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練成了厚土穿心拳……」
台上的無法長老喃喃自語了一聲,少鑫是他的門下,平常沒有什麼突出的表現,就是擅長心計,耍滑頭,給他一副不務正業的印象。
可是這個不務正業的家伙竟然再次入圍了,倘若一次兩次耍小聰明算是運氣,那麼屢次都能成功那就是本事了,無法長老眼楮一亮,竟然看到了一匹黑馬!
厚土穿心拳威力不錯,卻需要時間醞釀,往往這個當頭對手就有了防備,很難發揮出威力,但是在少鑫的布置下,對時機的把握可以說是妙至毫巔。
少鑫竟然預測到了昀吉下一刻的落腳點,這是最不可思議的,或者說他的重重布置就是逼迫昀吉走上自己的埋伏,只要昀吉頭腦不清醒方寸大亂,必然會中計,導致失敗,在少鑫看來這種頭腦簡單的家伙失敗,不值得絲毫惋惜。
昀吉被抬了下去,服用了一粒補天丹才醒轉過來,怒目指向少鑫,但是片刻間他又嘆息了一聲,輸了就是輸了,只能認了。
少鑫默默的走下場了,躲在了拐角里,閉目養神去了,林童看了一眼,露出了一絲贊同的笑意。
善于用智也是實力的體現,狡猾也是一種智慧,那些個肢體發達頭腦簡單的家伙,落敗自然是理所應當的,在靈界這種地方,顯然更適合智武兼備的人生存。
連續進行了三場,眾弟子都有些視覺疲勞,大長老還是下令繼續戰斗,接下來對戰雙方,是方志對無情門下的步遼。
步遼也是一名體修,奇怪的是,無情長老門下的兩名入室弟子竟然都是體修,步遼不是用棍的,他的兵器是身上土生土長的一對拳頭,但是沒有人敢無視那雙拳頭。
那雙拳頭銀光燦燦,顯然戴著某種拳套,揮舞之間產生氣爆,層層氣浪波向遠方,光是威勢就盛氣凌人。
方志面無表情的上場了,一對眸子充滿了蔑視,對他來說所有的體修都是蠢貨,再強硬的身體也抵不過靈器的攻擊,二十層靈格以下的體修更是垃圾,在他眼里不堪一擊。
汨羅淵的經歷讓方志記憶猶新,那無數的冥妖哪個不**強悍,還不是一劍劈成了兩半,但是冥妖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不死的靈魄,只要有冥氣的地方,他們能瞬間復活,讓你殺也殺不完,最終把你累死,讓你成為他們的養料。
方志輕蔑的眼神落在步遼的眼里,就是**果的侮辱,雖然他是無情長老的門下,但是卻沒有走上無情道,更像一個悍勇的莽夫。
「來吧,我不用兵器,看看你的拳頭能不能打到我。」方志冷喝道,囂張到了極點。
「你既然找死,我就成全你。」步遼怒喝一聲,怒發沖冠的沖了上去,拳影閃動,一路上風塵滾滾,氣勢驚人。
林童的目光連連閃動,他微微一驚,已然看清楚了,方志的靈格達到了十九層,這才短短一r 的時間,竟然突破了兩層靈格,看來方志服用了什麼丹藥,強行提升了境界。
林童的目光轉向了台上的大長老,就見大長老面無表情巋然不動,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麼異樣的表情,他隱隱有絲明白了……
場內步遼連連大吼,他每一拳都是震耳的氣爆,蕩漾起環環漣漪,方志就在波浪中飄搖,但卻沒有一次攻擊落在實處,方志的身法也是不同一般。
「你打夠了,該輪到我了!」
在步遼的頻頻攻擊中,方志竟然還有時間說話,一道黑s 光芒劃過半空,猶如將場地切成兩半,砰地一聲,步遼的攻擊戛然而止,他雙拳擋在身前,竟然還被方志一劍劈的倒飛了出去,在地面上犁出了長長壕溝。
步遼畢竟是體修,尚有法袍遮身,這一劍並沒有對他造成實質x ng的威脅,而他的心理上卻造成了極大的震撼,他能感覺出那一劍的威力,絕不是他十七層靈格所能抵擋的。
步遼催動靈力,目光凶狠,他的兩條手臂陡然間增粗了一圈,青筋蠕動,如一條條蜿蜒小蛇,拳頭上的拳套閃動著耀眼的銀光,與此同時周遭的靈氣突然間暴動了起來。
「步遼要動大招了,這好像暴雨閃電拳的前兆。」
「他要全力一擊,就看方志擋不擋得住……」
幾名弟子的議論,引起了林童的注意,他再次啟動破妄之目,就見場內躁動的靈氣之中有電蛇游走。
步遼猛然一腳踩在了地上,地面炸開了一個深坑,倏地一聲,步遼的身影消失在塵埃之中,下一刻一道閃電劃過半空,步遼揮舞著碩大的拳頭,從半空中落下,帶著恐怖的呼嘯聲,沉重的拳頭出現在上下左右四個方向。
暴雨閃電拳!
