可去,繼續修煉起來。到r 暮時分,卻再也坐不住,畢竟少年心x ng,便打算出去走走。步出房門之時,恰巧見師父進了西面的房間中,他遲疑了一會,雖然十分好奇這房中有些什麼,但想起師父有過嚴令,遲疑了一會,轉身出了院門。
修道無歲月,不覺間昭勛來到這庭院中已有月余。這期間明濯除了出現過幾次指導和檢查他的修煉情況,大部分時間都在自己屋中和西面的房間里,而昭勛也漸漸習慣了這種生活狀態。一個月來他也打听清楚了,此峰名叫紫苑峰,山上除了這個庭院中的二人,就只有離此東面不遠處有個小院,里面住著幾名雜役弟子負責照料峰上的藥草。平r 里昭勛也去過幾次那小院,可是由于自己師父冷冰冰的樣子另這些弟子十分敬畏,使得他們對自己的態度也帶著幾分畏懼之心,平添了幾分距離感。
這天昭勛心有些亂了,修煉坐不住,而去那雜役小院又有些無趣,想起師父曾說過可以去典藏峰研習術法武技,便去雜役院要了只雒鳥,沖著典藏峰而去。
「吱,吱!」雒鳥飛到紫苑峰頂,俯瞰全貌,才發現整個紫苑峰都滿布著紫s ,許多地方都爬滿了紫藤花。雒鳥飛過幾座峰頭,落在了典藏峰上。
昭勛剛落下,便發現這典藏峰上雒鳥起落不絕,周圍或年輕,或老成的弟子也是往來不斷,十分熱鬧。拉著一位師兄問了藏經殿的方向,他也不再駐足,快步向藏經殿走去。
走了不遠,便遠遠看見一座雄偉的宮殿立在前方,殿體共五層,此刻門前全是進出的人群,多為藍袍和青袍的弟子,不時也有玄袍的長老出現,引得弟子們行禮不迭。昭勛加快了腳步,正準備進入殿中,一個突兀的聲音卻在身後響了起來︰
「喲,這不是明濯師叔的弟子嗎?」
昭勛本覺得這聲音和自己無甚關系,但聞見提及了師父明濯,料想必定是在說自己,便止了腳步,回頭望去。
只見說話的也是位藍袍的新弟子,面上略顯倨傲,後面跟著四五個同樣的藍s ,看著昭勛的目光充滿的挑釁。
昭勛隱約對說話之人有些印象,但並不知曉其姓名,且對方的言語中似乎帶著些敵意,他有些不解,不覺間也有了些不快,淡淡回了話。
「不知這位師兄是?師弟昭勛,家師正是明濯長老。」
「連雲韞師兄都不認識,雲師兄可是新弟子中的第一天才。修煉月余,就已經納氣入竅,成了凡境一階的修者,眼看著就要突破二階了。許多長老們都對雲師兄大加稱贊,稱他是明道宗數百年不遇的天才呢。」雲韞未答話,卻是旁邊的一人開了口,言語中滿是得意。
「原來是雲師兄,師弟有理。」雖然對方語氣不善,但畢竟是同門師兄弟,昭勛還是拱手行了一禮。
「昭師弟不必客氣,我叫住你,只是想看看從不收徒的明濯師叔破例收的新弟子,到底有何特別之處,倒也不是要為難于你,只是想讓我們師兄弟幾個長長見識而已。」雲韞嘴上客氣,卻掩飾不了眼中的輕蔑。
「師兄的疑惑也是師弟的不解之處,至今師弟仍不明白師父為何選中我為徒,若是師兄要從我身上找尋答案,怕是要令你失望了。」
「雲師兄,我看明濯師叔是見他可憐沒人要,才選中他的吧。恐怕他現在連感氣都沒成功呢,能有什麼特殊之處。」雲韞後面一人尖聲叫道。
「哈哈,哈哈!」圍著的人群爆發出一陣哄笑。
「雲韞,你又在欺負人!」響亮的聲音響起,一道身影分開人群,走了進來。
「謝曉,又是你!」
進來的正是謝曉,這雲韞與謝曉都是這次選出的弟子中天賦絕佳之人,謝曉拜在宗主門下,而雲韞被另一位XX期的長老收為弟子。天賦相當,平常就少不了被人拿來比較,而且雲韞x ng格倨傲,善妒,謝曉則是直率,嫉惡如仇。謝曉兩次阻止了雲韞欺辱師弟妹,兩人便漸漸有了嫌隙。
「雲韞,大庭廣眾的,你又在欺負他人,難道不怕門規嗎,而且這次居然欺負到我兄弟頭上,簡直太過分了。」
「哼,謝曉,你別血口噴人,我只是和昭師弟敘敘舊而已,哪里欺負他了。」
「呸,別往自己臉上貼金,誰和你有舊了。這麼多人圍著一個人聊天,你當大家都是瞎子嗎?」
「謝曉,你別太過分,今天我不和你一般見識,有本事咱們宗門大比上見。」雲韞有些理虧,放了句狠話,便轉身離開了。
「比就比,誰怕誰,我等著你。」謝曉也不甘示弱。
見主角已經離開,圍觀的眾人也漸漸散了去,謝曉看著身邊的昭勛,十分開心。
「勛哥兒,你沒事吧,這家伙可不是個好東西,不過你也別怕他,有我呢。咱一個月不見了,你過的咋樣?我可慘了,天天被師父關在峰上修煉,連出去玩的機會都沒有,可憋死我了,今天好不容易求他放我出來,沒想到就遇到你了。」
昭勛邊听著謝曉在耳邊發牢s o,邊笑著走進了藏經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