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說昭勛最重視什麼人,除了隱村的村民之外,恐怕就是這個冷漠的師父了。盡管多數時候他對自己都不聞不問,即便見面也是面無表情的例行公事,可從他在指道峰廣場上將自己帶回的那刻起,昭勛就把他當成了親人。
听過了明濯的整個故事,他為師父感到痛心的同時,更多的卻是恨,對乾元宗卑鄙的恨,對明道宗懦弱的恨,對天地不公的恨。可能從他那兩次失控開始,情緒就不知覺間有些易怒與偏執。如今這恨無處宣泄,他便將其發泄在了自己的身上,拼命的修煉,不停的提升實力,不知是為了排遣,還是壓抑仇恨。
「嗯哼!」昭勛輕哼一聲,看著拇指上環繞的黑s 魂結,總算松了口氣,感受到腦中的昏沉和腎髒的空虛之感,倒頭躺下了。
本來這次成結也無甚特別之處,可是到最後關節,魂能離體成環之時,身邊的魂偶突然亮了起來,一股吸力從它身上傳來,這環中居然有一絲魂能要破環而去。昭勛本就承受了成環之苦,早已疲乏不堪,突來的意外另他手足無措,亂了分寸。那吸力越來越強,眼看就要破開魂環之時,突然一股青s 從環中飛起,直沒入眉心中,也不用他的引導,直接進入了識海之中,而那吸力也隨之消失。昭勛眼看著一幕發生在自己身上爭奪的追與逃,卻好像與自己無關一般,無奈的笑了笑。不過好在這些並未影響到成結,最終一個黑s 的魂結繞上了拇指。
這將近三個月的時間里,他每r 都在不停的修行著,不是冥想吸收元氣,便是狩獵補充魂能。三個月沒有出過紫苑峰,就連明濯除了早上教授修行之時,也很難見著,期間默嫻兒來看過他兩次,卻都沒有得見他面。他似乎是將師父的痛與恨虛幻的映sh 到了自己身上一般,默默的承擔著這一切,盡管沒人把這些強加給他。
好在這所有都沒有白費,三個月的苦修,在這一r 終得回報,黑s 魂結散發的詭異的光芒,難得另他的臉s 輕松了幾分。但是想起父親曾說過的五結天劫,離自己已然不遠,心中不免多了幾分忐忑,盡管他也未曾見識過,可父親鄭重其事的交代,想來不會是危言聳听。惆悵間又想起了師父與師娘的遭遇,重重嘆了口氣,恍惚著睡著了。
「勛哥兒,勛哥兒,我出來了!」一早紫苑峰安寧,就被這大聲的呼號打破。在指道峰禁足了三個月的謝曉終于被放了出來,興奮的跑遍了整個峰,然後直奔昭勛而來。
此時昭勛正在跟隨師父修行,兩人交談間,就听見了這響徹整個紫苑峰的喊叫聲,明濯臉s 毫無表情,繼續交代了幾句,便回了屋中,留下他苦笑著等待謝曉的出現。
「勛哥兒,我終于能出峰了,怎麼樣,想我了吧,哈哈!我就知道你會想我的,你不知道我這三個月是怎麼過的,師父每天除了教我修煉,還一直叫我學習什麼修習心x ng,門中規矩,一天到晚都不能休息,而且還找了兩個師兄陪著我一起,我在那天天盼著三個月早點過去,今天總算結束了,立馬就來找你了,夠意思吧……」
謝曉一個人自顧自的說了一堆,旁邊的昭勛雖然也為了他高興,但實在受不了他的牢s o,想起好久沒見著嫻兒,就拉著他奔赤虹峰去了。
默嫻兒看見好久不見的兩人,十分開心,但想起之前兩次去紫苑峰都沒見著昭勛,又不免有些生氣。好在謝曉那不停的牢s o沖淡了她的思緒,約半個時辰過後,兩人實在忍受不了時,謝曉終于停止了埋怨,說起了正事。
「這三個月除了修煉,也不是沒有別的收獲的,嘿嘿。再過兩個月,就到了一年一次的宗門大比,這次比武不光宗門的長輩會出現觀看、仲裁,也會邀請其他宗門之人前來。別的宗門我不知道,可是這璇璣門肯定會受邀而來。」
「可是這些和我們有什麼關系呢?」
「當然有關系!首先新入門的弟子之間也要切磋比試,我們必定會參與其中。更重要的是宗門會派遣幾位弟子到各宗門送請帖,這對于新弟子來說,可是十分難得的出山機會啊!難道你們不想去出宗嗎,不想去璇璣門看看,據說璇璣門都是女弟子,而且個個都是姿s 出眾,天資不凡。」
「哼,就知道你沒打好主意,想著去看那些師姐師妹去了吧!」默嫻兒故意氣道。
「咳!咳!哪有,主要是在峰上憋久了,想出去走走。怎麼樣勛哥兒,我去和師父說說,我們一起去?」
「呃……」昭勛猶豫了一下,他本對這出山游玩之事沒有興趣,但回想最近自己身上的各種變化,自己都覺得有些陌生,出去散散心或許能有所緩解。
「好吧!我也回去和師父說下,如果他不反對的話,我就和你一起去。」
「就知道你會答應的,我得趕緊回去向師父要兩個名額,這一行共六人,而且新弟子只有三人,不能讓別人搶先了,尤其是那個雲韞!」
「為什麼不問問我,我也要去。」默嫻兒被謝曉無視,有些氣惱。
「呃,這個,不是我們不帶你,你能說服明妍師叔讓你出宗嗎?」
「哼,不去就不去!」默嫻兒知道說服不了師父,只能作罷了。
昭勛二人各自回峰稟明師父,明濯只是淡淡的看了昭勛一眼,便點了頭。而明晨本要拒絕,卻敵不過謝曉的死纏爛打,最終答應了他,但是把闋風臨時加了進去,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徒兒對闋風敬畏甚重。
十天後,正是出發去往璇璣門的r 子,謝曉約了昭勛,早早的便在指道殿的門口等著了。不一會功夫,幾位師兄便相繼到來,除了闋風外,還有兩位都是出自明晨門下,喚作肇文和姬戚。
「肇師兄,姬師兄。」謝曉早和他們早就熟識,昭勛也跟著行了一禮。
「兩位師兄,你們知不知道還有個新弟子是誰啊,之前我問了師父,他也沒告訴我,只是說一路上好好相處,別惹事。」
「這個?我們也不清楚,他到了你自然知曉。」
「哦?」
當最後一個人出現在眾人面前時,謝曉終于明白為什麼師父和師兄們都閃爍其詞了,看見逐漸靠近的身影,他面沉如水。
「雲韞,你怎麼也來了?」來的正是他死對頭——雲韞。
「去璇璣門送請帖啊,你都來了,我為何不能來。」
「哼,我還以為你怕了明妍師叔不敢出來呢,真是意外啊!」
「謝曉,你!」
「好了,兩位師弟別吵了,出發前宗主曾交代過,要你們兩個和睦相處,相信你們不會讓宗主失望吧。現在人已經到齊了,我們出發吧!」闋風是幾人中修為最高者,開了口兩人也不敢反駁。
「哼!」兩人也不再作聲,跟著師兄們出山門直奔璇璣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