方志神s 凝重,目光冰冷,有淡淡的黑氣在眸子中盤旋,他突然嗜血的冷笑了一聲,手中的劍緩緩的伸了出去,那劍在半途中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最終變成了道清晰的劍影,每一道如同實質,準確無誤的刺向步遼的拳頭。
叮叮叮叮叮……
風聲呼嘯,電芒游走,無數道清脆的踫擊聲中,哧哧哧的耀眼火花,每一次踫擊,方志的手臂都由不住顫動,雷電屬x ng的靈力肆虐著方志的**,步遼的每一拳都會讓他痛苦萬分。
暴雨雷電拳一旦啟動,就不會輕易停歇,直到擊潰對手為止。
方志面目y n沉,竟然在艱難後退,每一步一個深坑,他的頭頂是烏雲般的漫天拳影,沉重的籠罩了下來,他的雙腿如同灌鉛,竟然沉重的再也難以移動,緩緩的深陷入地面之中。
砰砰砰……嗤啦!
方志的法袍四分五裂,露出了他**上身,他的前胸後背滿是觸目驚心的傷疤,電弧游走于皮肉之上,散出陣陣焦味,這是汨羅淵留給他的紀念,每一道疤痕都是他深深的恨,電弧鑽進了他的疤痕之中,似乎想要把他沉寂已久傷疤再次揭開。
「你不該這樣……」
方志猛然咆哮了一聲,亂發飄揚,露出他猙獰的面孔,千不該萬不該,這個時候揭他的傷疤,方志被真正的觸怒了,一股濃郁的殺機,帶著嗜血邪惡的氣息,迎面襲向了全力攻擊中的步遼。
步遼豁然大驚,腦子中轟然一聲,種種恐怖而邪惡的幻象奔涌而來,他一瞬間陷入了呆滯狀態,急忙謹守靈台保持清明,可是他的攻擊卻在那一刻產生了停頓,這一瞬間的停頓就給了方志反撲的時機。
方志大吼一聲,手中的靈劍電sh 出去,化為道道裂空黑芒,y 將眼前的一切撕成粉碎,唰唰唰……步遼法袍轟然破碎,化為片片飛葉,他的鋼鐵般的肌肉也留下了許多道劍痕。
步遼迷茫的眼神,望向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眸子中陡然閃現出凶惡的火焰,方志兩手空空,他的靈劍正在空中飛速旋轉,光彩凝聚,讓整個劍體通體赤紅,醞釀著一波凶猛的攻擊。
「該結束了!」
方志話音一落,步遼陡然驚醒,可是已經晚了,空中的靈劍陡然消失,下一刻一道筆直的赤芒穿透步遼的胸膛,直接破開了步遼的靈海,步遼一口烏血噴出,癱瘓委頓倒地。
步遼敗了,敗得很突然。
方志顯然手下留情了,不然那一劍應該刺向步遼的頭顱。
步遼被迅速抬了下去,給予丹藥療傷,靈海雖然被破,好在時間還來得及,能夠及時得到治療,縱然如此,靈海不比其他,一旦損傷也要一兩年的時間才能恢復如故。
方志冷哼了一聲,目光充滿挑釁的環顧一圈,一拍乾坤袋重新換上了一件衣袍,遮住了全身的疤痕,這才不急不緩的走下場去。
場外響起了熱烈的歡呼聲,看台上的長老們竊竊私語起來,宮無法面s 難看,此前他還不服大長老的安排,現在他心情的確有些復雜。
方志也不是傻子,隱隱感覺到了大長老已經發現了他的異常,他也知道大長老胃口很大,絕不會滿足他這麼個小羅嘍,大長老能夠容忍他的放縱,應該有更大的計劃。
「隱藏的還不錯,沒有讓魔氣泄露太多……」
遠處的某個角落,一個黑袍人滿意的點了點頭,一閃身消失于當地,在他消失的那一瞬間,大長老的目光似有感應,堪堪掃過那里,但是卻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大長老早已發現了方志的異常,早在方志從汨羅淵回來,他就嗅到了不同的味道,為了加以驗證,他始終未曾做出什麼反應,任由方志隨便折騰,意圖引出幕後黑手。
如今已經初見端倪,大長老敏銳的感覺到,一個神秘的家伙一直隱藏在宮家黑暗的角落,只是此人行蹤詭秘,修為高深,一時難以逮到他的尾巴。
不過大長老不擔心,因為族長已經回來了,想必這一切逃不出他的眼楮,還有他的種種布局,正在等著對手自投羅網。
林童一直很納悶,自己都能看出方志成魔已久,為什麼台上的諸多長老卻視而不見,要說他們需要證據,那麼這一場比賽就是活生生的證據,難道他們沒有嗅到其中邪惡的味道?
林童不多想,他畢竟管不了宮家上層的決策,他只要做好接下來比賽的準備就行了。
大長老宣布比賽暫停,今天進行了四場,賽場有些殘破,需要修繕一下才能繼續,眾弟子都散去,等待第二天繼續。
回去後,林童不得再做一些準備,出現了玉風、方志這樣的魔修,鎮魔符的數量顯然不夠,他自己當然不需要,但是殘葉、冷月等人還是要準備的,他們可抵擋不了魔氣的侵蝕。
實際上,林童也有些期待與方志一戰,與其讓殘葉冷月之輩面對危險,不如自己上去了結了這個魔孽,他對自己很有信心,靈格二十層,完全可以藐視所有的入室弟子